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秋天的懷念》中的人物美和語言美

謝其軍

摘 要：散文《秋天的懷念》講述作者身患重病的母親，用寬容和理解，細致入微地照顧身體殘疾、對生活失去信心的兒子，使兒子明白了生命的意義，作者用貼切、動聽的語言刻畫了一位堅強、無私、偉大的母親形象。文中的人物美和語言美給人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關鍵詞：史鐵生；秋天的懷念；人物美；語言美

《秋天的懷念》是當代作家史鐵生為懷念母親而寫的一篇敘事散文。該文的人物美、語言美，讓讀者產生美感。人物美和語言美是審美特征的內容的組成部分。

一、人物美

人物美，就是指人的美，是指人在社會活動中，通過不斷努力而形成的內在美好精神與人體本身所呈現出來的外在優美形象完美統一的美。高尚的品德和情操是人的內在美的重要內容。

（一）母親美，美在善良、堅強、偉大

1.寬容、善良。當“我”失去雙腿時，“我”對人生已失去了勇氣，“暴怒無常”，不愿意生存下去。母親對“我”仍然不離不棄，善良。當“我”突然砸碎面前的玻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墻壁”時，“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表現了母親對“我”反復無常的寬容。

2.溫柔、堅韌。在“我”心情稍微平靜的時候，又安撫“我”。當“我”喊著“我可活什么勁”。母愛沒有責怪，“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母親勸慰兒子要勇敢地活下去，同時她也是在勸慰自己：為了兒子，自己要克服病痛和兒子一起“好好兒活”下去。

二、語言美

何謂語言美？作家高爾基說：“作為一種感人的力量，語言的真正美，產生于言辭的準確、明晰和動聽。”

（一）語言美，美在準確、傳神

如，“每當這時，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當一切恢復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著我”。母親“悄悄地出去”，是因為母親充分體諒“我”的痛苦心情，所以在“我”發脾氣時，悄悄地躲出去，給“我”空間，讓我盡情發泄心中的痛苦。“悄悄地進來”是因為母親仍不放心“我”，看到“我”恢復沉寂后，為了盡可能不驚擾“我”，又悄悄地回來了。兩個“悄悄”，準確傳神，突出母親的細心體貼、善解人意。“偷偷的”，準確傳神，表現了母親不放心“我”，關注著“我”，表現出母親的慈愛和細心。“眼邊紅紅”，準確傳神，表現了母親為了不讓孩子擔心，再徒增感傷，強忍著內心的悲傷。傳神，體現了母親全心全意為“我”著想，悉心呵護“我”。

又如，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這句中的“撲”，準確傳神，寫出了動作速度快、幅度大的特點，表現母親不顧一切，竭力制止兒子的自虐行為，不忍心孩子再受傷害，表現出母親的慈愛。

又如，“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著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現出央求般的神色”，這里有兩個詞用得特別好，“擋”和“央求”。“擋”，看著窗外的樹葉“‘刷刷拉拉地飄落”，母親怕兒子見落葉傷心，所以擋在窗前，而故意說北海的菊花開了，想讓兒子見花開的顏色。“央求”，足見母親對兒子的誠懇與耐心、仁慈與博大，準確傳神。

（二）語言美，美在動聽、明晰

如，句子：“窗外的樹葉‘刷刷拉拉地飄落”。這句的“刷刷拉拉”寫出了樹葉飄落的聲音，語言的動聽。“飄落”一詞，描畫了樹葉的動態，飄落的葉子，讓人聯想到其枯黃的顏色。顏色、動態、聲音構成了生動的畫面，語言明晰。這句描寫既點明的季節是秋天，同時落葉又渲染出秋天蕭瑟的氣氛，也烘托我孤獨、痛苦、絕望的心境。

又如，句子：“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灑灑，秋風中開得爛漫”。這句話中的“黃色”“白色”“紫紅色”寫出了花的多彩，“潑潑灑灑”“爛漫”寫出了花開的神態，可謂多姿多彩，動聽明晰。菊花，既有蓬勃的生命力，又象征著我已從痛苦絕望中走出來，變得樂觀堅強，同時也暗示了作者對母親的深深懷念。

再如，疊詞運用，音節重復，動聽悅耳，富有音樂感。“刷刷拉拉”擬聲詞疊用，AABB式。“望著望著”“聽著聽著”動詞疊用，ABAB式，表示動作的持續；“紅紅的”形容詞疊用，AAB式，含蓄地表明母親剛剛哭過，面對“我”的不幸，母親極為痛苦又無處訴說；“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中“一會兒”時間詞疊用，ABC，ABC式，表現了母親因“我”同意去看花極為高興的神態；“好好兒活”短語疊用，AABC，AABC式，口語化表達，樸實而真切，母親那萬千牽掛與不舍，盡在不言之中。疊詞，動聽悅耳。

探究《秋天的懷念》中的人物美和語言美，有助于我們對該文的理解。

參考文獻：

[1]蔣原倫.史鐵生小說的幾種簡單讀法[J].當代作家評論，1991（3）.

[2]徐小鳳，張志光.試論史鐵生散文中的復調藝術[J].中國文學研究，2009.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