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 霍玉文
【摘 要】“精準扶貧”是社會轉型期新扶貧思路的轉變與創新,是契合我國基本國情的創造性戰略思想。“教育和人口素質的落后才是窮人貧困的根本原因。”因此“教育脫貧”是精準扶貧的基本路徑之一,而推進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構建一支合格教師隊伍是精準扶貧的基礎和前提。當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仍存在師資力量不足、專業知識匱乏、專業技能欠缺等困境。而走出困境,應從采取制定成人教育法規,構建師資隊伍;發揮專業導向作用,完善知識結構等策略,以期推動教育扶貧健康發展,實現精準脫貧的戰略構想,推動新時代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與發展。
【關鍵詞】精準扶貧;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困境;路徑
【中圖分類號】G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94(2018)08-0071-05
一、“精準扶貧”與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
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代表大會(簡稱十九大)的召開標志著我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步入一個嶄新的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動員全黨全國全社會力量,堅持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確保到二○二○年我國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解決區域性整體貧困,做到脫真貧、真脫貧”。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考察湖南湘西時首次提出“精準扶貧”戰略構想,歷經多次實地調研,不斷進行經驗闡述和總結,逐步形成科學完善的理論體系,并成為引領新時代扶貧開發的基本方略和指導思想。“精準扶貧”秉持“真扶貧”、“扶真貧”的宗旨,聚焦廣大貧困地區人口,采用“實事求是,精確瞄準,分類指導,因地制宜”的方法,致力于脫貧致富,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實踐證明:“精準扶貧”是社會轉型期新扶貧思路的轉變與創新,是契合我國基本國情的創造性戰略思想,是全球減貧治理最杰出的中國方案。
貧困問題,是指由于貧窮所直接導致或者衍生的一系列社會問題,是世界最尖銳的社會問題和歷史性課題之一,備受國際社會和各國政府的關注和重視。吳鵬森教授認為:“一個社會如果不能理性地、有效地處理好弱勢群體問題,它必將遭到弱勢群體的‘社會報復。”[1]吳敬璉研究員也曾指出“經濟矛盾、社會矛盾幾乎到了臨界點”。[2]理性認識貧困問題是新時代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及整個社會和諧發展所面臨的不可躲避,必須直面最終解決的一個難題。簡言之,沒有農村貧困人口的脫貧,就不可能建成真正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新農村,也不可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和諧社會。《變革我們的世界: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中將“在全世界消除一切形式的貧困”作為世界各國尋求可持續發展的首要目標,以期實現“所有人平等和有尊嚴地在一個健康的環境中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能”的變革愿景。[3]中國作為率先完成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的國家之一,1990—2011年順利完成4.39億貧困人口脫貧,為全球減貧事業做出巨大貢獻。十九大報告確認“脫貧攻堅戰取得決定性進展,六千多萬貧困人口穩定脫貧,貧困發生率從百分之十點二下降到百分之四以下”。2018年1月24日,劉鶴在達沃斯論壇上代表我國政府承諾:“未來三年,我們的任務是基本消滅絕對貧困,實現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今年,我們將減少1 000萬絕對貧困人口,其中包括實現易地搬遷減貧的280萬人。”[4]
“精準扶貧”是一項受政治、經濟、文化、教育及習俗等因素復合交叉影響的動態系統工程。諾貝爾獎獲得者舒爾茨在《窮人的經濟學》中寫道:“教育和人口素質的落后才是窮人貧困的根本原因。”[5]《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明確指出“著力加強教育脫貧”作為實施“精準扶貧”方略的重要舉措。即扶貧就是培智、扶志、自立。“精準扶貧”的對象是當下處于貧困境遇的農村成人。毋容置疑,農村成人教育作為提升貧困人口素質、增加貧困人口知識、改變貧困人口態度及價值取向最主要教育類別和形式,在“精準扶貧”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基礎作用。而推進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進而構建一支數量充足、結構合理、有一定專業化水平且熟悉“精準扶貧”的農村成人教育教師隊伍,是發揮農村成人教育之應然功能的基礎和前提。
二、“精準扶貧”語境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困境及成因
1.師資力量不足
聯合國《2015年千年發展目標報告》顯示,中國對全球減貧的貢獻率超過70%,使7億多農村貧困人口成功脫貧,但脫貧攻堅形勢依然嚴峻,要實現2020年7000多萬農村貧困人口擺脫貧困的既定目標,必須要有充足的成人教育師資作為保障。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預計,還需再培養6 000萬合格的成人教育師資,才能實現發展中國家2015年全民受教育的目標。[6]可見發展中國家包括中國在內農村成人教育師資力量不足是不爭事實。時至今日,關于我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來源、規模及編制等事項依據的政策法規仍然是1987年國家教委、農牧漁業部、財政部聯合頒發《關于大力發展鄉(鎮)村農民文化技術學校的意見》。該《意見》要求鄉鎮農民文化技術學校一般應配置1至3名專職教師,辦學規模較大的學校可根據需要酌情增加,其編制在當地中小學教師總編制中解決,建立專兼職結合的師資隊伍。追根溯源,造成農村成人教育師資匱乏的主要原因,是缺乏與時俱進的相關教育法規保障。相關教育法規的缺失,不利于調動和激發政府及教育部門發展農村成人教育和培養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的積極性和責任感,不利于人們正確認識和評價農村成人教育的地位及功能,致使目前我國農村成人教育專業人才培養及培訓體系尚未健全,不能滿足當前“精準扶貧”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的需要。另外,一般而言,與農村成人教育相關大學畢業生或碩士畢業生,由于受傳統就業觀念、思維定式等因素的影響,往往選擇到工資、福利、待遇和發展前景較好的發達城市就業,而較少愿意到偏遠、落后、資源匱乏的農村地區工作。這也是導致我國農村成人教育師資匱乏原因之一。
2.專業知識匱乏
目前,工作在“精準扶貧”一線的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多來自鄉鎮成人文化技術學校以及臨時從縣級中等職業學校、鄉鎮中小學等抽調的教師。這些教師絕大多數沒有成人教育學、社會學等專業教育背景,同時又缺乏成人教育的職后培訓,致使專業知識匱乏。專業知識的匱乏致使農村成人教育教師不能較好地完成“精準扶貧”中貧困人口的教育與培訓工作。主要表現為:其一,農村成人教育教師較難準確把握貧困人口的心理特點及多樣化、個性化的學習需求,不利于培養他們的學習興趣和激發他們的學習動力,因而貧困人口的教育培訓缺乏有效性與針對性。其二,缺乏基本的農業生產生活常識,較難深入、全面、持久高效地開展的農村社會實踐,對農村生活及農業生產實踐體驗不深,致使教育及培訓脫離貧困人口生活及農業發展的實際,教育與培訓成效不佳。其三,缺乏與“精準扶貧”相關市場營銷、農業或企業管理知識,不能較好地將教育、培訓與扶貧脫貧有機結合起來。
3.專業技能欠缺
專業技能主要是指在職前或職后,通過學習或訓練,從業者日漸形成的從事本職工作的操作技巧和思維活動能力。扎實而系統的專業技能是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在農村貧困地區勝任教育及培訓工作的基本條件。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必須具備不同于一般普通教育的“特殊”專業技能。其一,農村貧困人口教育程度相對較低,文盲、小學和初中教育程度的占絕大多數,他們參與教育或培訓的積極性最低。因為參與教育的積極性與教育程度成正比。這就需要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具備一些“特殊”專業技能來鼓動或勸說他們參與教育或培訓。其二,農村貧困人口多生活在環境相對艱苦、封閉的地區,與外界交流相對較少,加之其思維方式、價值取向相對固化,這都需要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具備一些“特殊”專業技能與他們溝通和交流。其三,農村貧困地區社會排斥現象不同程度存在,也是“精準扶貧”的一個不利因素。所謂社會排斥現象即某些人或地區遇到諸如失業、技能缺乏、收入低下、住房困難、罪案高發環境、喪失健康以及家庭破裂等等交織在一起的綜合性問題時所發生的現象。[7]貧困是歷史因素、自然條件、農民個體因素以及政策體制性社會排斥相互作用的結果。因此,這就需要農村成人教育教師不斷學習和探索,習得新技能,克服這些困難。
4.專業道德偏弱
“教學不僅是一項技術,更是一項道德的事業。”[8]因此,教師不僅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能力和技能,更需要較高的專業道德。專業道德是教師為更好地履行教師職責,回應社會要求,維護職業聲譽,體現教師專業特質和人格品質而制定的具有自我約束力的道德行為規范。[9]目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專業道德水平參差不齊,整體呈現偏低的狀態,部分教師甚至產生專業倦怠。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一般共性因素外,“精準扶貧”這項任務及貧困人口的特殊性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專業道德提出更高要求。其一,一般而言,農村貧困人口思想觀念落后且相對固化,心理承受能力又較差,這必然要求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具有崇高的專業道德,熱愛這份“默默無聞”的專業工作,傾聽和分享他們的生活故事,真正走入其內心世界,為教育或培訓的順利開展營造一個良好的心理氛圍。其二,貧困人口文化程度普遍較低,在知識理解和技能學習中存在諸多障礙,在教育或培訓過程中,這對教師的專業道德提出更高要求。其三,我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社會地位整體偏低,這對其專業道德養成與提升也有一定的負面影響。這些應然要求與實然現狀都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的專業道德提出較高的期許和要求。
5.信息素養較低
在“互聯網+”背景下,人類進入到信息化、網絡化、數據化時代,浩如煙海的信息充斥在生活與工作中,如何快速捕捉、篩選并獲取有用信息是個體信息素養的重要體現。信息素養是現代社會人們生存和發展必備的信息能力。在“精準扶貧”這一系統工程中,貧困人口必須跟上信息時代的發展,通過學習和參加培訓,使自己具備最基本的獲取、處理和應用信息資源的意識和能力,進而使自己成長為“有文化、善經營、會管理”的新型職業農民。目前我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信息素養較為欠缺:其一,信息意識不強。信息意識是人們對信息的感受、判斷和洞察能力,是信息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普遍存在著信息意識不強的現狀。其二,信息能力不強。主要是缺乏職后培訓,或職后培訓缺乏系統性,以及評價標準不高造成的。其三,網絡教學能力欠佳。網絡教學能力是“互聯網 +”背景下作為一名合格教師必須掌握的教學手段,大部分農村成人教育教師還不能熟練地運用信息技術對學習問題進行診斷和有效教學,基本上還不能進行智能化教學設計。
三、“精準扶貧”語境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路徑
1.制定成人教育法規,構建師資隊伍
法規建設在農村成人教育發展過程中起著基礎性和奠基性的作用,是農村成人教育師資隊伍得以構建和發展的法規保障。其一,制定成人教育法規,為構建一支可持續發展的農村成人教育師資隊伍提供法規支撐。目前我國社會處于急劇轉型期,經濟發展對教育的需要已發生深刻變化,并且伴隨著新時代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發展以及“精準扶貧”工作的深入推進,我國現行的與成人教育相關的法規已不能適應和繼續推進農村成人教育發展,急需制定一部農村成人教育法規,來規范和指導農村成人教育隊伍構建與發展。其二,構建農村成人教育人才培養及培訓體系,加強農村成人教育師資培養與培訓。首先鼓勵已有成人教育碩士點的30多所高校探索培養專科、本科層次的成人教育專業人才新路徑,逐步構建起專科—本科—碩士—博士四層次的人才培養及培訓體系,同時鼓勵這些高校開設農村成人教育學方向。在這個過程中,教育部及省級教育部門應做好頂層設計,統籌規劃,制定相關政策,充分發揮政策指導作用。其三,鼓勵有成人教育相關專業背景的高校畢業生從事農村成人教育工作,做一名合格的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如此方能構建一支有一定規模的農村成人教育師資隊伍,為完成“精準扶貧”而奠定扎實的師資基礎。
2.發揮專業導向作用,完善知識結構
管理學家韋伯所言:“無論就表面還是本質而言,個人只有通過最徹底的專業化,才有可能具備信心在知識領域取得一切真正完美的成就。”[10]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學會生存》中指出:“加快教師專業化的進程是提高教師質量的成功策略。”隨之,專業化逐漸成為成人教育教師培養與培訓的理論基礎和實踐取向。在“精準扶貧”語境下,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培養應以專業化為導向,融合教育學、心理學、管理學以及社會學等多學科知識,逐步建構完善的專業知識結構。其一,應掌握成人教育學、成人教育心理學、成人教育社會學以及農村社會學、農村經濟學等專業知識。這將為他們準確把握貧困人口的個性體征和心理差異,采取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的教育與培訓策略而奠定扎實的專業知識素養。其二,應掌握一定的農業生產與農村生活知識。農村、農業與貧困人口三者息息相關,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應積極參與農業生產活動,將教育培訓與“精準扶貧”有機結合起來。其三,應掌握一定的市場經營與生產管理知識。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應通過教育與培訓逐漸將貧困人口向新型職業農民轉化,即具有能創業、有文化、懂技術、善經營、會管理等特征。
3.支持教師參加繼續教育和學習,提高專業技能水平
由前述可知,參與“精準扶貧”的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專業技能較為欠缺。應創造條件,采取具體措施,引導和支持他們參加繼續教育,推動其專業技能發展。其一,應以法規的形式確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參與繼續教育的相關事項,對教師繼續教育之目的、目標、對象、內容、途徑、評價、時間等作出具體規定。成人教育法規不僅是構建農村成人教育師資隊伍的前提,同時也是他們參與繼續教育的保障。其二,地方政府應撥付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繼續教育專項經費。地方政府除將農村成人教育發展納入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統籌規劃之外,還應撥付繼續教育專項經費,資助參與“精準扶貧”教師參與繼續教育。其三,應堅持“做中學”范式。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應在“精準扶貧”中堅持“做中學”范式,采用恰當的溝通技巧,通過與貧困人口進行深度交流,以了解和把握貧困人口的心理特點、思維方式、價值取向,開發出具有鄉村特色“精準扶貧”教材。在工作實踐中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能水平。
4.規范與實踐并重,培育專業道德
古德森(Goodson)認為:“教學首先是一種道德的和倫理的專業,新的專業精神需要重申以此作為指導原則。”[11]農村成人教育教師只有具備較高專業道德水平,才有可能在教育與培訓過程中給予貧困人口足夠的人文關懷和精神營養,激發貧困人口在感悟與體驗生命價值的過程中實現自立自強,進而實現自我發展。其一,強化道德意識。道德意識是教師對所從事的教育事業所具有的道德觀念、道德品質和道德情操。道德意識的強化不僅需要專門的教育和培訓,更應在實踐中得到鞏固和升華。就農村成人教育教師而言,重點培養他們對“精準扶貧”的熱忱,主動聚焦貧困人口困惑與難題,積極融入農村生活,以其獨特的人格魅力與道德修養感染他人,建構繽紛多彩的成人精神家園。[12]其二,注重專業道德實踐。鼓勵和支持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的專業道德實踐,鼓勵他們將抽象的專業道德規范與“精準扶貧”的實際工作有機結合起來,遇到現實問題能作出專業道德判斷與選擇。例如,尊重貧困人口的人格,關注其身體健康與精神狀態,注重平等對話與交流。其三,強化專業道德評價。在扶貧過程中,加強對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的專業道德評價,這是培養和提高專業道德不可或缺舉措,發揮著調解器和指揮棒的作用;同時建立相應的獎勵機制,提高專業道德回報。
5.融入“互聯網+”時代,提升信息素養
2015年,我國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制定“‘互聯網+國家行動計劃”并將其上升為國家戰略。“互聯網+”其內涵為:把互聯網的創新成果與經濟社會各領域深度融合,推動技術進步、效率提升和組織變革,提升實體經濟創新力和生產力,形成更廣泛的以互聯網為基礎設施和創新要素的經濟社會發展新形態。[13]因此,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應通過增強信息意識、提高信息能力和加強信息管理等途徑,提高自己的信息素養,跟上時代步伐,更好履行“精準扶貧”這一歷史使命。其一,強化信息意識。農村成人教育教師應主動增強信息意識,自覺運用多媒體等作為教育教學工具,同時重視利用QQ、微信、電子郵件等移動網絡終端進行知識交流與人際溝通。[14]其二,提高信息能力。加強職前和職后農村成人教育教師信息能力的系統化培訓,并強化評價及獎懲措施,提高他們搜集信息、篩選信息、處理信息的能力。其三,強化網絡教學能力的培養。客觀上應在貧困地區配備多媒體教室和計算機房,鼓勵農村成人教育教師轉變教學方式,熟練掌握多媒體教學和網絡教學,將教學與培訓工作,做到線上線下相結合,進而為貧困人口搭建特色的學習資源共享平臺。
四、結束語
馬克思主義在全世界的廣泛傳播及其不斷中國化,使我們深刻認識到:人民富裕與人民共同富裕是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屬性,也是我國社會主義建設之根本目的。 十九大報告指出:“讓貧困人口和貧困地區同全國一道進入全面小康社會是我們黨的莊嚴承諾。”新時代我國政府和社會已認識到這項工作的意義和價值,并將其上升為國家重要任務和戰略目標,且在長期實踐探索中找到解決貧困這一世界難題之路徑——“精準扶貧”。但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貧困是個歷史課題,在世界范圍內將長期存在。扶貧是個復雜的動態的系統過程,在貧困人口數量上,扶貧不僅要作“減法”;由于家庭勞動力結構變化、疾病、自然災害等原因,“返貧”、“復貧”現象在貧困地區還時有發生,同時還應實事求是地要作“加法”。因此,“精準扶貧”工作任重而道遠,絕不可能一蹴而就。
“精準扶貧”可分兩種:一是“輸血”式扶貧,一般是通過項目資助、異地安置以及資金財物幫扶,可讓部分貧困人口的生活狀況短時間得到改觀,這種扶貧人們短時間內可看到成效,看到成功的希望,鼓舞社會各階層參與這項工程中來;二是“造血”式扶貧,通過教育或學習,提高貧困人口的素質和勞動能力,使其憑借自身的勞動和經營,能夠滿足個人及家庭基本生活和發展的需要,適應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快速變遷與發展。關于這兩種扶貧方式,唯物辯證法認為“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輸血”是扶貧的外部條件,而決定貧困人口真正命運和生活質量的是內因的改變——思想意識、行為能力以及價值取向的提升。而推動內因發生提升最主要的途徑就是學習和教育。因此,最終實現貧困人口的“真脫貧”的根本方式還是“造血”扶貧。正如當代印度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瑪蒂亞·森所言“教育作為一種基本能力,其被剝奪與否,是衡量社會是否提供給底層一條改變命運的通道,以及政府的公共政策是否得當的核心因素所在”。[15]教育扶貧應然成為“精準扶貧”的有機組成部分,這也是“精準扶貧”追求久久為功的必然要求。理性認識教育在“精準扶貧”中的功能和效用,恰如“臨淵羨魚”,這是行動的愿望和動機,而關鍵是“退而結網”——推動農村成人教育教師發展,構建一支合格師資隊伍,發展農村成人教育,切實增加貧困人口知識,提升貧困人口氣質,轉換價值取向及思維方式,最終使貧困人口實現自立、自強和自我發展,這是最終完成“精準扶貧”這一歷史任務必然選擇。
【參考文獻】
[1]吳鵬森.論弱勢群體的“社會報復”[J].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03(1):58—63.
[2]吳敬璉.中國經濟矛盾社會矛盾幾乎到了臨界點[EB/OL].http://finance.ifeng.com/news/special/2012ling nan/20120325/5800667.shtml.
[3]中國實施千年發展目標報告(2000—2015年)[EB/OL].http://doc.mbalib.com/view/22e319d8e6d1b0fec2faccf22 14c3fa0.html,2016-10-12.
[4]劉鶴達沃斯首秀:解讀未來三年中國經濟三大重點[EB/OL].http://finance.qq.com/a/20180124/027956.htm,2018-1-24.
[5]Theodore W. Schultz. Nobel Lecture: The Economics of Being Poor[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80,88(4):639—651.
[6]王莉穎.發展中國家農村成人教育之困境與對策[J].教育學術月刊,2009(7):89—92.
[7]馬廣海.社會排斥與弱勢群體[J].中國海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4):81—85.
[8]何輝斌.談人文學科的危機[J].東吳學術,2012(3):22—30.
[9]劉海波.我國教師專業道德建設的困境與出路[D].曲阜:曲阜師范大學,2017:33.
[10]韋伯.學術與政治:韋伯的兩篇演說[M].馮克利,譯.北京:北京三聯出版社,1998:23.
[11]陳桂基,唐彰新.職業道德建設:成人教育教師專業化之根本[J].現代企業教育,2006(9):5—6.
[12]劉奉越.職業學校教師轉化學習研究:基于專業發展的視角[D].天津:天津大學,2013:24.
[13]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號)[Z].
[14]嚴天亮,馬宏.近年來我國民族地區扶貧開發的概況與思考[J].黑龍江民族叢刊,2016(6):52—55.
[15]阿瑪蒂亞·森.作為能力剝奪的貧困[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