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傳媒職業學院
紀錄片的創作素材是生活中的真人真事,經過剪輯、配音等藝術加工展現在人們面前,紀錄片的內容通常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難以接觸到的,或者日常生活常見卻沒有歸納總結并完整呈現的,而紀錄片的畫面有些是連續拍攝的,有些卻是零散的,如何把畫面想要表達的內容和精神內涵準確地表現出來,配音的作用不容小覷。紀錄片的配音也正是圍繞紀錄片主題的發展來進行的,而這聽上去貌似簡單的敘述語言卻蘊含著豐富的情感和細膩的表達方式。我們以《臺北故宮》的第五集《瓷中繁花》為例,該集圍繞臺北故宮的瓷器藏品,通過臺北故宮器物處研究員廖寶秀——這個既作為瓷器的研究人員又作為瓷器愛好者的講述,慢慢地呈現了古瓷器的特色和演變歷史。節目主持人春曉,用她雋永、溫和、略帶文藝腔的聲音為《臺北故宮》配音。雖然她的配音略帶有臺灣語調,但也正是這樣特有又不失穩重的腔調,既兼顧了大陸觀眾的收聽習慣,又能讓臺灣的觀眾覺得親切、更容易接受,加上她細膩情感的自然流露,讓聲音有如涓涓清流,在她的講述下,塑造了一種細膩、悠遠而又沉穩的感覺,仿佛已經置身那些古老、美麗又神秘的古瓷之中。
紀錄片中的解說詞主要是對畫面中的事物、景物、人物進行講解、和補充說明的。它對配音者的要求絕不僅僅只限于單純的語音規范、字正腔圓,而是要通過聲音把解說詞中美妙的意境和細膩的情感展現出來,解說時要充分調動自己的想象與聯想,讓內心情感隨著紀錄片的畫面和解說詞的內容變化而變化,充分感受其中的情與境,達到聲畫合一的效果,從而增強藝術表達的感染力。
在教學的準備過程中,我參考了許多配音藝術家的作品,毋庸置疑,配音藝術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規范到位的吐字歸音和嫻熟自如的發聲技巧。一旦有字音或發聲方面的錯誤或缺陷,那么這種錯誤和缺陷將會在片子中被放大,因為紀錄片中的聲音要素除了同期聲和起到烘托氣氛的配樂之外,就只剩下配音者的聲音了,小小的瑕疵都會打破畫面和配音鋪墊好的氛圍,也會讓受眾覺得不夠悅耳。例如《瓷中繁花》學生的回課作業中,某個學生的尖音問題在配音中更加明顯,也降低了了受眾收看節目時的舒適感。語音規范是在口齒唇舌的不斷練習和反復糾正中逐漸形成的,這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聲音的質感有先天的成分在,但是后天有意識、有方法的發聲也是不可或缺的。例如通過口腔控制中“開牙關、提顴肌、挺軟腭、松下巴”可以讓聲音通透,通過保持腹部的緊張度,又可以獲得飽滿而洪亮的聲音。所以我們需要有目的、有意識地控制聲音,打開共鳴腔體,拓寬音域,讓聲音更適合進入話筒。
我們中華民族的語言博大精深,它本身就帶有抑揚頓挫、輕重緩急、回環往復的節奏感,有聲語言中的各種表達技巧的處理,使它具有長短、快慢、輕重、濃淡的對比變化,總能給人以濃厚的韻味與悅耳的愉悅。但需要注意的是,節奏的分析和處理應該落實在每一句上,不能“以不變應萬變”,必須要根據每一句內容上進程的發展和情感的變化,節奏也發生著微妙的、自然的、合乎情理的變化。
配音是運用語言藝術進行創作的活動。它不同于人物配音,不用呈現角色語言,也不用對口型,更不存在角色創作和情緒表達上的大起大落,它是以一個敘述者的身份娓娓道來,真摯情感的自然流露,用文字帶動感情,讓感情跟隨文字的流淌而變化。但是畢竟紀錄片當中無論是什么內容,配音者都不可能全都經歷過,如何避免表達生硬,那么配音者就需要懷著一顆作者的心,結合畫面,對文字進行深層次的理解,讓自己能夠“入境”,并靜下心來用心去表達。《瓷中繁花》中,有很多描述器物的文字,除了要處理好描述中的專業術語,最重要的就需要體現出對這些稀世珍品的欣賞和珍視,尤其對兩岸專家為此所付出的努力的肯定。
美好的聲音總是能夠讓人難以忘懷,這也說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聲音特色和聲音魅力。我們這里所說的“配音語言”主要是指那種具有準確表意功能和豐富感情色彩的語言表達方式。這需要我們對聲音進行“化妝”,也就是通過咬字器官的松緊、前后、大小和共鳴腔體的調節,來變化聲音的色彩。紀錄片《熊世界》追蹤紀錄了一個棕熊家庭在一年四季變換中的生活點滴。紀錄片的解說詞采取了擬人的手法,記錄了在冰雪初融的阿拉斯加,兩頭新出生不久的小熊琥珀和兵兵在母熊阿天的帶領下,是如何學習生存本領的。熊媽媽阿天既威嚴又溫柔,兵兵是一只頑皮的小熊,它對什么事物都很好奇,很少待在媽媽身邊,琥珀則安靜而慵懶,喜歡趴在媽媽的背上,不愿意自己走路。因為采用了擬人手法,解說詞當中有很多母子仨兒的“對話”,這些“對話”除了要區別于敘述部分的語氣,需要用三種不同的語氣來處理。在開口配音之前,多多試聲定調,讓聲音、語氣和節奏都符合“這一角色”的性格特點,從而也能體現出自己的聲音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