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藝 左 瑞 勇
(1.重慶師范大學 附屬幼兒園;2.重慶師范大學 教育科學學院,重慶 401331)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人了新時代”,這是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十九大報告中的重要論斷。報告指出:“從現在到二○二○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勝期。”[1]27之后,我國將“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1]28,到本世紀中葉,“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實現”[1]29。這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戰略安排”[1]29。從這種戰略安排中我們可以看到,黨和國家對小康社會人民幸福生活,以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頂層設計。小康社會的決勝號角已經吹響,但不斷提升人民的幸福指數仍然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永恒主題和一貫追求。那么,教育如何為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助力?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又有著怎樣的訴求?這是所有教育工作者都應當思考的重大理論與實踐問題。
“中國夢”是中國共產黨基于“人民幸福、國家富強、民族振興”的核心理念而提出的重要思想,是引領中華民族不忘初心、砥礪前行的不竭動力。2012年11月29日,黨的十八大后不久,習近平總書記在國家博物館參觀《復興之路》基本陳列時指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并強調:“我堅信,到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一定能實現,到新中國成立100年時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目標一定能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一定能實現”。在筆者看來,這短短幾句話,卻詮釋了“中國夢”的深刻內涵,即: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我們的終極夢想,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則是我們當下的階段夢想。從這種觀點出發,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既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要前提和基礎及必須經歷的重要階段,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內容。更為重要的是,作為當下的“中國夢”,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有著更高的顯示度,其與人們的現實生活有著更高的相關度。因此,“中國夢”的思想甫一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即成為人們熱議的焦點和迫切的期盼,反映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積極向往和追求。而這種對美好生活的積極向往和追求,最終必將匯聚成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強大動力。
然而,從歷史的視角看,對于擁有悠久歷史和深厚文化積淀的中華民族而言,小康社會卻并非僅僅是當下的夢想,這個“中國夢”其實已經做了幾千年,顯得古老而遙遠。“小康”一詞最早出自《詩經》之《大雅·民勞篇》的記載:“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寥寥數語,卻描述出公元前800多年時的中國人對休養生息的幸福生活的渴望。隨著這首古詩近三千年的流傳,“中國”和“小康”這兩個詞對后世產生了經久不息的深遠影響。現在,在新時代的中國,這兩個詞不僅又重新組合在一起,而且被注入了全新的理念。而把小康作為一種社會形態,則最早出自《禮記·禮運》的記載,即所謂“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是謂小康”的“小康社會”。對此,近代著名史學家呂思勉在其《呂著中國通史》中闡述了這樣的觀點:“孔子所謂小康之世,大約從有史時代就開始的。因為我們有確實的歷史,始于炎、黃之際,已經是一個干戈擾攘的世界了。”[2]86意即:中華民族關于小康社會的思想肇始于炎黃時期,中華民族對于小康社會的夢想萌發于炎黃時期。足見小康社會作為“中國夢”的悠遠歷史。因此,可以認為,小康社會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為之奮斗的“中國夢”。只不過,這個“中國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實在、具體和清晰。
小康社會由此成為數千年來中華民族孜孜以求的夢想,其間雖歷盡了艱辛,卻初心不忘,前仆后繼,代代相傳。但毋容置疑,真正把建成小康社會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內容進行頂層設計則是在新中國成立后尤其是改革開放后,并賦予了小康社會思想新的時代內涵。1979年,中國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同志首次對“小康社會”概念作了馬克思主義闡釋,將小康社會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及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聯系起來,這是第一次用“小康”代替此前“四個現代化”的提法。黨的十二大正式使用了這一概念,此后“小康”一詞持續出現在歷屆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報告中,小康社會這個“中國夢”的規劃圖景逐步呈現。尤其是近十多年來,黨的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和十九大都將“小康社會”作為中心詞提出并寫進報告標題,成為核心主題。其中,十六大報告中對“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進行了量化和界定,涵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濟、政治和文化的全方位發展指標,使小康社會的標準更加明晰。十八大在總結改革開放30多年經驗的基礎上,適時提出到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小康社會思想的話語由“全面建設”轉換為“全面建成”,描繪了迄今為止最為詳盡的全面小康社會的“中國夢”藍圖。而十九大則接續十八大的宏偉目標,強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入了決勝期,標志著中華民族做了數千年的“中國夢”即將變為現實。
小康社會全面建成后的中國到底是什么樣的,這是普通中國人非常關心的問題。對此,新華網與《半月談》雜志社曾聯合開展大型網絡調查,結果顯示,在民眾對“全面小康社會”的描述中,“養老、醫療等社會保障體系完善”與“教育、住房、食品安全、就業等民生問題妥善解決”兩個選項分別位居第一和第二位。[3]這說明,盡管對于全面小康社會有諸多非常具體的量化指標和標準進行衡量,但歸根結底體現為人們是否具有幸福感。這是普通民眾對小康社會最樸素的理解和認識,但也是最本質的理解和認識。從這個意義上說,小康社會全面建成后的中國理應是一個幸福的中國,“幸福中國”理應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根本目標,進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理應是“幸福”的“中國夢”。
正是基于以上認識,創建“幸福中國”已經成為中國共產黨重要的執政理念,黨和國家領導人多次在重大場合表達了這樣的執政理念。2006年,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在耶魯大學演說時明確提出要“關注人的價值、權益和自由,關注人的生活質量、發展潛能與幸福指數”。時任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也多次強調“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 2011年3月兩會期間,“幸福中國”成為全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關注的焦點,數月之后的“六一”前夕,胡錦濤同志又作出“讓每個孩子都擁有幸福的童年”的重要指示。2012年11月15日,十八大新當選的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中外記者見面會上強調:“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一語中的,明確而深刻地揭示了“幸福中國”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之間的關系,即“幸福中國”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根本目標。“幸福中國”一度成為家喻戶曉的流行詞匯,為“中國夢”涂上了濃重的幸福底色。
在十九大報告中,“人民”“幸福”依然是高頻詞匯和核心理念,并對創建“幸福中國”提出了更為嚴格、明確和具體的要求,對進入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未來30年的建設與發展進行了具體詳細的規劃設計。在此基礎上,對“健康中國”“美麗中國”進行了專門論述。筆者認為,“健康中國”“美麗中國”本質上都是對“幸福中國”的進一步詮釋,建設“健康中國”“美麗中國”的目的仍然是指向建設“幸福中國”。這是因為,人類的全部生活始終要依賴健康的身心,也始終要依賴外部自然界,保障人們的身心健康和生態權益是“保證人們生活富裕和幸福的不可缺少的物質基礎和前提”[4]。正如十九大報告指出的那樣,“帶領人民創造美好生活,是我們黨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我們必須“朝著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不斷邁進”[1]45。同樣明確而深刻地揭示了“幸福中國”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之間的關系:“幸福中國”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根本目標。
以上分析厘清了“幸福中國”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之間的關系,也使“幸福中國”的內涵漸趨明晰。筆者認為,“幸福中國”理應包含幸福人生(個人幸福)、幸福國家(國家幸福)和幸福民族(民族幸福)三個層面。
幸福人生(個人幸福)是“幸福中國”的初級層面,表現為每一個個體幼有所育,老有所養,學有所成,安居樂業,身心健康,獲得感強,從而實現人民幸福。
幸福國家(國家幸福)是“幸福中國”的中級層面,表現為在人民幸福的基礎上,國家在政治、經濟、文化、科技、軍事等各方面可持續發展,綜合國力日益強盛,國際地位和國際影響不斷提升,進而實現國家富強。
幸福民族(民族幸福)是“幸福中國”的高級層面,表現為在國家富強的基礎上,各民族文化在不斷的自我更新中得到綿延不絕的傳承和發展,并融匯和凝聚成整個中華民族獨具特色的、具有強大生命力的和廣泛國際影響力的民族文化體系。只有這樣,民族自豪感、民族認同感和民族凝聚力才會日益增強,民族文化自信、理論自信和道路自信才會日益堅定,最終實現民族振興。
“幸福中國”的上述三個層面體現了“幸福中國”內涵的不同層次,同時又具有相互依存的密切關系。幸福人生是幸福國家和幸福民族的基礎,每一個個體的幸福構筑起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幸福,沒有個體的幸福,國家和民族的幸福就成為抽象的、不可捉摸的、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只有人人幸福,才能實現國家幸福和民族幸福。但反過來,國家幸福和民族幸福又是個體幸福的重要保障,國家和民族是個體身體和精神賴以存在并生長的家園和港灣,所謂“國泰民安”“國破家亡”,沒有國家和民族的幸福,個體的幸福就成為無源之水,必將難以為繼并最終化為烏有,只有實現持續的國家幸福和民族幸福,才能為持續的個體幸福提供持續的可靠的保障。
如前所述,幸福人生是幸福國家和幸福民族的基礎,換言之,“幸福中國”要靠每一個具有幸福感即具有正確的幸福觀和足夠的創造幸福的能力的人去建設、去創造,只有人人幸福,才能實現國家幸福和民族幸福。如果承擔“幸福中國”創建重任的人是不幸福的,那么,“幸福中國”將失去存在的意義,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也將成為一句空話,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規劃設計也將難以實現。因此,幸福人生是“幸福中國”的基石[5]。創建“幸福中國”的首議之題是塑造幸福人生。
教育作為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培養人的社會活動,是塑造幸福人生的主要路徑。正如國際21世紀教育委員會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的報告《教育——財富蘊藏其中》所說的那樣,“面對未來的種種挑戰,教育看來是使人類朝著和平、自由和社會正義邁進的一張必不可少的王牌”,教育“是一種促進更和諧、更可靠的人類發展的一種主要手段,人類可借其減少貧困、排斥、不理解、壓迫、戰爭等現象”[6]12。從這種觀點出發,幸福教育因應創建“幸福中國”的需要,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繼而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價值訴求。
幸福教育就是一種將幸福視為最核心和最終極的價值理念的教育[7]。著名積極心理學家賽利格曼曾提出的幸福公式為我們指明了影響幸福感的三大要素,即總幸福指數=先天的遺傳素質+后天的環境+你能主動控制的心理力量。毫無疑問,幸福教育應專注于后兩個要素,致力于幸福教育環境的創建和人的幸福素養的提升,從而塑造幸福人生,為創建“幸福中國”,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提供強大的人力資源保障。
創建幸福教育環境必須“先讓學校幸福起來”,創建幸福學校(包括幼兒園)。因為學校是孩子成長的搖籃,是人一生中記憶最深刻的地方,也是為人一生幸福奠基的場所。學校成為孩子天天向往的地方,看到學校就歡呼雀躍,而不是愁眉苦臉,這樣的學校才是孩子心目中的好學校,才能使孩子感受到幸福。如果孩子厭煩學校甚至害怕學校,那么,我們的教育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失敗了。因此,我們必須將學校建設成孩子健康成長、積極向上的精神樂園,就像日本作家黑柳徹子在《窗邊的小豆豆》中所描述的“巴學園”那樣。
鑒于我國中小學長期以來由于應試教育導致的教師厭教、學生厭學的狀況,積極心理健康教育創始人孟萬金教授認為,創建幸福學校的根本舉措是“減負增效”,以實現“教師愛教、會教、教會,學生愛學、會學、學會”的幸福境界[5]。在此基礎上,由孟萬金等中美專家聯合發起成立的國際幸福學校聯盟提出首批邁向幸福學校(幼兒園)的十大突破路徑,即:卓越教育(ART3)方案、突破學困(Mild)溫情教育方案、雙超英才教育(DSE)方案、幸福課堂五步(5P)教學方案、課堂內外多元智能(MI)活動方案、新融合教育(NIE)方案、農村教育“阿克斯”(ARCS)動機模式、多元智能(MI)英語方案、人本特教(HBSE)方案、教師培訓新圖(NUMAP)模式[8]。上述方案或模式具有很強的操作性,顯示出較高的理論意義與應用價值。據此一些學校做了許多有益的實踐探索,值得參考和借鑒。如重慶師范大學附屬幼兒園秉承陶行知先生教育思想的主要基石“生活即教育”的理念,通過重慶市教育科研重點課題“城市幼兒教育面向現代化研究”等系列課題研究,注重培養幼兒“健康自信,獨立開朗”的達觀性格,注重幼兒非智力品質培養,促進幼兒內在幸福感的萌芽。再如浙江寧波市鄞州區東南小學基于活力教育理念而構建的“童樂超市”及其配套的一系列幸福學校環境文化,將學校打造成了當地有名的幸福學校示范基地[9]。
創建幸福學校的重心是創建幸福課堂。因為課堂是學校教育的主陣地,是師生學校生活的主要場所,也是師生交互作用、共同成長的主要場所。課堂不僅關涉學生的幸福,也關涉教師的幸福。師生的幸福又是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的。這意味著,幸福課堂是教育者和學習者雙方共同創造幸福的過程,幸福課堂必須充分發揮教育活動參與雙方(師生)的內在動能,共同構建創造課堂幸福的教學生態場[10]。基于上述認識,創建幸福學校必須“先讓課堂幸福起來”。那么,怎樣的課堂才是幸福的課堂?人們也許會說出很多具體的表現,但最終都體現在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上。孟萬金等將幸福課堂的標準概括為三條,即愛教愛學、會教會學、教會學會,并據此研制了幸福課堂評價指標體系[11],為幸福課堂的創建與評價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操作方案。
卡西爾認為:“人是一個在他生存的每時每刻都必須查問和審視他的生存狀況的存在物”,“人類生活的真正價值,恰恰就存在于這種審視中,存在于這種對人類生活的批判態度中”[12]9。而當人們靜下心來審視其生存狀況的時候,就會體驗到幸福感是一種幫助我們擁有可持續的幸福人生的力量,并認識到所有物質支撐的幸福感,都不能持久,都會隨著物質的離去而離去,只有心靈的淡定寧靜,繼而產生的身心愉悅,才是幸福的真正源泉。正因為如此,有學者指出: “幸福需要人去感受、發現、創造,幸福也是一種素養。”[13]實施幸福教育,塑造幸福人生,必須著力提升人的幸福素養。
1.提升幸福素養的首要任務是樹立正確的幸福觀
幸福觀即個體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在對待幸福問題上的表現,即人們對待幸福相關問題的觀念、觀點、態度和認識。觀念決定行為,不同的幸福觀必將產生不一樣的人生追求、價值取舍和行為準則,從而產生不一樣的幸福感受。個體的幸福感受與幸福觀和獲得感密切相關。因此,引導人們樹立和踐行正確、科學的幸福觀,是塑造幸福人生的前提,是幸福教育的起點。
個體在追求幸福的人生歷程中,都會受到特定歷史環境的影響,因為不同的歷史時期會形成不同的具有特色的主流幸福觀[14]。作為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價值訴求的回應,學校幸福教育應從以下兩個方面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幸福觀。
其一,幫助學生樹立以個人全面發展、社會全面進步和生態全面改善為主旨的全面幸福觀或整體幸福觀。亞里士多德認為,“幸福就是合乎德性的實現活動。”[15]15按照這種理解,幸福理應是物質與精神、個人與社會、享受與創造、索取與奉獻的高度統一。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要求學校幸福教育必須堅持這樣的幸福觀,尤其要使學生深刻認識和理解個人幸福與社會幸福的關系,幫助學生認識到個人幸福只有在社會中才能實現,最高意義的幸福是為社會謀求幸福。
其二,幫助學生樹立以各國文明為借鑒、著眼于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開放幸福觀[16]。學校幸福教育要引導學生在弘揚中華民族熱愛和平、協和萬邦文化傳統的基礎上,增強對世界和平與人類幸福的責任擔當。誠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那樣,“中國人民的夢想同各國人民的夢想息息相通。”[1]25
2.提升幸福素養的核心是培養幸福能力
隨著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和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信息技術現代化的到來,各種文化沖突,價值多元和信仰差異,使得整個世界范圍內矛盾沖突頻發。在這種社會急劇變革和轉型背景下,教育既要關照人的實存,也要關照人的意義,由“生存的教育”走向“存在的教育”,幫助人們尋覓作為精神家園歸宿的意義世界,讓人們在滿足基本物質需要的同時學會過真正的精神生活[17]。在這種教育理念下,幸福不單單是一種心理體驗,更是一種追求的過程。在這種追求幸福的過程中,我們在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幸福觀的基礎上,必須幫助他們獲得感知幸福、創造幸福以及享用幸福的能力,這些幸福能力是人的幸福素養中最為核心和關鍵的東西[18]。因為“幸福不是毛毛雨”,創建“幸福中國”、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絕不可能停留在主觀認識上,必須靠我們去追求,去行動,去創造[19]。幸福教育就是要將幸福能力“根植”到學生身上去,并逐漸穩定、內化,形成“幸福人格”。這樣才能使學生從主要由教師賦予其幸福逐漸轉變為主要由自己去感知、創造和享受幸福,成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未來主體。
感知和體驗幸福的能力表現為人們對幸福的自覺與自知,是成為“幸福之人”的基本前提,這種能力的缺乏就會導致“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生難有幸福感。其實生活中的幸福隨處可見,只要善于感知、體驗就可以發現并獲得。清人張潮在《幽夢影》中寫道:“有功夫讀書,謂之福;有力量濟人,謂之福;有學問著述,謂之福;無是非到耳,謂之福;有多聞直諒之友,謂之福。”[20]7張潮講的就是人要善于感知和體驗幸福的道理。培養學生感知和體驗幸福的能力需要幫助學生加強對生活、人生的理解和認識,學會做人,學會感恩,學會關心。
創造幸福的能力表現為通過自身能力利用或創造有關條件,改善或改變環境,從而獲得幸福的能力。這是“幸福人格”的核心成分,是成就幸福人生的最為重要的素養。因為幸福需要發現,更需要積極主動的創造。只有不斷創造幸福才能使幸福人生具有可持續性,而且創造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因為所創造出來的生活是嶄新的、有活力的、激動人心的,這在心理上有著強大的刺激,這是人們天生感興趣的經驗。”[21]160幸福教育理應挖掘、開發學生創造生活的潛能,培養學生創造幸福的能力,從而為學生可持續的幸福人生奠定堅實的基礎。
享用幸福的能力體現為享受物質、精神、生理、心理等需要得到的滿足感帶來的快樂,享受人生價值自我實現帶來的愉悅和欣慰,并為進一步的感知和創造幸福積蓄能量。享用幸福是感知幸福和創造幸福的催化劑和原動力,因為感知和創造幸福的最終目的是享受幸福,不會享受幸福的人就不會積極主動地去感知幸福和創造幸福。當然,幸福并不是消費性的,更不是一次性的,享受幸福總是與感知和創造幸福融合在一起的。如果我們只是孤立地強調享受幸福,一味地堅持“快樂原則”,那么,就會陷入享樂主義的泥沼而不能自拔,直至葬送自己的幸福人生。從上述觀點出發,幸福教育并不提倡學生做“清教徒”“苦行僧”,相反,幸福教育應該鼓勵和教會學生緊跟潮流,追求時尚[20],熱愛生活,享受幸福,但同時也必須幫助學生深刻領悟享受幸福與感知幸福和創造幸福的關系,從而塑造完善的幸福人格,成為真正的具有幸福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