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 全
( 1.銅仁學院 武陵民族文化研究中心,貴州 銅仁 554300;2.貴州省社會科學院 黔學研究院,貴州 貴陽 550002 )
所謂“思播地區”是指現今貴州省遵義市、銅仁市全境,以及黔東南州部分地區。這一地區長期歸屬田、楊兩姓土司管轄,曾設置思州宣慰司、思南宣慰司、播州宣慰司,對貴州的歷史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思播地區也是貴州境內最早傳入道教信仰的地域,保存了豐富的道教文化元素。
貴州省內其他地區的道教信仰多由思播地區傳入。黎鐸教授認為貴州道教的“傳播路線有二,一從四川,傳入省境內印江、鳳崗、遵義一帶,一從湖南傳入,經鎮遠、黃平、福泉、甕安到貴陽,此線與由湘入黔官道相合,兩線均止于貴陽,目前尚未發現黔西、黔南等地有宋元道教遺存”[1]115。黎鐸教授指明了道教在貴州的傳播路線,為貴州道教的相關研究奠定了堅實基礎。若進一步探明這兩條傳播路線的特性,則可以發現其為延展路線,而非遞進路線。即貴州道教存在如下史實:道教不是先傳入思州、播州,再由思州、播州的道教遞進傳入貴陽,并擴散至省內其他地區;而是先有道士傳入思州、播州,而后又有道士從外省來,沿著交通線向貴州腹地依次延展。
思播道教甚少從宗教影響力上對省內其他地區的道教施加深刻影響。這也正是貴州雖道教信眾不少,卻一直沒有成為區域中心的原因:貴州各地區道教是分別從他省傳入的,相互之間有交流關系但無傳承關系。從貴州幾大知名道觀的相關情況可略證之。元末,貴陽興建普庵堂,“元至正間,有江西廬陵縣道人彭如玉來創精舍,奉普庵祖師”[2]26。普庵祖師本為佛教臨濟宗禪師,因常用道教化煞法術為民渡厄而被尊為道教普庵派開山祖師。可見,普庵堂歸屬道教普庵派。入明之后,普庵堂被僧人南宗改建為佛寺大興寺,貴州僧綱司設置其中,成黔中佛剎。貴陽大道觀亦建于元代,興于明代,從其主持者戴雪隱、韓野云之道名可知,該道觀全真道色彩濃厚。遵義大報天正一宮歷經楊氏土司數代營建,蔚然成黔北道教正一派之典型道觀。正一派在遵義的興盛,源自楊氏土司家族與江西龍虎山天師家族的緊密聯系,甚而有張天師之女嫁入楊土司家為妻媳的現象。遵義先天觀為土司楊斌所建。楊斌身承道教正一派、凈明派、天心派、神宵派、清微派、靈寶派、內丹道派、外丹道派,為貴州道教一代宗師,本有望成為整合貴州道教的關鍵人物。但是,因為其播州宣慰司使的土司身份,致使其道學修養的影響力僅限于楊氏一門、遵義一地。福泉高真觀則深受張三豐影響,留有張三豐刻像碑和仙影巖。思南萬勝山東岳廟相傳為陳致虛曾煉丹之處。有學者依據《嘉靖思南府志》所載“紅巾之亂,宣慰氏與郡人避其上,就其處建東岳廟,宣慰弟田琦與道士陳致虛煉丹其上,后皆仙去”[3]541,認為此處“紅巾之亂”為南宋寧宗嘉定十二年(1219)利州“紅巾隊”之亂,故而,陳致虛當在南宋時入思南云游傳道。這是對“紅巾之亂”的誤讀。《嘉靖思南府志》所載“紅巾之亂”指的是元末明初的明玉珍率“紅巾軍”征伐重慶之事。因此,陳致虛并未在南宋時入黔。但是,依據黎鐸教授所言:“陳致虛至夜郎時應在天歷二年(1329)至至順二年(1331)之間。至于《思南府志》稱避紅巾亂,恐不確,且陳致虛主內丹、不攻外丹之學,所以萬勝山之丹灶等,亦應為后人附會之說”[1]。陳致虛入黔時間亦不會在元明交替之際。大道觀、普庵堂、大報天正一宮、先天觀、高真觀、東岳廟各有師承,相互間道脈獨立,可證貴州道教確實未能建立起較普遍的傳承網絡。這與其他省區的情況差異甚大。浙江道教金蓋山網絡、遼寧道教鐵剎山網絡、山西全真道終南山網絡均較完善,而貴州道教獨無制度化的傳承網絡。
明清以來,貴陽道教發展迅速,新建了許多道觀,成立了道教管理機構,獲得《正統道藏》一部。由此,邢飛先生認為:
從頒賜《道藏》和成立道紀司這兩個因素來分析,大道觀遂成為貴州道教之中心。貴州道教的中心,乃從以前的靠近川渝和湖南地區的思州(轄今之岑鞏、玉屏、及銅仁東南部)和播州(今桐梓西南)等地,轉移到貴州的中心腹地——貴陽。從貴州道教中心的這一轉變, 亦可以看出:明代貴州道教的傳播較前代的范圍已有擴大,道教中心地處貴州中部以后,對貴州各地的四射作用也明顯強于從前。[4]28
貴陽作為貴州省的行政中心,成為貴州道教的行政管理中心是必然,但是思播地區的道教信仰并未就此逐步衰弱,或者就此在宗教影響力方面屈居貴陽之后,而是保持了長久的興盛。宗教管理中心并不一定與宗教中心重合,這在歷史上有諸多史例可證,如元明清以來北京為道教最高管理機構所在地,但是龍虎山、武當山、青城山等道教名山的宗教影響力并不弱于北京。具體到貴州而言,貴陽是道教管理中心而非道教中心,理由如下:第一,思播地區道觀數量眾多;第二,思播地區道觀不僅數量多,而且有不少影響力較大的知名道觀;第三,思播地區還有許多影響力較大的知名道士;第四,道教在思播地區不僅以制度化宗教的形式存在,而且還以彌散式宗教的形式化入民間生活的各方面;第五,道教信仰融于佛寺之中,佛寺中建道教神殿、奉道教神靈的現象較為普遍;第六,道教在思播地區的長久影響還反映在地名文化和民間傳說中,思播地區諸多地名與道教信仰息息相關。
據《貴州省宗教志》不完全統計,遵義有 164座道觀,銅仁有110座道觀,可見思播地區道教信仰確實繁盛。對于佛道在思播地區的盛況,可從一段描述性話語中窺知:
寺觀之建,由都市以達村落,道相望也。……緇黃之資以為生者,不下千余人。……固四民外一活計矣。[5]559
區區新建一縣,且常有戰亂之地,寺觀建筑遍地可見,佛道人員高達千余人,甚而堪與士農工商四民比肩,躋身第五類職業。《道光思南府續志》卷三《營建門》之下“寺觀”條目中也有類似論述:
民無常職,游手必多。舉郡屬計之,衣緇者不下數千人,胥資伊蒲為生計。寺觀之存,若輩歸焉。[3]77
此處雖然僅僅寫了“衣緇”、“伊蒲”兩詞,未有“黃冠”之類道門詞匯,但是所言內容,應包含了道教。即思南府與松桃廳情況相類,也有為數不少的職業道士。窺一斑而知全豹,整個思播地區存在數量可觀的道觀,以道士為謀生職業的人也為數不少。
以數量論,思播地區的道觀和道士不少于貴陽;以影響力論,思播地區也有一批重要的道觀和著名的道士。貴陽大道觀得《正統道藏》一部,且道紀司也設于其中,是全真道在貴州的代表性宮觀,前后主持大道觀的戴雪隱和韓野云也是名著地方的高道,與官紳交游甚廣,得信眾崇敬,影響力頗大。而播州大報天正一宮亦為貴州道教的另一處代表。大報天正一宮最早由土司楊價建于寶慶丁亥年(1227),歷經楊文、楊邦憲、楊漢英等數代土司維修,再由楊嘉真、楊忠彥父子于至正六年(1346)改擴建。大報天正一宮建筑宏偉,“朱碧翚飛,實一時之偉觀”[6]251,是宋代以來黔北地區道教正一派的代表性宮觀。這一代表性宮觀雖然創建較早,卻并未在入明之后迅速衰敗,而是繼續擔負著傳承道教正一派的責任。楊氏土司內亂之時,楊愛與楊友相攻,大報天正一宮不幸毀于戰火,但是,楊斌、楊相父子很快就于嘉靖元年(1522)大舉重修。若言大報天正一宮是道教繁榮之歷史的延續,先天觀則是道教繁榮的新造。經鄭珍、莫友芝等人考證,土司楊斌于明代正德十四年(1519)“依紫霞洞天建大宮宇”[6]255,創建先天觀,“極一方之形勝”[6]255。此外,供奉川主的高崖祖廟也是遠近聞名,影響頗大。川主本是川蜀地區的民間神靈,明清以來被納入道教神靈體系,《藏外道書》收錄有《川主正朝全集》一書,專論川主信仰。高崖祖廟創建較早,歷經數次修補重建:
唐貞觀八年創建,祀蜀太守李冰及子二郎。乾符中補修,自后修葺無考。明萬歷四十六年戊午,遵義知縣劉人表;崇禎四年辛未,四川按察使盧安世;國朝康熙三十二年癸酉,總兵王國忠;五十一年壬辰,總兵魏相、知府王元弼并重修,有記;乾隆三年戊午,知府蘇霖泓復整祀田,重加增拓;迄今屢有修補。[6]174
高崖祖廟創建于唐初未必可信,但于明代萬歷年之前已經久享香火,而其顯靈事跡則盛行于明清之際。由此觀之,明清之際,高崖祖廟在黔北川主神信眾群體之中具有很高地位,“遵義五屬,川主廟無三里茂有,惟高巖山獨古,歷代以來多著靈應”[6]174,“凡夜郎之民,……趾相錯于途,則以公之靈爽,較他處尤著”[6]175。
要審視一地的道教興衰,從宮觀的興廢可發掘線索,從高道的活動軌跡也能得到佐證。明清之際,思播地區既有外省遠來之高道,也有逐步成長起來的本土高道。外省遠來之高道有魯一沖、廣惠真人、程光祚、李達清,本土高道有張鳳池、陳百宣、殷士朝、周正玉、蕭正聲。魯一沖以道術抗楊應龍之暴虐,以道法降服江妖,名傳黔渝兩地;廣惠真人“天啟間,寓綏陽之祖師觀,以符水九藥濟人,……或五六日不食,……與人戲,常于手中作霹靂聲,……發棺,僅存衣冠”[6]219,可知其精于道教符箓、辟谷、雷法、尸解等秘術;程光祚以夢警醒王祥,勸其戒殺,得其禮遇,“后凡官斯土者,每值亢旱,即延祚禱祈,無不立應”[6]220;李達清“有道術,凡為人齋醮,祈晴雨,或興雷召帥,均極奇驗,左掌中有生成紅印,每拍則霹靂乍至”[7]273,曾于信眾家中展現道法,可知其擅長齋醮、禱雨、雷法、召神等法術,威名極盛,“土人為立宇祀之”[7]273。張鳳池“精于法箓,能上章表奏,頗著靈應,在銅仁道侶中最有名”[8]255,因“呂祖監齋”這一神跡而享盛名;陳百宣“精道術,能祈晴禱雨”[9]307,以雷法擊毀水車,影響深遠;殷士朝“幼習道術,多奇幻”[7]274,以禱雨有應之神跡名傳后世;周正玉“當發匪過境,執之,縛寺楹,以槍擊之,不鳴,賊愈忿,環執槍以轟彈,只洞其衣”[7]274,顯名地方;蕭正聲“雍正間游江西廣信府,習五雷法,法成回,召雷致雨,祈禱則應”[9]308,名重鄉里。綜上觀之,明清以來,道教各派在思播地區的傳衍非但沒有趨于衰敗,反而呈現出勃勃生機,符箓、雷法、辟谷、召神等各派道教法術皆有流行,在安撫民心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并且,思播地區從貴陽獲取道教信仰資源的跡象并不明顯,遵義多受到川渝道教的深遠影響,魯一沖、廣惠真人、程光祚、李達清等人皆來自川渝地區。另外,思播地區不少高道遠赴江西學法。以此觀之,貴陽道教雖在明清時期發展迅速,但并未向思播地區輻射影響力。
楊慶堃教授提出了制度性宗教和分散性宗教的宗教二分理論,認為“在中國,制度性宗教主要表現為普世性宗教,諸如佛教和道教”[10]269。楊慶堃教授把道教界定為中國的制度性宗教,但事實上,道教在中國有兩種存在形式:一是制度性模式,另一是分散性模式。有學者指出:
中國文化傳播歷程中形成了儒家在“雅”,佛、道在“俗”。在貴州的特殊環境中,佛、道對漢民族“俗”文化(大眾文化、實用技術)的傳播,更遠勝于儒教。對此,陳垣先生在《明季滇黔佛教考》中論述備詳。……道教起源于“西南夷”,與少數民族原始宗教有血緣關系,其與民族宗教的融合也最徹底。關注生命終極的“內丹”、“外丹”流派,不為民間百性所理喻,逐漸在傳播過程中消失了痕跡。而祈福鑲災、求神伏魔之“符篆派”,甚至深入少數民族宗教為其有機組成。貴州道教之一大特色,便是放棄其人為宗教的基本物質外殼——組織團體和系統神學,以分散方式、自發方式流入民間。道士、道姑與迷拉、端公等同流合“巫”,故民間往往將其并列而不能分。從宗教學角度來看,道教已向氏族宗教明顯退化;從文化傳播角度來看,它造成了一種特殊的現象:外殼消失,深入人心。由此可說,它又是十分成功的。[11]5-6
把道教全歸于在“俗”,于史實有偏差,道教在“雅”的一面也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道教在“俗”的一面確實發揮了比儒家更大的作用。道教以分散性模式存在時,常常并不引人注目,對社會秩序的穩定卻仍然具有很強的支撐作用。
思播地區道教與社會生活的融合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禮俗和節俗。禮俗包含很多內容,與道教融合較為緊密的有喪禮和祭禮。(道光)《遵義府志》記載,家中有人去世,“士民皆招僧道,置魂幡,設靈位,曰:安靈;……死七日一奠,為燒七,至七七畢,……用僧道行事;……百期周年,有力家或作道場;……三年中擇吉日,請僧道誦經,上章,……焚始設靈位,曰:除靈”[6]414。道教信仰與喪葬大禮融為一體,家家遵守,戶戶奉行。這一現象不僅僅存在于遵義一地,松桃、思南等銅仁屬縣也存在類似風俗。喪禮而外,道教信仰在祭禮中也有體現。“士民家必設香火位于中堂,中大書天地君親師位,旁列孔子、文昌、關帝、灶神各紙牌,……兼世奉釋道像,……并朝夕焚香,有禱祀必于此。”[6]414由此可知,每家每戶都把道教神靈牌位與祖先靈位并置,并且每天都焚香祭拜,祭祀道教神靈成為日常生活中精神慰藉的重要一環。
與節俗融為一體是思播地區道教信仰影響深遠的又一個重要體現。每年正月元日,思播地區人們歡度春節的一個必備項目就是“持香楮往寺觀拜佛道像”[6]415;正月初九日,“俗傳玉皇生日,士民夙興設茶果香燭致拜”[6]415;二月間,月初祭祀文昌帝君,月底舉辦東岳廟會;六月則敬拜川主神;“每歲或正月,或二月,各醵錢建道場,祀瘟、火、蟲、蝗之神,曰:平安清醮”[6]415。從一地之宮觀甚多可推知思播地區道教之盛,從一地之風俗習慣也可判定思播地區道教影響力之深。
地方志中有提到“寺居其九,觀居其一”[5]559,這反映了思播地區佛強道弱的宗教格局,但是并不能由此就認為明清時期道教在該地區趨于衰亡。在其他地區,三教合一的信仰特征體現為佛道教相互認可對方的信仰價值,但仍保持相對的獨立性。而在思播地區,三教合一的具體呈現形式之一為“三教一體”。所謂“三教一體”是指三教神靈被供奉在同一座寺廟之中,諸如銅仁府城的銅佛寺以及數量眾多的三教寺。思南府城觀音閣為“三教一體”之典型。觀音閣在“城內中和山,……路腰牌坊一,……歷坊而升,……左為靈官殿,……門以內傍垣為三元殿,……祠左為玉皇殿,……寺門上為文昌宮,為關帝廟”[9]77。佛閣與道教神殿錯落有致,交相輝映,思播地區在在皆有,不局限于思南。
此外,道教在思播地區的長久影響還可從地名文化和民間傳說中發現一些端倪。松桃有一觀音山,該山建有大雄殿、文昌閣,佛道兩教文化痕跡顯著,有煉丹臺、養性泉、道士巖等地名,另外,“仙人巖距城六十里,……俗傳呂祖曾見其處”[5]559。類似的蘊含道教韻味的地名和傳說在遵義也比比皆是,諸如“神仙巖故址,在綏陽朗里,……昔有仙人煉丹于此;……仙人洞在仁懷李博里,……洞口石壁字畫宛然云,張三豐所題,無識之者”[6]241。思播地區地名文化和民間傳說中的道教元素舉不勝舉。唯有道教在該地區深扎根脈,影響深遠,才能凝成如此深厚的底蘊,達到“百姓日用而不知”的狀態。
統而言之,道教傳入貴州沿兩條路線,一自川渝,一自湘楚,其傳播線路的性質為延展而非遞進,即貴州各地的道教分別從外省傳入,思播地區雖然最早接觸道教,卻并未形成對貴陽等其他地區的道教信仰優勢。同理,貴陽道教的影響力也甚少輻射到思播地區。因此,明清以來,貴陽被設為貴州道教的管理中心,卻不能簡單稱其為貴州道教中心。這從明清之際思播地區道教之盛況不弱于貴陽可得到證明。明清時期,思播地區的道觀數量以及高道數量都不低于貴陽,并且,道教既以制度化的形態立足于思播地區名山城埠之間,還以分散式的形態與思播地區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融為一體,在禮俗文化、節俗文化、地名文化、民間傳說等方面處處皆有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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