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對國際貿易的影響①

邵京京 王奉龍

摘 要：基于貿易增加值視角，本文通過2005—2014年16個行業的面板數據以 Hausman檢驗與隨機效應模型，對環境污染和環境規制與國際貿易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指出環境污染與我國國際貿易之間存在顯著關系，同時我國環境規制對中國的國際貿易出口結構的質量升級與優化有促進作用。從而加強環境規制對我國自然、經濟、科學技術的可持續發展，以及從對外貿易大國向對外貿易強國的轉變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關鍵詞：環境規制 國內增加值 環境污染 實證分析

中圖分類號：F7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8）08（b）-080-03

中國從改革開放再到加入WTO，直至今日，對外貿易發展迅速，躋身世界貿易大國前列。貿易額增加的同時，中國環境污染情況也日益劣化，私人成本和社會成本之間存在差距，導致市場資源配置一定程度上失效，環境劣化制約經濟增長。中國積極探索經濟—生態—民生相和諧的可持續發 展之路，并將環境的治理作為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目標。環境問題日益受到人們關注，環境規制的力度也在逐漸加強，其對我國國際貿易的影響值得深思。目前環境規制對貿易產生的影響主要分遵循成本效應和創新補償效應。遵循成本效應是指環境規制會通過改變企業的成本函數、勞動力份額、生產規模導致資本邊際收益下降，使得工廠減少生產性投資支出，最終使得制造業的凈資本形成和產能下降。即加強環境規制只會造成企業的成本負擔加重，從而進一步使得被規制企業的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被削弱（Dension，1981；Gollop&Roberts，1983）。創新補償效應是指環境規制將會激發企業技術革新，加強企業盈利能力，進而促進產能投資。即環境規制和企業競爭力之間有能實現“雙贏”局面的可能，環境優化和企業競爭力都得到提高。（Porter et al.，1995）環境規制對于我國的國際貿易有何正向影響還是負向影響即我國環境規制加重對我國國際貿易的國內增加值（domestic value added in trade）影響如何？是否會因為遵從規制增加生產成本而使我國的貿易大國的地位受到不利影響？又是否利于倒逼企業實施技術創新，提升產品質量，贏得社會聲譽，規避綠色壁壘，從而補償遵從規制所增加的成本？本文通過貿易增加值衡量的出口結構和我國所面臨的環境問題相關性進行研究。換句話說，即我國貿易增加值的增加對環境破壞是否顯著，若加大環境規制是否使得我國污染程度高的工業受到威脅。依據目前我國環境問題所進行的環境規制對我國貿易結構的質量升級是否有所助益。本文預測我國的對外貿易額的增加是通過對環境的極大破壞所換來的，若進行環境規制會使得我國的貿易受到一定沖擊。但是，對我國貿易結構的轉型和升級是有所幫助的。為驗證本文的預測，作出下述實證分析。

1 實證分析

1.1 計量模型的設定

本文假設廠商都是理性人，不會在不提高產能的前提下隨意大量排放污染物，即污染物的排放和國內增加值之間存在一定關系。假設廠商在受到環境規制的影響后會進行調整，即環境規制的強度和污染物的綜合利用率存在一定關系。并選取環境規制和環境污染作為調節變量（其中環境規制指標和環境污染指標的選取下文再做詳細描述），研究環境污染和國內增加值的相關性，環境規制對國際貿易結構的影響。建立如下基本模型：

1.2 變量選取及說明

本文選取數據的時間跨度為2005—2014年。其中國際貿易增加值是以世界投入產出數據庫（WIOD）、中國投入產出表和微觀數據通過Stata軟件以LMDI分解等計算得出中國出口的國內增加值率（DVAR），再通過計算得出的增加值率和出口額的相乘和加總最終得出。又因為各行業環境指標來自《中國環境統計年鑒》，因數據統計和核算的口徑不一樣，本文依據國民經濟行業分類通過比對和加總最終選出16個污染程度相對高的行業，并因為服務業對環境的污染程度較低，本文對服務業不做深入研究，16個污染程度相對高的行業分別為：（1）采礦業；（2）食品飲料和煙草業；（3）紡織、衣著附件及皮革制品；（4）稻草編織物，家具制造之外的木材、木制品及軟木制品；（5）記錄印刷及復制媒介；（6）焦炭、成品油及核燃料；（7）化學及化學制品業；（8）基礎醫藥產品和醫藥制劑的制造；（9）橡膠和塑料制品業；（10）非金屬礦物制品業；（11）金屬加工業及除機械設備之外的金屬制品制品加工業；（12）電腦、電子、光學產品制造及電氣家具及其他機械設備制造業；（13）運輸設備制造業；（14）電力，煤氣，蒸汽和空氣調節裝置供應業；（15）水的收集，處理和供應業；（16）廢舊物品及污水的回收與處理。借鑒王琦和蔡昕妤（20 16）利用多種污染區的環 境績效構建環境規制綜合指數。在此對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廢氣排放量和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量進行處理作為環境問題的指標的選取。對國際貿易影響的因素除環境規制外還有外商直接投資（FDI）、國外形勢的波動等因素，但由于數據的口徑與本文數據口徑難以匹配，本文最終選用虛擬變量當作控制變量，進行計量回歸分析。

（1）國際貿易出口結構指數：選取我國各行業貿易增加值在我國國際貿易中國內增加值總額（Domestic value added in trade）中的占比作為國際貿易出口指數，即advr=A行業國內增加值/國內增加值總額。增加值數據的來源是通過Stata核算出國內增加值率（DVAR），并用它與出口額進行相乘和加總最終得出。（2）環境污染指數：選取兩個指標作為環境污染指數的說明，分別為各行業工業廢氣和廢水在總排放量的占比，即lw=A行業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廢水排放總量；gw=A行業工業廢氣排放量/工業廢氣排放總量。依據廠商都是理性人的假設，當污染物排放量增加，貿易增加值也會增加，但各行業因為技術水平和排污的程度不同，所以對貿易增加值的影響程度不同。而且隨著經濟的增長，各行業都會不同程度的擴大規模，增加排污量。為了更能體現環境污染與國際貿易結構之間的相關性，所以分行業選取各行業工業廢氣和廢水在總排放量的占比作為環境污染指數進行討論。（3）環境規制指數：本文選取工業固體綜合利用量作為環境規制的指數。其中，工業固體綜合利用量的數據源自《中國環境統計年鑒》。

2 實證結果

從表1結果中可以看出，環境污染與國際貿易的相關性很高，而且環境污染對國內增加值的影響是正相關的，即我國對外貿易的繁榮在一定程度上是通過對我國環境的破壞換來的。并且從計量回歸分析中，可以看出環境規制對貿易結構的影響也是正相關的，進行環境規制對我國貿易結構的升級和質量的提升是有益的。即環境規制的創新補償效應是因此要進行環境規制促進產業升級和轉移，進一步提升我國對外貿易結構的升級，打破原先對外貿易對環境不利影響的局面。在環境污染與國際貿易相關性很高的情況下，為了中國自然、經濟、科學技術等領域的可持續發展，為了中國從對外貿易大國向對外貿易強國的轉變，并且為了中國的綠色美麗家園，進行有創新補償效應的環境規制是很有必要的。

3 政策建議

（1）在面對嚴重的環境問題中，環境規制對我國的發展是有利的，應該大力進行環境規制。進行環境規制時應該依據行業不同實施不同的環境規制，促進其產業升級，有目的的調整我國對外貿易結構質量。不同行業其技術水平不同，產業升級空間不同，排污能力不同，應對環境規制的能力不同，若對所有行業進行統一的環境規制政策，并不是對行業的最優政策。對部分行業可能會促進其進行產業升級，而對部分行業也可能沒有效用，但對那些盈利少，技術改進難以進行，排污能力難以減少的行業來說，可能只會使其難以生存，無法促進其進行產業升級。

（2）在進行環境規制的同時對企業進行有方向的政府扶持，扶持其進行產業升級或者產業轉型。若不然，環境規制只是對污染程度高的行業的一種打壓，會使得該行業的沒落而不會使其產業升級。而且我國主要行業對環境的污染程度有一定的作用，若不進行相應有方向的扶持，會制約當期和后期經濟的發展。或者在環境規制的壓力下小型企業被大型企業擠出市場，使得該行業形成壟斷，對日后該行業的發展形成一定影響。

（3）在進行環境規制的同時，預防結構性失業的發生。要循序漸進地進行環境規制，當行業進行產業轉型時，除機械設備的轉換外，與該行業相關的就業人員的轉型也需要值得關注。對相關就業人員進行有償培訓并且做好監督工作，提供更多值得信賴的就業平臺并且發展互聯網線上和線下的切實交流，消除檸檬效應，使信息不對稱的弊端盡可能消除。

（4）減少環境污染，調整對外貿易結構質量，可以大力向污染程度低且發展前景優良的服務業轉型。普及我國人民對服務業的認識，為服務業人才的培養打下一定基礎，為發展服務業（飲食業、教育業、旅游業、現代物流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金融業等）做一定的準備。

（5）部分工業生產所造成的環境污染無法避免，因此，為了使得由于生產制造所造成的污染能換取到更多對中國發展有利的成果，加強我國精細設備的發展，使得我國技術水平更進一步的提升，使得我國在部分科學技術領域受制于人的情況得到更近一步的改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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