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娟,陳麗丹
(西南政法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重慶401120)
隨著改革開放和新農村建設進程的不斷加快,使得農村大量的勞動力流向城市,勞動能力較弱的老人、婦女和孩子被留在農村,形成了農村獨特的留守人口群體“386199”現象,其中“38”即留守婦女[1]。由于衛生條件所限和背負著較大的生活壓力,農村留守婦女的健康是一個值得去關注也亟需解決的問題。加強農村留守婦女的健康保障,對社會的發展和長治久安意義深遠,特別是對新農村建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國一直高度重視留守婦女的生存及發展問題。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健全農村留守兒童和婦女、老年人的關愛服務體系”。此前,習近平在2015年9月27日的全球婦女峰會上莊嚴宣告:“我們要保障婦女基本醫療衛生服務,特別是要關注農村婦女、殘疾婦女、流動婦女、少數族裔婦女的健康需求”;2016年8月19日至20日,習近平在全國衛生與健康大會上強調,“把人民健康放在優先發展戰略地位,努力全方位全周期保障人民健康”。因此,本研究結合十九大精神,根據實際情況,關注農村留守婦女的健康問題,從社會認知的角度出發,探析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
本研究以實地調查為主,在實地調查的過程中采用問卷調查法和深度訪談法。研究選取了甘肅寧縣中村村的留守婦女作為研究對象,一方面因為該地區勞務輸出情況比較普遍,留守婦女較多,另一方面因為研究者對該地區和被調查者的情況較為熟悉,有利于開展調查工作。因此,研究主要在中村村進行問卷發放和深度訪談,最后對搜集的數據進行統計整理。
本研究的具體問題有:
第一,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狀況如何?
第二,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與其自我健康認知的關系?
1.假設1:農村留守婦女的基本情況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
(1)假設1-1:農村留守婦女的年齡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
(2)假設1-2:農村留守婦女的學歷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
去年11月二十國集團峰會期間,法國總統薩科齊在和奧巴馬的一次私下交談中談到了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薩科齊說:“我不想再見他了,他是個騙子。”奧巴馬回應道:“你也許對他感到反胃,但與你相比,我不得不更經常與他打交道。”
(3)假設1-3:農村留守婦女的職業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
2.假設2: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況對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不同。
(1)假設2-1:媒介接觸強度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假設2-1-1:媒介接觸頻率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假設2-1-2:媒介接觸時間長度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2)假設2-2:媒介的接觸費用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3)假設2-4:媒介接觸情緒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4)假設2-5:健康類新聞的接觸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
在新媒體出現之前,電視是農村地區普遍使用的媒介,但是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發展,媒介的形態更加豐富,手機得到普遍使用。這種情況在中村村也得到了印證。根據調查發現,中村村留守婦女接觸手機所占的百分比是89.8%;電視所占的比例為5.8%,網絡所占的比例為2.8%,人際傳播所占的比例為1.2%。由此表明,手機成為農村留守婦女接觸最頻繁的媒介。中村村留守婦女主要關注的媒介內容是女性健康和養生信息,每天花費在媒介接觸上的時間大概是3至5小時,每年花費在媒介接觸方面的費用約為500至1000元,接觸媒介的情緒以正面情緒為主。
甘肅省寧縣中村村位于甘肅省,與陜西省、寧夏回族自治區相鄰,是西北地區一個典型村莊,以其作為調查地點,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研究者從2017年6月27日開始,至2017年8月25日結束,在此地開展了為期兩個月的調研。
研究者首先確定被調查對象的范圍,然后通過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搜集相關數據和資料。在調研過程中,對年齡偏大或不識字的被調查對象,采用一問一答的形式,對年輕且識字的被調查對象采用自填與指導填寫相結合的形式,填寫完畢后檢查并立即收回。問卷合計發放330份,剔除不合格問卷后,最終得到有效問卷325份,問卷總體有效率為98.5%。具體的樣本數據如表1所示。問卷調研完成后,研究者進行了簡單的數據整理,采用SPSS20.0統計分析軟件進行數據分析,主要是回歸分析。

表1 中村村留守婦女基本情況(N=325)
通過以上實地調查,研究者獲得了中村村留守婦女的大量一手資料,充分了解了她們的媒介接觸狀況,包括媒介接觸強度、媒介接觸內容、媒介接觸情緒以及媒介接觸空間等內容。通過對這些資料的分析,可以探析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
1.因變量。本研究的因變量是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問卷中所涉及的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是影響認知,選項根據影響是否分為“是”和“否”兩項。
2.自變量測量。本研究的自變量主要為媒介接觸變量,媒介接觸變量分為媒介接觸強度、媒介接觸內容以及媒介接觸情緒。
3.控制變量。本研究中的控制變量包括農村留守婦女的年齡、文化程度、職業。以考察這些背景變量不同的農村留守婦女在媒介接觸與影響因素上是否有顯著性差異。
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作用,采用多元回歸分析,其中,年齡、文化程度、職業是控制變量,媒介接觸的4個因子變量為自變量,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是因變量。在多元回歸分析中,設置了A1、M1這兩個模型,模型A1的自變量是性別、文化程度、職業這3個控制變量,M1的自變量是媒介接觸4個因子變量作為自變量,這兩個模型的因變量是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
研究結果如表2所示:
1.年齡、文化程度、職業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上,只有職業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有統計上的顯著性。職業在模型A1的影響具有統計顯著性(β=0.121,p<0.05),也就是職業在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具有統計上的顯著性。因此,假設1-3得到證實。年齡和文化程度在模型A1的影響沒有統計上的顯著性(β=-0.003,p>0.05; β=0.114,p>0.05),也就是說年齡和文化程度不會影響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即假設1-1和假設1-2沒有得到證實。
2.自變量媒介接觸4個因子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具有顯著影響。從2個模擬R2可以看出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較大,將調整后的R2進行比較,控制變量模型A1的擬合確定系數為2.9%,模型M1的擬合確定系數為3.0%。具體來說,媒介接觸情緒在影響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回歸分析中的標準回歸系數為0.164,且顯著性水平達到0.05以下。因此,媒介接觸情緒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具有影響,假設2-4得到證實。媒介接觸頻率(β=-0.017,p>0.05)、媒介接觸時長(β=-0.109,p>0.05)以及媒介接觸費用(β=-0.079,p>0.05)在模型M1的影響沒有統計上的顯著性。也就是說,媒介接觸頻率、媒介接觸時長、媒介接觸費用不會對農村留守婦女的自我健康認知產生影響。假設2-1,假設2-2和假設2-3沒有得到證實。

表2 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影響的回歸分析表
媒介接觸內容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作用,采用多元回歸分析,在多元回歸分析中,設置了M2模型,其中,模型M2的自變量分別是時事新聞、農業新聞、女性健康、子女教育、養生新聞、奢侈品信息、娛樂新聞及其他。這個模型的因變量是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
研究結果如表3所示:
1.健康類新聞中的養生新聞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具有顯著性影響。養生新聞在模型M2的影響具有統計顯著性(β=0.167,p<0.05),也就是養生新聞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的認知具有影響。假設2-5得到證實。
2.非健康類新聞中的奢侈品信息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具有顯著性影響。奢侈品信息在模型M2的影響具有統計上的顯著性(β=0.114,p<0.05),也就是奢侈品信息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具有影響。

表3 媒介接觸內容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影響的回歸分析表
本研究關注的問題是: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況如何?媒介接觸與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關系如何?從以上分析可知:
本研究發現,農村留守婦女媒介接觸的類型上,手機是其接觸最頻繁的媒介。這一研究結論與以往的調查結論不同,以往的調查研究發現農村留守婦女接觸最頻繁的大眾媒介是電視(宋艷麗,2014,2012)。基于此次調查結果與以往調查結果不同,筆者為探究其原因查找了相關資料。截至2017年6月中國手機網民規模達7.24億,較2016年年底增加2830萬人。手機上網比例持續上升。農村網民占比26.7%,規模為2.01億人。農村互聯網普及率上升至34.0%。從上網設備來看,我國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達到96.3%[2]。
本文主要分析了媒介接觸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文章首先對農村留守婦女的基本情況與自我健康認知的關系進行了探析,通過分析發現留守婦女的年齡與自我健康認知不存在顯著性關系,即農村留守婦女的年齡不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其次,本文發現農村留守婦女的文化程度與自我健康認知之間不存在顯著的關聯性,即農村留守婦女的文化程度不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最后發現農村留守婦女的職業與自我健康認知之間存在顯著關聯性,即農村留守婦女的職業會影響自我健康認知。
文章還分析了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況對自我健康認知的影響,發現媒介接觸的頻率、媒介接觸時間長度、媒介接觸費用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影響不存在顯著的關聯性,即媒介接觸強度、媒介接觸費用不會對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產生影響;農村留守婦女對健康類新聞的接觸與自我健康認知影響之間存在顯著的關聯性,即農村留守婦女對健康類新聞的接觸對自我健康的認知具有影響;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緒與自我健康認知影響之間存在顯著的關聯性,即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緒對自我健康認知具有影響。
媒介在傳播信息、引導輿論的同時,會對受眾的心理和行為產生影響。留守婦女的媒介接觸情況對自我健康認知具有一定的相關性。留守婦女從媒介了解到的健康信息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她們對自我健康的認知,從而引導她們用更加健康、科學、積極地態度關注自身健康。媒介的健康報道會對農村留守婦女產生影響,也就是媒介會產生一定的效果。所以,媒體在報道及傳播健康新聞時,如何確保其信息的真實性,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留守婦女作為新農村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的群體,她們對自我健康的認知程度直接影響農村的現代化水平。因此探討媒介接觸與農村留守婦女自我健康認知的關系,對于促進留守婦女的自我發展以及新農村建設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