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舞編導王玫與其作品《也許是要飛翔》

龐祝軍

摘要：現代舞的發展是非常有趣的，而現代舞對形式的選擇需要編導本身的判斷力、洞察力以及對事物具有獨特的見解。在現代舞的研究和發展中，選擇什么樣的舞蹈形式，即舞蹈語匯，是非常重要的，直接影響整個舞蹈作品體現出來的氣質。本文分析現代舞作品《也許是要飛翔》，結合編導本人的經歷和個性作為前提參考，借此能找到現代舞研究的突破點。

關鍵詞：現代舞；王玫；舞蹈作品

中圖分類號：J72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8）03-0076-01

《也許是要飛翔》是一部享譽中外的中國現代舞作品，曾榮獲2000年第九屆法國巴黎國際舞蹈比賽現代舞金獎，這個金獎意味深長，不僅僅是對中國現代舞編導和表演者的鼓勵，也促成了一次中西方現代舞蹈文化的交流。該作品的編導是北京舞蹈學院王玫教授的作品，是一部體現了編導個人生命體驗的代表之作，作品的舞蹈語匯相當自由化，可以從側面看出編導早期的創作特點和風格。雖然只是五分鐘的舞蹈，小巧玲瓏，但十分準確地把握住中國新世紀女性的特點，彰顯出一種敢愛敢恨、永不言棄的追求和精神。

王玫作為國內著名的舞蹈編導以及北京舞蹈學院的教授，曾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北京市“青年骨干教師”、北京舞蹈學院“胡楚南講教金”的獲得者。王玫于1958年10月20日出生于陜西西安，1970年至1980年進入西安市歌舞劇團擔任演員。1980年至1984年考取北京舞蹈學院教育系，開始學習中國民族民間舞。1984年，王玫本科畢業后留校擔任民間舞教員。1987年至1990年間接受北京舞蹈學院的委派，進入廣東舞蹈學校學習現代舞。1990年學成歸校后，王玫便從此全身心投入到現代舞的編創事業中。直至今日，王玫一直留在北京舞蹈學院編導系擔任授課教師以及現代舞編導。由此可見，王玫擁有著演員、教員、編導這三種身份。此外，她還可以被稱作為一名學者，在王玫已發表的數篇論文中，就當今舞蹈作品編創及現代舞教學中所存在的問題，她闡述了自己獨到的見解，重在理論與實踐的相結合。可以說，王玫是一名經過系統化舞蹈專業學習，實踐經歷豐富，勤于思考，善于反思的舞蹈家，她的這種全面性造就了其卓越的才華，并最終集中顯現于她所編創的諸多舞蹈作品之中，作品《也許是要飛翔》就是其中之一。正如王玫所說：“教育就是希望人能夠自由，但是教育的方法就不可能成為自由，所謂的方法都是一種相對不自由的東西，但它所達到的目的又統統是對自由的要求，這不僅是我在教育中所遇到的問題，它也是整個教育的悖論，比如這里有各種各樣的東西需要你嘗試，那我得需要一個或一些方法來教你，這個方法本身就是不自由的東西，沒有辦法，因為方法、條件、平臺，所有的詞都是固化的東西，它沒有自由而言，但它達到的目的是讓你自由，所以這是教育的真相，藝術教育尤其嚴重，藝術本身就要求人們追求自由與個性，教育本身也是如此，但現實情況中徹底的自由和個性就沒有辦法教育，教育的過程都是必須相對不自由、不個性，但它要求的結果又是自由和個性的。所以說教育碰到藝術（舞蹈）的時候就是一對尖銳的矛盾。”從中看出王玫的舞蹈教學方式較為自由、開放，正如她教的學生一樣，不會為了編舞而編舞，能用真實的情感和內在經驗去編創舞蹈是她所在意的，因此在她的作品中也能看到這樣的氣質和個性。

舞蹈《也許是要飛翔》的美在于它的肢體語言表達讓觀者能感受到舞者內在生命情感的真實流露，絕望到掙扎到無力掙扎再到最后堅強站起來的女性形象，作品中帶著瑪莎格萊姆現代舞技術的痕跡，肌肉緊張和松弛的交替，借助流行音樂《冬天來了》，刻畫了現實中所遭遇的暫時挫折以及不可放棄的永恒追求，同時細致揣摩了現代女性在對未來的追求中充滿希望和困惑的矛盾心理，該舞蹈沒有顯著的敘事性特征，直接以舞蹈表現某種情感的一種典型的人物形象，女性舞者壓抑的心靈和微薄睡衣里的肢體，相互碰撞，表現得讓人心酸，使人震撼。編導巧妙地運用反復的創作手法，將一系列富有激情的動作包裹上了具有符號意味的語言。每一次奮力的起身所伴隨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強化了作品傾訴的美好理想與現實的沖突，心靈渴望的飛翔與被無情阻擋的矛盾主題。

該作品是王玫教授應景之作，她所持有的舞蹈美學觀念，認為舞蹈藝術的創作不應僅僅停滯于對于動作美觀性的追求，而認為舞蹈作品誕生與成長的獨特經歷應體現創作個體的生命價值，以及體現個體對時代文化特征、文化現象感受和表現的先知先覺。根據王玫所說的“太想飛翔了，久而久之反而恍惚到底是不是想要飛翔，也許是要飛翔？”從這段話中，隱約可以看出來編創動機源于編導本身意識層面上對自由的向往，借用舞蹈手段作為一種自我意識的外在表達。該作品反映人性兩面性的問題，一方面向往內心的自由，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屈服于現實。正因為這樣的心理失衡，產生了缺乏性動機，使王玫的悲憫情懷在該作品得到完美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