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業應
(中共重慶市涪陵區委黨校,重慶 涪陵 408000)
重慶市涪陵區是工業發展為主的城市,工業產值占據“半壁江山”。2017年涪陵區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67%,其農村常住居民人均純收入13480元,遠遠低于城鎮常住居民33700元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目前,農村仍然在很多方面落后于城鎮,城鄉之間的溝通、交流等方面仍存在諸多障礙。涪陵區“十三五”規劃中明確提出了要堅持統籌城鄉發展,加快推進“三農”現代化進程的目標。因此,調整城鄉關系,破解城鄉二元結構,推進涪陵城鄉一體化建設對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具有積極意義。
本研究通過理論研究和實證分析,結合城鄉二元結構凸顯、工業發展的涪陵區為研究個案,分析涪陵區在重慶市直轄以來不同時期的城鄉一體化發展特點,構建城鄉一體化評價指標體系,對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和評價,以期為相似背景區域開展城鄉一體化研究提供一定參考。
城鄉一體化評價指標是區域發展水平的指示器。科學的評價指標體系既要符合區域城鄉一體化發展階段,又要與現實情況有較高吻合度。為此,城鄉一體化評價指標體系應遵循以下原則:(1)綜合性與全面性;(2)可比性和代表性;(3)可行性和可操作性。根據上述原則對區域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做出比較科學的評價,從而探求城鄉系統內部的主要信息及其影響城鄉一體化水平的主要因素,為政策制定者提供一定經驗參考和提高政策制定的有效性和針對性。
城鄉一體化指標綜合體現了城鄉融合、協調發展的水平。本研究在借鑒相關研究基礎上,認為城鄉一體化是城鄉二元結構逐漸減弱、城鄉生產生活方式趨于融合的一種過程,而這過程中必然涵蓋了“二元”經濟結構特征。同時,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勞動生產率和城鎮化水平等指標則能夠直接反映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因此,鑒于數據的可得性,指標選取的代表性,以及數據可操作性等原則,選取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差異度、城鄉居民收入差異度、二元對比差異度和城鎮化水平等指標來反映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
1.2.1 城鎮化水平 城鎮化主要由土地和人口兩種要素組成。學界對人口城鎮化的研究認同度較高,故本文所討論的城鎮化主要是指人口城鎮化。目前主要使用兩種方法測量:一是城鎮常住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即人口城鎮化率;二是非農業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的比重,即就業城鎮化率。基于城鄉一體化及其數據的可得性原則,選用人口城鎮化率來度量城鎮化水平,用U來表示,為正向指標,U值越大,城鎮化水平越高,則表明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趨于良好循環狀態。
1.2.2 二元對比差異度 二元對比差異度也稱二元生產率對比系數,是反映城鄉二元結構特征總體發展水平的常用指標。本文借鑒盛嘉的研究[1],采用R指標來測度二元對比系數,R=農業比較勞動生產率/非農業比較勞動生產率,為正向指標,R值越大,表明區域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狀況越差,農業部門與非農業部門的差別化程度越小,產業發展協調度相對更高;反之,區域城鄉二元結構特征越明顯。
1.2.3 城鄉居民收入差異度 它是反映城鄉居民生活水平程度的一個常用指標,既直觀又便于操作。借鑒宋雨潔的研究成果[2],采用I指標來測度城鄉居民收入差異系數,I=農村常住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城鎮常住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正向指標,I值越大,表明區域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越小,收入分配可能越趨于公平,從而反映出區域城鄉一體化程度越高;反之,其二元結構特征越明顯。
1.2.4 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差異度 它主要是反映城鄉居民生活水平的差異情況,體現城鄉一體化程度的重要指標,并被諸多學者所驗證。本文借鑒宋雨潔的研究[2],采用E指標來測度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差異程度,E=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城鎮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為反向指標,E值越大,表明區域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差距越大,二元結構特征越明顯;反之,越有利于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
選取涪陵區2000-2016年的城鄉一體化的相關變量數據。變量有:U—城鎮化率,R—二元對比差異度,I—城鄉居民收入差異度,E—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差異度等指標。上述指標選取的數據均來出于《涪陵統計年鑒(2001-2017年)》《2017年涪陵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統計部門公開出版的數據,如表1所示。
主成分分析法,也稱主分量分析,旨在通過運用降維的思想,將原先眾多指標中選取一組綜合關聯度高的指標,重新組合成一組新的且無相關的綜合指標,來代替原來的指標[3]。
該方法主要有以下步驟:(1)確定分析變量,收集數據;(2)指標正向標準化處理;(3)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4)由標準化后的數據求協方差矩陣,即原始數據的相關矩陣;(5)求特征方程|λI-R|=0的非負特征根λi(i=1,…,m)及特征向量e=e1,e2,…em;(6)計算主成分貢獻率和累計貢獻率;(7)計算綜合評價得分,詳細步驟參照參考文獻[3]。
基于《涪陵統計年鑒(2001-2017年)》《2017年涪陵經濟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公開數據為基礎,首先將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然后導入SPSS11.5軟件,逐步獲取分析數據。根據累計方差貢獻率≥85%的原則,選取1個公共因子(表2)作為分析涪陵城鄉一體化發展現狀的綜合變量。

表1 涪陵區2000-2016年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及綜合得分情況
注:根據《涪陵統計年鑒(2001-2017年)》整理、計算獲得。

表2 特征值與方差貢獻率
主成分分析中,由于原始因子載荷矩陣未能詳細解釋各公共因子的含義,因此一般采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轉方法來促使各指標在某一公共因子中產生較高的載荷。根據方差最大正交4次旋轉方法來獲取涪陵城鄉一體化的變量數據,見表3所示。

表3 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
由表3可知,方差經過4次最大正交旋轉后,提取的1個公共因子就可以反映出目前涪陵區城鄉一體化水平發展總體程度特征。基于回歸分析法,運用公式Fi=∑ωi測算出各因子得分,其中ωi為因子得分系數矩陣;xi為經過指標標準化后的變量。根據SPSS 11.5軟件中Zscore標準化后的指標數據,結合因子得分系數矩陣,在測算公共因子得分基礎上運用因子方差累計貢獻率占總方差貢獻率的比重作為權重加權,得出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即F=(3.488×F1)/3.488,同理測算出重慶市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圖1)。由圖1可知,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與重慶市大體相當,但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綜合得分要稍低于重慶市,即涪陵區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要低于重慶市。另外,通過選取4個指標來綜合反映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的情況來看,總體效果較好。
借鑒劉伯霞等的研究[4],將城鄉一體化劃分為5個發展階段的指標區間進行對照分析。結合涪陵區相關數據,得出2016年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實現程度和階段特征(表4)。

圖1 2000-2016年涪陵區城鄉一體化發展水平綜合得分情況

表4 2016年涪陵區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
表4顯示,涪陵區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總體較好,即二元結構趨于城鄉一體化過渡階段;但也存在個別指標實現程度不夠理想,如,從二元對比差異度(R)來看,涪陵區仍處于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的第一階段,即處于二元結構狀態;從城鄉居民收入差異度(I)來看,仍處于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的第一階段,即處于二元結構狀態;從城鎮化水平(U)來看,處于二元結構向城鄉一體化過渡后期,即第三階段。
(1)二元對比差異度(R)較高,城鄉產業發展不協調。這種二元經濟結構特征非常明顯,尤其是農村勞動生產率水平低,城鄉勞動生產率差距較大。涪陵區農業勞動生產率從2000年的25.83%提高到2016年的28.29%;非農勞動生產率卻從2000年的192%下降到2016年的121%,即非農勞動生產率是農業勞動生產率的8.4倍下降到4.3倍。由此可見,農業現代化水平較低和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緩慢是導致涪陵區農業比較勞動力水平低和農業勞動生產率低的重要原因。這導致其城鄉產業發展不協調。這與涪陵區經濟的發展主要依靠工業發展有密切關系。
(2)農民收入水平較低,城鄉收入差距較大。2000-2016年涪陵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從1822元增加到12253元,與之相對應的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從3.09倍下降到2.52倍,雖然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在縮小,但差距仍然較大。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長相對緩慢,差距較大,導致農村居民消費水平也相對較低,進而拉大城鄉差距,并最終導致涪陵城鄉一體化水平較低。此外,若將養老、醫療等社會公共服務方面的間接收入差距納入考慮來看的話,實際城鄉差距更大。這種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過大,不利于城鄉二元結構的消除,從而增加了城鄉一體化的實現難度。
綜上,涪陵區需要重點關注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和加大農業剩余勞動力轉移程度,還需增加農民收入的渠道,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進而推進涪陵城鄉一體化實現程度。
以“城區提檔升級,鎮(鄉)完善功能、村(社區)規范管理”為工作主線,加大統籌城鄉發展力度,增強農村發展活力,逐步縮小城鄉差距,促進城鄉建設協調推進。
堅持因地制宜、量力而行、盡力而為,嚴格按照城鄉規劃要求、工程技術標準和規范,有序推進城鄉建設。
3.1.1 推進城鄉交通基礎設施一體化 推動城市基礎設施向農村延伸,增強交通承載和輻射能力,加速農村與城市對接。加快構建現代綜合交通體系,建設渝東綜合交通樞紐和物流大通道,增強區域性中心城市承載能力,發揮對周邊地區交通聯系、產業傳遞、服務分擔等功能。構建公路運輸網絡,加強鐵路樞紐建設,強化水運樞紐功能,實現城鄉交通設施一體化。
3.1.2 推進城鄉公共服務設施一體化 注重公共空間打造,靚化城市門戶,開敞城市空間,打造城市節點。高標準、高品質建設廣場、公園、綠地及標志性建筑,延續歷史記憶,統籌建筑色彩,提升城市品位。完善城鄉供水、供電、供氣通信配套。加強科教、文衛、商貿和物流等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加快城區和城鎮便民利民設施建設、保障性住房建設,加強農民新村建設和農村危舊房改造。大力發展公共交通,加快客運站場建設。
3.1.3 推進城鄉生態環境保護一體化 轉變城鎮發展方式,樹立生態文明理念,推進城鄉生態環境保護一體化。積極發展循環經濟,節約能源,加強生態環境綜合整治。強化節能減排,推動節約式發展。加大各鄉鎮污染源綜合治理力度。加快建成污水處理、垃圾收運項目。加強農村飲用水源保護,建設農村飲水安全工程。
堅持在工業化、城鎮化的深入發展中同步推進農業現代化,著眼“城鄉統籌”和“縮差共富”,加快轉變農業發展方式,提高農業可持續發展能力。
3.2.1 保障農產品安全有效供給 穩定糧油生產,落實糧油生產補貼。擴大“菜籃子”產品生產。加快長江三峽柑橘產業帶建設、商品魚基地和庫區生態漁場建設,實施茶葉振興計劃。提升特色產業,推進中藥材、蠶桑、煙葉、木本油料等特色產業提質增效。搞活農產品流通,推進大宗農產品倉儲物流建設,創新農產品流通方式,深化產銷對接,降低農產品成本。繼續推行農產品質量安全產業鏈監管模式,實現區鄉有機構、監管到村社、檢測全覆蓋。
3.2.2 深化農業經營機制改革 完善強農惠農政策,加大“三農”投入力度。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健全專項資金管理機制,確保投入產出效益。健全農業生產經營社會保障體系,降低農業經營風險。健全農業產業化政策扶持體系,在財政、稅收、用地、用電等方面制定扶持政策。建立與現代農業生產經營相適應的生產經營體系,加快土地流轉進程,促進農業生產規模化、產業化、集約化。加強土地流轉管理,制定土地流轉配套措施,及時調解土地流轉各類糾紛,保障農民流轉權益。
3.2.3 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 大力培育農業新型經營主體,鼓勵發展專業合作、股份合作等農民合作社。主攻榨菜、畜牧、桑果、蔬菜四大特色農業基地,重點扶持發展漁業、中藥材、烤煙等后續骨干產業。
3.2.4 推進農業科技創新 加強農業企業技術研發與產業轉型升級,同時培育以企業為主導的農業產業技術創新聯盟。強化農業技術推廣服務,健全基層農業公共服務。引導農業專業合作社開展農業技術服務,打造柑橘、肉牛、土雞、生態漁業、榨菜、金銀花等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
堅持“農民為本、生態優先、因地制宜、鄉鎮為主”的原則,按照“規劃先行、重點示范、面上推進”的思路,科學規劃縣域村鎮體系,推進農村管理體制建設、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農村公共服務建設、農村文明素質建設,建設農民幸福生活的美好家園。
3.3.1 推進農村管理體制建設 依法管理與制度創新相結合,建立農村管理新架構,健全農村管理新機制。進一步加強農村基層組織建設,加強“一事一議”籌資籌勞規范管理,提高村級政務運行公開化、透明化。持續推進村級民主政治建設,完善村級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監督、民主管理制度,實現基層民主制度化、規范化和程序化。加強干部隊伍規范化管理,健全干部考評監督、教育培訓等機制。強化農村法制隊伍建設,建立健全為民服務長效機制、矛盾糾紛調處機制、治安防范應對機制。
3.3.2 推進農村基礎設施建設 按照“村村通公路、戶戶通便道”要求,深入推進農村通暢工程建設。加強農村公路建設補助,大力建設園區路、產業路和人行便道。加強中低產田及低效林改造。繼續實施農村電網改造升級工程,提升農村供電能力和可靠性,實現城鄉用電同網同價。
3.3.3 推進農村公共服務建設 完善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做到應保盡保。完善農村養老保險體系,實現農村五保老人財政集中供養體系。建立社會救助幫扶體系。建立大病救助資金,對重大病殘在合作醫療之外實施救助。建立應急救災資金,確保受災群眾生產生活得到及時救助。完善農村便民服務設施,增加農村商品零售、餐飲及其他生活服務網點。深入開展農村環境綜合整治,推進農村垃圾、污水處理和土壤環境整治。推進農村區域性醫療衛生服務中心建設,完成基層醫療衛生機構標準化建設。
3.3.4 推進農村文明素質建設 加大農村教育投入力度,切實改善農村辦學條件。推進義務教育學校標準化建設,積極發展農村學前教育,加強農村教師隊伍建設。建立健全新型職業化農民教育、培訓體系。堅持加強精神文明教育,引導農民自覺接受現代文明。堅持加強科普知識教育,引導農民破除迷信、遠離邪教、移風易俗、崇尚科學。堅持加強法制宣傳教育,增強農民依法維權、依法履行義務、依法參與社會事務的意識。
參考文獻:
[1]盛嘉. 城鄉一體化背景下長興縣鄉村空間整合研究[D]. 蘇州:蘇州科技學院,2012.
[2]宋雨潔. 安徽省城鄉一體化水平評價與發展路徑研究[D]. 合肥:安徽大學,2013.
[3]何曉群. 現代統計分析方法與應用[M].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8:281-314.
[4]劉伯霞,劉東洋. 甘肅省城鄉一體化發展存在的問題及對策[J]. 小城鎮建設,2016(10):56-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