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陷阱還是階梯？

資產階級民族主義作為一種民族集體意識，它是“純民族主義”與資產階級結合的產物，具有資產階級的一系列特征。本文主要從民族主義的概念、民族主義的產生與發展以及其在不同時期內的特點來思考民族主義。

一、關于民族主義的概念

民族主義是近代以來出現的。關于民族主義的定義，歷來都沒有一個統一的認識。有許多學者都有不少相關的論述。民族主義就象是一個大象，而我們就是那個摸象的瞎子，很難完全把握民族主義的內涵。《大英百科全書》（1975年版）認為民族主義是“個人認為每一個人對于民族國家應盡的最高的世俗忠誠心態”。中國學者王逸舟認為“民族主義是一種強烈的、通常已經意識形態化的族際情感”等。這些定義都是從多個側面理解民族主義，但都有所長與短。國內學者重視了民族主義的階級特征而忽略了它的文化與價值特征，國外學者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民族主義的文化，傳統與宗教因素，但忽略了決定民族的生存發展的經濟因素。

在我看來，完全理論意義上的民族主義是一種對民族集體的認可、忠誠，維護與發展這個民族集體的意愿與情緒，以及展現這種情緒的相關行為。它是一個無屬性的，中和的概念。但在現實中，民族主義與國家緊密相關，在一個民族國家的誕生之初就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本國所特有的性質。而我們通常說的民族主義就是資本主義國家的民族主義，是“純民族主義”與資產階級思想與行為方式結合的產物。

二、西方資產階級民族主義的產生與發展

民族主義，作為一種現代的意識情緒和實踐運動，首先在西方興起，是歐洲資產階級革命的產物。在中世紀，天主教會盛行，大多數人都是基督教徒。對于基督教徒而言，他們首先認為自己是基督教徒，其次才認為自己是某個具體地區的居民，最后才認為自己屬于某個國家。在他們的思想里沒有民族的概念，自然也不存在任何意義的民族主義。

隨著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民族主義開始萌芽。在經濟的推動下，歐洲的文藝復興、啟蒙運動出現了，在民主、自由、理性的思想沖擊下，人們逐漸把自己的感情從神轉移到世俗人間，開始認識發展自己所生存的民族集體，直至現代民族國家的產生，西方的民族主義真正出現。它是以法國大革命的完成為標志的。

在英、法、美等國的資產階級革命影響下，隨著資本主義世界體系的建立，資本主義民族觀念逐步由歐洲向全球傳播。在歐洲，首先出現民族主義的法國，發動了拿破侖戰爭，進行一系列的對外侵略和擴張，輸出自己的革命。這一行為，促使了封建主義的奔潰，催生了民族資本主義，喚醒了民族主義意識。隨著1848年革命和德意的統一，民族主義已近席卷全歐洲并扎下了根。隨著19世紀全球殖民掠奪的開始，民族主義以一種破壞的形式向廣大亞非拉國家傳播。相對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當時的亞非拉仍處于前資本主義或資本主義萌芽階段，無法抵御西方列強的侵略，從而淪為殖民地半殖民地，受封建統治和殖民掠奪的雙重壓迫。直到20世紀，民族主義才在全球范圍內傳播，并表現為實際行動。在這個時期，隨著一戰、二戰的產生，民族主義浪潮的興起，廣大亞非拉地區相繼成立了民族國家，民族主義出現了全球性局面。進入20世紀90年代后，以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解體為標志的新一輪民族主義浪潮在全球興起。

三、資產階級民族主義的傳統特點

大體上說，近現代民族主義是在構建資產階級民族國家的過程中產生的，它體現了資產階級的一系列特征，包括資產階級的價值觀、性質、文化意識等。另外，作為一種對民族集體的主認可與忠誠的強烈情緒，民族主義在本質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情緒所具有的不確定，復雜性。

1、階級性

情緒是復雜的、多變的，而這種復雜與多變性往往在外來事物的影響下爆發出來。這種爆發的結果也許是和平與發展，也許是血腥與戰爭，這取決與外來事物所具有的性質。而民族主義作為一種大眾情緒，受到國家操縱者的意志與信條的引導，從而從一種單純的民族心理蛻變為一種廣泛的、具有操縱者意志的情緒。由此，一個國家民族主義情緒的具體內容是有國家統治階級的性質所決定的。不同的統治階級有不同的階級意志，不同的階級意志導致了民族主義具體內涵的不同。比如在19世紀后期，資本主義發展到帝國主義階段，受帝國主義的侵略特性影響，這個時期的資本主義國家的民族主義帶有明顯的侵略性質。廣大亞非拉人們的殖民壓迫苦難就是明證。

2、排他性

在資本主義思想里，個人自由無疑是最為重要的信條。在黑暗的中世紀，個人自由無疑是最偉大的，而且這種思想也幫助了黑暗中的中世紀人擺脫教會神權束縛，追求科學，追求自我。但不可否認，這種自我追求的過度使人變得貪婪，極為自私。當這種自私成為一種大眾心理，并與民族心理融合時，極端排外的民族主義就誕生了。資產階級民族主義受資產階級文化的影響，具有了排他的性質。正如一位政治家所言：“他們不承認別人優秀，他們總是認為自己是最優等的民族。”

3、擴張性與逐利性

資產階級民族主義的擴張與逐利性是資本主義經濟特征所導致的。在資本主義條件下，資產階級的信條是追求最大化的剩余價值。這種不惜傷害勞工也要追求更大的剩余價值，就極大地體現了資本主義的逐利性。在帝國主義時代，帝國主義國家為了追逐自身的利益，發展資本主義，對外進行系列擴張。而受其引導的民族情緒不可避免的帶有了這種逐利和擴張性。比如后拿破侖時代的侵略戰爭，以及后來的帝國主義殖民狂潮，都體現了這一點。

4、非現實性

民族主義情緒在很大程度是不現實的。在現實情況中，一種強烈的大眾民族情緒可能得不到正確積極的引導或被有心人的刻意誤導，這使得大眾盲目的采取一些不現實的行動，這些行動往往是與解決問題不掛鉤甚至相悖。 另外對于資產階級民族主義而言，它的不現實性，主要體現在它的具體內容上。資產階級民族主義提倡民族優勝論、民族壓迫天經地義、否認民族的產生與消亡等，這些都是不現實的。

五、冷戰后民族主義的新特征

隨著社會的發展，特別在冷戰后、民族主義發生了巨大變化，在原來特征基礎上，有出現了新的特點。主要有以下4個特征：

1、在第三次民族主義浪潮中，出現了民族分裂主義。主要發生在多民族國家。

如北高加索、巴爾干，南亞等地區。他們為了達到分裂的目的，不惜采用暴力等非法手段，破壞了地區和世界和平。

2、對世界構成威脅的宗教民族主義。具有代表性的是民族主義同伊斯蘭極端主義的結合。他們提出“不要西方，也不要東方，只要伊斯蘭”的口號，騙取群眾參加所謂的圣戰，并時常采用暴力手段搞恐怖活動，不僅造成許多平民百姓無故傷亡，并且使一些地區不能安寧。

3、具有擴張野心的“泛民族主義”。這種民族主義的特點是某些國家想利用曾經有過的泛民族主義運動和思潮，企圖將分散在幾個國家或某個地區的相同種族連成“一體”，以達到復活舊的帝國或建立新的聯合體的目的。典型例子是在西亞地區出現的“泛突厥主義”思潮等。他們為了擴大本民族的陣地，而不顧及國家的利益，助長了民族分裂主義思潮。

4、發生在經濟與社會發展滯后的非洲地區的部族民族主義。它導致了非洲一些國家國家權利機構動蕩，經濟發展緩慢，人民生活困難。

總之，民族主義的發展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民族主義經歷了很多歷史階段，并且在不同的階段具有不同的特征。對于資產階級民族主義，自從產生以來，對歷史發展起了重要作用，它在一定時期內推動了社會的發展，也在一定時期內阻礙了社會進步。然而在今天，在新民族主義浪潮下，受社會科技以及各種負面東西的影響，民族主義更多的表現為一種暴力與破壞行為，這對社會、世界的和諧發展是不利的，我們應該警惕這樣的民族主義，維護人類的和平。

（作者單位：重慶市黔江民族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