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旗
(臨沂大學圖書館,山東 臨沂 276000)
2017年5月12日,文化部(現文化和旅游部)副部長項兆倫在“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會議”上提出,要“為非遺傳承提供大學的學術和教學資源支持”。圖書館自誕生之日起,就以收集、整理、開發人類文化遺產為己任,高校圖書館在非遺發掘、整理、保護和研究中具有獨特的地位和優勢,承擔著重要使命,已成為非遺保護的一支重要力量。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涉及到眾多學科、各類人才和最基層的人民群眾,可以說是一項系統而偉大的工程,也是一個具備有形和無形復雜形態的完整的行為過程,這就需要廣大館員加強學習,與時俱進,努力挖掘和保護把非遺工作由理論更多的轉向實踐,使之具有文獻化、文本化、電子化、網絡化的基本功能,并由零散的工作內容轉向專業化、系統化的工作體系,為更好的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做出應有的貢獻和努力。
“非遺”的保護往往具有一些特殊性和復雜的過程與步驟,以及跨時間、跨地域、跨民族的特點。高校圖書館在“非遺”保護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與優勢,而且也能參與到全部的步驟當中;同時在紙質文獻收集整理、電子“非遺”記錄、參考咨詢服務、研究創新、組織管理方面具有先進的設備、人才和理念,對當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收集往往起到非常重要的引領作用。
圖書館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收集過程中會得到大量有關音樂、舞蹈、文字、音像、民俗、圖片、音頻、視頻等相關文獻及復合資料。臨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沂蒙山小調》是一首由群眾傳唱所流傳下來的帶有山歌風格的小調,是山東民歌的典型代表。《沂蒙山小調》從最初的口頭傳唱,到形成文字、錄音,再經過民間藝人和新老藝術家的努力才逐漸確定并流傳下來。可以說在整個過程中,既包含了相關的文學作品、音樂的器物、民間藝人的口傳身授的行為,也需要有歷史、民俗、音樂舞蹈等方面有較高造詣的相關領域的人才,在這方面圖書館往往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1]。
臨沂大學圖書館的“非遺文化進校園”、 非遺文創市集、非遺書法文化定格定位習字法、非遺手工剪紙、非遺手藝橘手制作以及真人圖書館等活動極大提升了圖書館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的內涵與職能,也可以說是博物館的一大特色。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利用需要從認定階段開始,就好比建設一座高樓要打好地基一樣。根據“非遺”的定義、特點和與圖書館的關系,以及“非遺”所獨特的文化背景、文化價值、民族風俗、地域特點,自身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等情況來分析。
圖書館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并不是單純的收與藏就可以“一步到位”的,也不是建立相應的數據庫就可以萬事大吉的。“非遺”有其自身的特點及認定、保護規律,涉及到多學科,需要多種研究方法。同時 “非遺”也會受到新興文化的影響而產生變化,其動態發展的特性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方面又一新的特點,也是當前圖書館保護方式的問題所在[2]。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獻化主要是將“非遺”的精華以文字記載、音像記錄的形式進行信息文本化的過程。臨沭縣白旄鎮石埠子村的“杞柳編織”在2008年6月7日入選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該村作為“中國柳編之都”極具特色。自漢朝時期,當地居民就有因地制宜,利用杞柳編織多種生活器物的習慣。尤其在衡器沒有普及之前,我國中原以東地區主要依靠杞柳編織的“升筐”“斗”“笆子”為稱量糧食容器。20世紀中期,傳統杞柳編織又創新發展為單一條編技藝,所生產各式各樣的提籃、花筐等工藝品,遠銷美國、日本、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家。杞柳編織傳統技藝主要5個步驟:一是杞柳收獲、剝皮曬干;二是將柳條浸軟或蒸煮軟化;三是用麻皮碾制緯經;四是在保持潮濕的屋子里按模型編織;五是圖案裝飾、修整,如把象征吉祥、喜慶、平安、豐收等圖案以多種手工技藝編織或印制在不同位置上,顯得十分美觀大方。但隨著各種塑料制品充斥傳統市場,杞柳編織品逐漸失去實用價值,加之傳統工藝的民間老藝人相繼謝世,古老的杞柳編織傳統工藝瀕臨消亡,已面臨后繼無人的窘境[3]。圖書館在保護“杞柳編織”文化的過程中,以杞柳品種、種植條件、編織加工工藝等為切入點向這些傳統工藝傳承人進行詢問,獲得了大量的圖片、視頻以及文字資料。最后,利用圖書館對文獻資料的專業知識將采訪中獲得的資料整理、編輯、制成相關的書籍資料。
張明建的彩印花布藝術被國家文化部命名為“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一絕”,2011年彩印花布被臨沂市政府公布為第三批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2015年被省政府公布為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隨著張明建及其彩印花布藝術知名度的提高,國內許多地方出現了其彩印花布原創圖案被剽竊的現象,針對這一問題,當地文化部門積極主動聯系相關知識產權保護機構,現場為張明建的彩印花布設計了商標標識,同時對彩印花布的版權、專利進行登記受理為彩印花布這一非遺產品上了“保險”。 圖書館的參考咨詢服務可以很好地幫助“非遺”傳承人學習維護自身合法權益。
圖書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目前來看還有很多實實在在的問題,階段性的研究成果比較低,全民參與的程度不高;而且“非遺”種類多樣,復雜,個體之間有不同的特性,需要采取不同的文獻化方式加以保護。同時大多數“非遺”成果在廣大的農村,需要我們從實踐入手,到廣大鄉村、田野去挖掘,去走訪,去找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并完成自身成果的轉化,以促進 “非遺” 的可持續發展。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產生往往具有悠久的歷史、深厚的文化作為背景,是人與人在生產活動、長時間實踐研究中所產生的,也不是幾個人就能制造出來的,往往需要幾百上千年的積累與文化沉淀,在加上民間藝術家的傳承、加工、潤色、提煉,一步步發展而來。具有易失傳,不易發展傳承的特點。因此,“非遺”的保護需要我們到群眾中去,到實踐中去,到田野中去。
不同特點,不同屬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傳承的過程中往往需要不同的文獻化進程。圖書館應當根據它們不同的類型與特點進行有針對性的,不同內容的文獻化工作。例如:臨沂的民間剪紙比較普遍,很多地方都有剪紙的傳統和習慣,這些剪紙設計美觀,工藝精湛。節日之時,喜慶之日,都用五顏六色的紙剪成各種各樣的圖案,用來裝飾環境,烘托氣氛。費縣的剪紙品種多、花樣全,主要有:喜花,多是結婚時用,大紅紙剪成的喜、福等圖案;餅花,姑娘出嫁時帶往婆家餅上蓋的花;燈花,新娘帶往婆家燈罩上蓋的花;窗花,新房或節日期間裝飾窗戶的花,這個最為流行;鞋花,鞋面上的繡花底樣;枕頭繡花,成對的兩頭的花樣不重復;還有荷包花、帽花、肚兜花、手帕花等,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增添了喜慶,帶來了樂趣。民間剪紙屬于傳統的手工藝技能主要涉及了美術、民間手工技藝等。圖書館在保護這種類型的“非遺”文獻過程中就要求圖書館工作人員,一方面要保護傳承人的知識產權;另一方面對其使用的工具,文字、影音和圖像都要有詳細的記錄。在尊重傳統民間藝人、知識產權的前提下,根據剪紙本身的特點采取錄音、錄像,引入“非遺”文獻庫,鼓勵年輕人學習傳承的形式對其加以宣傳和保護。
非遺數據庫的建立是一項個性化突出,復雜而系統的工程,牽扯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方方面面。高校圖書館應當利用自身的數字化資源優勢積極開展建立有著自身特點的非遺數據庫。研究表明,非遺數據庫的地域特點越突出、文化色彩越濃厚,其價值就越大,就越符合讀者需求[4]。因此,圖書館建設好非遺數據庫,既擴大了圖書館的社會職能、提升了圖書館的文化內涵,又使得今后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展現能夠擺脫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迅速傳遞,兼容并蓄。
臨沂大學圖書館經常開展的真人圖書服務也很有特色。“真人圖書館”最早起源于丹麥哥本哈根。在國內,上海交大自2008年首次進行引進,現已陸續有不少高校和社會組織開展活動。“真人圖書館”倡導“每個人的經歷都是一本書”,以人的經歷為書的內容,邀請各種不同人生經歷的人來講述自己的故事,分享自己的人生,讀者以一種面對面溝通的形式來完成“圖書”的閱讀。借閱的方式是“面對面”地溝通交流,讀者在閱讀“真人圖書”過程中,把自己的問題及時反饋給“真人圖書”,現場即得到“真人圖書”的解答,從而達到學習和閱讀的目的。
搶救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迫在眉睫,圖書館參與非遺保護的工作,不但需要上級部門的正確領導和大力支持,更需要圖書館同仁的密切配合。我國圖書館在非遺保護工作上仍就處于比較初級的階段,還有很多路要走。要努力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處理體系,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色館藏建設,設立專門的非物質文化研究部門,完善工作上的管理和監督機制,及時的吸取和采納來自各個領域的反饋信息,從而更好地完成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因為本文所調查的對象是有限的,因此筆者所能獲得的數據也是有限的,加上作者本身時間和能力的限制,本研究還存在許多不足之處,如特色數據庫建設不深入、不完善,還沒形成一套完整數據庫建設體系;數字化保護不足,還停留在原始的檔案保護階段;非遺資源共享性差、圖書館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社會職能欠缺、資金來源不足等問題。
但是,瑕不掩瑜,經過不懈努力,本文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在研究過程中,也逐步明確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工作思路和方法,希望能為沂蒙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收集與整理工作貢獻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