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信息資源產業結構與產業環境對產業包容的影響

錢明輝

（1.桂林理工大學 現代企業管理研究中心；廣西 桂林 541001；2.中國人民大學 信息資源管理學院，北京 100872；3.中國人民大學 中國市場營銷研究中心，北京 100872）

一、引 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謀求開放創新、包容互惠的發展前景，促進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表明要想實現經濟社會的文明與繁榮，離不開包容性發展的支撐。2016年9月杭州G20峰會通過的《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杭州峰會公報》也強調，要實現強勁、可持續、平衡的增長，必須堅持包容性增長，可見包容性發展在世界范圍內已經達成共識，為全球經濟的復蘇注入了一支強心劑。包容性發展理念對于產業建設而言，就是既要在組織文化上相互了解、發展認識上相互統一、合作上相互促進，也要嚴格控制產業進入壁壘、把控產業集中度、調整經濟政策等產業環境來增強產業包容能力。本文通過實證分析的方法，對我國信息資源產業的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之間的影響關系進行了探討。

二、研究現狀與假設

經濟的飛速發展離不開產業的支柱，產業是經濟增長的源泉，產業結構升級將能夠促進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快速推進經濟良性發展。包容性發展是我國近年來推行的一項重要戰略，為經濟持續增長提供了動力。要想做到包容性發展，首先需要保證的是底層社會成員和其他社會成員享受一樣的機會和發展成果，在確保勞動者充分就業前提下大力發展經濟，在提供社會物質產品的同時也健全公共產品及服務，實現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民，特別是要實現對貧困階層和弱勢群體的扶持[1]。

1.產業包容的內涵

究竟何為產業包容，一些學者在這方面展開了探討。王妍[2]認為產業包容包括四個方面的內容：人本性、生態性、平等性和共享性。人本性就是要以人為中心解決問題，突出人在管理中的地位；生態性指的是在經濟、資源與生態環境三者間創造平衡，構造綠色可持續發展的模式；平等性就是要建立起機會、過程和結果的三層平等；共享性是建立在平等性的基礎之上使得最終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民。有學者圍繞“包容性增長”的學科理論基礎、研究歷史與政策指向等展開了研究，構建了“包容性增長”的分析框架，認為“包容性增長”的內涵包括參與共享、可持續發展和重塑增長價值觀三個方面[3]。這一研究為產業包容內涵框架的界定提供了參考。Kasen[4]認為包容性發展指的是親貧困[5]增長事實，是高于收入和非收入之間的不相稱降低。Ali[6]等人界定包容性發展為不同收入者能夠享受到被改善的教育、醫療等的機會。本文認為產業包容就是產業內部的企業能夠獲得公平發展機會，產業內部人員能夠享受平等的就業機會、經濟待遇和福利體系的程度，以及產業的發展方向符合地方或者國家對產業未來的發展規劃。除此之外，產業包容還包含科學性和持續性兩方面內容：科學性就是要堅持遵守科學發展觀，通過先進的科學技術和理論方法完善政策和制度，提高社會生產率和經濟發展水平；持續性就是在即滿足當代人的需求條件下又要兼顧后代子孫的需求，將由總量為導向的發展模式轉變為以質量為導向的發展模式。

2.產業結構與產業包容

從包容性增長的含義來說，就是要既保持經濟的可持續性增長，與此同時還要做到平等的分配機會。優化產業結構是實現包容性增長的一條重要途徑[7]。首先，優化產業結構能夠在社會各階層的機會分派中起到重要作用。產業結構合理化的過程就是再一次重新分配產業各個部門資源要素的過程，合理化要求在分配時注重各部門、各階層之間的機會平等。合理的產業結構要求滿足不同階層的各種所需，特別是應當最先考慮收入最低社會人群們的呼聲和需求。其次，產業結構能夠提高勞動者從經濟增長中共享收入的能力。通過使用新的技術手段實現生產效率的加快、從而達到生產方式向集約化轉變，聽取勞動者們的呼聲，提高其在收入分配上的權利，增加人力資本在分配時的比重，平衡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新的技術手段的投入使用將極大地改善環境污染以及高消耗等問題，推進產業生態性的實現。

產業結構優化問題在國內外均有許多專家學者進行研究。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過程階段演進的主要代表性觀點有如下三種：羅斯托[8]在《經濟成長的階段》一書中認為經濟成長是由低級向高級逐步演化的，與此同時，主導產業群隨之進行循序轉變，由此促成了產業結構的調整。當加快發展所確定的、合理恰當的主導產業時，區域經濟也會隨之飛速增長。筱原三代平[9]在羅斯托的基礎上提出了兩個優化產業結構的基準：一個是需求收入彈性基準，也就是認為需求彈性大的產業，因為隨著該產品數量的增長可以帶來更大的收益，有助于運用規模經濟效益來達到較快提升利潤水平的目的；另一個是生產率上升基準，也就是說一般生產率漲幅較大的產業，該產業的技術發展改進都較為迅猛，并且由于產品生產成本不高，更加容易在該產業引入資源來加快該產業的發展勢頭。艾伯特[10]則依照投入產出原理，對產業關聯度標準做出了詳細界定。在他看來，產業相關性比較高的產業會對其他產業會產生較強的作用力，進而促進整體經濟結構的優化升級，因此應該重點發展這些產業。

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產業結構也在不斷調整，經濟發展中心也在發生改變：從第一產業向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不斷轉移。在轉移的過程中，信息資源產業作為第三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重點領域。為此，應該選擇信息資源產業中整體生產率較高、需求量較大的具體行業作為突破口，加以重點扶持與促進，通過發展重點行業來帶動整體產業的快速發展。同時，對行業關聯度較高的具體行業應該進一步優化其產業生態環境，帶動相關行業的共同繁榮。也就是說，產業結構的合理性對產業包容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產業結構主要包括進入壁壘、市場集中度和所有制差異等要素。這些元素是否對產業包容均具有積極影響還不得而知。因此本文假設：

假設1:產業結構越合理，產業包容能力越強。

3.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

產業環境是指對處于同一產業內的組織都會發生影響的環境因素。波特認為產業競爭力主要受到兩方面因素的影響：一是該企業所處產業的長期盈利潛力；二是企業在該產業中所處的市場地位[11]?？梢?，產業發展環境會對產業競爭力產生直接的影響。有學者指出在全球化背景下，產業環境按地域可以分為全球環境、國家環境和區域環境，要在全球化背景下取得競爭優勢，就必須優化區域產業發展環境[12]。還有學者探討了信息產業發展環境的構成因素，提出以市場、政策、法規、投資為突破口，優化中國信息產業發展環境[13]。可見，對于產業發展而言，產業環境的重要性受到學術界的諸多重視。另外，公共政策通常被視作為重要的宏觀環境因素之一，其作為看得見的手往往會參與調整產業結構、產業行為和產業績效。換言之，公共政策會對產業結構、產業行為和產業績效產生巨大的影響。產業環境及其構成要素對于產業發展存在這些影響，其對于產業包容是否也會有同樣效果呢？據此本文假設：

假設2：產業環境越規范，產業包容能力越強。

4.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

自亞洲開發銀行2007年提出“包容性增長”的概念后，世界各國學者針對包容性增長的作用內涵進行了多方面的探討。Afzal等認為包容性增長是能促進機會增加和機會平等獲得的增長，這種增長忽略個人背景、環境的影響，讓所有社會成員平等地參與到經濟增長過程中[14]。他們認為不受環境影響，僅通過自身努力能夠獲得公平的結果時，機會均等就產生了，此即為包容性增長。世界銀行在定義包容性增長時把生產性就業作為重要的考慮元素[15]，認為包容性增長是一種可持續的增長，這種增長是基礎的并且對于社會大多數來說是受益的；包容性增長的增速與增長模式一樣重要。這一定義將窮人看作是經濟增長的參與者和貢獻者，并且將窮人只視為受益者的觀點剔除在外。除此之外Son等人則將包容性增長定義為一種在社會機會上的益貧式增長[16]，Rauniyar等通過整合亞洲開發銀行的研究成果，將包容性定義為不平等減少的增長[17]。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DP）認為包容性增長是一種社會不均等情況在減少并且低收入人群在增長過程中參與經濟政治且由此達到利益共享目的的增長[18]。此外戴魁早[19]等人通過鋼鐵產業的實證檢驗研究了產業集中度與利潤率的關系;姜艾佳[20]等人利用重慶的案列對包容性發展中產業結構指標體系的構建進行了實證研究；晏子琳[21]等人對包容性視角下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的相關性進行了研究。

學界普遍認為包容性增長的內容要求了社會與經濟的發展達到了一種和諧的狀態[22][23]。相比以前的研究支持一個純粹的經濟增長，包容性增長要求提供公平的機會，更重要的意義是分享經濟增長收益。原國家主席胡錦濤前后兩次在重大會議上論述了包容性發展的重要作用。2009年11月15日，胡錦濤第一次在亞太經濟合作組織第十七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發表題為《合力應對挑戰推動持續發展》的重要講話[24]，著重指出“統籌兼顧，倡導包容性增長”。2010年9月16日，在第五屆亞太經合組織人力資源開發部長級會議上，胡錦濤發表題為《深化交流合作實現包容性增長》的致辭[25]，指出中國是包容性增長的積極倡導者，更是包容性增長的積極實踐者。由此可以看出，包容性增長已經上升到國家發展規劃的重要戰略位置，得到中央決策層的高度重視。

產業結構的調整能夠增加產業的包容能力，而產業環境的不斷改善同樣也對產業的包容能力起到推動作用。對于信息資源產業而言，其發展受經濟環境、政治環境、社會環境和技術環境的影響非常大?？v觀我國目前信息資源產業區域發現狀況可知，沿海和一線城市發展遠超中西部地區。同時中央政府和各級地方政府的相關政策措施往往能夠引導產業公平競爭和合理化發展，好的技術環境往往帶來創新，帶來技術上的革命，能夠加速產業發展提升容錯性。好的環境往往能夠推動產業結構的合理布局，創造公平的競爭環境，降低企業進入壁壘，增強產業包容能力。并且產業包容能力越強，對產業結構的改善，產業環境的調節均具有反向推動作用，也就是說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三者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相互制約，共同影響產業發展的作用。基于對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分析，本文假設：

假設3:產業環境越規范，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能力的作用越大。

三、研究設計

本文將通過建立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經驗模型，以實證檢驗的方式檢驗所提出研究假設的科學性。

1.研究模型

產業包容即產業內部的企業能夠獲得公平發展機會，產業內部人員能夠享受平等的就業機會、經濟待遇和福利體系的程度。良好的產業包容性，能夠一定程度地提升產業內部競爭活力，提升從業人員的創造力。當經濟水平的快速提高能帶來更多的經濟機會，與此同時也能夠確保整個社會尤其是收入水平低下的人群可以享受到最公平的機會,并且能夠在經濟增長過程中有較強的參與感時，這樣的經濟增長才被稱為包容性增長。包容性體現的是產業內部的機會公平，機會公平會因為產業結構的轉變而變化，也會因為產業發展而變化。因為產業環境是產業結構調整和優化的一個影響因素，而產業結構的合理布置會對產業包容能力產生影響，也就是說產業環境在產業結構與產業包容之間可能會產生中介效應。為了檢驗這種中介效應是否存在，本文構建了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經驗模型。具體如下：IICT=β0+β1IS+β2IE+β3IS*IE+β4Year+β5Industry+ε

2.研究變量

上述經驗模型檢驗產業結構對產業競爭的作用，以及產業環境對這種作用的影響。自變量“產業結構（IS）”用信息資源產業的產業集中度（ICCT）、產業壁壘（BIWE）和產業主體化差異（DIMB）三個指標表示。調節變量“產業環境（IE）”用經濟環境（ECNE）、政治環境（PLTE）、社會環境（SOCE）和技術環境（TECE）表示。其中，經濟環境定義為區域GDP、區域人均可支配收入、區域經濟結構因素、區域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和區域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政治環境定義為信息資源產業政策強度、決策強度，社會環境定義為區域開放程度、生產要素流動性指數和人口教育結構，技術環境定義為區域科研機構數量、區域技術成交額和區域專利申請受理量。固變量“產業包容（IICT）”通過產業中的外資企業比重、女性從業人員比重、產業生存空間等指標來反映。同時，在研究中，本文對信息資源產業中的93個細分行業（Industry）以及2004-2015共12個年份（Year）等變量進行控制。

3.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本文以2016年《中國基本單位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中國經濟普查年鑒》、《中國人民大學信息資源產業基礎數據庫》、國家統計局、北大法寶、政府工作報告以及百度新聞等所收錄的數據為樣本空間，采集了我國信息資源產業93個細分行業的數據。同時為了保證數據的規范性進行了必要的處理，最終得到28830個樣本。

四、實證分析

在對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做回歸分析的基礎之上，對不同信息資源產業依賴度以及不同信息資源產業類別進行回歸分析，檢驗上文提出的三個假設。

1.描述性統計分析

表1為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從表中可以發現，樣本產業集中度均值為0.0007，最大值為1，標準差為0.0142，這說明產業地區分布不均，存在聚集現象。產業結構的均值是0.0088，標準差0.0159，最大值1，最小值0，說明產業結構離散程度較大。產業環境的均值是0.5658，標準差0.1462，最大值1，最小值0，說明產業環境整體影響比較均勻。

表1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

2.回歸分析

為了檢驗本文假設1，是本文最開始先對全部樣本進行了回歸分析。表2報告了產業結構與產業包容的回歸結果?；貧w結果1-4分別是以產業結構（IS），以及產業集中度（ICCT）、產業壁壘（BIWE）和產業主體差異（DIMB）三個產業結構分項指數作為解釋變量的回歸結果。

表2 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回歸結果

從回歸結果1和4中容易發現，產業結構和產業主體差異與產業包容正相關，這表明產業主體的多樣性對產業包容起到了促進作用。模型2的回歸結果顯示，產業集中度與產業包容顯著負相關，這說明產業集中度越高越不利于產業的包容性。模型3的回歸結果顯示，產業壁壘與產業包容顯著負相關，這說明產業進入的壁壘要求越高越不利于產業的包容性發展。從總體上看，產業包容對產業結構的敏感性較高，產業結構越合理，產業包容性越強。這一結果顯示出對于信息資源產業的產業包容來說，產業結構是很重要的影響因素。進入壁壘越強，潛在進入企業越難以參與到市場競爭中來，對信息資源產業發展起到負面作用；進入成本越低，說明能有更多的企業進入信息資源產業，會促進信息資源產業的發展。不同資本性質和不同登記注冊類型的企業數量的方差越小，則各類所有制主體活躍程度較高，會影響產業行為，使產業發展程度越高；方差越大，所有制主體不均衡，產業發展程度會受到影響。實證結果初步證明了研究假說1。在模型1中，變量產業環境的估計系數為顯著正相關，表明產業環境能夠促進產業包容性的發展。產業環境與產業結構的交叉變量的估計系數顯著正相關，表明產業環境越好，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的促進作用越大，假設2得到初步證實。這個結果表明，當產業環境越規范，產業結果對產業包容能力的推動作用越明顯。

產業的包容能力不僅受產業集中度、產業壁壘、產業主體差異這些因素影響，還包括各小類行業對信息資源這一要素的依賴程度。因此，依照信息資源產業小類行業對信息資源不同的依賴強度，本文將93個信息資源細分產業劃分為三大類，其中是信息資源高度依賴型產業（共35個）、信息資源中度依賴型產業（共21個）和信息資源低度依賴型產業（共37個）。根據該劃分標準，分別檢驗低度依賴、中度依賴、高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關系，結果如表3。

表3 產業結構與產業環境的回歸結果：分依賴度產業

由表3可知，在低度依賴、中度依賴和高度依賴的回歸結果中，產業結構均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這個結果說明不論是在何種依賴條件下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均具有積極作用。在中度依賴和高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但是在低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正相關，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在低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對產業包容的影響不大。交叉變量在三種依賴條件下均顯著正相關，表明不論企業對信息資源的依賴程度如何，產業環境越規范，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的促進作用越大。

確定信息資源產業的結構及分類，是進行所有和該產業相關研究的基礎。在確立了產業內不同的行業分類之后，才可以依照具體行業的相關數據來對整個信息資源產業的情況作理性客觀的分析，為未來產業發展提供切實的參考。依照信息資源產業小類行業的定義，本文將信息資源產業定義范圍里的93個小類行業歸成三個類別，分別是信息資源采集業（共14個）、信息資源加工業（共14個）和信息資源提供業（共65個）。表4檢驗了不同小類行業中產業結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回歸結果。

表4 產業結構與產業環境回歸結果：分大類產業

由表4可知，在信息資源采集、信息資源加工和信息資源提供小類行業中，產業結構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這表明不論在哪一類細分行業中，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的影響都是至關重要的。同樣地，產業環境在這三類細分行業中與產業包容也顯著正相關，說明產業環境對于產業包容能力的影響也非常重要。產業環境與產業結構的交叉變量在三類細分行業中與產業包容同樣呈現出顯著正相關關系。表明不論在何種細分行業，良好的產業環境條件下產業結構能夠促進產業的包容能力。

根據回歸分析結果可知，從總體上看產業結構與產業包容呈現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產業結構越合理產業的包容性越強。但是從產業結構的分項指標來看，僅僅只有產業主體差異化與產業包容呈現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產業的差異化越大產業的包容能力越強，這可能是因為在一個產業中存在越多不同的所有制主體就越能夠產生多樣化效果，相互之間抑制與促進最終實現平衡發展。產業壁壘、產業集中度與產業包容顯著負相關，說明產業進入壁壘越高或者產業集中度越高，產業包容能力就越弱。進入壁壘高限制了新的進入者，容易造成壟斷導致失衡；產業集中度高說明壟斷程度高，市場份額被少數的企業掌控。同時，產業環境越好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能力的驅動作用越明顯。這是因為良好的產業環境給企業提供了政策、市場等方面的有利條件，推動企業發展，提升競爭力，增強包容能力。

另外，為保證回歸結果的穩健性，OLS回歸要求每個解釋變量與誤差項不相關，本文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將可能的影響因素加入模型中，盡可能排除控制變量遺漏的因素，經計算所得結果仍是相同的。

五、研究結論

本文分析了產業結構和產業環境對產業包容產生的影響。產業結構的不斷優化決定了機會在社會階層中的分配情況，在產業結構不斷趨向合理化的過程中，各種要素在各個部門間將會得到重新分配，對產業包容性發展具有促進作用。

通過回歸分析，本文得到如下結論：（1）產業集中度和產業壁壘與產業包容存在顯著性負相關，說明了產業集中度越高、產業進入壁壘越強，越不利于產業包容的增加。（2）產業主體差異與產業包容呈現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產業結構多樣化越高越有利于產業包容的發展。（3）在低度依賴、中度依賴和高度依賴的回歸結果中，產業結構均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這表明不論是在何種依賴條件下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均具有積極作用。在中度依賴和高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但是在低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的相關性，未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在低度依賴條件下產業環境對產業包容的影響不大。（4）交叉變量在三種依賴條件下均顯著正相關，表明不論企業對信息資源的依賴程度如何，產業環境越規范，產業結構對產業包容的促進作用越大。（5）在信息資源采集、信息資源加工和信息資源提供小類行業中，產業結構和產業環境與產業包容顯著正相關，這表明不論在哪一類細分行業中，產業結構和產業環境對產業包容的影響都是至關重要的。

上述研究結論對我國信息資源產業未來的發展具有一定的啟示：

第一，要優化產業集中度，促進產業均衡發展。目前我國信息資源發展水平東部地區較高，西部地區過低，中西部地區還存在巨大的發展空間。應鼓勵中小企業乃至創新企業向西部發展，以此來降低運營成本，提升產品競爭力，搶占新興市場。同時，還要加強對產業集中度變化的監控和研究，為政府和企業決策提供依據。

第二，降低產業進入壁壘，實現產業主體多樣性。對于信息資源產業這一知識和勞動密集型行業而言，進入壁壘越高，寡頭企業越能夠左右整個產業環境，造成新興企業還未進入市場就被寡頭遏制，給自由市場的發展帶來嚴重阻礙。同時較高的進入壁壘也不利于產業包容的發展，違背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要保證信息資源產業所有制主體的多樣化，鼓勵更多民間資本進入信息資源產業，鼓勵公私結合辦企，培養合理的競爭意識，調動各方的創新能力，發展一大批具有國際先進技術和管理水平的企業，引導世界信息資源產業的發展。

第三，改善產業環境，增強產業包容能力。產業環境是指產業在不斷的發展過程中面臨的各種外部條件和外部因素，這些條件和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具有非可控性。一個產業的產生、成長、壯大和衰退的過程都是發生在一定的產業環境中的。產業環境發生的變化,不僅可能會影響到這個產業的發展道路，而且還有可能對整個產業的發展方向進行改變，進而影響到這個產業的興衰成敗。因此，在探討產業包容能力的培育和壯大的過程中，也要重視產業環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