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府審計網絡媒體報道實證研究

鄭小榮 周琦

【摘 要】 新聞網站對我國政府審計信息傳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文章基于我國五大主流新聞網站2016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31日政府審計的290篇新聞報道，采取實證研究方式，對政府審計新聞報道的角度和主題、報道來源、報道的態度傾向性、層級差異和地域差異、網站平臺、報道篇幅、傳播效果等方面進行了詳細考察，并根據分析結果提出相關改進建議和措施，以期提高我國政府審計新聞媒體報道質量和傳播效能，實現政府審計新聞報道的宣傳告知和輿論監督功能。

【關鍵詞】 政府審計信息公開; 新聞報道; 媒體關注; 政府審計信息傳播

【中圖分類號】 F239.4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18）15-0146-07

引 言

當今世界已經是“互聯網+”的時代，2017年1月22日發布的第3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①顯示，中國網民規模達7.31億，普及率達到53.2%，創下新高。據此前統計報告，早在2009年，我國網絡新聞的使用率已高達80.1%。基于如此龐大的用戶需求，網絡媒體迅猛發展，大量新聞網站應運而生。

新聞網站是以經營新聞業務為主要生存方式的網站。對于新聞網站的定義，本文取自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和信息產業部聯合頒布的《互聯網站從事登載新聞業務管理暫行規定》②第五條：“中央新聞單位、中央國家機關各部門新聞單位以及省、自治區、直轄市和省、自治區人民政府所在地的市直屬新聞單位依法建立的互聯網站。”作為新聞媒體的一種主要形式，新聞網站是信息化時代下對政府審計信息進行傳播的重要媒介之一。政府審計新聞報道，即指將審計機關及其近期工作發生的具有社會意義或能引起各級領導及有關部門關注的事實在各新聞網站上以新聞報道的形式進行傳播。高質量的政府審計新聞報道，能起到告知群眾政府審計資訊、傳播政府審計機制理念、普及審計制度文化等作用。主流新聞網站對審計信息公開與資訊傳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新聞網站，作為傳播政府審計信息的重要渠道，其關于政府審計新聞的報道起到了重要的信息傳播功能。恰當的新聞報道有助于提高信息的透明度、降低信息的不對稱性，并在政府審計領域起到監督治理的作用，提高審計質量，完善國家治理，正確引導人民群眾對政府審計制度條例的理解，對審計結果的預期價值判斷，提高政府審計工作在受眾心中的形象，為政府審計工作的開展創造良好積極的外部環境。

新聞報道對政府審計的展開既起到宣傳政府審計機關工作的作用，又具有輿論監督、減少審計工作阻力的功能。此外新聞媒體的報道還能加強社會輿論監督，促使審計人員依法開展工作，真正做到“為民而審，為國而計”。

一、文獻回顧與理論基礎

近年來，網絡新聞的使用在我國網民中的覆蓋率已達八成，有關新聞媒體的學術研究數量龐大;同時，十八大以來審計領域也被愈來愈多重視，審計信息公開方面的學術成果數量有所增加，因此與新聞媒體報道和政府審計信息公開的相關研究比較豐富。

（一）關于新聞媒體報道的研究

任明朝等[ 1 ]從新聞網站的特點出發，以網站內容、頁面設計、互動性、技術運用以及影響力五個方面為基礎，構建了新聞網站評價的三級指標評價體系;林功成等[ 2 ]通過建構報道類型、融合性特征、原創比例、新聞煽情化程度等新聞質量評估指標，對四家新聞網站在2013年下半年度的內容品質進行了分析并得出新聞網站所提供的新聞質量有所提升的結論。

（二）關于政府審計信息公開的研究

馮梅笑[ 3 ]于2014年收集了2000—2007年間的審計公告研究信息，對審計信息披露的實施情況進行分析，并提出建立法律保障、建立信息反饋機制、提高審計人員素質等改進措施;肖瑞利[ 4 ]在其研究中提出目前我國政府審計在信息公開的內容、質量、監督方面還存在諸多問題，我國應加快構建政府審計信息公開的制度體系，規范審計信息公開的形式和內容，完善政府審計準則體系，構建經濟權力導向審計模式，在提高審計信息公開的質量、加強對審計信息公開的監督等方面不斷探討和完善政府審計信息公開的路徑。

盡管上述研究非常豐富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到目前為止，將我國政府審計學科與新聞媒體學科交叉結合起來的研究數量甚微，在此背景下，對政府審計新聞報道的研究很有理論和現實意義。本文借鑒已有研究成果，對2016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31日期間國內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有關政府審計的報道進行收集并通過指標數據統計、描述性分析等方法進行系統性分析，以期通過本文研究揭示我國政府審計報道在主流新聞網站的整體發文特征、傳播效力以及網絡影響力現狀等，并為促進建設一個更為完善的中國政府審計新聞媒體網絡提供理論和數據參考。

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國內主流新聞網站發布的政府審計報道作為實證數據主要是基于以下考慮：主流新聞網站承擔重要的宣傳任務和功能，是覆蓋面廣、品牌性強、影響力大的強勢新聞網站，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中國所有新聞網站，且主流新聞網站其影響力大、起主導作用，能夠代表或引導社會輿論方向。本文進一步選擇五大主流新聞網站——人民網、新華網、央廣網、中國日報網以及中國網作為政府審計新聞報道的數據來源主要基于以下考慮：新聞網站可分三級布局，即中央級的國家重點新聞網站、省級的地方新聞網站、依托傳統媒體建設的大型新聞網站（通常隸屬（直屬）于中宣部、廣電總局和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的國家重點扶持的中央級新聞網站，被人們認可為主流新聞網站）;根據《中央主要新聞網站綜合傳播力2017年4月榜》③，人民網、新華網、中國網穩居前三，央廣網作為中國最大的音頻廣播新聞網站位居第六，中國日報網作為中國最大的英文資訊門戶位居前十。本文利用新聞網站站內搜索結合百度高級搜索進行數據的收集，以政府審計為關鍵詞進行檢索，以時間為排序依據，選擇高度相關性的新聞報道。考慮到數據量以及報道的實效性，本文收集的數據為2016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31日的政府審計新聞報道，共290篇。

三、指標選擇

本文通過對已收集的報道數據綜合分析，建立如下政府審計新聞報道評價指標體系：網頁數量規模、報道發布源、主題角度、正負面傾向性、相關審計機構層級、篇幅、傳播效果等。指標具體名稱和內涵見表1。

四、指標分析

（一）報道數量

本次調查結果顯示：統計期間內國內五大主流新聞網站共發布政府審計相關新聞290篇，其中人民網發布83篇，新華網發布79篇，中國日報中文網發布23篇，央廣網發布54篇，中國網發布51篇。人民網、新華網作為我國最權威的新聞網站，發布政府審計相關報道數量最多，央廣網、中國網其次，而中國日報中文網發布的政府審計相關報道數量最少。整體而言報道數量規模很小，五大主流新聞網站在統計期間（15個月）內發布的政府審計報道都在90篇以下，月均報道量在10篇以下。可見主流新聞網站關于政府審計的新聞報道力度總體偏低。

（二）報道來源與原創性

五大新聞網站對政府審計的報道，部分發布源為本新聞網站，部分來源為其他，如審計署網站、甘肅日報、中國政府網等。總體而言，五大主流新聞網站中由本網站新聞工作者原創的政府審計新聞報道數量較低，每個新聞網站的政府審計報道原創新聞稿在其全部報道的占比均不超過21%，最低8.7%，平均只有15.86%的報道是該五大網站的新聞工作者原創，其余報道都為從別家新聞門戶中轉載發布，多家新聞網站轉載同一來源的政府審計報道情況很常見，多數只是變動格式或對原報道內容輕微調整后發布，并非首發。人民網報道原創性最高，但也只有20.48%;相比之下，中國日報網報道的原創比例極低，91.30%的報道為其他新聞門戶的轉載稿。十八大以來，審計一詞在新聞網站的出現頻次有所增加，但多數報道只是轉載稿或審計報告原文。可見我國網絡媒體政府審計報道以轉載為主而原創性低。五大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原創性統計具體情況見表2。

（三）報道角度及主題

1.報道角度

調查結果顯示，五大主流新聞網站關于政府審計相關報道角度主要分為審計主體、審計客體和審計結果三類。以審計主體（即政府審計機關）和審計結果為角度進行報道的新聞數量相當，各占37%左右;以審計客體（政府審計對象）為報道角度的報道與其他兩類比數量偏低，只有74篇，占比25.6%。具體數據見表3。

2.報道主題

五大新聞網站對于政府審計報道的主題比較豐富，以上述三種報道角度為分類依據，每種角度的報道都可以再細分為不同主題。統計結果顯示：以審計主體為報道角度的新聞可再細分為五類主題，其中主題為審計工作改進的報道數量最高，占比60%，有關審計會議的報道數量其次;以審計客體為報道角度的新聞多為與各種被審對象的財政遵循性活動相關的信息，因此相應的主題可細分為政府投融資項目審計、干部經濟責任審計、扶貧資金審計等，其中政府投融資項目審計、干部經濟責任審計相關報道的數量總和高達一半以上;以審計結果為報道角度的新聞主要分為審計工作成效和審計結果公告兩類，審計工作成效主題的報道內容多為審計核減政府投資項目資金、審計查出的具體違法違紀情況等，審計結果公告主題類報道則多為對2015年度各層級預算執行和其他財政收支審計結果公告、國家重大政策措施貫徹落實跟蹤審計結果公告、政府工程跟蹤審計結果公告等各類審計公告的闡釋和說明。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角度及主題統計具體情況見表3。

（四）報道正負面傾向性

新聞報道的傾向性，是指因受到傳媒的利益和意識形態的制約，新聞工作者在進行新聞報道或評述事件時所表現出的特定立場態度和思想傾向，是受新聞客觀性制約的一種無形存在。本文著重判定新聞報道為正面還是負面，正面報道為新聞媒體發布的贊揚、謳歌先進積極的政府審計事件;負面報道多為揭露違背法律或倫理道德、損害社會群眾利益的事實，暴露社會陰暗面，批駁歪風邪氣。

根據新聞把關人理論，新聞報道的發布與傳播并不具有純粹的客觀中立性，而是依據新聞門戶的一定立場、經營目標、價值標準以及受眾的需求進行的一種有目的的取舍選擇和加工活動。我國新聞媒體包括新聞網站受行政干預所有權結構的影響，在進行報道時顧慮重重，主動過濾掉很多有價值的信息而發布公眾已經知曉或沒有實質意義的信息，只是浮于表面地概括事件本身，使得讀者心中理解的“主觀現實”與客觀實際間出現很大的偏離。這個規律在政府審計報道中主要體現為過度忽視政府負面新聞而過度關注中性新聞。本次調查顯示，290篇新聞報道中有153篇持客觀中立態度，占比超過50%，內容多為陳述或解釋一份審計報告及其客觀數據。此外，正面報道的數量遠超過負面報道，占所有新聞報道數量的比例（30.34%）達到后者（16.90%）的兩倍。分網站來看，人民網和新華網作為國內最權威、影響力最大的兩大新聞門戶，其政府審計負面新聞的報道率明顯低于其他三個新聞網站，只占4%左右，而央廣網、中國日報網和中國網對負面政府審計新聞的報道率均在20%以上。這種情況是可以得到解釋的：人民網作為黨網、新華網作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網絡媒體，這兩個網站新聞的首發率和轉載率都遙遙領先其他新聞網絡媒體，在受眾間的傳播影響力也最大，因此人民網、新華網中政府審計負面新聞的報道很少，存在淡化公眾對負面審計新聞關注度的可能性。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傾向性報道數量情況詳見表4a。

對五大新聞網站三種傾向的政府審計報道的篇幅進行統計結果顯示：正面政府審計報道的平均篇幅為1 528字，負面報道的平均篇幅達2 545字，中立報道的平均篇幅達2 154字。數據表明：對涉及到領導干部違法違紀情況、政府資金閑置、政府違規舉債等負面新聞，其報道的字數會普遍增加;對審計取得的成果、工作創新改進等正面信息，報道篇幅反而較低。由此可見，我國五大新聞網站發布的政府審計報道的傾向性多為中立告知傾向。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傾向性平均篇幅情況詳見表4b。

（五）分頻道或分站

五大主流新聞網站中只有人民網、新華網和央廣網在各省份設有分站，如新華網甘肅站、人民網江蘇視窗、央廣網四川站等。新華網擁有31個地方頻道以及多種語言頻道，分站/分頻道作為新華網的分支機構，原則上由各地方分社主管運行，每個省都有地方分站/分頻道，其運營情況納入各分社的整體考核。此外，總網給各地方分網配備供應先進設備并支持推廣宣傳，因此各地分網發展蓬勃迅速。人民網在大部分省份也設置有分站或分頻道，但人民網各地分站不納入其考核，其地方頻道與各地分站是分開運營，更多是追求穩定的發展。央廣網也設置了20多個國內地方頻道。

因此，本文分別對人民網、新華網以及央廣網中政府審計報道所屬的分站/分頻道進行統計，統計顯示：人民網、新華網、央廣網的政府審計報道分別有27篇、26篇、40篇來自總站，分別占各自全部報道的32.5%、32.9%、74.1%。人民網的廣西站、甘肅站、江蘇視窗等分站對政府審計報道的力度高于其他。此外，中國共產黨網作為人民網著重推出的欄目，其對政府審計報道力度也較高。新華網的甘肅站、廣西站、江蘇站、安徽站等分站對政府審計領域較為重視。央廣網的地方分站對政府審計的報道數量很低，只有四川站、甘肅站、上海站對政府審計行業稍有關注④。人民網、新華網及央廣網政府審計報道所屬地方分站的具體統計情況見表5。

（六）被報道的審計機構層級及地區分布

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涉及的政府審計機構上至審計署下至市縣級政府審計機構，其中省級政府審計機關（包括直轄市、自治區）相關報道有117篇，所占比例最大（37%）;審計署以及市縣級政府審計機關有關的報道數量接近，分別為74篇和84篇;有5%左右的政府審計報道針對全國所有層級審計機構或部分地方審計機構。由此可見，不同層級的政府審計機關在新聞網站的被提及率有明顯差異，省級（包括直轄市、自治區）審計廳的新聞報道力度最大，國家審計署和各市縣級審計局的相關報道數量接近。總體來說我國五大主流新聞網站對審計署、省級以及市縣級政府審計機構的報道分布比較均衡。具體如表6所示。

對涉及省級（包括直轄市、自治區）及以下審計機關的148篇政府審計報道進行進一步統計，研究我國哪些地區的政府審計機構相關報道在主流新聞網站的覆蓋率較高。從結果中不難得出，我國主流新聞網站中甘肅、安徽、山西、廣西壯族自治區、湖北、江蘇等地區政府審計報道較多，均在13篇以上，經濟發達地區（江蘇除外）的審計機關在主流新聞網站的網絡影響力反而較低，該結果與表5的數據特征基本吻合。可見經濟發達的地區除江蘇外，浙江和廣東等的政府審計報道數量很少，政府審計機關在主流新聞網站的影響力反而不高;相反，經濟欠發達的省份如甘肅、安徽、山西、廣西等地對政府審計相關消息的報道頻率和力度反而較大，詳見表7。

（七）報道篇幅

據統計（表8），我國五大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篇幅差異很大，10 000字以上有7篇，其中最高字數達到87 022字，5 000～10 000字有11篇，5000字以下有270篇（因為有兩篇報道文本無法復制，不納入統計范圍內）。數據整體特征顯示：篇幅在1 000字以下的政府審計新聞報道數超過總數量的一半，占到51.04%;1 000～2 000字的報道數量達到70篇，占比24.31%。綜上，五大主流新聞網站的政府審計報道篇幅多在1 000字以下。各新聞網站2016年1月1日—2017年3月31間的政府審計報道篇幅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9。

從描述性統計不難看出，主流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平均篇幅多在2 000字上下，中國日報網因包含一篇字數最多的報道，其平均篇幅達到5 603字。此外，報道字數的極值相差甚多，最小篇幅的新聞報道只有87個字，篇幅最大的報道為一份審計結果報告《中央部門單位2015年度預算執行等情況審計結果》，篇幅高達87 022字。變異系數，為標準差與平均數的比值，受離散程度與平均值大小的影響，反映的是數據離散程度的絕對值。人民網、新華網、央廣網報道篇幅的變異系數為1.5左右，中國日報網因包含篇幅最大的一篇報道變異系數達到了最高值3.21，中國網報道篇幅的變異系數最低為0.71，說明包含政府審計報道的篇幅區間比較集中。偏度，作為描述數據分布形態的統計量之一，描述的是總體取值分布的對稱性，其絕對值數值越大表示其分布形態的偏斜程度越大;偏度大于0表示其數據分布與正態分布形態相比為正偏（右偏），即數據右側有較多極端值，反之則相反。統計顯示偏度都大于0，說明五大網站都有部分政府審計報道篇幅極大的情況，與變異系數的計算結果相吻合，中國日報中文網因包含一篇極大篇幅的報道，其報道篇幅分布的偏度最大，達到4.62。

（八）報道傳播效果

新聞報道的傳播效果是指新聞網站生產與傳播新聞報道的行為所帶來的有效結果。通常一篇報道的點擊量、回復量和點贊數作為受眾互動性、響應性的指標，能很好地反映一篇新聞報道在受眾中的傳播效果。有關新聞傳播效果的影響因素，很多學者已經做過研究。丁柏銓[ 5 ]曾在2012年就報道題材正負面、報道方式與新聞報道的傳播效果進行分析，得出報道題材的正負與傳播效果的正負之間并不存在必然的對應關系，而報道方式對傳播效果的影響不可小覷。胡靈舒[ 6 ]就新聞報道在微博平臺中的傳播效果進行分析，對新聞在微博上的評論、轉發和點贊量進行統計分析，對比研究數據新聞與非數據新聞于微博平臺的傳播效果，研究表明數據新聞的傳播效果在多項指標上不及非數據新聞，傳播效果不佳。

本文借鑒已有文獻，對五大新聞網站的政府審計報道數據的點擊量和評論數進行統計。五大新聞網站中，只有人民網的部分新聞顯示了點擊量。報道的點贊數或論壇留言/回復量多為未顯示或0，只有人民網中兩篇分別名為《山西將實行5年審計周期內的審計全覆蓋》和《加大問題單位及領導干部審計頻次》的新聞報道各有1條回復。可見不僅媒體對政府審計領域的關注度很低，社會公眾對相關報道的關注度也很低。以新聞報道的點擊量作為報道傳播效果的衡量指標，對人民網僅顯示點擊量的44篇政府審計新聞報道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10。

從表10可以看出，顯示點擊率的44篇報道平均點擊量和中位數分別為29和27，最低點擊量只有3次;變異系數為0.63，在正常范圍內且數值較小，說明整體來看報道的點擊量離散程度小且點擊量集中分布在較低值內。盡管只有44篇報道可以作為統計對象，但統計結果已折射出目前國內政府審計報道點擊量及受眾關注度的整體特征⑤。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2016年1月1日—2017年3月31日國內五大主流新聞網站的290篇政府審計報道，實證研究了我國網絡媒體對政府審計報道的基本特征和規律。主要發現和結論如下：第一，由于政府審計公開力度和透明度低，網絡媒體整體上對政府審計關注度雖較以前年度有所上升，但報道力度整體偏低;第二，報道數量在層級比較均衡，地區層面差異很大;第三，新聞網站對政府審計報道數量與經濟發展水平呈負相關的傾向;第四，主流新聞網站對政府審計的報道以中性內容為主，正面內容為輔，刻意避免負面內容;第五，大量轉載或解讀審計機關的審計結果報告、審計工作報告、政府審計政策或法律法規，鮮有建樹性分析，少有原創性政府審計報道;第六，篇幅較小，報道缺乏深度，內容平淡無奇而就事論事無吸引力，很少對政府審計涉及的體制性、機制性、制度性問題進行新聞分析和評論;第七，政府審計報道的傳播效果差，公眾關注度低，點擊量低，轉發量低，互動和反饋低;第八，報道角度相對平衡，報道主題相對廣泛。

（二）政策建議

為了克服目前網絡媒體對政府審計報道的不足，增加網絡媒體對政府審計的關注度和報道力度，提高政府審計報道的公信力和傳播影響力，充分發揮政府審計報道宣傳政府審計和輿論監督的作用，實現新聞網站對政府審計的告知、宣傳以及監督治理作用，建議從審計機關、政府、網絡媒體和國家四個層面采取有效措施。

首先，審計機關層面，要主動與新聞媒體建立穩定協調的關系，就重大審計事項和審計成就積極召開新聞發布會，主動為媒體設置政府審計議程，引導新聞網站報道政府審計，增強審計信息公開透明度和審計結果公開力度，提高媒體對政府審計的報道興趣。

其次，媒體層面，需要提高政府審計報道的數量和深度。新聞網站需要和政府審計部門及時協調溝通，從而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新聞線索。與此同時，增強新聞網站從業人員審計知識，配備更多具有審計知識背景的財經新聞工作者，提高政府審計的認知和興趣，使其具備深入報道政府審計新聞的能力;建立績效獎勵機制，激勵媒體人員對政府審計多做原創性的報道，提高他們深入報道政府審計新聞的意愿。

再次，政府層面，弱化政府對審計新聞報道的過度干預，樹立新聞媒體具有監督政府審計職能的意識，為網絡媒體開展政府審計報道工作創造良好積極的外部氛圍。

最后，國家層面，建議建立新聞網站政府審計報道的法律制度。切實給予新聞網站和網絡記者對政府審計活動正當合法的采訪權、報道權以及批評權，為媒體深入廣泛報道政府審計活動，深入政府審計活動調查取證創造法律條件。

【參考文獻】

[1] 任明朝，張瑜洋.新聞網站評價指標體系構建探析[J].東南傳播，2011（6）：90-92.

[2] 林功成，張志安，曾子瑾.中國新聞網站內容品質調查：以四家網站為例[J].新聞記者，2014（6）：67-73.

[3] 馮梅笑.政府審計信息公開現狀探析[J].科技信息，2009（20）：337-338.

[4] 肖瑞利.政府審計信息公開存在的問題與完善路徑[J].會計之友，2014（25）：88-90.

[5] 丁柏銓.報道題材、報道方式與傳播效果關系探析[J].中國出版，2012（2）：3-9.

[6] 胡靈舒.數據新聞在微博平臺中的傳播效果研究[J].編輯之友，2016（2）：7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