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商業銀行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構建與實證
——基于上市銀行年報的文本研究

■李永平，董 林

一、引言與文獻綜述

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實現綠色發展，形成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綠色發展的含義廣泛，而金融業的綠色發展是實現整個社會綠色發展的重要部分。報告還首次提出要以市場為導向發展綠色金融，要求以銀行為代表的金融機構須貫徹落實綠色發展理念，并將這種理念體現到具體市場行為中。大多數時候，銀行業在實現綠色發展的具體市場行為中擔任的是資金供給者角色，其綠色資金供給方向和力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綠色產業的發展方向和速度，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實現全社會綠色發展所需要的時間。因此，有必要對銀行業的綠色發展狀況進行客觀評價，從而對銀行業在實現社會綠色發展過程中做出的貢獻有清晰的認知。而要實現對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客觀評價，首先要建立客觀的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按照建立指標體系的主體不同，現有的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主要包括兩類：一是由政府或非政府組織建立的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如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建立的包含4個一級指標、14個二級指標和23個三級指標的綠色增長測控指標體系，由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政府建立的綠色創新測評指標，由北京市發改委編制的“綠色北京”測控體系等（周穎等，2016）。這些指標體系評價的目標比較宏觀，建立的目的一般是對某一地區綠色發展狀況進行監控并做出評價，為政策制定者提供參考。二是由科研機構、專家學者等建立的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如郭玲玲等（2016）建立的中國綠色增長評價指標體系，周穎等（2016）建立的綠色產業評價指標體系，成金華等（2013）建立的礦區生態文明評價指標體系等。這類指標體系覆蓋范圍較廣，從宏觀到中觀、微觀應有盡有，建立的目的也不盡相同。

關于商業銀行綠色發展問題，學者們從不同角度進行了研究。何德旭和張雪蘭（2007）對我國商業銀行發放綠色信貸可能面臨的問題進行了討論研究，并提出了推行綠色信貸的建議。王曉嬈（2016）研究了綠色發展與銀行自身風險的關系，基于綠色信貸視角進行分析，認為發放綠色信貸可以降低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從而提高銀行的資產質量。杜莉和張鑫（2012）研究了綠色金融與銀行性質的關系，認為國有商業銀行應踐行赤道原則，并將綠色金融置于特殊對待的地位，提升自身的社會影響力和經濟影響力。傅京燕和原宗琳（2018）基于供給側改革的視角，研究了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的發展路徑，認為商業銀行是發展綠色金融的樞紐，并針對綠色金融與供給側改革的對接問題提出了建議。綜上所述，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問題已經引起學者們的廣泛關注。

關于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體系的構建問題，相關研究較少。孔龍和張鮮華（2011）通過對A股上市商業銀行2010年度社會責任報告的研究，評價了我國商業銀行綠色信貸信息披露的現狀，并提出了相應的對策，但其使用的數據為截面數據，沒有考慮時間因素對商業銀行綠色信貸信息披露的影響。吳劼和田穎琪（2013）基于對長三角地區的調查，對綠色信貸風險評價體系進行了改進，但改進后的風險評價體系主要針對企業，與銀行的相關性不大。

通過梳理文獻發現，鮮有文獻對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做出評價，這可能是因為關于銀行業綠色發展的數據嚴重缺失，難以形成各銀行共有、連續的綠色發展指標，從而大大增加了建立銀行業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難度。有鑒于此，本文參考Hanley＆Hoberg（2010）的研究，使用文本分析法，通過對16家上市商業銀行2010～2016年的年報進行文本分析，建立銀行業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并使用該指標體系對16家上市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二、銀行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一）指標體系建立的邏輯

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的高低主要體現在銀行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具體行為中。有了綠色發展的理念，銀行才能主動實施各種具體的綠色發展行為。而銀行作為金融中介機構，其綠色發展行為主要運用綠色金融工具將綠色資金投向綠色項目或領域。同時，銀行自身的綠色化也是綠色發展理念的體現。因此，構建銀行業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需要包括四部分內容：銀行的綠色發展理念、銀行綠色金融產品的供給狀況、銀行對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生態保護等資金需求的滿足情況以及銀行自身的綠色化。

（二）指標體系建立的方法

建立科學的指標體系需解決兩個問題：一是指標體系的組成；二是各項指標權重的確定。關于指標體系的組成，通常需要設立若干一級指標，對研究對象的性質或特征進行定義和分類。然后，對每個一級指標下設若干二級指標，用來對各一級指標進行量化。必要時，還設立三級指標。各指標的劃分和選取應遵循全面性、關聯性和可獲得性的原則（李平星等，2015）。關于指標權重的確定，主要有因子分析法、平均權重法和專家打分法三種方法。專家打分法主觀性較強，平均權重法不能很好體現各指標在構建指標體系時的重要性差異。因此，當前主流的確定指標權重的方法是因子分析法。本文亦將使用因子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

由于各種原因，現在銀行綠色發展相關數量指標極度缺乏，而且許多綠色發展指標在各銀行間不通用且不可比，建立指標體系需要遵循的可獲得性原則很難滿足。因此，通過使用各銀行共有的綠色數量指標來建立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有鑒于此，本文使用文本分析法，通過對上市商業銀行的年報和社會責任報告進行整理分析，最終建立銀行業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文本分析法通過建立一個包含所有目標詞匯的全集，然后用每個研究個體的信息與目標詞匯全集進行比對，形成一個比對結果，以此來量化研究對象的某種特征。文本分析法的科學性已經得到了國內外學者的廣泛認可。Hanley&Hoberg（2010）使用文本分析法研究了IPO抑價問題，發現企業招股說明書中的非標準信息含量與IPO抑價程度呈反比。Arnold et al.（2010）、郝項超和蘇之翔（2014）使用文本分析法也得到了類似結論。謝德仁和林樂（2015）通過對我國上市公司年度業績說明會的文本分析，發現企業管理層的正面語調數量與公司來年業績有正相關關系。

本文參考Hanley&Hoberg（2010）的方法進行指標體系構建。具體操作方法如下：各銀行每年發布的社會責任報告會用一節或一章的篇幅介紹本銀行本年度綠色發展狀況。通過閱讀16家上市銀行2010～2016年的社會責任報告中的綠色發展部分，本文首先建立了一個包含26個綠色發展詞匯的信息集，它們在銀行社會責任報告中出現的頻率最高。這26個詞匯分別是：綠色信貸、綠色金融、環保、節能、污染、兩高一剩、綠色債券、低碳、碳金融、碳交易、赤道原則、生態、可持續、清潔能源、再生能源、綠色保險、綠色經濟、綠色發展、綠色辦公、環境友好、資源節約、產能、耗能、綠色公益、綠色采購、環境風險。然后將該集合分為四個子集，即：

1.綠色發展理念

綠色發展理念指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充分考慮到環境代價而將環境成本內化的發展理念。踐行綠色發展理念、實現綠色發展是大勢所趨。商業銀行作為金融市場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踐行實現綠色發展理念可以起到帶頭作用，形成一種綠色導向，從而加快整個金融業的綠色化步伐。體現銀行綠色發展理念的詞匯包含赤道原則、可持續、綠色發展、環境友好、資源節約、環境風險、綠色金融、綠色經濟，共計8個。

2.綠色金融工具

綠色金融工具泛指將資金通過金融市場正常交易投入到綠色項目，從而使綠色項目得以實施的工具。目前，商業銀行主要的綠色金融工具是綠色信貸。其次是綠色債券、碳金融、碳交易和綠色保險。因此，綠色信貸、綠色債券、綠色保險、碳金融、碳交易5個詞匯可以用來衡量銀行的綠色金融產品供給狀況。

3.環境需求滿足

環境需求滿足指銀行對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生態保護等資金需求的滿足情況。從商業銀行對環境需求資金的滿足情況可以看出其綠色發展能力的高低。一個堅持綠色發展的銀行可能會涉及環保、節能、低碳、治理污染等許多綠色領域。環保、節能、低碳、污染、生態、產能、耗能、清潔能源、再生能源、兩高一剩等共計10個詞匯可以體現銀行對環境需求的滿足狀況。

4.綠色銀行

綠色銀行指銀行通過對經營場所等區域的綠色化改造，使自身經營時對環境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綠色辦公、綠色公益、綠色采購3個詞匯在年報中被提及的頻繁程度可以體現銀行自身的綠色化程度。

（三）指標的量化

本文分別統計四個分組中各個詞匯在銀行各年份的年報中出現的次數，計算四個子集所含詞匯在各銀行年報中出現的總字數n，并用n與該銀行在該年份年報的中文字數N的比值作為該年份該銀行的子集得分。例如，民生銀行2015年年報中共出現“綠色辦公”2次，“綠色公益”0次，“綠色采購”3次，那么民生銀行2015年綠色銀行子集一共有20個字，除以民生銀行2015年年報中文字數173119最終得到民生銀行2015年綠色銀行子集得分0.00011553。統計年報中綠色發展詞匯出現次數的邏輯是，如果銀行在年報和社會責任報告中都用了某個詞匯，說明銀行對該詞匯的重視程度比較高，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體現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之所以用子集字數與年報中文字數的比值而不是直接用子集字數來衡量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是因為考慮到各銀行年報中文字數差別巨大，較長篇幅的年報中綠色發展相關詞匯出現的次數相對較多，而這可能并不能說明銀行重視綠色發展。

通過上述操作，本文得到了16家上市商業銀行各年份綠色發展水平四個子集的得分。極端值和部分缺失數據，本文進行了刪除處理。

三、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測度

（一）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的數據均來自16家上市商業銀行的年報和社會責任報告。這16家上市銀行分別為北京銀行、工商銀行、光大銀行、華夏銀行、建設銀行、交通銀行、民生銀行、南京銀行、寧波銀行、農業銀行、平安銀行、浦發銀行、興業銀行、招商銀行、中國銀行和中信銀行。本文的統計年份為2010～2016年，報告的文本來自各銀行官方網站，綠色發展相關詞匯出現次數為作者手工統計所得。

（二）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得分的計算方法

本文使用加權平均法計算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綜合得分。即通過確定四個綠色發展子集得分的權重后，采用式（1）計算銀行的年度綠色發展水平：

其中G表示銀行的年度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gk分別表示銀行綠色理念得分、綠色金融工具得分、環境需求滿足得分和綠色銀行得分，Wk分別表示四項子集的權重。

（三）指標權重的計算方法

本文參考趙琳和范德成（2011）的研究，使用因子分析法確定權重Wk的取值。其一般步驟是：先將各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通過KMO檢驗和Bartlett檢驗確定樣本是否適合進行因子分析；然后，計算公因子和因子載荷矩陣，所取公因子個數的標準是公因子累計貢獻率達到85%以上；最后，對某指標在各主成分線性表達中的貢獻率，以主成分的方差貢獻率為權重進行加權平均，并對最后的結果進行歸一化處理，最終得到相應的指標權重。通過上述操作，本文得到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權重，見表1。

表1 指標權重表

將各指標權重代入式（1），本文最終得到了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G。本文將綜合得分G和各指標得分g均擴大10000倍以增強數字的直觀性。

四、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比較與評價

（一）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縱向比較

表2 上市商業銀行2010～2016年綠色發展指標得分

表2是16家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得分和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其中，綠色理念、綠色工具、綠色領域、綠色銀行為各年份所有銀行該指標的得分平均值，綠色發展水平為經過加權平均之后的綜合得分平均值。各年份得分為該年份所有銀行該指標的算術平均值。表2給出了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得分。

根據表2數據，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在2010～2016年期間，我國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逐年提高，但不同的綠色發展衡量指標增長程度有較大差異。具體說來，有以下幾點：

1.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理念波動增強。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理念得分由2010年的2.45分逐漸上升到2016年最高得分3.77，年均增長率為10.9%。單純從增長率看，上市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意識正在逐漸增強。2012年和2016年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得分高于其他年份。

2.從綠色金融工具指標得分來看，上市商業銀行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手段逐漸增多，得分由2010年的1.01分上升到2016年的1.82分，年均增長率為13.4%，在四個綠色發展評價指標中增速排名第二位。通過對上市商業銀行年報和社會責任報告的研讀發現，商業銀行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主要工具是綠色信貸，另外工商銀行、農業銀行、中國銀行、興業銀行等多家銀行業曾發行過綠色債券，興業銀行還涉及了碳金融和碳交易業務。

3.環境需求滿足指標得分波動增長。雖然環境需求滿足指標得分的年均增長率來看，上市商業銀行對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生態保護等資金需求的滿足情況正在減弱。

4.從綠色銀行指標得分看，商業銀行本身的綠色化自2010年后獲得了迅速發展。指標得分年均增長率為36.12%，是四項指標中增長最快的指標，說明我國上市商業銀行非常重視自身的綠色化。通過閱讀各銀行的社會責任報告發現，16家上市商業銀行中，幾乎所有銀行都提倡綠色辦公，并為此制定了相應的制度，不僅培養員工的綠色辦公意識，也節省了大量辦公費用。

綜上所述，我國上市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理念正在逐漸增強，且綠色金融工具缺乏、綠色金融市場不健全等問題正在得到逐步改善，上市商業銀行越來越重視自身的綠色化。

（二）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的橫向比較

根據式（1）計算得到的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得分見表3。

表3 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得分

1.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橫向比較

從商業銀行綠色發展綜合得分可以看出，我國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差異巨大。排名第一的興業銀行得分6.71分，是光大銀行（0.75分）的9倍。從綠色發展水平排名來看，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大體可以分為三檔。第一檔只有興業銀行，得分6.71分，遠高于其余15家上市商業銀行。第二檔是綜合得分2分以上的銀行（興業銀行除外），包括平安銀行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和工商銀行，其中平安銀行和建設銀行得分相近，分別為2.76分和2.59分。農業銀行和工商銀行得分相近，分別為2.09分和2.02分。第三檔是綜合得分在區間2分以下的銀行，依次包括交通銀行、南京銀行、民生銀行、華夏銀行、北京銀行、寧波銀行、浦發銀行、招商銀行、中國銀行、中信銀行和光大銀行，共計11家銀行，占總上市銀行數的68.75%。這一檔的銀行之間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差距并不明顯。除光大銀行得分在1分以下外，其余10家銀行得分均在1分以上，從1.91分（交通銀行）到1.19分（中信銀行）均勻遞減。

2.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指標得分橫向比較

從綠色發展理念得分來看，排名前兩位的銀行分別是興業銀行（13.78分）和南京銀行（3.93分），最后兩位依次是中信銀行（1.10分）和光大銀行（0.69分）。綠色金融工具指標得分最高的是平安銀行，為4.26分，最低的南京銀行得分是0.17分。環境需求滿足指標得分最高的兩家銀行分別是平安銀行（5.71分）和建設銀行（5.39分），最低的是南京銀行（1.16分）和寧波銀行（0.94分）。綠色銀行指標得分最高的是民生銀行（0.81分），而平安銀行、建設銀行、中信銀行、北京銀行、光大銀行、南京銀行、寧波銀行得分均為0分。為了衡量不同銀行各指標的差異程度，本文參考李永平和茍成娟（2015）的研究，使用各綠色指標的標準偏差與平均值的比值（即變異系數）來衡量不同指標的變異程度。通過表3的變異系數可以看出，各銀行得分差異最大的指標是綠色銀行，變異系數為1.9902。差異最小的指標是環境需求滿足。

3.不同性質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得分比較

除中國銀行（第14位）外，國有五大行排名均比較靠前，分別為建設銀行（第3位）、農業銀行（第4位）、工商銀行（第5位）、交通銀行（第6位）。原因可能是國有商業銀行受國家綠色發展相關政策的影響程度比非國有商業銀行大。國有性質要求國有商業銀行在貫徹執行國家綠色發展政策方面需要起到帶頭和表率作用。非國有銀行中，興業銀行作為國內第一家采納赤道原則的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得分遙遙領先其他上市銀行，是典型的踐行綠色發展原則的銀行。平安銀行綠色發展水平也高于國有五大行。但總體看，國有上市商業銀行仍是引領我國銀行業綠色發展的主要力量。

五、結論和政策建議

本文通過建立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對我國上市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進行了評價。得到如下結論：（1）整體上，我國上市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穩步提高，對綠色發展理念的重視程度也逐漸提高；綠色金融工具雖然數量少，體系單一，但情況正在好轉；對資源利用、環境治理、生態保護等領域的資金需求的支持力度穩步增強，且非常重視自身的綠色化。（2）各上市商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差異大，興業銀行綠色發展水平最高，光大銀行綠色發展水平最低。國有五大行綠色發展水平普遍高于非五大行，國有商業銀行是引領我國銀行業綠色發展的主要力量。

根據研究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第一，銀監會等銀行業監管機構應該加強對銀行業綠色發展必要性和重要性的宣傳，具體方法如增加綠色發展會議召開次數、將綠色發展理念納入銀行綜合實力考察評價指標等。必要時可以出臺相關的規章制度，以行政手段增強商業銀行的綠色發展理念。

第二，對于商業銀行的綠色金融工具創新，相關部門應該在維持金融穩定的前提下，給予充分的鼓勵和支持，降低商業銀行綠色金融工具創新的門檻，調動商業銀行的積極性，逐漸建立多類型、多層次的綠色金融工具體系。

第三，商業銀行應加強同綠色企業和綠色項目的合作，盡可能為符合綠色條件的企業或項目提供資金支持，增強綠色資金的市場導向性，降低行政導向性，逐步建立成熟的綠色產品市場，實現綠色企業或項目與銀行的雙贏。

第四，銀行業要通過多種方式，努力實現自身的綠色化運營。可參考民生銀行的做法，實行綠色采購制度，對采購商進行綠色分級，減少固定資產采購，營業網點采用綠色裝修和布置，推行綠色辦公理念等。

第五，發揮國有商業銀行在實現綠色發展方式中的領導作用，并充分認識到其他銀行的重要作用。銀行業監管部門要統籌領導國有銀行和非國有銀行，充分發揮國有銀行和非國有銀行在構建銀行業綠色發展體系中的作用。同時，積極動員商業銀行實施赤道原則，提高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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