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球傳》反面人物形象探究

摘 要：《蝦球傳》中的人物主要可劃分為三類：第一類正面人物：如蝦球、牛仔等。這一類人物均為《蝦球傳》中的小市民形象，雖然也做過壞事，但本質上是善良的；第二類反面人物：如鱷魚頭、馬專員。這一類人物則屬于剝削階級，壞事做盡，是民眾共同的敵人；第三類游擊隊員，是為民除害的無產階級戰士。本文從第二類人物出發，分析反面人物的矛盾性和沖突性，旨在更好地探究《蝦球傳》主題思想。

關鍵詞：《蝦球傳》；反面人物；形象探究

《蝦球傳》是一部圍繞香港、廣州和游擊區三地開展情節的作品，講述了香港流浪兒蝦球流浪輾轉于各地，接觸了社會上的三教九流，飽嘗生活的困苦和艱辛，最終成長為革命戰士的故事。

《蝦球傳》的優秀之處在于貼近群眾：無論情節，還是語言，都符合嶺南群眾對于優秀小說的種種幻想。而最讓人叫好的是《蝦球傳》中的人物，每一個都有血有肉并且典型。

相比正面人物，反面人物更具研究價值。為了能夠更好地理解這些人物形象，筆者還創新性地將其中的人物與《七十二家房客》中人物對應起來。

一、 鱷魚頭——一個詭計多端的土匪、撈家和犯罪奇才

鱷魚頭的出場有別于其他小市民。他有房、有財產、有馬仔、有個大得可以擺下五桌酒席的客廳，光是這些直接或間接的鋪墊，就能夠推測出鱷魚頭不同尋常的身份了。他是一個混跡于黑白兩道，且在兩道都如魚得水的人。在白道，他勾結如馬專員一般的貪官敗吏；在黑道，他則認前輩大哥，收后生小弟。在江湖上，運用出色的外交能力，逐漸成長成為一個圓滑且本領極高的外交家，為自己更好地“撈家”賺錢打下堅實基礎。

他貪。從一次次的爆倉行為就可看出鱷魚頭作為一個撈家，所具備的貪婪的特性。貪得無厭使得他愿意一次次地鋌而走險。

他偽善，殘忍。身為艦長的鱷魚頭在沉船時臨陣脫逃，獨占一個舢板，不讓別人爬上來，還用槍打他們。就這樣，許多人死于他的槍下，可鱷魚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與悲傷。鱷魚頭在生死關頭過橋抽板的行跡，正是他偽善、殘忍表現的最好證據。

他狡詐。鱷魚頭晉升為保安團團長后，與共產黨的游擊隊展開了好幾次戰役。弄虛作假、聲東擊西，鱷魚頭雖不失為他的軍隊做出的好戰略，但不可否認其狡詐性和陰險性。

將鱷魚頭的貪婪、偽善、殘忍、狡詐、損人利己等種種劣性融合在一起，就能夠發現，鱷魚頭這個作惡多端的人，其惡劣的本質就在于個人主義。他的這種自私狹隘使他在任何時候都只顧著保全自己，而不顧他人。而這與他的身份——撈家，是相輔相成的：撈家的身份要求他必須自私自利，貪得無厭，否則無法賺錢；而自私貪婪的本性又使得他在撈家之路上盆豐缽滿。

至于鱷魚頭的階級屬性：他是封建勢力的走狗，同時又是資本主義的幫兇。陳奔就對鱷魚頭的身份定性過：“鱷魚頭是地痞流氓兼反動軍官的代表，狡黯、狠毒，對下籠絡，對上奉承，深得張果老的一套所謂‘治軍之學，撈世界之道的訣竅。”

如果將鱷魚頭套用為《七十二家房客》中的一個人物，或許“包租公譚憲炳”會比較合適。

二、 馬專員——一個貪婪、猥瑣、虛偽的國民黨反動派

如果給《蝦球傳》中的人物劃分階層，那么蝦球是屬于下層人物，鱷魚頭是屬于中層人物，馬專員則是屬于上層人物了。

馬專員的出場就給人一種油頭粉面的官僚資產階級之感：大肚皮、臉頰上的厚肉、汽車、西裝褲……這些出場的附屬品無不暴露著他剝削階級的身份。

對于女人的態度，馬專員和鱷魚頭都是一樣的，虛偽而又猥瑣。為了一己私利，不把女人當人看，而是將她作為一種泄欲工具、交際工具來把玩。當遇到高官，馬專員就會利用洪少奶來獻殷勤。當洪少奶沒有利用價值時，他們就把她作為一種玩樂的工具，利用她來換得一夕歡娛。

除此之外，馬專員作為鱷魚頭背后的靠山，與鱷魚頭合作干了許多損人利己、壓榨百姓的事情。通過與鱷魚頭合作，馬專員無須花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夠獲得巨大的利益。他對于百姓的壓榨是間接的，不見血的，但危害卻是更大。以馬專員為代表的這一類官僚資本主義，頗有“四大家族”的影子，他們利用社會動蕩，大發國難財，掠奪百姓，是人民群眾永遠憎惡和斗爭的對象。

如果將馬專員套用到《七十二家房客》中去，“警察局局長牛大春”會比較合適。

三、 王狗仔、撞死馬、煙屎陳——狐假虎威，反動派的走狗

王狗仔、撞死馬、煙屎陳等人，則屬于反面人物中的下層人物。他們多數為傀儡和走狗，在千千萬萬個“鱷魚頭”身邊做馬仔，沒有實際權力，受人擺布，欺軟怕硬，在弱勢群體面前狐假虎威。這類人大多與蝦球的身世很相近，多為流浪兒或流浪漢。沒飯吃，又沒工做，所以只好破罐子破摔，走上歧途，成為統治階級和剝削階級的走狗，幫助他們剝削貧苦人民。這類人往往是可恨又可憐的，其中有自甘墮落壞事做盡的，比如撞死馬；但也有對朋友仗義，尚存良知的蟹王七。對于這一類矛盾體，作者賦予他們的情感是復雜的。

而用《七十二家房客》中“警察三六九”指代他們再適合不過了。

人物向來是小說的靈魂，黃谷柳的《蝦球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平凡”人物，才使得《蝦球傳》不普通。

參考文獻：

[1]韓江.流浪兒、撈家及其他——《蝦球傳》人物談[J].海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4（1）：43-52，66.

[2]陳奔.《蝦球傳》淺談[J].福建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0（2）：52-57.

作者簡介：

林婉儀，廣東省廣州市，華南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