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艷紅+袁文英
【摘 要】 隨著我國持續多年開展的減貧工作,貧困人口大量減少,但是剩余的貧困人口消除貧困的難度更大。本文根據精細社會管理理論,分析我國當前貧困人口致貧的經濟性結構因素、社會性結構因素和權力結構性因素。進而指出從改變貧困人口經濟、社會和權力結構因素的策略來實施精準扶貧,實現全民小康社會的目標。
【關鍵詞】 精準扶貧 結構性貧困 扶貧對策
一、我國扶貧路徑的演進
建國以來我國政府一直致力于開展消除貧困的公共管理實踐。在消除貧困的實踐過程中,我國政府結合特定的歷史時期與中國社會的貧困狀況,實事求是地依次開展了社會制度變革與收入分配減貧(1949-1978年)、改革開放引領的農村扶貧(1979-1985年)、開發式扶貧(1986-2000年)、全面扶貧(2001-2010年)以及精準扶貧(2011年至今)五個階段。經過多年的扶貧實踐我國貧困人口從近8億人降低到2015年的5千多萬。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在世界消除貧困的歷史進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隨著區域經濟發展減貧的效用遞減,經過多個階段的扶貧實踐,我國貧困人口的地理分布整體上表現為分散化和個別貧困地區集中化同時存在的狀態,貧困人口所處的貧困狀況更為惡劣,導致貧困的內在因素更為致貧因素更為多元化、復雜化,消除貧困的挑戰及其巨大。為了徹底消除貧困,實現我國社會的全面小康,我國先后發布和制定了《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2011),《關于創新機制扎實推進農村扶貧開發工作的意見》(2013)以及《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2015),將精準扶貧作為現階段消除中國社會貧困現象的基本戰略。盡管在實踐中取得了重大扶貧成效,但是在精準扶貧過程中發現仍存在一些深層次的根本性問題需要解決,尤其是結構型貧困短期內難以根除。
二、精準扶貧面臨的根本挑戰:貧困人口存在的結構性問題
盡管導致貧困的因素多種多樣,例如地區生態環境惡劣,貧困地區的醫療服務水平低,社會保障不完善,教育水平落后,地區經濟不發達,就業機會少等。但是結構型貧困可能是根本原因,難以通過一般性扶貧措施革除。通過駐村社會實踐調研與文獻收集可知,貧困人口往往處于社會結構底層,即表現為經濟上的低收入,更表現為社會資源的匱乏和社群權力的缺失。
1. 貧困人口經濟收入相對較低,增加收入的途徑少、難度大
當前,我國的精準扶貧識別貧困人口的經濟收入標準是年均純收入2736元/人,截止2015年底我國貧困人口規模仍超過5千萬人。這部分貧困人口的經濟收入水平相對較低,處于我國人口經濟收入結構的底端。同時,由于經濟增長式的減貧效應減弱,以及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扶貧的財政支持與產業發展均處于瓶頸期,短期內增加收入的途徑較少,難度較大。
2.貧困人口社會連帶較弱,難以有效獲得社會資本
眾所周知,社會連帶能夠增加個體獲得就業機會、事業成功的幾率。然而,有大量的研究表明,相對于非貧困人口而言,貧困人口往往與親戚、朋友以及一般性社會公眾的社會聯系較少,彼此間的關系連帶較弱。這導致了貧困人口不能夠有效地通過社會連帶獲得社會資本。而社會資本卻被認為是個體獲取就業信息、市場信息和相關經濟社會資源的重要途徑,因此,社會資本的不足也是我國貧困人口難以真正脫貧的重要因素。
3.貧困人口處于權力結構底端,不能有效參與社群公共事務
通過干部駐村實地調研發現,村莊中的貧困人口占其所在村的人口數較少,而且他們在農村社群中處于弱勢地位,參與農村社群公共事務的意識薄弱、參與能力不足,導致貧困人口在面臨其自身權利受到侵害時往往選擇隱忍,而非主動爭取權力并積極維護自身利益,這最終致使貧困人口在農村社群的公共事務決策中沒有發言權,多種應得的權益被他人占有。
三、有效實施精準扶貧的對策建議:基于精細化社會管理理論
精細化社會管理理論認為,在社會管理過程中應堅持“精、準、細、嚴”的理念對社會運行的方方面面進行有效率的管理。這一理論為洞察我國貧困人口產生的根本原因和采取精準扶貧戰略提供了理論支撐。通過精準分析我國貧困人口的結構性貧困表現,本文有針對性地提出以下應對策略。
1.建立精準識別與管理機制,增加貧困人口經濟收入
以我國當前確定的年人均純收入2376元作為貧困人口收入標準,同時,結合貧困人口的健康狀況、教育水平和擁有的社會資本等多維視角進行評估,并據此建立科學、系統的識別機制,準確識別扶貧對象。進一步,以精準的管理機制,明確貧困認定程序,探查致貧原因并做好貧困人口的信息化管理。在精準扶貧戰略的主導下,利用市場機制,引導市場力量參與扶貧,進而增加貧困人口的經濟收入。
2.增強貧困人口的社會連帶,發揮社會資本效應
努力以多元化的方式增加貧困人口的社會連帶,加強其與親朋好友的聯系以及一般社會公眾的連接。尤其是完善干部駐村工作幫扶機制,強化駐村干部、當地村干部與貧困人口的聯系,將駐村干部的社會資源嫁接給貧困人口,增強社會連帶,以此增強貧困人口獲取就業信息、市場信息和相關經濟社會資源的機會,拓展貧困人口的社會資本,提升其在社會結構中的地位。
3.改善村莊公共事務參與制度,提升貧困人口權力
鑒于貧困人口處于社會底層與邊緣既缺乏權利意識,又缺乏自身權利維護和實現自我利益主張的能力。全新設計村莊公共事務參與制度,通過能力建設、利益分享、自我組織及自立,激發貧困人口的權利意識,破除其屈從于權威,自覺無力感的心理認知,對貧困人口進行賦權,改善其在社群權力結構中弱勢地位,使其享受應有的公共社會資源,從根本上消除貧困。
【參考文獻】
[1] 王宇, 李博, 左停. 精準扶貧的理論導向與實踐邏輯——基于精細社會理論的視角[J]. 貴州社會科學, 2016(5):156-161.
基金項目:甘肅省社會科學規劃項目《甘肅省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實踐經驗和發展對策研究》,批準號:16YB07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