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平
校慶紀念日回母校來的校友中,有幾撥是讀中學的學生。
剛剛升入初中的學生談論最多的,是他們倍感新鮮的月考及排名。誰、誰坐溜溜板掉下去了,誰、誰坐火箭升上去了……稍后,教研室主任寧俊玲拿著一堆數據告訴我,坐溜溜板的學生,在小學時大多屬勤奮型、記憶型;坐火箭的原本屬能力型、突擊型。無獨有偶,讀高中的學生也談論到高考與學霸,那些佼佼者都是能力型學生。
不經意間,學習能力成了此次校慶聚會的焦點。孩子們聊怎樣“會學”,老師們聊怎樣教學生“會學”。
“會學”是一個國際命題。當今世界,知識總量呈幾何級數增長,近五十年來人類所創造的知識比過去三千年的總和還要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埃德加·富爾先生說:“未來的文盲,不再是不識字的人,而是沒有學會怎樣學習的人。”我們的近鄰日本,原本與中國一樣搞填鴨式教學;2003年1月,佐藤學的《靜悄悄的革命》出版,像一顆深水炸彈震驚了教育界,以佐藤學為代表的日本教育人,掀起了一場“會學”的革命。
往西看,美國近二十年來的教學改革,越來越多地指向深度學習能力。在美國的教育家們看來:讓學習真正發生,孩子們才能學會深層、聯系、連貫的知識,發展“真正為他(她)未來的事業、生活所必需的能力”。他們關注的不僅是“會學”,還有未來。美國深度學習(SDL)近500所學校的準實驗研究從認知、人際、個人等三個維度界定了深度學習能力,主要包括掌握核心學科知識與批判性思維和復雜問題解決、團隊協作與有效溝通、學會學習與學習毅力等。
未來已來,我們宜直面課程改革的核心地帶——課堂教學,進行基于深度學習的教學改進或教學變革。
在教的變革方面,建議引入安德森修訂的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表為教師導航。教師對高階思維的關注應上升為有意注意:在知識維度上側重程序性知識、反省性知識;在認知維度上重視分析、比較、創新。知識型教學、技能型教學還是能力型教學?中國教育學會中小學學業素質能力評價實驗——ACTS可以提供大數據分析。
在學的變革方面,不妨來個“聽課革命”,將傳統的聽課調整為課堂觀察,從“看教師”轉變為“看學生”,觀察其學習是否“真正發生”以反觀教學。
在學習內容方面,看學生是否把握了本質與變式;在學習過程方面,看學生是否展開了建構與反思;在學習方式方面,看學生是否親歷了探究與協同;在學習結果方面,看學生是否學會了遷移與運用。
在場的變革方面(場即教學的環境氛圍),可以思想賦能,引入學習共同體理論和互聯網思維。
學習共同體與傳統教學組織的主要區別在于強調人際心理相容與溝通,在學習中發揮群體動力作用。引入互聯網思維意在由封閉變為開放,由單向變為雙向,由狹隘變為包容,由專制變為民主,由對立變為對話。
未來已來,讓我們為深度學習能力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