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紅,汪小清,胡 軒,翟巾幗,張小珍,蔡文智
(1.中山大學附屬第五醫院鳳凰國際醫療中心,廣東珠海 519100;2.中山大學附屬第五醫院預防保健科,廣東珠海 519100;3.南方醫科大學護理學院,廣州 510515;4.南方醫科大學深圳醫院,廣東深圳 518000)
結構方程模型在醫務人員疲勞狀況評價中的應用
林 紅1,汪小清2,胡 軒3,翟巾幗3,張小珍3,蔡文智4△
(1.中山大學附屬第五醫院鳳凰國際醫療中心,廣東珠海 519100;2.中山大學附屬第五醫院預防保健科,廣東珠海 519100;3.南方醫科大學護理學院,廣州 510515;4.南方醫科大學深圳醫院,廣東深圳 518000)
疲勞是長期過度勞累引起身體機能下降、工作效率低下的表現,是一種亞健康狀態[1]。近年來,我國醫務人員是疲勞的高發群體,其主要原因是由于醫務人員長期處于超負荷的工作狀態下,心理壓力較大,容易導致疲勞,造成職業差錯,引發各種危險[2-3]。為了解醫務人員的疲勞狀況,探討其疲勞狀況影響因素,本研究采用自制的一般情況調查表和疲勞量表對珠海市不同醫療機構的醫務人員的疲勞狀況進行網絡調查,選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評價,希望能夠為疲勞的預防和控制提供一定的參考。
1.1一般資料 2015年3月31日至4月8日對珠海市54家不同等級醫療機構(6家三甲醫院,12家二甲醫院,18家一級醫院)醫務人員(包括臨床醫護人員、管理人員、醫技科室及后勤保障人員)采用整群分層抽樣的方法進行網絡調查。
1.2研究工具 采用自制的一般情況調查表和疲勞量表FS-14對珠海市2 111名醫務人員進行一般情況和疲勞狀況調查。
1.2.1一般情況調查 采用自制的一般情況調查表進行調查,主要內容包括醫務人員性別、年齡、所在醫院等級、職稱、學歷、工作類型、個人經濟狀況等。
1.2.2醫務人員疲勞狀況調查 采用疲勞量表FS-14進行網絡調查,該量表由英國Trudie等研制而成,用來測定1周以內疲勞的主觀感覺,已在臨床及流行病學研究中被廣泛應用。FS-14由14個條目組成,每個條目從不同的角度反映疲勞輕重。根據其內容和受試者實際情況,回答“是”或“否”,“是”=“1”分,“否”=“0”分,條目1~8反映軀體疲勞,9~14反映腦力疲勞,軀體疲勞分值最高為8分,腦力疲勞分值最高為6分,總分值最高為14分,分值越高反映疲勞越嚴重[4]。
1.3質量控制 一般情況調查表和FS-14調查表上都附有調查目的、要求及填寫方法;調查前對相關科室負責人進行有針對性的培訓,保證調查工作順利完成;在規定的時間內,醫院工作人員通過網絡填寫相關調查表,以確保數據的真實可靠。采用整群抽樣,樣本包含不同級別,性質和地理位置的醫院,樣本量大,具有代表性。調查表統一回收,按同一標準篩選,剔除無效問卷,雙人核對后錄入。

2.1醫務人員疲勞現況分析 珠海市共有2 111名醫務人員參與調查,聯合進行了一般情況和疲勞狀況的調查,共發放問卷2 350份,回收2 314份,有效問卷2 111份,有效率為91.22%(表1)。調查對象男502名,女1 609名,男性醫務人員的疲勞得分[(6.70±2.86)分]低于女性[(7.28±2.92)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年齡方面,40~55歲年齡段疲勞得分最高[(7.80±2.84)分],25~40歲年齡段的疲勞得分[(7.27±3.15)分]次之,大于55歲的醫務人員的疲勞得分為[(7.26±3.07)分],小于25歲年齡段疲勞得分最低[(6.68±3.00)分],4個年齡段的疲勞得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學歷方面,本科學歷人員的疲勞得分最高[(8.01±3.00)分],專科人員次之[(7.63±2.82)分],碩士及以上人員最低[(7.45±2.60)分],三者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工作類型方面,護士的疲勞感最強[(8.12±3.08)分],醫生次之[(7.86±2.89)分],其他人員疲勞狀況較好[(7.52±2.88)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月收入3 000~8 000元的人員疲勞感最強[(7.82±3.10)分],大于8 000元和低于3 000元的疲勞感都較低[(7.06±3.01)分vs. (7.01±3.07)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鍛煉方面,每周鍛煉少于2次疲勞得分最高[(8.11±2.80)分],2~4次疲勞得分(7.42±2.72)分,4次以上疲勞得分為(7.36±2.10)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2醫務人員疲勞狀況的結構方程模型的建立 根據方差分析結果和研究目的,使用AMOS 6.0 建立結構方程模型。醫務人員的疲勞狀況主要受年齡、健康狀況、社會地位等因素的影響。這些變量難以直接測定,需要引入其他觀察變量進行測量。故本研究將年齡、健康狀況、社會地位3個因素選作潛變量;社會地位用職稱、學歷、收入和支出4個指標進行描述;年齡用年齡大小描述;健康狀況使用睡眠、用餐、健康和鍛煉4個指標描述。以疲勞為顯變量,年齡、健康狀況、社會地位3個因素選作潛變量,建立醫務人員疲勞狀況的結構方程模型(圖1)。
2.3模型檢驗與擬合結果 修正后模型擬合優度指數(GFI)為0.909,調整擬合指數(AGFI)為0.966,比較擬合指數(CFI)為0.947,規準適配指數(NFI)為0.942,上述指數均大于0.9;標準化均方根(SRMA)為0.051,與標準0.05接近;平均概似平方誤根系數(RMSEA)為0.071,小于0.08。上述指標表明本結構方程模型符合參照標準,方程擬合情況較優(表2)。結構方程模型反映出潛變量與顯變量之間的相互關系,包括間接效應、直接效應和總效應(表3)。其中,社會地位對疲勞的影響是直接效應0.219,間接效應0.000,總效應0.219,表明社會地位與疲勞狀況呈正相關,但相關性不強;年齡對疲勞的影響是直接效應-0.163,間接效應0.000,總效應-0.163,表明年齡與疲勞呈負相關,即隨著年齡增長,疲勞狀況減輕;健康狀況的影響是直接效應-0.720,間接效應0.000,總效應-0.720,表明健康狀況與疲勞呈負相關,健康情況越好,疲勞狀況越輕,二者呈現較強的相關性。

表1 珠海市醫務人員疲勞現況分析

圖1 醫務人員疲勞狀況的結構方程模型

表2 結構方程模型檢驗與擬合結果

表3 各潛在因素對疲勞量表影響的標準化效應分析
我國醫務人員普遍工作時間長,強度大,作息時間不規律,精神壓力大,非常容易造成疲勞的發生[5-7]。醫務人員的職業特點要求盡量減少差錯,一旦發生差錯往往后果嚴重[8]。研究表明,疲勞是造成差錯的重要因素之一,控制疲勞可以有效控制差錯的發生[9-10]。因此,本課題的研究對于了解和解決醫務人員的疲勞高發現狀具有重要意義。
疲勞是一種亞健康狀態,具有常見、非特異性和涉及人群范圍廣等特性[11-12]。疲勞是一種主觀感受,不易進行定義和量化,這些特點使對于疲勞的研究具有很大的困難[13-14]。本研究通過自制的一般情況調查表和FS-14量表有機結合,以定量指標對疲勞進行界定和量化,有效克服了疲勞作為主觀感受難以測定的問題。
在對珠海市2 111名醫務人員疲勞現況研究中,醫務人員的疲勞得分普遍較高,疲勞狀況較為嚴重。女性的疲勞狀況,無論是軀體疲勞還是腦力疲勞均比男性嚴重,二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說明在醫院中,女性比男性更容易發生疲勞,需要加強關注。在年齡方面,40~55歲年齡段疲勞感最為嚴重,隨著年齡的減小,疲勞得分降低。表明年齡是影響疲勞發生的重要因素,越年輕,越不易發生疲勞。
在學歷方面,本科和專科學歷的人員疲勞得分較高,隨著學歷到達碩士及以上層次,疲勞得分呈現下降趨勢。護士和醫生相比,護士的疲勞得分最高。其主要原因是由于護士中女性的比例較高;另一方面,護士的工作強度較大,夜班輪換次數較多,作息時間不規律,容易造成疲勞高發。這提醒醫院需加強對護士疲勞發生的監測,需要合理安排護士輪班和休息,預防疲勞發生。在收入方面,月收入3 000~8 000元人群疲勞得分最高。隨著工資超過8 000元,疲勞得分下降,主要原因是隨著職稱上升,工資上漲,在經濟和生活上的壓力下降,有助于疲勞的緩解。在鍛煉方面,鍛煉次數越少,疲勞感越強。表明身體鍛煉有助于疲勞的預防。
本文對醫務人員疲勞狀況建立結構方程模型,疲勞為顯變量,年齡、健康狀況、社會地位3個因素選作潛變量,探討影響疲勞狀況的因素。模型檢驗和擬合結果表明,結構方程模型的各個指標均符合參照標準,模型較為理想。3個潛在因素對疲勞的影響是健康狀況效應最強,呈負相關,總效應為-0.720。表明健康狀況是導致疲勞發生的最為重要的因素之一,保持健康可以有效緩解疲勞狀況。社會地位對疲勞的影響次之,二者呈正相關,社會地位越高,對疲勞感影響越大,總效應為0.219。提示醫務人員,隨著地位的提升,疲勞狀況越為嚴重,需要加強重視。年齡對疲勞的影響較弱,呈負相關,總效應-0.163。年齡的上升對疲勞發生的影響略微下降,但隨著年齡的上升,身體健康狀況可能下降,容易造成疲勞。因此,隨著年齡的上升,不應該放松對疲勞狀況的重視。
本文選用自制調查表和FS-14量表對醫務人員的疲勞狀況進行量化測定,建立了醫務人疲勞狀況的結構方程模型。研究表明,健康狀況是影響疲勞的關鍵因素,其受飲食、睡眠和鍛煉等指標的制約。因此,合理的飲食,良好的睡眠和適宜的鍛煉是保持健康,緩解疲勞狀況,降低疲勞發生的重要途徑。本研究表明結構方程模型的建立對于醫務人員疲勞現狀的認識和解決具有一定的價值,良好的健康狀況是預防疲勞的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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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3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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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8
2017-04-05)
林紅(1974-),碩士,主管護師,主要從事職業健康及慢性疾病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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