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現代意義：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人文精神與當代價值探索

周偉義

摘 要：蕪湖鐵畫的人文精神由其所具有的二重屬性所體現。鐵畫具有高雅與世俗的二重藝術境界，體現了鐵畫對文化本體的尊重。鐵畫的圖像具有古老技藝與時代記憶的二重意蘊，體現了對整體過往歷史的溫情、敬意與思考。鐵畫創作者具有勞動者與藝術家的二重屬性，體現了對藝術與勞動的一體同觀。在當代，鐵畫具有對“打鐵必須自身硬”概念的導向價值，安徽文化自信的標志價值以及工匠精神的傳承價值。

關鍵詞：鐵畫；人文精神；當代價值；文化自信

中圖分類號：J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9255（2018）02-0060-05

鐵畫，亦名鐵花，是安徽地區的著名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安徽歷史進程中的文化符號之一。其創始人是清朝康熙年間安徽蕪湖的鐵匠湯鵬。鐵畫工藝綜合了古代金銀空花的焊接技術，吸取了剪紙、木刻、磚雕的長處，融合了國畫的筆意和章法，畫面明暗對比鮮明，立體感強，在古代工藝美術品中獨樹一幟。[ ]鐵畫不但是我國工藝美術寶庫中的一顆明珠，也是安徽優秀傳統文化的代表之一，蕪湖鐵畫鍛制技藝被列為安徽省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留存形式之一。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歷史悠久，傳承不斷。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之所以能代代流傳、歷久彌新，離不開其所蘊含的思想力量和人文精神，更在于其在傳承過程中所具有的現實價值。

一、蕪湖鐵畫的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人類通過實踐活動，在構建各種制度、規范與生產物質產品的過程中所體現出來的觀念、風俗、生活方式和社會心理，它是文化“形而上”部分的最高層次，包括維持人類正常生活的價值追求、倫理觀念、群體意識、生命激情、生活方

式和思維方式，也包括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反省意識、遠大理想、民族精神以及政治信仰。[ ]換言之，鐵畫的人文精神即是由鐵畫作品本身及其創作過程中所體現的并為人們所能思考與感知的藝術中所蘊含的精神意識與思想觀念。它不僅貫穿于鐵畫創作始末，更凝結于鐵畫的流傳過程中。它不但是鐵畫得以出現并發揚光大、流傳于世的思想基礎，也是鐵畫本身價值升騰的力量源泉，更是鐵畫社會價值的“形而上”的凝練。鐵畫所蘊含的人文精神需要從鐵畫本身所具有的屬性進行探析。從屬性上來看，鐵畫藝術具有二重性，而它的人文精神寓于其二重性之中，并通過其二重性表現出來。

（一）藝術境界的二重屬性

鐵畫是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所謂“陽春白雪”、“下里巴人”，文化自古以來一直有高雅與通俗之分。一般來說，高雅文化是指那種由專業人員創造出來，適合具有較高文化修養和審美趣味的人的口味，顯示較高文化品位，具有嚴肅、純正、典雅等特點的文化產品；通俗文化是指那種產生于民間、流傳于底層的文化現象，為文化水平較低、未經專業訓練的大眾所喜聞樂見，帶有原生態、生活化的特點，清新流麗、活色生香但有時不免流于粗放、低俗。[ ]一般而言，高雅文化作品與生活的

距離較為遙遠，它一般被用來觀賞，相比通俗文化作品具有更多的審美價值。而通俗文化的作品多是世俗的，是貼近生活的，充滿了更多生活化的氣息，從而具有更多的實用價值。

一直以來，筆墨畫于紙的優秀美術作品多是高雅文化作品的代表，它由藝術家創作。優秀的美術作品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但大多缺乏實用價值，它最大的價值和作用在于觀賞與收藏。可以說，優秀美術作品在文化境界中處于高雅文化的境界。在鐵畫出現之前的時代中，打鐵技藝所完成的作品一般為生活用具，它由鐵匠所打造。生活用具是貼近于現實生活的，甚至可以說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它最大的價值和作用在于被使用。它不需要具有太多的審美價值，它所需要的更多是實用價值。因此，打鐵技藝所打造的作品在文化境界上屬于通俗文化的境界。這兩個境界以生活為原點處于不同的位置，并不交叉。但鐵畫出現之后，這種位置上的距離被打破了。鐵畫藝人將“鐵”與“畫”融合，所鍛造出的一幅幅優秀的鐵畫作品多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鐵匠打鐵的技藝是通俗的，但以打鐵鍛造技藝完成的鐵畫卻是高雅的。“高雅”與“通俗”的界限在“鐵墨”、“錘筆”中模糊，在鐵畫的創作中轉化與升華。在優秀的鐵畫作品完成時，高雅文化與通俗文化的二重境界實現了融合與交叉。這種融合與交叉是對“文化”本體的尊重，而非對文化的特定人群或者特定人群的文化的片面追求。

（二）鐵畫圖像的二重意蘊

鐵畫的圖像包含著古老技藝與時代記憶的二重意蘊。成品鐵畫是鐵畫藝人對美術作品的二次加工。它既是工藝品，也是美術品。鐵畫作品是否優秀的決定條件是鐵畫鍛造技藝的純熟與否。鐵畫鍛造技藝實質上就是對鐵金屬的冶煉加工技藝。如眾所知，冶鐵技術在中國歷史悠久，距今已有幾千年的歷史，可謂是古老技藝。

如今市面上可見的鐵畫作品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鐵匠藝人的自創之作，一種是對于傳世的美術或書法名作整體或部分的臨摹。鐵畫藝人的自創之作，如現陳列在北京人民大會堂中的巨幅鐵畫《迎客松》以及鳩茲古鎮的鐵畫《天下徽商 興于鳩茲》等，這些作品是鐵畫藝人對所處時代某些元素的藝術再現，并表現出藝術家對所處時代的感知和記憶。同時，這些鐵畫也成為鐵畫藝人所處時代的文化標志之一，可以說是觀賞者對于該鐵畫創作時代的時代記憶。對于傳世的美術或書法名作整體或部分的臨摹，如毛主席紀念堂內的《長征》詩詞巨型鐵畫，即是對毛澤東書法作品的整體臨摹。安徽省級非遺傳承人張家康經過10年醞釀、歷時2年鍛鐵成畫于2015年完成的長卷鐵畫《富春山居圖》，即是對元代著名畫家黃公望的傳世名畫《富春山居圖》的整體臨摹。在市面可見的其他作品中也多見對于名作的部分臨摹，如對徐悲鴻之馬、齊白石之蝦的模仿之作等。傳世名作承載了太多的時代記憶，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為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其中所繪的山水再現了元代畫家對當時時代的記憶。毛澤東的書法、徐悲鴻的馬、齊白石的蝦也是其所處時代的文化符號之一。這些原作的時代記憶通過鐵畫的藝術形式在鐵畫的創作時代表現出特有的意蘊。這些鐵畫作品既能作為觀賞者的時代記憶，也能喚起觀賞者對于作品原作者所處時代的記憶與想象。

鐵畫藝人自創的作品是對鐵畫藝人對所處時代的時代記憶，而鐵畫藝人對經典作品的再加工后則使原作品又承載了一部分新的時代記憶。這些時代記憶的傳承與新載都是由鐵畫藝人通過冶鐵的古老技藝所完成的。它不僅是時代記憶的再現，也是古老技藝的新生。鐵畫作品“鍛鐵作畫”的藝術形式，在二維平面的表面圖像上表現了時代記憶的意蘊，在表面圖像下的三維層次中則富含著古老技藝的意蘊。時代記憶借古老技藝而具象，古老技藝因時代記憶而升華。鐵畫的二重意蘊將古老與時代結合，以古老的技藝承接時代的記憶。不單純崇古，也不片面媚新，而是融古于今，古老與時代一視同仁，蘊含著對過往歷史的溫情、敬意與思考。

（三）鐵畫創作者的二重屬性

鐵畫的創作者是藝術家與勞動者的二重結合。鐵畫出現于清代康熙年間，并非由湯鵬所獨創，而是在湯鵬與蕭云從相互砥礪之下而出現的，至今已有300余年的歷史。“蕪湖鐵工湯鵬，字天池。”湯鵬為清初時蕪湖鐵工，即鐵匠，是在中國古代專業從事打鐵工作的勞動者。蕪湖蕭云從（尺木），工畫山水人物，具有北宋人遺軌。蕭云從是清初時的著名畫家。據清代《蕪湖縣志》所錄《鐵畫歌·序》載，“湯天池與畫家為鄰，日窺其潑墨勢，畫師叱之。鵬發憤，因煅鐵為山水嶂，寒汀孤嶼，生趣宛然。”鐵畫的出現是畫家與鐵匠的靈感碰撞的結果，是藝術家與勞動者交流的產物。

就鐵畫創作而言，一幅優秀的鐵畫作品需要一個優秀的鐵畫創作者來打造。一個優秀的鐵畫創作者，不僅需要具備相當的藝術素養，更要具備純熟的打鐵技藝。相當的藝術素養是藝術家的必要條件，純熟的打鐵技藝是鐵匠勞動者的必備技能。藝術家的必要條件和勞動者的必備技能在鐵畫創作者身上得到了結合。鐵畫藝人以錘代筆，以鐵作墨，一幅幅精美的鐵畫作品在熊熊火焰和鐺鐺錘聲中完成。鐵畫作品的背后是鐵畫藝人的汗水與勞動，是勞動技藝鍛就了具有藝術價值的鐵畫作品。在鐵畫的創作過程中，鐵畫藝人的身份是勞動者。完成后的鐵畫作品是優秀的藝術作品，鐵畫藝人“一如丹青家”，成為創作藝術作品的藝術家。藝術與勞動貫穿了鐵畫的整個創作過程，勞動者和藝術家的二重身份在鐵畫藝人身上實現了結合與統一。在鐵畫釘鐺作響的創作過程中，勞動與藝術別無二分，藝術與勞動再無高下，勞動者擁有藝術家的情懷，藝術家沒有精英主義的傲慢，二者真正融為一體。鐵畫創作者的二重屬性是對勞動和藝術的共同尊重，勞動者與藝術家一體同觀，勞動即藝術，藝術亦勞動，藝術由勞動而生，勞動借藝術而升華。

二、蕪湖鐵畫的當代價值

（一）“打鐵必須自身硬”的導向價值

習近平總書記于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與中外記者見面會上的講話提出：“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的責任，就是同全黨同志一道，堅持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切實解決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切實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使我們黨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 ]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又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強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們黨一定要有新氣象新作為。打鐵必須自身硬。黨要團結帶領人民進行偉大斗爭、推進偉大事業、實現偉大夢想，必須毫不動搖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毫不動搖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 ]這兩句話即是習近平對“全面從嚴治黨”的形象化比喻。“打鐵必須自身硬”是俗語“打鐵還需自身硬”的改編，但也更加凸顯了原句中之精髓。它于寓理于勞動，以對鐵匠的勞動原理的闡述凸顯了自身實力和修養對于工作和事業的重要性。由于鐵畫的二重性，鐵畫的創作過程就是鐵匠的勞動過程。鐵畫“筆”“墨”就是打鐵的工具和原料，鐵畫的創作過程就是鐵畫藝人打鐵的過程。可以說，鐵畫即是鐵匠對“打鐵必須自身硬”這一語句在藝術層面上的詮釋。

鐵畫藝人的自身實力決定了鐵畫作品的優秀程度。筆者曾對安徽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鐵畫藝人張家康以及蕪湖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湯傳松等進行采訪。據他們介紹，一份鐵畫作品是否優秀，最重要的因素便是打鐵的技藝是否過硬。在鐵畫的二重屬性下，對于鐵畫藝人來說，打鐵不僅是一個勞動過程，同時也是一個藝術創作過程。在勞動者層面，需要鐵畫藝人的力量與技術過硬；在藝術家層面，需要鐵畫藝人藝術素養與技巧過硬。換而言之，在鐵畫創作中，不僅是自身能力層面上的“硬”，更是自身思想層面上的“硬”。在過硬的能力和思想下，打鐵打出的才是一份優秀的鐵畫作品。反之，自身不“硬”的鐵畫藝人，就失去了作為優秀鐵畫藝人的資格。鐵畫對于俗語的生動詮釋恰巧對習近平所提出的“打鐵必須自身硬”概念做出了極為形象的詮釋。習近平雖然是就黨和國家治理層面上的問題提出的“打鐵必須自身硬”概念，但它的意義不僅限于此。習近平提出的這個概念不僅對于“全面從嚴治黨”戰略具有指導性意義，同時對于我們個人的修身與創業也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價值。只有自身能力與思想境界“硬”了，我們才能將我們面前修身與創業的“鐵”打得更加出色，獲得更加顯著的成功。鐵畫就是這個概念的踐行者和詮釋者，鐵畫本身對于“打鐵必須自身硬”的形象詮釋無疑對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和踐行“打鐵必須自身硬”的概念具有導向性價值。

（二）安徽文化自信的標志價值

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政黨對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對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堅定信念。[ ]文化自信不僅存在于宏觀的國家層面，還廣泛存在于孕育各種文化的一方水土之中。

安徽是個文化大省，擁有著眾多優秀傳統文化，這些優秀文化包括各種物質文化遺產以及非物質文化遺產等。安徽的優秀傳統文化是建立安徽文化自信的來源，對安徽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則是安徽文化自信的標志。現存的安徽優秀傳統文化大致有三種：（1）在安徽省境內土生土長，并在安徽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逐漸繁榮，實現對外傳播的文化；（2）非安徽省境內誕生，由外地傳至安徽境內，在安徽境內的傳播過程中得以發揚光大的文化；（3）非安徽省境內誕生，并且在全國范圍內廣泛存在，但其在安徽的發展過程中，被烙上了安徽的印記，表現出明顯的安徽地域特色的文化。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文化大省，安徽擁有眾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中很多都非安徽省境內誕生，并且在外地也有相同或相似存在。而鐵畫則是誕生于安徽并為安徽所特有的優秀傳統文化。

“蕪湖鐵畫鍛制技藝”是安徽省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它在蕪湖勞動者和藝術家的共同努力下誕生于安徽，并且在全國乃至世界的范圍內都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它在20世紀60年代便已走進了人民大會堂，作為中國文化的標志向外界展示中國對于自己文化的自信。鐵畫是安徽文化自信的標志，它是真正安徽本土的文化，不但生于安徽，且長于安徽，是在安徽發揚光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它不但表現著安徽本土文化的創造力和生命力，也證明著安徽作為文化承載地的進取性和影響力。蕪湖鐵畫不僅是安徽文化的標志之一，更是安徽文化自信的重要標志之一。它所體現的不僅是對于安徽文化承載力的自信，更是對安徽文化創造力的自信，對安徽本土文化的自信。鐵畫作為安徽的本土文化，在建立安徽文化自信方面提供著文化標志的價值。

（三）工匠精神的傳承價值

“工匠”一詞多指手藝人，一般是指從事器物制作的人。[ ]工匠是一種職業，它的職業要求是以自己的勞動和技術生產制作相應的器物。工匠精神是指工匠們對設計獨具匠心、對質量精益求精、對技藝不斷改進、為制作不竭余力的理想精神追求。[ ]工匠勞動的目的是成功生產出所需器物，而擁有工匠精神的工匠的勞動目的卻不止于此。對他們來說，勞動的目的是以自己的勞動生產出盡可能精美的器物，他們將勞動看作藝術，以藝術創作的心態對待勞動。對他們而言，勞動生產出的器物既是勞動產品，更是藝術精品。換而言之，工匠精神即是以藝術的精神對待勞動，是勞動者的藝術追求。

因為鐵畫創作者的二重屬性，鐵畫的出現即是工匠精神在鐵匠身上的具象體現。每一個優秀的鐵畫藝人都具有勞動者與藝術家的雙重身份。他們變勞動為藝術，寓藝術于勞動。每一幅優秀的鐵畫作品都是鐵畫藝人以藝術追求對待勞動的結果，也是工匠精神在鐵畫藝人身上的成功實踐。對于鐵畫藝人來說，他們的職業目的是創作出優秀的鐵畫作品。在對職業目的的追求過程中，需要他們自身勞動技能和藝術素養的不斷提高，這恰恰就是工匠精神的培養過程。因此，他們的職業追求就是工匠精神。文化的保存需要傳承，鐵畫從清代流傳至今，優秀作品在每一個時期均有出現，這證明了鐵畫的職業目的在歷史的進程中不斷被傳承人繼承下來，也證明了鐵畫工匠精神的代代不息。鐵畫在傳承過程對接班人的培養過程，正是對工匠精神的傳承過程。

在當代，鐵畫依舊在被傳承，除傳統的師徒傳承之外，“非遺進校園”等活動的開展也為鐵畫的傳承提供了更多可能。鐵畫作為工匠精神的載體，也為工匠精神在當代的傳承提供了更廣闊的舞臺。

三、余論

鐵畫的人文精神是蘊含于鐵畫本身并使其流傳于世的本源動力。它的人文精神由其所具有的二重屬性所表現。鐵畫高雅與世俗兼具的二重藝術境界使雅與俗文化境界交叉與融合，這源于鐵畫藝人對于文化本體的充分尊重；鐵畫圖像古老技藝與時代記憶的二重意蘊是對過往歷史的溫情、敬意與思考；鐵畫創作者勞動者與藝術家的二重屬性凸顯了對藝術與勞動的一體同觀。格物致知，鐵畫的人文精神不僅對于鐵畫本身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更對其欣賞者具有充分的思想啟迪意義。

鐵畫歷史距今已有數百年，但作為優秀傳統文化的組成部分，鐵畫依然有其在當代的價值。它的創作方式是對“打鐵還需自身硬”概念作的形象詮釋，對于這一概念的實踐具有生動的導向價值。它屹立于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之林，與其他文化形式相比并不遜色，甚至大放異彩。它的誕生、傳承與發揚對于建立安徽文化自信具有標志性價值。它的二重屬性決定了它的傳承就是工匠精神的傳承過程，在工匠精神大熱的今天，鐵畫發揮著屬于它自己的工匠精神傳承價值。

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家園。是一個民族得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巨大動力源泉。中國歷史悠久，幾千年歷史中所遺留下的優秀傳統文化流傳千年而不殆。這些優秀傳統文化蘊含著中華民族過往先人們的生活經驗與人生態度，表現著中華民族的藝術性與創造力。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不僅是對中華民族過往歷史的記錄，更是對中華民族內在精神的傳承。以鐵畫為代表的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源遠流長，這些傳承已久的優秀傳統文化所帶來的文化自信則是中華民族更基本、更深層、更持久的力量。同時也是中華民族文化認同的標志之一。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之所以得以長期傳承，離不開其內部所蘊含的人文精神，這些人文精神是人類在不斷的實踐過程中對客觀世界的態度與觀念，是人類在歷史的進程中對所獲得的感性體驗所作理性歸納，更是文化流傳與繼承的不竭動力。因此，優秀傳統文化對于我們不僅是文化財富，更是精神財富。優秀傳統文化不僅是過往歷史的遺留，也是歷史留給我們的經驗總結。“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所蘊含的內在動力和人文精神，對我們現在的文化創新和傳承工作具有重要的借鑒價值。因此，我們更需要努力發掘優秀傳統文化的內在精神，并古今結合，積極探尋其當代價值。以此為指導，發揮傳統文化的現實意義，通過對過去歷史的深入探索與更好傳承，促使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更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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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錦坤）

Significance of History for Modern Times： Probe into the Humanistic Spirit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s and Their Values in Modern Times with a Case Study on Wuhu Iron Painting

ZHOU Wei-yi

（College of History and Sociology，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 The humanistic spirit of Wuhu iron painting lies in its double attributes. Firstly， the co-existence of elegance and worldliness in the painting reflects a kind of respect for culture itself. Secondly， the pictures of iron painting record images of old times with the use of traditional technique， conveying peoples affection， homage as well as thought for the history. Thirdly， makers of iron painting are both laborers and artists， a manifestation that arts and labor are inseparable in iron painting making. In modern times， iron painting not only requires the makers to improve and enhance their strength， techniques， skills and qualities with the inheritance of craftsman spirit， but also can promote Anhuis cultural confidence.

Key Words： iron painting； humanistic spirit； modern value； cultural confid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