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正在日益影響經濟社會的各個領域,帶來社會形態的深刻變革,成為人類社會發展的新動力。在此背景下,城市在開展社區教育過程中,如何推動信息化發展,需要前瞻的視野和整體的思考。首先,要以城鎮化推進與智慧城市建設作為發展之取向,因為城鎮化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智慧城市是城鎮化進程的戰略選擇,教育信息化是智慧城市的重要組成;其次,要以互聯網思維與信息技術變革作為發展之支撐,因為互聯網思維賦予人們新認知,信息新技術激發社會新活力,“互聯網+”增強發展新動力;還有,要以學習型城市建設與社區教育發展作為發展之基礎,因為學習型城市建設全面推升,社區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社區教育信息化不斷推進。
關鍵詞:城市社區教育信息化;發展;智慧城市;前瞻;思考
作者簡介:宋亦芳(1959-),男,廣東蕉嶺人,上海開放大學長寧分校、上海市長寧區社區學院黨委書記、教授,上海終身教育研究院兼職研究員,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社區教育及教育技術。
基金項目:全國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2017年度教育部重點課題“城市社區教育信息化發展指數研究”(編號:DKA170406),主持人:宋亦芳。
中圖分類號:G7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518(2017)27-0050-08
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正在日益影響經濟社會的各個領域,帶來社會形態的深刻變革,成為人類社會發展的新動力。黨和政府一直高度重視信息化建設,新世紀以來把信息化建設提升到國家發展戰略,黨的十八大強調,信息化要與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隨著智慧城市建設的興起,城市信息化發展受到高度重視。“工業文明是以城市為載體而發展和豐富的,信息文明同樣青睞城市這個人才流、技術流、資金流、信息流的集聚地。”[1]2013年10月,在北京召開的首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形成的《建設學習型城市北京宣言》把“推廣應用現代學習技術”作為學習型城市的六大支柱之一,指出“現代城市必須有能力讓所有公民和居民將信息和通信技術的巨大潛力用于學習和自我提升”。2014年8月,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把“有效應用現代信息技術,拓展學習時空”作為我國學習型城市建設的主要任務。問題是,推動城市社區教育信息化發展,我們需要有怎樣的視野和思考。
一、發展之取向:城鎮化推進與智慧城市建設
(一)城鎮化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
當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升級、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重要階段,也處于城鎮化深入發展的關鍵時期。城鎮化,也有學者稱為城市化,“是指農村人口與土地向城市人口與城市建設用地轉變的過程,是工業化發展的必然結果。”[2]城鎮化既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趨勢,也是國家現代化的重要標志。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城鎮化經歷了一個從低起點到快速發展的過程。據《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所作的現狀分析,1978-2013年,我國城鎮常住人口從1.7億人增加到7.3億人,城鎮化率從17.9%提升到53.7%,年均提高1.02個百分點;城市數量從193個增加到658個,建制鎮數量從2173個增加到20113個。《規劃》提出,到2020 年,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60%左右。“因此,城市作為政治、經濟、文化、科技和社會生活中心,在社會發展中的比重將會越來越大。”[3]
在國外,尤其是發達國家比較早就開始了城鎮化道路,并于上世紀就達到了較高的城鎮化水平。我國是一個農業分量很重的大國,新中國建立之初,面對貧弱的局面,首先升騰起的是工業化的夢想,而正是工業化的發展,帶動了城鎮化的進程。根據統籌城鄉、布局合理、節約土地、功能完善、以大帶小的原則,我國走出了一條大中小城市與小城鎮協調發展的道路。從進程上看,我國城鎮化的步伐主要是在改革開放以后才得以明顯加速。城鎮化的發展,無疑是經濟繁榮的象征,也成為其強大的動力。如今,以特大城市為依托、輻射作用大的城市群已經是中國重要的經濟增長極,有研究者認為,這種城市群“是新型城鎮化發展的高級階段和必由之路”[4]。《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指出,京津冀、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三大城市群,以2.8%的國土面積集聚了18%的人口,創造了36%的國內生產總值,成為帶動我國經濟快速增長和參與國際經濟合作與競爭的主要平臺。歷年經濟數據統計顯示,我國城市在利用外資額、出口貿易等方面都占據著主體地位。
站在教育改革的角度,有必要對日益發展的城鎮化作一些深入的思考。思考一,城鎮化與現代化如何實現同步發展?工業革命以來的經濟社會發展表明,一個國家要成功實現現代化,必定注重城鎮化發展;同時,城鎮化又是現代化建設的核心內容,彼此相輔相成。在現代化建設中,信息化具有后發優勢,為發展注入新的活力,城鎮化既為信息化提供載體和平臺,又有賴于信息化的發展;思考二,城鎮化與市民化如何實現協調一致?隨著城鎮化的不斷推進,農村人口不斷進入城市或新城鎮而成為新市民,成為城市產業工人的主體,由此也帶來了教育、就業、醫療等方面一系列問題,如果市民化進程滯后必然會影響城鎮化進程,從而影響整體城市的健康發展,這也是城鎮化發展的關鍵問題;思考三,城鎮化與公共服務如何體現高度匹配?城鎮化作為人類文明進步的產物,既能提高生產活動效率,又能造福人民,全面提升生活質量。為此,需要提供優質的公共服務和生態環境,尤其是良好的教育服務,這將是城鎮化急待解決的一個重要問題。
(二)智慧城市是城鎮化進程的戰略選擇
在當前經濟新常態背景下,城鎮化并不是簡單追求數量的多少、規模的大小,而是需要建立適應經濟可持續發展要求的新型城市,也就是城市現代化。《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在提出推動新型城市建設時指出,要順應現代城市發展新理念新趨勢,推動綠色城市建設,智慧城市建設和人文城市建設,全面提升城市內在品質。其中,智慧城市建設要實現信息網絡寬帶化、規劃管理信息化、基礎設施智能化、公共服務便捷化、產業發展現代化、社會治理精細化,要利用信息技術,創新發展城市教育、就業、社保、養老、醫療和文化的服務模式。由此可見,智慧城市是目前我國城鎮化發展的重點問題,也是城市發展的戰略性問題。有研究者認為,“進入21世紀,城市功能進一步升級,城市文明進一步向前發展,進入智慧城市發展階段。”[5]endprint
智慧城市的發展源于上世紀90年代,是隨著光纖局域網、高速數字線路、傳感器網絡以及2G等技術出現而逐步形成的。2008年,美國著名跨國公司IBM提出了“智慧地球”這一理念,并于2010年正式提出“智慧城市”愿景,于是在世界范圍內不斷引發了智慧城市建設的熱潮,由此也衍生出了智慧教育、智慧交通、智慧醫療、智慧社區等概念。在智慧的框架下,城市也被賦予了新的內涵。關于智慧城市的界定,各國學者有不同的解釋,主要是基于智慧城市的技術特征和社會特征等角度進行理解。如果從技術特征角度來看,智慧城市是“基于新一代信息技術營造有利于創新涌現的、生態的,實現全面感知、廣泛互聯、智慧融合應用的以及可持續創新的,信息化城市發展的高級階段。”[6]國家發改委等八部委《關于促進智慧城市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發改高技[2014]1770號)認為,“智慧城市是運用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空間地理信息集成等新一代信息技術,促進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和服務智慧化的新理念和新模式。”
研究表明,國外智慧城市建設“經過20多年的實踐,其建設規范、發展模式和應用范圍及評價標準已基本形成。”[7]早在1997年,世界智慧城市論壇就提出,未來將有50000多的城市和地區會加入智慧城市建設的行列中。在國外,尤其是許多發達國家,智慧城市概念已在城市發展戰略與規劃中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引領城市的發展方向。比如美國的圣地亞哥投入巨資,以期利用信息通信技術打造“未來之城”;加拿大的渥太華積極開展“智慧首都”項目,以期提升政府、企業和其他組織對網絡資源的使用率;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智慧城市建設注重通過Living Lab的構建推動政府部門、企業、科研機構及用戶參與協作的用戶體驗、設計創新與示范推廣;法國的智慧城市建設更加注重三方面效益,民生效益、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韓國以網絡為基礎,打造綠色、數字化、無縫移動連接的生態、智慧型城市,等等。
2009年,國內一些城市開始積極發展物聯網產業、探索建設智慧城市。2010年開始,北京、上海、寧波、杭州、武漢等城市正式啟動智慧城市建設。2012年3月,北京市政府發布《智慧北京行動綱要》;2011年8月上海市編制完成了《推進“智慧城市”建設行動計劃》;2010年9月,寧波在國內率先提出智慧城市發展戰略,編制完成了《寧波市加快創建智慧城市行動綱要(2011-2015)。如今,越來越多的城市將智慧城市建設作為促進城市轉型發展、實現新的跨越的重要舉措。國家自2013年以來相繼出臺了《國務院關于促進信息消費擴大內需的若干意見》《關于加快實施信息惠民工程有關工作的通知》《關于促進智慧城市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智慧城市相關政策措施,明確提出有條件的地方可推進智慧城市試點建設,到2020年建成一批特色鮮明的智慧城市。同時,住建部從2013年開始,先后分三批確立了近300個城市(區、縣、鎮)開展智慧城市創建試點工作。在國家一系列政策支持和鼓勵下,中國迎來了智慧城市新一輪快速發展的機遇。
(三)教育信息化是智慧城市的重要組成
上世紀后期,教育信息化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而在世界各國興起,教育技術的更迭也與信息技術日新月異的發展同行,教育信息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氣勢,改變著教育的方方面面,成為教育發展的重要驅動力。祝智庭教授曾經指出,“從技術上看,教育信息化的基本特點是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和多媒化。”[8]教育信息化的基本特點決定了其與智慧城市建設是密不可分的,并在智慧城市建設的框架下將獲得更好地發展。國家發改委等八部委《關于促進智慧城市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就提出,要把優質教育信息惠民行動計劃作為智慧城市建設的重點任務,提出這項工作“由教育部牽頭會同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等部門組織實施。”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教技〔2016〕2號)也指出:“教育信息化要更好地服務國家重大需求,在“一帶一路”、“互聯網+”、大數據、信息惠民、智慧城市、精準扶貧等國家重大戰略中發揮作用”。
近年來,智慧城市建設引領并推動了教育信息化的快速發展。 2015年1月,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制定了《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總體框架》,體系確立了能力類和成效類共九項一級指標,并提出在此框架下建立不同行業分項評價指標,其中包括教育分項評價指標,據此,教育信息化被納入智慧城市建設評價體系中。在智慧城市建設的推動下,各地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加快落地,信息網絡更加快速、便捷,信息化水平得到極大的提高,為教育信息化提供了可靠的保證。同時,教育信息化建設也逐步納入智慧城市建設總體規劃,形成了與智慧城市協調發展的局面,數字校園、數字教室等一批高層次、高水平的教育信息化項目不斷涌現,教育信息化得以健康有序發展。
隨著智慧城市建設的加快,尤其在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推動下,智慧教育引起了人們的高度關注,促進了教育信息化的又一次深刻變革,“智慧教育正在引領全國教育信息化的發展方向,成為技術變革教育時代發展的主旋律。”[9]其實,智慧教育并不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在以前很多教育家、哲學家的闡述中更多是指開啟或喚醒人的智慧的教育。如今,信息時代下賦予了智慧教育新的內涵,通常認為“智慧教育是指運用物聯網、云計算為代表的一批新興的信息技術,統籌規劃、協調發展教育系統各項信息化工作,轉變教育觀念、內容與方法,以應用為核心,強化服務職能,構建網絡化、數字化、個性化、智能化、國際化的現代教育體系。”[10]。當然,有研究者認為,因為教育在現代化建設中具有基礎性、先導性、全局性的地位和作用,智慧教育必須有比智慧城市更多、更豐富的內涵,一個完整的智慧教育體系,需要有諸如智慧教師、智慧學習、智慧課程、智慧學習評價、智慧創造室、智慧學術平臺、智慧校園等構成[11]。
二、發展之支撐:互聯網思維與信息技術變革
(一)互聯網思維賦予人們新認知
關于互聯網思維(Internet Thinking),目前并沒有標準化的定義,對其贊揚者有之,批評者亦有之,學術界、商業界也存在不同的表述。概括起來體現在,一是技術性;互聯網思維作為智慧式思維,它有技術的支持[12];二是超越性:互聯網不僅僅是工具,它實質上是一種全新的思維,它使人們用一種新的思想去看待業務、看待市場、看待用戶、看待管理[13];三是融合性:是當代高科技與文化創意跨界融合實踐的新思維方式[14]。簡言之,互聯網思維就是在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科技不斷發展的背景下,對市場、對用戶、對產品、對企業價值鏈乃至對整個經濟社會生態進行重新審視的思考方式,其本質是超越互聯網本身。隨著互聯網等信息技術在各個領域的滲透,這種思維方式正在不斷改變人們的觀念,影響經濟社會的各個領域,包括教育領域。因此,其積極意義是不容忽視的。endprint
有人曾把互聯網思維比作歐洲的文藝復興,因為文藝復興解放了人們的思想從而引發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由此人們也對互聯網思維有了無限想象的空間,當然這需要未來的驗證。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人類社會每次經歷的大飛躍,最關鍵的并不是物質催化,甚至不是技術催化,而本質是思維工具的迭代——人們認知方式的改變。從互聯網技術本身來看,互聯網發展到至今已不僅僅是各種終端設備(如臺式電腦、筆記本、平板、手機、手表、眼鏡等)的互聯,也包括人與人之間、人與物之間以及物與物之間的互聯,因為互聯網思維使人們對全生態進行重新審視,其方式已發展成為萬物皆可互聯的全生態。近年來,互聯網思維更是對經濟領域以及人們工作、學習和生活產生了深刻影響,互聯網發展引發的全球共享經濟浪潮正在悄悄地改革著經濟運行方式,移動支付、電子商務、共享汽車及共享單車等給人們工作及生活帶來前所未有的便捷,人們已經從互聯網的發展中收獲了超乎想象的效果,而且這種效果還會不斷發酵。
互聯網思維發源于經濟領域,但對于任何領域來說其思維方式是一樣的,運用互聯網思維指導教育教學改革,將有效拓展教育空間,進一步激發教育的活力。互聯網思維關于“平等與開放”、“協作與共享”、“參與與體驗”等理念以及深刻內涵,都是當今開展教育教學改革、推進教育信息化需要思考的關鍵問題。比如,教育如何實現從以“教”為主體向以“學”為中心轉變,教學資源如何實現共享以達到教育效益最大化,教學如何充分體現學生學習的體驗感等等,然而這些教學改革的效果在不同的教育培訓機構表現不盡相同,關鍵是基于互聯網思維的創新、創造精神不同。可汗學院(Khan Academy)通過推出優質網絡公開課,吸引了世界上眾多學習者,并從家庭走進了學校,甚至“翻轉課堂”,被認為正打開“未來教育”的曙光,可汗學院的課程順應了時代發展的要求。“過去,一個企業消亡,最終是被競爭對手打敗;現在,一個企業消亡首先是被這個時代淘汰。”[15]這一點,需要引起教育界的高度重視。
(二)信息新技術激發社會新活力
信息新技術是以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移動互聯網等為代表的,廣泛運用這些技術是信息時代最顯著的標志。從我國政府提出的“互聯網+”行動、智慧城市建設以及到人工智能開發,都是以這些技術作為依托的。因此,不管是經濟領域還是教育領域,這些技術都是最主要的技術支撐。
物聯網(The Internet of things)是新一代信息技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國際電信聯盟(ITU)定義為:是射頻識別(RFID)裝置、紅外感應器、全球定位系統和激光掃描器等信息傳感設備,按約定的協議,把任何物品與互聯網相連接,進行信息交換和通信,以實現智能化識別、定位、跟蹤、監控和管理的一種網絡。根據這一定義,物聯網主要解決物品與物品(Thing to Thing,T2T),人與物品(Human to Thing,H2T),人與人(Human to Human,H2H)之間的互連。因此,物聯網的本質是“物物相連的互聯網”,核心和基礎仍然是互聯網[16]。1991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的凱文·阿什頓(Kevin Ash-ton)教授首次提出物聯網的概念。本世紀初,美國、歐洲等國把物聯網作為振興國家經濟的重點。我國自2009年以來,物聯網被正式列為國家五大新興戰略性產業之一,寫入政府工作報告,物聯網在我國受到了極大關注,連美國、歐盟以及其他國家也不可比擬。物聯網也被站上了“中國制造”的標簽,它的覆蓋范圍已經超越了1999年阿什頓教授和2005年ITU報告所指的范圍。如今物聯網被廣泛應用,被稱為繼計算機、互聯網之后世界信息產業發展的第三次浪潮。
大數據(Big Data),或稱巨量資料。關于大數據概念,國際數據中心(IDC)認為,大數據技術“被設計于從大規模多樣化的數據中通過高速捕獲、發現和分析技術提取數據的價值”,具有4V特點,即容量(volume)、多樣性(variety)、速度(velocity)和價值(value);麥肯錫(McKinsey)全球研究所認為,大數據是“超過了典型數據庫軟件工具捕獲、存儲、管理和分析數據能力的數據集”;美國國家標準和技術研究院(NIST)則認為,“大數據是指數據的容量、數據的獲取速度或者數據的表示限制了使用傳統關系方法對數據的分析處理能力,需要使用水平擴展的機制以提高處理效率”[17]。綜上所述可知,大數據是指所涉及的資料量規模巨大到無法通過目前主流軟件工具,在合理時間內達到擷取、管理、處理、并整理成為幫助企業經營決策更積極目的的資訊。大數據一詞最早是由美國著名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Alvin Toffer)在《第三次浪潮》(1980年)一書中提出,將大數據贊頌為“第三次浪潮的華彩樂章。”[18]2008年,奧地利數據科學家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提出并洞現大數據的發展趨勢,從而開創了大數據的商業運用。如果把大數據比作一種產業,那么這種產業實現盈利的關鍵,在于提高對數據的“加工能力”并實現數據的“增值”。目前,在商業領域,大數據正在改變著商務活動的營銷和運營模式。同樣,在教育領域,進行學習分析和教育數據挖掘,成為大數據的重要應用領域。
云計算(Cloud Computing)是基于互聯網的相關服務的增加、使用和交付模式。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院(NIST)認為,云計算是一種按使用量付費的模式,這種模式提供可用的、便捷的、按需的網絡訪問,進入可配置的計算資源共享池,這些資源能夠被快速提供,只需投入很少的管理工作,或與服務供應商進行很少的交互。這一表述表達了云計算的基本涵義,有研究者概括為,“云計算的應用核心是為用戶提供必要數據存儲和網絡服務的支持。”[19]2006年8月,Google首席執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在搜索引擎大會首次提出“云計算”的概念,之后,Google與IBM開始在美國多所大學推廣去計算的計劃。云計算是通過使計算分布在大量的分布式計算機上,意味著計算能力也可以作為一種商品進行流通,取用方便,費用低廉,其特點主要體現在超大規模、虛擬化、高可靠性、通用性、高可擴展性、按需服務等方面。云計算不僅用于商業,其應用于教育也同樣具有優勢,能充分實現教育資源共享而避免重復投資和建設,能夠隨時隨地獲取教學資源并實施教學,能使重要的教學數據得到更好的保障等等。endprint
(三)“互聯網+”增強發展新動力
“互聯網+”行動計劃是李克強總理于2015年3月在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首次提出的,報告提出,制定“互聯網+”行動計劃,推動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與現代制造業結合,促進電子商務、工業互聯網和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引導互聯網企業拓展國際市場。2015年7月4日,國務院出臺《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這是推動互聯網由消費領域向生產領域拓展,加速提升產業發展水平,增強各行業創新能力,構筑經濟社會發展新優勢和新動能的重要舉措。“互聯網+”行動計劃將重點促進以云計算、物聯網、大數據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與現代制造業、生產性服務業等的融合創新,發展壯大新興業態,打造新的產業增長點,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提供環境,為產業智能化提供支撐,增強新的經濟發展動力。
目前,“互聯網+”尚處于探索階段,各領域對“互聯網+”還需不斷論證與探索,關鍵是創新,只有創新才能讓“互聯網+”中的“+”真正有價值。也正因為此,“互聯網+”被認為是知識社會創新2.0下的互聯網發展新形態、新業態。在創新理念下,一方面,“互聯網+”要緊緊圍繞“互聯網+傳統行業”改變行業形態,當然這并不是簡單的兩者相加,而是利用信息通信技術以及互聯網平臺,讓互聯網與傳統行業進行深度融合;同時,要不斷加強拓展,“隨著‘互聯網+戰略的推出,互聯網不僅改造著我國傳統的零售業、制造業,還在進一步向通訊、傳媒、金融、交通、教育、醫療、旅游等多個行業和領域拓展”[20],比如,“互聯網+教育”、“互聯網+醫療”、“互聯網+旅游”等。此外,智慧城市是新一代信息技術支撐、知識社會創新2.0環境下的城市形態,“互聯網+”將有利于形成智慧城市創新生態,從而進一步完善城市的管理與運行功能,實現更好的公共服務,讓人們生活更便捷、出行更便利、環境更宜居。這樣,才真正是“互聯網+”發展的新形態、新格局。
在“互聯網+”的涌動中,教育已成為其中的一個加數,于是有了“互聯網+教育”一詞的出現,關鍵需要對“互聯網+教育”的內涵作進一步的探討。其實,有人對“互聯網+教育”提法也有過質疑,認為這樣是不是意味著技術對教育的顛覆。從積極意義上理解,“互聯網+教育”的提法并不等于貼上了“技術決定論”的標簽,“互聯網+教育”的初衷并不是要對傳統教育制度、教育秩序產生顛覆性的作用,讓教育插上互聯網的翅膀才是“互聯網+教育”的真諦,關鍵是變革傳統的教學手段和方法。比如,“互聯網+教育”將會使未來的教與學活動圍繞互聯網進行,老師在網上教,學生在網上學,信息在網上流動,知識在網上成型,線上與線下教育互為互動。這些,都需要進一步實踐與探索。因此,我們需要有正確的認知和積極的態度,在思考如何應對“互聯網+”時代的挑戰時,需要多一份清醒和理智,防止認識偏頗。
三、發展之基礎:學習型城市建設與社區教育發展
(一)學習型城市建設全面推升
學習型城市概念的提出始于上世紀90年代,其時,面對知識經濟帶來的機遇和挑戰,終身教育、終身學習及學習型社會成為這一階段社會關注的焦點。1992年,第二屆“國際教育型城市大會”(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Educating Cities)正式提出“學習型城市”這一概念術語,強調城市是終身學習的最佳實體[21]。學習型城市建設之初主要是在經濟比較發達的國家展開,比如英國、德國、加拿大、澳大利亞、韓國等國先后制定了建設學習型城市政策、規劃和策略,眾多的城市紛紛加入學習型城市建設的行列。我國也于上世紀90年代以來,在頒布的一系列法律、法規和政策中,提出要“建立和完善終身教育體系”,如《教育法》(1995)、《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1999)等。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要“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這是黨中央在正式文件中首次提出建設學習型社會。在建設學習型社會的大背景下,“各地開始嘗試開展學習型城市建設活動,上海市(1999)、北京市(2001)、大連市(2001)、常州市(2001)和南京市(2002)率先提出建設學習型城市。”[22]之后,學習型城市建設在全國不斷拓展,社區教育、學習型組織創建全面推進,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近年來,學習型城市建設更是得到了國際組織和各國政府的高度重視,學習型城市理念進一步升華。2013年10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首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在北京召開,大會以“全民終身學習:城市的包容、繁榮與可持續發展”為主題,通過了《建設學習型城市北京宣言》和《學習型城市的主要特征》兩項重要成果文件,明確了學習型城市的基本特征,提出了建設學習型城市的主要戰略,這是國際學習型城市建設具有開創性的一次會議。2015年09月,“第二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在墨西哥城舉行,大會通過了墨西哥城聲明,強調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應不斷擴大其學習型城市全球網絡,并確保該網絡的多樣性和包容性。2014年8月,我國教育部等七部門聯合頒布《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教職成[2014]10號),提出了到2020年學習型城市的建設目標、主要任務及政策措施,全國各地也紛紛出臺了相應的文件。2013年,經教育部領導批準,中國成人教育協會和中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委會秘書處共同發起成立“全國學習型城市建設聯盟”,2013-2016年期間,全國先后有67座城市加入聯盟,各地學習型城市建設熱情空間高潮。
在學習型城市建設中,“社區教育”、“教育信息化”始終處于重要的地位,社區教育專家陳乃林認為,“發展社區教育是建設學習型社會的奠基工程”[23]。這不僅是一種認識,更是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需要。“首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會”提出建設學習型城市有六大支柱,其中包括社區教育與教育信息化。《建設學習型城市北京宣言》指出,在發展學習型城市過程中,要新振家庭和社區學習活力,通過互動,能夠建立社會資本,提高生活質量;要推廣應用現代學習技術,現代城市必須有能力讓所有公民和居民將信息和通信技術的巨大潛力用于學習和自我提升。我國教育部等七部門聯合頒布的《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在提出的7項任務中指出,要“廣泛開展城鄉社區教育,推動社會治理創新”,“有效應用現代信息技術,拓展學習時空”。endprint
(二)社區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
在社區教育發展過程中,不同國家走過了不同的歷程,也有著不同的理解。在北歐,社區教育發端于丹麥柯隆威等人于19世紀中葉創辦的“民眾中學”,稱為“民眾教育”;在日本,社區教育被稱為“社會教育”;在美國,社區教育被普遍認為是為社區不同種族、性別、年齡、職業、狀況的所有成員提供的非正規的社會教育服務,等等。我國自上世紀80年代起,社區教育從提高青少年素質的學校社會教育,逐步拓展為面向社區全體成員(包括青少年)的社區教育。1999年,國務院批轉教育部《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該《行動計劃》提出:要“開展社區教育試驗工作,逐步建立和完善終身教育體系,努力提高全民素質”。2000年4月,教育部部署了社區教育實驗工作,全國確定了8個社區教育實驗區開展社區教育實驗工作。本世紀以來,我國社區教育在各級黨委、政府及教育主管部門的重視和推動下,以實驗工作啟航,呈現出蓬勃發展的良好局面。“社區教育已經成為構建終身教育體系、建設學習型社會、促進和諧社會建設的重要力量,促進了教育和社區(社會)的結合,產生了明顯的效果,顯示出重要而深遠的意義。”[24]
多年扎實推進,我國社區教育新格局基本形成,主要體現在:1.社區教育政策、制度保障有力,主要文件有:2004年教育部《關于推進社區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見》,2010年教育部辦公廳《社區教育示范區評估標準(試行)》,2014年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2016年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的意見》等;各地政府也紛紛出臺了社區教育相關制度文件,部分地區還進行了終身教育和社區教育立法;2.社區教育實驗工作取得積極進展,2000-2016年期間,教育部命名了6批社區教育實驗區,命名了4批社區教育示范區,全國形成了一批社區教育實驗經驗、示范典型和示范項目;3.建立、健全了社區教育的運行機制,各級政府成立了社區教育的管理機構,開放大學(廣播電視大學)、社區學院建立了社區教育業務指導機構,社區教育多級網絡逐步形成,人員、經費等逐步得到落實;4.加強社區教育課程體系建設,形成了一批社區教育的特色課程和多樣化社區教育教學資源;5.創新社區教育學習和活動形式,形成了課堂學習、團隊學習、體驗學習、網上學習、人文行走等多種學習方式,極大地豐富了社區教育的內涵,較好地滿足了社區市民的不同需求。
然而,社區教育越是向縱深發展,問題越會顯現出來。就全國范圍來看,由于受到現實條件的局限,社區教育的場地資源、學習資源相對不足,學習方式相對單一,社區教育的支持服務體系還很不完善。所以,目前的社區教育水平與社區教育的預期還存在較大距離。如何滿足市民不斷增長的學習需求?如何真正實現“人人皆學、時時能學、處處可學”的學習型社會的要求?是社區教育面臨的關鍵問題。基于信息時代的視角,互聯網思維給了我們很好啟示,“互聯網+”為我們拓展了社區教育的空間,這就是對社區教育新格局的進一步思考。
(三)社區教育信息化不斷推進
教育信息化的概念是在上世紀90年代伴隨著信息高速公路的興建而提出來的。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世界各國教育領域都在進行教育信息化的探索,各級各類學校在加強信息技術平臺、資源建設,運用信息化手段開展教學工作等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收獲了豐富的理論和實踐成果。相比之下,社區教育信息化相對比較滯后。然而,社區教育信息化并非可有可無,理應是教育信息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在近幾年我國出臺的相關文件中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2011-2020年)》(教技[2012]5號)提出,到2010年基本形成學習型社會的信息化支撐服務體系。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的意見》提出,推進社區教育信息化,建立覆蓋城鄉、開放便捷的社區數字化學習公共服務平臺及體系。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推進學習型城市建設的意見提出,要有效應用現代信息技術,拓展學習時空。
近年來,在社區教育快速發展的驅動下,社區教育信息化引起了各方面的關注。2006年,教育部設立教改項目《數字化學習港與終身學習社會建設與示范》,探索如何利用數字化手段和遠程教育公共服務體系,面向社會大眾提供數字化的終身學習環境,為更加廣泛的社會人群的終身學習提供教育資源和支持服務[25]。2009年開始,在教育部職成司的指導下,中國成人教育協會社區教育專業委員會通過評選數字化學習先行區帶動了社區教育信息化的發展,先后評出71個先行區,發揮了很好的引領作用。在這期間,全國各地通過廣播電視大學、社區學院等辦學機構建立“終身學習網”、“市民學習在線”、“市民學習吧”;拓展學習方式,形成了一些很好的學習范例,比如體驗學習、網上學習圈、網上學習團隊等;加強數字化學習資源建設,涌現了一批優秀的社區教育數字化課程資源,全國和地方每年開展資源評比。為了加強地區合作交流,全國還形成多個民間社區教育數字化學習合作聯盟,廣泛開展社區教育信息化工作的交流。總之,社區教育信息化已經起步。
社區教育信息化的不斷推進,為城市推進社區教育信息化奠定了基礎。同時,城市在推進社區教育信息化過程中,也需要更深入地進行思考:1.城市如何發揮自身優勢,特別是信息化發展優勢,結合“智慧城市”等城市建設項目,加強統一規劃,把社區教育教育信息化融入到城市信息化建設中;2.城市如何結合社會管理的特點,強化社會力量參與,結合社區教育的辦學特點,形成符合市民需求的社區教育信息化公共服務體系;3.社區教育信息平臺、資源建設如何統一規劃,加強整合,避免重復建設,實現效益最大化;4.如何結合市民實際,創新方式,開展形式多樣的社區教育數字化學習,切實提高數字化學習的吸引力和學習效果。
參考文獻:
[1]方維慰.城市信息化水平的測評研究[J].情報科學,2003(10):28-30.
[2]黃琳,管政豪.中國城鎮化背景下政府經濟管理職能轉變與創新研究[J].改革與戰略,2017(8):53-56.endprint
[3]宋亦芳.我國城市社區教育發展的新坐標——基于首屆國際學習型城市大的視角[J].職教論壇,2014(9):46-51.
[4]肖振宇,寧哲,張杰.新型城鎮化新型度評價研究——基于城市群的視角[J].經濟問題,2017(7):92-98.
[5]李春佳.智慧城市內涵、特征與發展途徑研究——以北京智慧城市建設為例[J].城市發展戰略,2015(5):79-83.
[6]宋剛,鄔倫.創新2.0視野下的智慧城市[J].城市發展戰略,2012(9):53-60.
[7]周向紅,常燕軍.智慧城市發展脈絡與基本規則論略[J].河南社會科學,2017(7):120-123.
[8]祝智庭.教育信息化:教育技術的新高地[J].中國電化教育,2001(2):5-8.
[9]楊現民.信息時代智慧教育的內涵與特征[J].中國電化教育,2014(1):29-34.
[10]尹恩德.加快建設智慧教育,推動教育現代化發展——寧波市鎮海區教育信息化建設與規劃[J].浙江教育技術,2011(5):56-60.
[11]陳琳,陳耀華,張虹,等.教育信息化走向智慧教育論[J].現代教育技術,2015(12):12-18.
[12]姜奇平.什么是互聯網思維[J].互聯網周刊,2014(9):70-71.
[13]周文彰.簡論互聯網思維[J].北京聯合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6(2):1-7.
[14]金元浦.互聯網思維:科技革命時代的范式變革[J].中華文化論壇,2015(4):5-11.
[15]李海艦,田躍新,李文杰.互聯網思維與傳統企業再造[J].中國工商經濟,2014(10):135-146.
[16]劉錦,顧加強.我國物聯網現狀及發展策略[J].企業經濟,2013(4):114-117.
[17]李學龍,龔海剛.大數據系統綜述[J].中國科學,2015(1):1-44.
[18]彭宇,龐景月,劉大同,等.大數據:內涵、技術體系與展望[J].電子測量與儀器學報,2015(4):469-482.
[19]呂靜毅,宋國浩.云計算的應用研究[J].電腦知識與技術,2017(12):17-18.
[20]王國華,楊騰飛.社會治理轉型的互聯網思維[J].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15(3上):24-34.
[21]蔣亦璐.學習型城市建設的全球歷史回溯與本土現實思考[J].開放教育研究,2017(2):33-40.
[22]葉忠海,張永,馬麗華.中國學習型城市建設十年:歷程、特點與規律性[J].開放教育研究,2013(4):26-31.
[23]陳乃林.學習型社會視域中的社區教育發展研究[J].北京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12(5):40-44.
[24]劉堯.我國社區教育發展現狀、問題及對策[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0(4):143-148.
[25]嚴冰.“數字化學習港”教改項目的實踐探索與理論研究[J].中國遠程教育,2008(4):24-29.
責任編輯 王國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