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經濟圈的特征與功能研究

云南大學 王建新

當代中國經濟圈的特征與功能研究

云南大學 王建新

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尤其是中國政府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學術界對經濟圈理論給予了更加廣泛的關注?；趯洕Ω拍畹慕庾x，發現當代中國經濟圈具有以下特征：圈層狀、等級性、集聚性、規劃性、一體化等。當代中國經濟圈在區域經濟發展中具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功能：集散要素功能、擴散拉動功能、整體競爭功能、創新驅動功能。通過對經濟圈特征和功能的深入分析，揭示經濟圈對中國區域協調發展和國家整體實力提升的重要貢獻和巨大潛能。

經濟圈 區域一體化 特征 功能

經濟圈是推動實現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重要形式，是當今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載體。20世紀70年代末期以來，隨著我國東部沿海開發開放，珠江三角洲、長江三角洲、京津冀經濟圈率先崛起，三大經濟圈的成功實踐帶動了東、中、西部區域經濟發展，不同行政區之間聯合形成的經濟圈如雨后春筍，展現出十分活躍的生命力。構建不同層級的經濟圈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已經成為我國新時代經濟增長的新動力。本文在分析經濟圈內涵和外延的基礎上，重點考察當代中國經濟圈的特征和功能，揭示經濟圈對于區域協調發展和促進國家綜合競爭力提升的重要意義。

1 經濟圈的定義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歐洲和亞洲經濟逐步恢復元氣，英國、法國、意大利等主要經濟體發展較快，一批擁有良好基礎條件的城市迅速崛起為區域性中心城市。中心城市的發展和拓展，對域外資源依賴程度越來越高，從而帶動周邊地區迅速發展。有學者把中心城市崛起后帶動和輻射周邊地區發展稱為“城市反哺鄉村”“鄉村”為中心城市率先發展提供了資源和要素的支持，這種以產業轉移為主的“反哺”給城市周邊欠發達地區經濟注入活力，促進了互利共贏和區域整體發展。居于此，學術界提出城鄉聯合發展的理論，為區域經濟一體化開創了理論前提。在聯合發展理論啟發和指導下，最先在歐洲出現了跨區域產業發展合作組織、城市經濟聯合體和國家經濟共同體等發展模式。

如今，由歐洲經濟共同體發展而來的歐洲聯盟在區域經濟一體化實踐中“獨樹一幟”，并為世界經濟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借鑒歐洲經濟共同體發展經驗，二戰后的日本為解決國力衰退問題，決定整合資源打造以東京都為中心、帶動輻射神奈川等7個縣的經濟聯合體。為保證東京都和周邊縣(市)聯合發展，為其他地區作出示范，日本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旨在打破地區封鎖促進共同發展的政策措施，消除行政壁壘和地方保護，鼓勵先進地區幫助落后地區，把城鄉聯合、城市聯合和企業聯合發展有機融合起來，實施以大聯合促進大發展策略，建成了足以影響世界經濟的東京都市圈。

中國的理論界和實務部門對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關注相對滯后，可以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當時有少數經濟學者探討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問題，區域經濟學研究迅速興起。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學術界對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和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等問題積極開展研究和討論，氣氛空前活躍，為政府決策提供了有益的參考，以廣州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和以上海為中心的長江三角洲區域經濟迅速發展起來。在區域經濟發展的過程中，有學者對經濟圈的概念進行了公開闡述，認為“經濟圈是以一個或多個經濟較發達并具有較強城市功能的中心城市為核心，包括與其有經濟內在聯系的若干周邊城鎮，經濟吸引和經濟輻射能力能夠達到并能促進相應地區經濟發展的最大地域范圍?！敝芤恍墙淌谥鲝垼骸敖洕κ窃谝欢ǖ牡乩砘蛐姓^域內，由一兩個大城市或特大城市為核心，輻射并帶動周邊一定范圍內的一批小城市，使其在世界范圍內有一定影響力和競爭力的經濟區域。”2013年，中國政府提出“一帶一路”(“一帶”指絲綢之路經濟帶；“一路”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倡議，學術界對經濟圈和經濟帶的關注和討論再次成為熱點，從不同的維度對經濟圈進行范圍界定和概念表述。綜合以上觀察和分析，經濟圈可以稱為經濟帶或城市群，是以一個或幾個綜合優勢明顯的大中城市為中心，包括周邊地域空間相連的行政區，以一定方式組合而成的區域性經濟聯合體。

2 經濟圈具有顯著的外部特征

經濟圈作為經濟聯合體，區別于政治聯合體、政黨聯合體和社團聯合體等，具有自身的典型特征，這些特征體現了經濟圈的內涵特質。

2.1 圈層狀

如果從字面上理解，“圈”指的是由點及面環狀的一定范圍。對經濟圈來講，這個“點”是中心國家或者核心城市，其他國家或城市聯合構成經濟圈的環狀結構。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有的經濟圈是由若干個國家或地區組成的，其中一個或幾個綜合實力和國際影響力強的國家是這個經濟圈的核心，比如歐洲經濟共同體(現在統稱歐洲聯盟)是在世界范圍內建立較早的國家間經濟聯合體。在一個國家地域范圍內，經濟圈由若干成員行政區組成，其中有一個或者多個中心城市，中心城市是經濟圈的核心，比如在日本的東京經濟圈和韓國的首爾經濟圈，分別作為兩國首都的東京和首爾是相應經濟圈的核心。在中國，不同的經濟圈其核心或中心存在地位和數量上的差異性，有的經濟圈以一個特大城市為核心，比如上海是長江三角洲經濟圈的核心。有的經濟圈以多個城市為中心，比如廣州、深圳、香港是珠江三角洲經濟圈的中心。不論是單中心還是多中心，只要能夠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產生強大的帶動輻射作用，處于中心地位的城市就是經濟圈的核心圈層，以核心圈層為原點，經濟圈呈洋蔥狀向外拓展延伸后形成若干圈層。

2.2 等級性

世界經濟發展不平衡，國家間有發達國家和不發達國家之分；一個國家或地區同樣存在發展水平的差異性，有發達地區和不發達地區之別。所以，不論從經濟圈成員性質、整體實力和影響力，還是從覆蓋的地域范圍來看，都可以把經濟圈劃分成若干等級。綜觀全球的經濟圈，學術界以影響力和對區域經濟的貢獻力為標準，將經濟圈劃分為國際級、國家級和省級等不同等級。國際級經濟圈以多個主權國家為成員，這種級別的經濟圈經濟體量大，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力和綜合競爭力很強。國際級經濟圈中有的組織非常嚴密，歐洲聯盟是典型的具有嚴密組織體系的國際級經濟圈；有的組織相對松散，亞太經合組織的組織體系相較歐洲聯盟屬于松散型。中國的國家級經濟圈以省級行政區為成員，它的特點是中央政府主導和省級行政區政府聯合，目標是直接支撐國家發展戰略。

作為中國經濟三大增長極的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津京冀經濟圈，就是在中央政府的主導下建立的省級行政區協同發展的經濟聯合體。省級經濟圈是指省(自治區、直轄市)級行政區，居于省域內或省際間區域經濟發展需要設立的經濟圈，如以西安和咸陽為紐帶的西(安)咸(陽)經濟圈、以武漢為中心的武漢經濟圈、以昆明為中心的滇中經濟圈等。省級經濟圈相比國家級經濟圈層級較低，通常由省級政府規劃，中央政府審批，中央給予一定的資金和政策支持，以省級政府主導、地市級地方政府合作推進建設。省級經濟圈重在發展省域或縣域經濟，如果在規劃、建設和發展成就方面成效顯著，對實施國家戰略形成重要支撐并具有巨大潛力，也可能升格為國家級經濟圈。

2.3 集聚性

發展經濟圈離不開必要的條件和基礎支撐，其中人口密度、人才結構、科教水平和其他資源基礎是關鍵因素。綜觀不同層級的經濟圈，不難發現有以下共同特點：轄區常住和流動人口達到一定標準，且密度較大；支撐發展的各種資源和要素豐富、優勢和特色明顯；現代一、二、三產業具備良好的基礎和廣闊的發展空間；區域經濟的體量大，吸納和集聚資源的能力強等。從中國經濟發展規律和經濟圈運行實踐看，越是區位、人才、技術、資源和經濟總量大的經濟圈，它吸引資源和吸納資本的能力越強，區域經濟增長率越高，城市化進程越快，整體發展勢頭越好。以珠江三角洲、長江三角洲、京津冀經濟圈為例，國家規劃建設以上三個經濟圈，首先考慮的因素是區位優勢、已有的發展基礎和國家發展戰略需要，三大區域人口密度大、經濟密度高，名校云集、人才優勢明顯，工業化和城鎮化基礎扎實。進入新世紀以來，以上城市為中心的三大經濟圈吸納的不僅僅是人才，還包括促進區域整體發展的資本、資源、能源、信息、技術等各種要素，經濟圈對人才和資源的強大吸引力，是絕大多數高端人才集中在北京、上海、廣州和深圳的主要動因，充分彰顯了經濟圈的要素集聚性。

2.4 一體化

經濟圈是區域經濟聯合體，一體化是經濟圈的基本特征。一體化在經濟圈中體現在多個方面，其中區域總體發展目標與成員個體發展目標協調統一是一體化的基本要求。一體化要求經濟圈的整體發展目標確定后，成員行政區的個體發展要服從和服務于區域整體目標的實現，即以總體目標為統領，個體發展作支撐。在經濟圈和成員行政區發展目標和路徑選擇上，遵循局部服從整體的原則。正如各級地方政府以中央政府規劃為依據編制各自的“五年規劃”一樣，經濟圈成員行政區的規劃要統一于區域發展的總體安排，這是保證經濟圈一體化的基本前提。在“規劃協調”的基礎上，各成員行政區挖掘潛力、努力突出比較優勢和特色，以個體特色發展增強經濟圈的整體優勢和綜合競爭力。具體來看，建立統一市場是經濟圈一體化重中之重。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顯著特征就是要素在區域內的自由流動，前提是轉變阻礙統一市場形成的思想觀念，打破體制機制障礙和行政壁壘，拆除“籬笆”和“圍墻”，充分落實政府信息“以公開為原則，不公開為例外”(《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基本精神)的精神；商品流通、人才流動、技術轉移、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同城化，金融、通訊、貿易、稅收、環保政策同城化。在產業發展上，重點是區域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突出優勢產業的科學合理布局。在道路、通訊等基礎設施建設上，加強統一規劃和一體建設，連通“斷頭路”和“通訊盲區”，為經濟圈整體發展規劃的順利實施掃清“基礎性障礙”?？平獭⑽幕腿瞬乓惑w化重在解決公共服務均等化、區域文化融合和人才在經濟圈自由流動等問題。當然，無論是規劃一體化，還是市場、產業、設施和服務一體化，都離不開制度和政策一體化的保障。在經濟圈宏觀政策和具體領域制度機制的形成上，要體現大多數成員行政區的意志，維護經濟圈整體發展利益，一旦生效就要在區域內嚴格執行到位，不得搞變通和“下不為例”，切實維護經濟圈制度機制的統一性、嚴肅性和權威性。

3 經濟圈具有獨特的基本功能

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不同層級的經濟圈對世界經濟和區域經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甚至改變了國際經濟的格局。研究和梳理發現，經濟圈具有獨特的、有別于單一行政區的基本功能，這些功能對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具有巨大的貢獻力。經濟圈的功能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3.1 集散要素功能

如前文所述，經濟圈的層級結構如洋蔥狀，有核心區、帶動生長區和輻射區，所有外部圈層都圍繞著核心圈層生長，洋蔥的外圈層長勢越好核心層的“口感越好”；長相漂亮、味道鮮美的洋蔥對消費者的吸引力當然更強。同理，經濟圈發展起來后對要素的集聚能力也會不斷增強，其在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中的關鍵地位隨之凸顯出來。建立經濟圈可以在區域范圍內打破行政區分割狀況，降低市場交易成本，促進成員行政區優勢互補和資源共享。如果把一座城市比作一個小型經濟圈，隨著人流、車流、商品流、資金流、信息流向中心地帶集中，市中心的人口、市場、交通密度不斷增大，為滿足這一區域各方面的需求，政府在公共基礎設施優先投入的力度也會增大，市中心整體的生產、生活環境和條件不斷得到改善和優化，對各種要素的吸引力不斷增強。當市中心區的承載能力達到一定限度，隨著房屋、商品、服務價格上漲和生產、生活成本增加，各種要素就向外部圈層擴散，最終使城市發展的規模越來越大，整體實力和綜合競爭力越來越強。經濟圈之所以在集散要素方面有非常強大的功能，主要居于區域統一市場這一基礎性條件。在統一市場環境下，資本、人才、技術等要素的自由流動是暢通的，商品流通和物資交易是便捷的，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可以得到充分發揮，發展區域經濟的各種資源可以實現最優化配置。具體來看，經濟圈的要素集散功能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是促進區域城市化。經濟圈是一個區域性經濟聯合體，這個龐大的經濟聯合體既包括經濟圈的中心城市、次中心城市，還包括各成員行政區管轄的鄉鎮。中心城市和周邊區域的發展存在依存關系，中心城市依靠自身優勢吸引周邊資源支撐發展，周邊地區通過輸出資源也能獲得發展機會，但是前者發展的效率高于后者。當中心城市發展到“飽和狀態”的時候，必然向周邊延伸，發揮帶動和輻射作用，不斷縮小中心與次中心以及鄉鎮的差距，全面提高區域城市化率。其次是提升整體競爭力。經濟圈是一個經濟聯合體。相對于經濟圈，成員行政區是個體，個體發展要服從和服務于整體發展。中國經濟圈發揮要素集散功能，不僅成就了自身發展，更是支撐和引領中國經濟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對全球經濟圈的格局產生了歷史性影響。

3.2 擴散拉動功能

經濟圈是政府適應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趨勢，在尊重經濟規律和市場規律前提下，發揮“經濟調節、市場監管、社會管理、公共服務”職能，以區域經濟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為基本要求，以增強和提升區域整體實力和綜合競爭力為目標的發展模式。政府調節經濟的宏觀政策有多種選項，其中通過投資、消費、出口“三駕馬車”拉動是促進經濟增長屢試不爽的手段。經濟圈中心城市憑借自身良好的基礎條件優先吸納資本、人口、技術、商品和信息等要素，依托“三駕馬車”綜合效應的刺激實現率先崛起。中心城市率先發展的“溢出效應”迅速向周邊擴散和輻射，從而拉動外部各圈層奮力追趕和迅速發展。根據經濟圈的圈層結構理論，處于核心圈層的中心城市是次中心城市的當然帶動者和輻射源，在中心城市帶動下，次中心城市以較快的速度集聚要素和資源，既能得到中心城市“輸血”，又能借力中心城市健全“造血機能”，然后以“傳幫帶”的方式帶動周邊，通過核心圈層、帶動圈層和輻射圈層三個圈層優勢互補和良性互動，實現經濟圈的整體發展。

3.3 整體競爭功能

作為區域經濟聯合體，突出整體發展是經濟圈規劃建設的中心任務。研究發現，一個行政區就是一個經濟圈，同樣具有圈層結構特征。比如一個省的省會城市或者一個市的政府主要辦事機構所在地就是相應行政區的核心圈層。但是，一個行政轄區因受歷史、文化、生態，人才、技術、資源，區位、海拔、氣候、土壤和地質地貌等多種因素的影響或制約，很難揚長避短、優勢互補和錯位發展。實踐中，一個行政區在發展中“單打獨斗”，往往受制于單一的支柱產業，一旦支柱產業優勢不在，整個行政區的發展將會止步不前甚至倒退。發展經濟圈，成員行政區“共商、共建、共享”，充分挖掘成員行政區各自優勢，促進優勢互補，形成相互依存和彼此支撐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提升區域整體競爭力。經濟圈以區域整體發展為總體目標，由成員行政區地方政府共同制定規范區域經濟一體化行為的政策和制度機制，整合資源、優化投資環境吸引外部要素集聚。在中國，不論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京津冀三大國家級經濟圈，還是其他若干不同規模和層次的省級經濟圈，最大的共同點就在于成員行政區得到了很好的發展，以此支撐區域整體實力和綜合競爭力迅速增強。地處中國東部的三大國家級經濟圈和若干省級經濟圈的發展，不僅實現了自身整體實力的提升，同時還拉動了東中西部區域經濟整體發展。目前，我國長江三角洲經濟圈僅次于紐約、東京、倫敦、巴黎和美加大湖經濟圈，在世界經濟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3.4 創新驅動功能

創新貫穿人類文明進步史，對一個國家或一個民族來講，沒有創新就不可能有進步和發展，遲早會被歷史淘汰。我們翻開人類發展史，尤其是世界經濟史和科技史，發現當今世界強國崛起過程中的每一項成果和每一次進步都離不開創新。中國改革開放以來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更是以鐵的事實證明創新對于國家興旺和民族復興的極端重要性，所以中央提出科教興國、人才強國、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號召“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在全國范圍內掀起“雙創”的熱潮。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關鍵在于構建創新發展體系，以集成創新推進科學發展和跨越發展。創新體系通常分為國家和區域兩個層面，在國家創新體系引領下，各個地方結合實際構建若干具有地域特色的創新體系，以此支撐國家創新體系服務于創新型國家建設。兩個層面的創新體系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國家創新體系以區域創新體系為基礎，區域創新體系要服從和服務于國家創新體系建設，形成以上率下、上下聯動，多層次、全方位的創新格局。創新能夠驅動發展，創新能夠促進創業，創業能夠帶動就業。所以，不論是提高經濟發展質量，還是保證勞動者充分就業，創新都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構建創新體系是提高經濟圈創新能力的基本保證，區域創新體系需要若干條件的支撐，比如與時俱進的政策和結合實際、科學管用的體制機制，以及高水平的教育體系、人才隊伍和科技力量等，其中教育、人才和科技是核心要素。

綜上所述，經濟圈具有強大的要素集聚功能，在構建區域創新體系尤其是吸引人才和科技資源方面的優勢極其明顯。北京、上海、廣州、深圳作為國家級經濟圈的核心城市，也是當代中國新技術、新理念、新機制、新產品誕生最多的地方。以武漢、成都、鄭州等為中心的相應經濟圈創新活力日益高漲，創新能力持續增強。設置經濟圈統籌區域發展本身就是當代中國經濟發展模式的創新，政府通過制度、機制、金融、投資、人才、科技、管理等若干方面的集成創新驅動經濟圈發展。經濟圈的創新實踐，不僅為建設創新型國家提供支撐，還為“一帶一路”建設提供經驗和有益的啟示。

4 結語

經濟圈是居于經濟一體化的區域發展模式。在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背景下，通過對經濟圈的理論研究和實踐觀察，發現經濟圈的發展和發達程度已經深刻影響到世界經濟和區經濟的格局。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認為“經濟是基礎，政治是上層建筑，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經濟基礎不牢，上層建筑必然“地動山搖”，所以任何政黨和政府都重視發展經濟改善民生，鞏固執政基礎。通過對經濟圈概念、特征和功能的分析，不難發現經濟圈對于解決新時代中國社會主要矛盾，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 但是，在區域經一體化進程中，尤其是在跨行政區公共問題治理上，市場的作用是有限的，甚至會出現“市場失靈”，即一般市場主體在維護區域公共利益上不作為或者亂作為。當“市場失靈”的時候，不論是經濟圈成員行政區政府轄區內的公共問題，還是跨越行政區的區域性公共問題，都需要依靠政府發揮基本職能進行干預、管控和治理。在認識論指導下，遵循事物普遍聯系規律和矛盾對立統一規律，深入研究經濟圈的內涵與特征，充分挖掘經濟圈的功能，在中央政府主導和地方政府合作的基礎上，我國各層級經濟圈必將釋放更大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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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73

A

2096-0298(2018)01(a)-118-04

王建新，男，云南大學助理研究員，管理學博士，主要從事公共行政理論與地方政府治理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