淺析中日語語調的差異

李紅艷

一、語調的重要性

語調的研究是近年來備受關注的一個研究領域。語調一般有廣義和狹義兩種含義。狹義的語調單指話語的音高隨時間推移而產生的高低變化。而廣義的語調亦稱韻律（prosody，プロソディー），包含三大要素，即：句子音高變化、節奏、語句重音等節律變化，它涵蓋整個話語的始末。本文將取其廣義的用法進行分析。

語調在交際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為在說話時，說話人“說了什么”與他是“怎么說的”同等重要。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語調的得體性。例如，「そうですか」是日語中最常見的語句之一，根據前川喜久雄對「そうですか」的實驗我們得知：用升調說出「そうですか」可以表示中立語氣、強調語氣、懷疑語氣；用降調則表示贊嘆語氣和漠不關心語氣；而用平調則表示沮喪語氣。在實際的語言交際中，單詞或語法錯誤很容易被諒解，而語調錯誤常常會被認為態度不友好，從而產生誤解，導致交際失敗。因而，我們必須重視語言交際中語調的得體性。

二、中日語語調的差異

1.句尾的語調

句尾的語調即狹義的語調（intonation，イントネーション），指句子末尾的音高變化配置。日語的句尾語調大致可分為升調、平調、降調、升降調。升調用于疑問、勸誘、輕微的命令等語氣，平調用于客觀的敘述，降調用于感嘆、不滿、理解等語氣，升降調用于強烈贊同或不滿等語氣。由此可見，語調的高低升降可以部分地反映說話者的感情。此外，日語句子的音高走勢較為平坦，句子整體上呈下降趨勢，這種下降在語音學上被稱之為“降階”。由于其調形很像假名“へ”字，因此日語語調俗稱“へ字形語調（への字パターン）”。

漢語是聲調語言，每個字都有一個調。聲調和語義關系很大，如：mā，má，mǎ，mà，聲調的辨義作用十分明顯。這種情況在漢語里相當普遍，聲調對音節起著區別意義的決定作用。漢語也有升調、平調、降調等各種句尾語調，但漢語的每一個音節由于都有聲調，因而句子沒有日語那樣明顯的下降趨勢。

2.強調重音和語句重音

所謂強調重音（prominence，プロミネンス），是指說話者在句子中有意識地突出強調某一部分。即在語句中，說話者想要強調某一內容就可以利用強調重音進行強調，并且可以強調句子中的任意部分。日語的強調重音在物理上的表現為：重音部分音域擴大、重音后面的句子成分發生聲調弱化、時長略有拉長、音強有所加重、重音后面有時會出現停頓。語句重音（sentence stress，文アクセント）是指中立句（非強調句）中某一成分的自然突顯，也稱語法重音。處理日語語句重音的總原則是：句子中的主要信息做句重音；新舊信息中，以新信息做句重音；句重音數量和長度的控制。無論是強調重音還是語句重音，漢語與日語在廣義上都屬于“高低重音”，即都通過音高來區別重音。其表現形式基本為提高音高上限、拉長時間、加重音強。

3.節奏

日語的節奏單位是莫拉（mora，モーラ），一般也被稱之為音拍。莫拉是以時長為主要依據的節奏單位。日語所有的音拍在人們的心理上其時長是大致相同的，一般把日語的這一特點稱之為音拍的“等時性”，或稱“等拍性”。日語的“莫拉節奏”也被稱為“機關槍式節奏”。

漢語是“音節節奏”，即在一句話中，每個音節占據大約相同時間的一種節奏。根據漢語節拍推進方式的不同，漢語的節奏形式有遞抑式、遞揚式、抑揚式。而漢語又是聲調語言，每個字都有一個調，因而漢語在朗讀時會有一字一頓的感覺，是一種“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的節奏感。

語調是說話者表達情感的重要手段。語言的學習，不是單純的單詞、語法的習得，更要有標準的語音語調。在語言交際中，語調不同，語義有可能就會不同，甚至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因而，在跨文化交際中，也應重視每一個語言細節。

參考文獻：

[1]楊詘人，邱 忠.日語語音語調[M].廣州：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7.

[2]昂六壽.談漢語的節奏[J].文學教育（中旬刊），20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