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來,以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為代表的金融科技正在迅速崛起。在新一輪以科技驅動為主導的金融變革面前,監管者對金融認識的前瞻性和對創新的鑒別力,將對未來金融新生態的構建產生深遠的影響。如何平衡金融創新與風險防范之間的矛盾,是各國監管當局面臨的難題。本文以英國”監管沙盒”為研究對象,參考新加坡、澳大利亞等國家經驗,希望為我國金融科技的監管提供參考依據,解決監管滯后的難題。
【關鍵詞】監管沙盒 金融科技 監管創新 彈性監管
一、監管沙盒,監管與創新的動態平衡
近年來,以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為代表的金融科技崛起,大大的提高了金融的服務質量、效率和核心競爭力,但與此同時,金融創新帶來的不確定性,金融創新過程中的風險來源、風險形式及風險傳播途徑都有待探索。如何平衡風險控制和市場創新之間的矛盾是擺在各國監管當局面前的重大難題。
沙盒(Sandbox),原屬于計算機領域概念,指在軟件開發過程中,創造一個安全區域,使用受限的真實數據運行待完善的應用程序的一種做法。這種模式,一方面保證了測試的真實性、準確性與安全性;另一方面,因為有預設的安全隔離措施,不會對系統外的數據運行造成影響。2016年5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將沙盒概念引入金融監管,監管沙盒(Regulatory Sandbox)機制由此誕生。事實上,監管沙盒的模式是政府給予實驗區內的金融創新企業特許經營權,在保障消費者權益的前提下,放松對參與實驗的創新產品和服務的監管,使其不受現有法律的約束,以激發金融市場的創新活力,達到創新與監管的動態平衡。
二、監管沙盒的國際經驗
目前,全球范圍內已有英國、新加坡、澳大利亞、香港、泰國、馬來西亞、加拿大、臺灣、迪拜等國家和地區的監管當局推出了監管沙盒制度,各國都致力于通過國際合作打造本國的良好的金融科技的生態系統,促進金融科技創新。
(一)英國
英國是最早推行監管沙盒的國家。2012年,英國頒布了新的《金融服務法案》,撤銷了原先的金融服務局(FSA),采取了審慎監管和金融行為監管并重的“雙峰監管模式”,2014年10月,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設立了創新項目,并增設創新中心。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后,FCA開始研究監管沙盒的可行性,并于2016年5月正式啟動了監管沙盒機制。其運作流程主要如下:FCA對申報參與監管沙盒的金融科技企業進行篩選,其評判標準為企業的規模、產品創新性、能否促進消費者福利提升等。在企業承諾對消費者可能發生的損失進行賠償的前提下,FCA挑選合適的消費者試用企業開發的創新產品和服務。在3~6個月的測試期結束后,FCA允許通過測試的金融科技企業將產品或服務投入市場,并依據測試結果調整和完善監管政策。
(二)澳大利亞
2016年初,澳大利亞就與英國FCA簽署了合作協議,并成立了證券和投資委員會(ASIC)管理監管沙盒。與英國模式最大的不同是澳大利亞允許符合條件的金融科技公司在向ASIC備案后,無需持有金融服務或信貸許可證即可測試特定業務。同時,ASIC采取“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監管方式,對一些特殊項目,允許有關企業申請延期,最長可申請12個月的延期。
(三)新加坡
新加坡的監管沙盒的監管主體是金融管理局(MAS)。MAS下新設立金融科技和創新團隊及金融科技署來管理金融科技業務并為創新企業提供一站式服務。新加坡的監管沙盒制度很大程度上借鑒了英國的模式,但也有部分不同。較英國而言,新加坡的管理更為寬松、靈活。如新加坡對于科技創新的企業孵化項目也有時間要求,但卻沒有給出具體限制,時間更為彈性。但新加坡沙盒監管的范圍局限于為金融科技領域的創新,英國的監管沙盒的適用范圍則更廣,任何有顛覆性的金融模式都是其服務的內容。
三、監管沙盒的創新監管——新在何處
監管沙盒是一種創新的金融監管模式,擴大了傳統金融的監管范圍,明確了金融監管對金融科技創新的監管職責。更重要的是,監管沙盒傳達了清晰的監管邏輯:以消費者獲益為中心、支持真正的金融創新。技術研發主體、市場主體和監管主體同時參與互動,加強了政府、企業、消費者之間的有效溝通。可以說,監管沙盒重新定義了的監管者的角色,是監管者的自我完善,改變了傳統監管模式的對抗性、滯后性,調整金融各參與主體關系,探索監管部門、金融服務提供商、消費者三方的利益平衡,建立三方的良性關系和合作機制,從而避免過去“監管—被監管—規避監管—爆發系統風險—消費者蒙受損失—加強監管”的循環。
具體來看,監管沙盒降低了金融服務提供商開展創新業務的法律風險,避免了創新產品因不符合現有法規而被一再延遲推出的狀況,縮短了金融產品面世的時間、降低了合規成本。其次,政策的支持降低了投資方對初創企業創新方案及面臨的監管不確定性擔憂,能幫助金融初創企業更好的融資。此外,監管沙盒模式在企業產品測試階段便嵌入了政府的參與,政府的輔助和指導能夠幫助企業在業務初期便能識別、研判風險,更有效地控制創新風險;同時,深入業務流程第一線也使監管部門充分了解創新產品的金融本質、風險特征和操作流程等,不但能夠保證最終進入市場的都是真正的創新,而且可以及時發現因法律約束而有損消費者長遠利益的監管規定或企業在經營過程中的不規范行為,對此進行修訂或加以引導,最終達到保護消費者權益的目的。由于消費者也參與了產品的使用,企業可以利用消費者的反饋信息,對產品和業務流程進行完善。
四、對我國的啟示
沙盒監管的核心目標就是賦予金融科技創企業法律的特赦權,讓其創新得到空間,同時控制其風險,我國對互聯網金融的柔性監管理念與沙盒監管的邏輯較為相似,目前我國已初步具備了實施監管沙盒的基礎條件,如央行牽頭頒布了統一監管新規,互聯網金融監管細則也陸續出臺;央行金融科技委員會成立;北京房山區的“北京互聯網金融安全示范產業園”也成為了監管沙盒的試驗基地。但我們需要看到,中國的企業和個人對風險的承擔程度遠遠低于西方國家,而且存在著監管成本高,違法成本低的現實情況,中國實施監管沙盒還面臨著操作層面的挑戰。監管沙盒的推出需考慮我國金融發展狀況和現有的監管制度、監管理念、以及可用的監管工具,參考其他國家的經驗教訓,切不可盲目地硬搬照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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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陳涔(1988-),女,湖南邵陽人,湖南外貿職業學院,中級經濟師,格拉斯哥大學碩士研究生,從事互聯網金融、金融資產定價的研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