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開放40年來中美關系 堅定不移將開放進行到底

麻永紅 馬永華

摘要：1978年中美建交公報發布至今的40年間，中美關系經歷了順利發展、合作與沖撞并存、關系再平衡三個階段。這40年來，中美關系越來越全球化，摩擦點逐漸增多，中國在中美關系中的主動性逐漸增強。當前，面對美國的反全球化舉措，中國秉持與美國合作的戰略選擇，堅持改革開放的政策。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只要堅持變革創新、堅持開放共贏，定能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迎來世界的美好未來。

關鍵詞：中美關系；歷程；特點；開放

1978年10月10日，鄧小平同志在會見聯邦德國客人時，回答了他們提出的“中國實行開放政策是否同過去的傳統相違背”的問題，第一次明確地使用了“開放”這一概念。[1]之后，開放戰略逐步應用到中國外交實踐中。1978年12月16日（美國時間15日）中美雙方同時發表中美聯合公報。從1979年1月1日起，中美雙方相互承認并建立外交關系。今年正好是中國改革開放40周年，同時也是中美建交公報發表40周年，在這40年間的中美關系值得我們去梳理。

一、開放40年來的中美關系歷程

（一）中美關系順利發展時期（1979—1989）

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中美雙方都在開始考慮改變雙方關系。中美建交到1989年之間，中美關系總體發展較好。在此期間，盡管中美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總體上中美關系得到了順利發展。

這一時期的中國實行對外開放政策，積極引進西方的資金、技術和經驗；對內不斷推進改革，改中央集權和統一計劃經濟向商品和市場經濟邁進，得到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的贊賞，中美關系在各個方面都有所發展。1979年1月28日，鄧小平副總理對美國進行了為期八天的訪問，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政府高級領導人首次訪美。高層領導的互訪標志著中美關系進入了順利發展的時期。

（二）中美關系合作與沖撞并存期（1989—2009）

自1989年夏起，美國以中國出現的“北京政治風波”為由，對中國發起了近乎全面的制裁。中國政府堅持原則性和靈活性相結合的原則，打破了西方的封鎖，同時堅持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不動搖。美國政府不得不開始和中國進行來往。

冷戰的結束，使中美之間的戰略基礎消失了，也宣告了中美之間“友好的非盟國”關系的結束。美國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它對中國既要施加‘影響（布什語）既進行‘演變，又不愿意放棄中國這個市場，因此施壓和妥協同時使用。”[2]老布什、克林頓時期的美國對華政策一直沿用了這一基本戰略。

2001年，上臺之初的小布什提出，中國是美國的戰略競爭對手，2001年4月1日的南海撞機事件后中美關系極速惡化。“9·11事件”后，小布什政府將反恐作為保衛美國國家安全的最主要、最迫切的任務，并向國際恐怖主義宣戰。在這種背景下，中美關系又重新回到了合作與沖撞并存的狀態，有沖撞但并不影響各個領域的合作。

（三）中美關系的再平衡（2009—今）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后，世界經濟陷入低迷，貿易保護主義升溫。隨著中國與美國的GDP差距的縮小，中國綜合國力的上升，中美之間的關系盡管仍然是既有合作，又有沖撞，但是明顯的變化是沖撞越來越多，有些沖突可上升至戰略層面。

美國政府于2009年出臺了“重返亞太”戰略，2011年又改稱為“亞太再平衡”戰略，旨在重新確立和提升美國在亞太地區的主導地位。在軍事上，美國加強與日、韓、澳、菲、越、印等國的軍事關系，將亞太地區確定為軍事戰略重心。美國將太平洋與大西洋的海軍力量部署的比例，由5：5調整為6：4。在經濟上，美國極力推銷《跨太平洋戰略經濟伙伴關系協定》，其目標是2020年實現成員國之間（把中國排除在外）的零關稅。美國希望借助此達到遏制中國的目的。

特朗普上臺后發布的最新版《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中國定位為美國“戰略上的競爭對手”和“修正主義國家”。冷戰后很長時間，美國認為傳統的大國關系比較穩定和可控，都將非傳統安全比如氣候問題、恐怖主義排到第一位，其次是流氓國家，第三才是傳統大國競爭。但特朗普的這份報告，重新將傳統大國關系（中國和俄羅斯的威脅）排在第一位。在臺灣問題上，美國變相恢復了美臺之間的外交關系，所謂的《臺灣旅行法案》已經不再禁止美臺副部級以上官員的交流。在南海問題上，美國繼續派軍艦在南海區域“自由航行”。在經濟上，2018年3月22日，特朗普政府宣布對中國商品征收500億美元關稅，并實施投資限制，開啟了對中貿易戰。

二、開放40年來的中美關系特點和趨勢

（一）中美關系越來越全球化

改革開放之初的1979年，中國經濟在世界經濟中的比例極低。世界經濟秩序很長一段時間由以美國為首的G7集團所控制。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無法解決危機。以中國為首的新型國家與發達國家共同組成G20集團，共商國際經濟大事。在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和以中國為首的發展中國家的共同努力下，世界經濟才得以逐漸走出金融危機。在當時的背景下，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弗雷德·博格斯滕甚至提出了“G2”概念， 意指中、美兩國組成一個Group來代替舊有的G8，以攜手合作解決世界經濟問題。這足見中美關系在全球的意義。

現在中國和美國的貿易總量占全球的25%左右，經濟總量占全球的40%左右，人口總量占世界的23%左右，貨幣在SDR籃子里占到52%。中美之間的關系已經遠遠突破雙邊關系的范疇，越愛越具有全球意義。2013年6月7日，習近平在同美國總統奧巴馬共同會見記者時談到“國際社會也期待中美關系能夠不斷改善和發展。中美兩國合作好了，就可以做世界穩定的壓倉石、世界和平的助推器。” 不管是在世界發展角度，還是世界和平角度，中美關系已經越來越具有全球影響。

（二）中國在中美關系中的主動性逐漸增強

中美建交后，中美兩國之間的關系具有不平衡性。這種不平衡性體現在：一方面，在中美雙邊關系中，美國比較強勢，而中國比較被動。美國需要搞好與中國關系時，中美關系發展得就比較順利。而中美關系比較不順利的原因往往是美國制造摩擦，中國“被動”接招。另一方面，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中美雙邊關系對于中美兩國的重要性不同，美國是中國外交的重中之重，而中國頂多算是美國外交的重要國家之一。

但隨著中國的崛起，在中美雙邊關系中，中國的主動性逐漸增強。中國不再疲于應付美國的“招數”，中國開始擁有了自己的國家大戰略，中國擁有了大國之器航母，在美國實施亞太再平衡時，習主席智慧地提出了“一帶一路”倡議，重新恢復亞歐大陸的重要性；中國不動聲色地在南海經營自己的軍事基地……在外交重要性上，我們的外交戰略不再提以美國為重中之重，現在中國要與美國、歐洲和俄羅斯都要建立新型的大國關系，中美必須在平等的基礎上開展合作，習主席追求的中美關系實質上是一種平等博弈基礎上的合作關系。

（三）中美之間摩擦點逐漸增多

中美建交以來，在關系順利發展的1979到1989年也存在摩擦，但數量相對少。而冷戰結束以來，雙方的摩擦點越來越多。在政治和軍事上，美國通過臺灣問題阻礙中國走向統一、遲滯中國走向強大，通過指責煽動中國的人權問題和宗教自由等問題污蔑中國的政治制度；在經濟上，中美在貿易失衡、知識產權保護、勞工保護等問題上的分歧，美國近年不斷向中國施壓，要求人民幣升值。

近些年來，隨著中國綜合實力的強大，中美在戰略上的沖突進一步加劇。特朗普政府制定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首次從國家戰略層面確立了中國是美國的戰略對立面。冷戰雖然已經結束，但是美國政府仍然奉行冷戰思維，認為崛起中的大國與守成大國之間的“修昔底德陷阱”必然存在。可以預見，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和中國國際影響力的進一步加大，這方面的矛盾將會進一步凸現，甚至可能決定今后中美關系的走向。隨著中國越來越接近世界舞臺的中央，中美之間的沖突將會越來越多，這是實力接近的結果，想讓中美實力接近又同時沒有矛盾和摩擦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面對中美之間不可避免的摩擦， 2018年4月10日，習主席在博鰲論壇開幕式上講“中國開放的大門不會關閉，只會越開越大。”習主席的鄭重宣布體現了中國向美國展示的主動謀合作、求發展姿態。

三、堅定不移將開放進行到底

鄧小平指出，開放“是一個戰略問題，是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基礎上，同世界一切國家建立、發展外交關系和經濟文化關系”，“如果說在本世紀內我們需要實行開放政策，那么在下個世紀的前五十年內中國要接近發達國家的水平，也不能離開這個政策，離開了這個政策不行”。“如果開放政策在下一世紀前五十年不變，那末到了后五十年，我們同國際上的經濟交往更加頻繁，更加相互依賴，更不可分，開放政策就更不會變了。”[3]

（一）合作是中美兩國唯一正確的選擇

習近平在同美國總統特朗普舉行中美元首會晤時說：“中美兩國關系好，不僅對兩國和兩國人民有利，對世界也有利。我們有一千條理由把中美關系搞好，沒有一條理由把中美關系搞壞。”[4]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1929年的世界經濟大蕭條中，“頑固的經濟民族主義發展到妨害國際關系的程度。各國都采取了諸如高關稅、嚴格限制進口配額、結算協定、貨幣管制條例和雙邊貿易協定之類的措施以自衛。……這些勢力完全破壞了20年代達成的和解，促成了一個又一個危機，并最終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5]當今世界是一個比20世紀30年代更為復雜、彼此更加相互依存、傳統安全和非傳統安全相互交織的世界，如果中美這兩個具有全球影響力的國家全面對抗，那么將對世界經貿秩序乃至世界安全形勢構成嚴峻的挑戰。

中美作為對世界有影響意義的國家，必須擔負起捍衛世界和平、促進世界發展的義務，積極推動世界經濟一體化的發展，促進世界整體經濟的發展。

（二）有理有力有節地應對美國的貿易政策

縱觀中美關系史，自1983年中美第一次紡織品貿易戰爆發以來，中美之間在貿易領域的摩擦幾乎不斷。我們一方面需要積極應對與美國的貿易摩擦，另一方面不可“火上澆油”，煽動反美情緒，任由危機升級，使中美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擴大化。這不符合中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也不符合中國和平發展的戰略選擇。經濟上的貿易沖突應該控制在貿易領域，不要外溢到金融領域，更不宜外溢到政治、軍事領域。

2018年3月23日凌晨，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總統備忘錄，將對中國價值高達600億美元的商品征收懲罰性關稅。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表示：中國無意和任何國家打貿易戰，但如果對方挑釁，中國將“奉陪到底”，這是有理有力的表現。同天，中國商務部就公布了對美進口商品加征關稅清單，涉及金額30億美元，從數額上來看，這是有節。

（三）積極推動“一帶一路”應對反全球化浪潮

2013年9月、10月3，習近平在提出一帶一路戰略。他從全球地緣政治的大視野出發，看到了亞歐大陸的重要性，選擇了戰略上的西進。“一帶一路”倡議，既符合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方向，也符合沿線各國的共同利益。

打開世界地圖，我們可以看出中國一帶一路建設的成就：馬六甲皇京港、斯里蘭卡科倫坡港口城，巴基斯坦瓜達爾港，亞丁灣布提港，希臘比雷埃夫斯港、坦桑尼亞亞巴加約港，泰國克拉運河。在中國的規劃下，這些港口和運河已經可以為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服務。另一方面，在陸地上，從中國最東端出發的貨運列車可以抵達波蘭、倫敦，中國國內的高速鐵路網已經遍布全國，并走向東南亞、非洲。在空中，中國這幾年以平均一周一個新機場的速度進行建設。中國已經通過海陸空和周邊國家一起把大半個地球聯系在一起。“一帶一路”對于亞洲國家之間以及亞洲國家與世界共同分享經濟全球化的成果做出重要的貢獻。隨著“一帶一路”的繼續發展和推進，世界經濟全球化更加不可逆轉，如果美國搞貿易戰，搞民族主義，最后被隔離的只能是美國自己。

總之，縱觀開放40年來中美關系，中華民族有信心、有能力堅定不移將開放進行到底，建設更加強大的中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迎來世界的美好未來。

注釋：

[1]《鄧小平文選》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10月第2版，第133頁。

[2]《當代中國外交理論與實踐》，楊公素、張植榮著，北京大學出版社，第268頁。

[3]《鄧小平文選》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10月第1版，第32、70、103頁。

[4]《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11月第1版，第488頁。

[5]《全球通史》，【美】斯塔夫里阿諾斯著，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6月第1版，第696-697頁。

作者簡介：

麻永紅，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后勤學院 政治工作教研室 講師；

馬永華，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后勤學院 政治工作教研室 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