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的談話

劉屹淳

放寒假了，原本對寒假無比期待的我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我這次期末考試沒有考好。當我還在猶豫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爸爸媽媽時，卻收到了晚上和舅舅一家一起吃飯的消息。

飯桌前，大家一一坐下，互相寒暄，包廂在吊燈的照射下金碧輝煌，一片喜氣。不久服務員就開始上菜，準備吃飯了。

爸爸和舅舅聊得很開心，從股市到房價，從工作到生活，滔滔不絕。媽媽則和舅媽在小聲聊天。我覺得無趣，默默地拿起筷子，一聲不響地吃菜。突然，舅舅話題一轉，對著我說：“淳兒，這次期末考試怎么樣？還好吧？”我心里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我爸爸兩眼放光地看著我：“對呀，我差點忘了，你這次考得怎么樣？應該還不錯吧！”接著回過頭對舅舅說：“淳兒成績很穩定，一般都是年級前二十名。”爸爸熱切地看著我。

事發突然，雖然我設想過很多次告訴他們的場景，但在這里說確實沒想過。慌亂中，我小聲說道：“這次考得不太好，總分三百八，年級三十二名。”“嗯！還不錯！”舅舅對我說，“你們年級有多少個人？”我一愣，擔心又一次涌上心頭，因為爸爸的臉色有點難看了，就硬著頭皮說：“八十多個。”這時，爸爸猛地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對我吼道：“年級八十多人，你怎么考了三十多名？你的年級前二十呢？你這學期到底在做什么？你看看你妹妹，她這次考試年級前十五，班級前五，你怎么連妹妹都不如？你這樣的成績，你對得起我們這個學期對你的付出嗎？對得起你自己嗎？”我聽了，一團怒氣從心頭涌起，立刻反駁道：“不就是一次失誤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還頂嘴！你每次都說失誤失誤的，哪一次正常過？這樣下來，到初三怎么辦？怎么中考？這樣你連普高都考不上！”

“我沒頂嘴！我說的是事實！”

“我是你爸，你得聽我的。不許這樣跟我說話！”

“你就知道跟我要成績，你平時關心過我的學習嗎？”

“怎么沒關心過？送你去那么好的學校，給你買那么多資料！”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

……

“你們別吵了，考得不好下次還可以再考，但父子感情可不能受影響啊。”旁邊的舅舅開始勸我們。“是啊，淳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怎么做的……”舅媽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是啊，好好吃個飯，這事兒就先別說了。”媽媽也把爸爸拉到身邊坐下。

聽了大家的勸解，爸爸慢慢消了火氣，又和他們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可是，我心里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這次考試我很努力地復習了，考試的時候也很用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夠考好，結果這樣我已經很難過了，為什么爸爸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呢？難道在他的眼里，成績比我這個人還重要嗎？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將來，可是，他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嗎？

看著眼前豐盛的飯菜，我卻一口也吃不下……

[【耿老師評】]

這篇文章選材非常集中，主要選擇了餐桌前的對話，而飯前、飯后、菜品等內容一帶而過，有的甚至拋開不寫。在寫談話內容時，與期末考試無關的談話寫得極少或者不涉及，做到了在選材上精心選擇與刪減。這樣，談話的內容就集中指向了期末考試。結尾的心理描寫用議論抒情的方式，引起了讀者的深思，進一步深化并突出了文章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