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社會科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近代華北農村集市的功能和特點分析
史英壯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四川成都610000)
農村集市是經濟交換的場所,還是一個信息交換的平臺,甚至在某些事件中帶有一定的政治色彩。華北各個地區之間農村舉行集市的特點有所不同,這種特點受到商品經濟的發展程度的影響。但這種特點又受到華北農村頑固的封建性和分散性的地方文化所束縛。近代以來,華北農村集市成了外國資本主義經濟的附庸。但是華北地區小農經濟的解體十分緩慢,甚至呈現出內卷化的態勢,這些特點都和江南地區市鎮在19世紀中葉迅速卷入資本主義發展的浪潮中有所不同。[1]
近代;華北;農村集市;功能;特點
農村集市是農民和家庭手工業者進行物資交易的主要場所,農民可以在集市上購得自己平日進行農業再生產和生活的基本資料。另一方面,農民和小販又可以把生產的剩余農產品和手工業產品拿到集市上進行售賣。所以農村集市的首要功能就是調劑農產品的余缺,滿足農民之間日常生產和生活的需要。集市的這一功能在華北各地的地方志中有著明確的記載。如道光年間的《定州志》就說農村集市上:“其用物惟鐮、鍤、筐、盆、盤、布、枲、席,其食物惟豆、麥、菽、粟、瓜、菜,其畜物惟馬、牛、羸、驢、羊、雞、鶩之稚者。”[2]這則記載清楚的陳列了農村集市上的主要商品,可以看出來農村集市上的物品大多是農產品,它和農民的生產生活緊密聯系在一起。
從更廣泛的視野看,明清以來,隨著長途販運的興起,農村之間的區域聯系增強。農產品和手工產品在更為廣泛的區域內實現流動,而這種流動的基點就是農村集市。也就是說農村集市是物資的分散中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調節區域經濟的作用。如山西的中北部地區由于氣候原因多不產棉花,但其臨近的河北和山東地區則是盛產棉花。而這一調劑區域經濟之間平衡的作用恰是通過農村集市來實現的。如山西文水,“本非繁富之區,又與交、祁、平、汾接壤,殷實之戶悉交易于鄰邑,境內多商賈,平居一箕帚之微,無從購置,惟時有廟會,則四方聚集,百貨雜陳,民間日用之需,耕獲之具,皆取給焉。”[3]
從社會學的角度分析,農村集市又是各農村之間進行信息交流互換的中心。因為在傳統社會的農村中,村民的交際范圍一般只限于本村之內,很少和其他村落的居民進行交往。而集市將各個村落的居民定期地集合在一起,在實現物資交換的同時也就實現了信息的集中和交流。信息的交流內容多種多樣,既有結賬討債,也有置辦嫁妝和省親之需。“各鄉農民該外,外該債務,結賬還債,遠隔一方,殊形不易,大多數規定會期彼此接頭,清結一切,無異于他處標期。此便于整理經濟者二也。農民嫁娶,對于首飾衣服奩妝等件,購買困難,借此會期領女攜男,親自到會購買,自由挑揀,心滿意足,此便于婚嫁者,三也。母女姊妹出嫁后,晤面談心,實屬匪易,況系農家,終年勞碌,省親看女,探親訪友,既無暇晷,亦無機會。借會期,不約而同,均可會面,各敘衷曲。此便于會親者,四也。”[4]尤其在農歷正月,有不少鄉民到廟會上的主要目的是會親友,而不是購買商品。“農工商賈俱放假出游;鄉間赴會者,絡繹不絕,爭占柳陰,席地而坐,合群豪飲,醉飽而歸。”[5]因此農村的集會除經濟的功能外還有廣泛的社會交往上的意義。它不僅是各村物資匯聚的場所,更是把各村農民連接在一起的橋梁。
近代中國被卷入資本主義市場,華北的農村市場也不例外。近代華北農村的市場開始表現出一些新的特征。農村市場最突出的轉變就是其農村商品和物資流動都與國外資本主義市場的需求相聯系,變成了半殖民半封建性質的市場。洋貨開始侵占甚至充斥于華北的農村市場。山東“以前農民吸旱煙,皆是土產,現在大多數吸洋煙,至少一村莊有一份賣洋煙的;以前農民點燈用自己的棉籽取油,豆子取油,芝麻取油等等;現在都點煤油;以前農民種棉花穿棉花,現在大多數買洋花線子或買洋布。”[6]在河北定縣,“每個鄉村里,都有洋貨鋪的設立與洋貨小販的發售,雖然遠在幾萬里的英、美國家某一公司的出品,都可以運到這偏僻的農村來。”[7]不過華北農村集市直到19世紀末才受到資本主義商品的沖擊,而且小農經濟解體也比較緩慢,這和江南地區在19世紀中葉就迅速被卷入資本主義市場的大潮中有所不同。
隨著近代中國革命運動的興起,農村的集市(包括農村廟會)變成了秘密會社和革命黨進行政治集會的場所,這一點可以從清政府官員呈給皇帝的奏折中可以窺見一斑。光緒二十六年三月,御史李擢英認為“刻屆春夏之交,鄉民麇集,名曰循舊寒會,而聚眾過多,即難免滋事。……臣再四思維,惟有仰懇諭旨,飭下提督順天府五城一體出示,永遠嚴行禁止。”[8]可見統治者已經對革命黨利用集市滋事有所警惕。同年五月,御史文粟等亦上折:“查各城廟宇,間有成群結隊,設壇燒香,形跡可疑。應由臣等督飭司坊,責戍看廟人等,不準容留,俾免滋事。”[9]但需要注意的是農村集市的這種政治性的色彩并不占主要地位,它是附屬在特殊的社會政治環境之下的一種邊緣化、溢出化的表現。因為中國近代的革命運動其活動的中心還是以城市為主。在更多的時候農村集市還是以進行物資商品交換為其主導功能,其余的進行信息交換進而加強社區之間的凝聚力等功能都是在其商品交換的過程中衍生出來的。
近代中國華北和江南的經濟相比,發展相對滯后。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很多,地理環境、經濟環境、社會結構都是其不可忽視的因素。華北地區,降水少,冬季氣候寒冷、干旱,物產不豐富,交通方式以陸路為主。而江南地區,降水多,冬季氣候溫暖、潮濕,物產豐富,河網密布,交通方式以水路為主。這種差異,在兩地的市鎮、農村集市上就可以反映出來。而江南地區的商業化市鎮在明清時期則異軍突起,產生了像南潯鎮、虞山鎮等著名的市鎮,而且由于江南地區特殊的地理和經濟因素,這種市鎮分布密度大、商業化程度高。江南的農村集市反而退居次要地位。[10]華北地區雖然自明清以來,農民也將農產品和手工產品拿到市場上交換,商品經濟得到一定的發展,可是交易的規模和范圍始終沒有突破農村集市時間和地域的限制。華北農村的集市仍是各地之間進行物資、商品交換的重要平臺。
從交易時間上看,華北農村集市大多是“十日三市”、“隔日舉市”、“五日一市”,每一地方因區域不同而不同。大致呈現出如下規律:山西、河南地區的農村多為“隔日舉市”,河北、山東地區的農村多為“五日一市”。
表一光緒—民國年間華北各地集市開市頻率統計表

轉引自:龔關:《明清至民國時期華北集市的集期分析》,《中國經濟史研究》,2002年第3期。
從交易的地域上看,農村集市上的交易在近代之前,始終以調解各村落之間農民的余缺為主要功能,集市貿易的輻射力一般在周圍十里范圍左右。一般相鄰之間的農村集市不會有“同日舉市”的現象,但是由于一些農村集市密度大,也會出現各集市集期重合。
表二華北各地集市空間分布密度表

轉引自:龔關:《近代華北集市的發展》,《近代史研究》,2001年第1期。
直到19世紀末期,資本主義商品入侵到華北的農村市場,才打破這種村落之間的封閉性交易有所打破。最終將華北的農村市場納入到整個資本主義的世界經濟體系內。所以說華北農村的發展在近代遭受外來資本主義的沖擊后,不僅沒有迅速走上資本主義發展的道路,反而表現出其發展的滯后性和內卷化[11]。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除了地理環境原因之外,主要是由于其頑固的傳統經濟結構和社會結構造成的。江南市鎮自從明清社會以來就逐漸產生了大量的工商業市鎮,在經濟結構中已經產生了資本主義萌芽。[12]因此在外國資本主義侵入到江南地區之后,大量的市鎮就在外力的刺激下,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的迅速發展。城鎮也因之獲得了畸形的繁榮。江南市鎮繁榮的表現就是突破了時間和區域的限制,實現了整個江南區域甚至全國范圍內人員和物資的迅速集中。和市鎮的繁榮相比,江南的農村集市反而退到次要地位。江南地區人口眾多,交通便利。因此容易實現人口和物資的集聚。再加上江南優越的自然環境,導致了大量的小市鎮的產生,市鎮密度很大,人們如果需要交易,到市鎮交易很方便。而和江南地區這種人口密度高,交通便利,自然環境優越相比,華北地區農村人口密度相對低,交通也不甚便利,主要以腳力和騾馬為主。這就限制了農村集市交易的規模和輻射范圍的大小。雖然明清以來,華北的農村經濟商品化程度有了一定的發展,但還是沒有突破其地域和時間上的限制。農村集市的發展不是表現在某一個集市交易規模和頻率的增加,而只以新增農村集市的數量來代替前者。造成這種現象的首要原因就是商品化程度低。因為新增集市只是為了使某一區域的農民交易更加便利,但交易的商品種類、人員和信息量并沒有因此而擴大。商品化程度低不足以打破各個村落之間的封閉性和獨立性。筆者從小生活在華北的一個農村中,深刻體會到了各個村落之間的封閉性。就筆者生活的區域而言,在筆者家鄉附近(五公里范圍內)可以舉行集市的村落中,有三四個之多。但農民只會選擇離自己最近的集市去趕,而很少到自己十公里以外的集市中去。現在農民不少有了自己的汽車和摩托車尚且不愿意舍近求遠,那在交通甚不發達的近代農村社會中,各農村集市的封閉性就更可想而知了。
一般而言,華北集市有一定的文化色彩,而這一特點在廟會中體現的尤為明顯。據筆者觀察,在柏鄉縣的龍華鄉,村民前幾年還因成功申辦了集市而舉辦了為期幾天的地方戲。這說明集市的舉辦不僅僅是執行經濟交換的職能,它同時也表現了一個地方大眾文化對集市的影響。也就是說,農村集市在交換商品的同時,也是展示地方文化的舞臺。這種地方娛樂活動集市交換活動有其重要的潛在功能。通過這種經濟交換和文化娛樂活動,村民之間加強了交流。這種經濟和文化的交流有其雙面性的作用。它有時候在各社區之間起到了經濟和文化上的凝聚作用,使各村落之間形成一個地方命運共同體。但另一方面對每個舉辦農村集市的內部村民來說,又加強地方社區民眾之間的認知感,具有一定的排他性作用。在每年的農歷正月十二是柏鄉縣后渤海村的廟會,在廟會的早上,有些老年人都會去村中廟會的中心——觀音菩薩的廟中進香祈福,不僅如此,村民也會給觀音菩薩在整個正月里披上金黃色的法衣,而且幾乎整個正月中都香火不斷。即使在商品經濟比較發達的今天,雖然廟會中的商品交換功能和世俗化已經占據絕對性的優勢,但從上述村民行為中,我們依然能夠了解到宗教思想對華北廟會的深遠影響。近代華北社會中廟會的宗教色彩更加濃厚。很多廟會都是以敬神、禮佛的理由而興起的。但自明清以降,包括華北地區在內的廟會,其主要目的和功能已經由敬神、禮佛而轉移到經濟和文化娛樂功能上[13]。
上文中我們將華北的農村集市和江南的市鎮作了一番簡單的比較,從而發現了華北農村集市的一些顯著特點。其實在華北內部,各地區的集市也有其特點。這些特點既有統一性,又有其對立性。我們先論述其同一性。華北農村集市中的統一性首先表現在其商品內容上,即農村集市交換的商品以農產品、手工業產品和家畜家禽為主。這一傳統的特點,即使在近代以來洋貨開始進入華北農村市場也沒有發生大的變化。但又必須承認,近代尤其是19世紀末以來華北農村市場上也開始發生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外國的洋貨和民族主義產品開始進入農村市場。另一方面,農村的農產品和手工業產品的流向發生了變化,由各村各地域農民之間相互調劑余缺而變為流向大中城市,進而流向國際市場,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小農經濟開始走向瓦解。但需要注意的是,正如上文提到的,華北地區的農村經濟解體有滯后性和內卷性的,這兩種矛盾互相對立,相互作用,開啟了華北農村近代化的艱難轉型,這一轉型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完成。造成這種轉型緩慢的主要原因是小農經濟的頑固性。華北自耕農的數量要普遍高于江南地區。有學者的研究指出“清前期,自耕農占總戶數的百分之三四十,其所占土地為全部土地的百分之五六十”。[14]而到了民國時期,黃河流域各省的自耕農則占69%。自耕農的數量隨著歷史的發展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15]應該說華北小農經濟的頑固性是造成該地區近代農村集市發展遲滯的根本原因。而小農經濟的字給自足性又容易使農民產生惰性,滿足于現狀,不圖進取。[16]兩者之間相互作用,使得華北農村經濟的轉型步履維艱。即使到了21世紀,據筆者的觀察,華北農村還是有小農經濟的殘余。比如,大多數農民因害怕損失,不愿將農作物改為商品性的農作物,因為他們懂得像花生、蔬菜這種商品化較高的農作物,其價格更容易受到市場波動的影響。華北農村集市的對立性主要表現在集市的集期上。簡單地來說,山西地區的集期頻率最高,一般為“隔日聚集”。河北、山東地區集期頻率相對較低,一般為“五日一集”或“十日三集”。河南地區集期頻率和山西相似,一般也為“隔日聚集”。在一般人看來,商品經濟愈發達,集期的頻率應該愈高,相反,則集期頻率愈低。[17]但很顯然山西的經濟發展水平要落后于河北和山東。但集期頻率和商品經濟的發達與否成反比嗎?原因恐不似那么簡單。山西的集期頻率高,但是集市的數量少,分布的密度低,每一個集市的輻射范圍大。而山西人口少,交通不便。往往農民、商人需要趕集就需要爬山涉水,往返比較耗時。這就需要通過增加集期的頻率來彌補這種缺點,以防遠道而來的農民和商人錯過集會。河北、山東的人口密集,交通也較山西便捷。最重要的是商品經濟較山西發達一些,因此集市的密度大于山西。往往是方圓二十里內就有一個或幾個集市向重合。楊慶堃先生上世紀30年代在山東臨平調查農村集市發現,這些農村集市密度大,且每個集市平均的輻射范圍一般為5—10里之內。“臨近各集的集期是各不相同的,以免沖突。地方人立集的習慣,是五里之內不允許有相同的集期的”,[18]這就便利了附近農民和商人到不同的集市上集聚以交換商品,“人們有需要就可以一天趕一集,這對于游行商人也很有利,他們可以一天趕一集。”[19]因此河北、山東地區的農村集市不需要增加集期頻率來便利趕集之人。如有交易的需要,他們完全附近其他集市上進行買賣。河南地區的集期頻率也較高,有學者認為“這是因為河南地區風俗習慣使然……其集市上少固定的商鋪,因此商販們需要經常來趕集來滿足其交易物品的需要。”[20]此說語焉不詳,且頗為牽強。因為據筆者觀察,河北南部地區的不少農村集市也幾乎沒有固定的商鋪,但依舊是“五日一集”。這至少說明風俗習慣不是導致集期頻率高低主要原因。筆者認為原因有三:一是河南地區的耕地較河北為少,因此家庭式小農經濟的自給性就差,農民就更需要通過到市場進行頻繁的交易來彌補平日生產和生活資料的不足。“河南省2003年每人占有耕地0.074公頃。[21]同一時期,山東省省每百人占有耕地是1.45公頃”。[22]雖然這是當代的史料,但我們可推知在近代社會自然災害頻發,生產力相對落后的情況下,河南省的人地矛盾在近代應該更加突出。明清以來,在河南耕地不足人口增加的情況下,只能通過頻繁的集市交換來滿足農民生產和生活上的需要。二是,河南是南北方人員、物資的交匯之地。因此此地的農村集市的一個重要功能是調節各區域間的經濟,實現貨物的流動。“山、陜之客,湖濱之賈,絡繹于途,接踵而至。販運車輛,軸轆轔轢相馳逐。自朝至于日中,昃以迄晚夕,車馬喧闐,人煙嘈雜之呼聲徹聞書里外”。[23]集期的頻率高,有利于頻繁經過河南的商人進行物品的交換,同時又可滿足當地農民生產生活上的需要,起到了調節供給平衡的作用。三是河南除北部和東部地區外,西部、中部都是太行山、伏牛山和桐柏山,且多鹽堿地。但另一方面卻人口數量多,道光二十年(1840年)人口為2777萬,至光緒二十年(1894年)降為2212萬,宣統二年(1910年)人口有所回升,達到2611萬[24]。雖然人口有所波動,但人地矛盾依然突出,這就導致了集市的設置受到了地理條件和社會經濟條件的限制,而這一矛盾通過廣設集市是無法解決的,因此只能在某一人口集聚的地區提高集期的頻率。再加上集期的設置有其傳統性,所以說河南的集期頻率也比較高。總之,筆者認為分析華北各地農村集市集期的不同,要從各區域的自然環境、人口、農業、商業等總體上進行把握,不能局于集市一處而論之,否則有失偏頗。
綜上所述,華北地區的農村集市的基本功能是其調節農民日常生產和生活余缺;其次是促進各區域物資之間的流動,以互通有無。從政治和文化角度分析,農村集市還是重要的信息交流平臺,眾鄉民通過集市實現信息和情感的互動。在特殊時期,農村廟會和集市還被秘密會社和革命黨所利用,使其披上了一層政治的色彩。近代以來華北農村集市又成為資本主義經濟侵華的基層網絡,它承擔起向華傾銷洋貨,掠奪原料的角色。華北農村的小農經濟在19世紀末開始逐漸解體,但這一過程和江南地區相比,又有滯后性和內卷化的特點。
[1]本文研究的近代華北區域主要是指黃河中下游地區,在行政區劃上則主要包括晉、冀、魯、豫四省。山西、河北兩省在民國前后政區有較大的變動,清代山西所屬的綏遠城廳、清水河廳、薩拉齊廳、托克托城廳、豐鎮廳等6廳民國初年從該省分離出去,本文在統計時以民國時期山西版圖為準;河北省的宣化府、承德府、張家口廳于1914年劃歸察哈爾和熱河,本文在統計河北集市數時,依照民國時期的河北版圖。山東、河南兩省在民國前后版圖變動不大.
[2][清]勞沅恩,[清]寶琳:道光“定州志·地理·市集”卷7,頁58上,哈佛燕京圖書館,影印本.
[3][清]范啟堃等修,[清]陰步霞纂:光緒“文水縣志”卷3.民俗志.
[4]許文詩:民國“張北縣志”卷5.禮俗志.
[5]王告士:民國“宣化縣新志”卷8.禮俗志
[6]章有義.中國近代農業史資料(第三輯).北京三聯書店,1957:313,314.
[7]同上:314.
[8]沈云龍.義和團檔案史料(一)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續編.第37輯,文海出版社:71.
[9]沈云龍.義和團檔案史料(一)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續編.第37輯,文海出版社:129.
[10]龔關.近代華北集市的發展.近代史研究,2001年第1期.
[11]“內卷化”一詞源于美國人類學家吉爾茲(Chifford Geertz)《農業內卷化》(Agricultural Involution)。根據吉爾茲的定義,“內卷化”是指一種社會或文化模式在發展到一定階段或達到一種確定的形式后,便停滯不前或無法轉化為另一種高級模式的現象。黃宗智在《長江三角洲小農家庭與鄉村發展》中,把內卷化這一概念用于中國經濟發展和社會變遷的研究,他把通過在有限的土地上投入大量的勞動力來獲得總產量增長的方式,即邊際效益遞減的方式,稱沒有發展的增長即“內卷化”。這一概念同樣適用于近代華北農村集市發展遲滯的現象.
[12]傅衣凌.關于中國資本主義萌芽的若干問題商榷——附論中國封建社會長期遲滯的原因.文匯報,1981年12月21日.
[13]趙世瑜.狂歡與日常—明清以來的廟會與民間社會.三聯書店,2002,4:25.
[14]方行.清代前期北方的小農經濟.歷史研究,1991,2.
[15]山西省實業部國際貿易局編.中國實業志(山西省)第二編,1937:56.
[16]喬志強主編.近代華北農村社會變遷.人民出版社,1998,11:345.
[17]楊慶堃.一個農村市集調查的嘗試.大公報,1933年7月8日.
[18]楊慶堃.一個農村市集調查的嘗試.大公報,1933年7月8日.
[19]從翰香.近代冀魯豫鄉村.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10:191.
[20]同上:194.
[21]河南農村社會經濟調查隊.河南農村統計年鑒2005.中國統計出版社,2006.
[22]山東農村社會經濟調查隊.山東農村統計年鑒2001.中國統計出版社,2002.
[23]朱友廉修纂(民國二十三年).許昌縣志初稿(卷8).商業·市集.
[24]蘇全有,李長印,王守謙.近代河南經濟史.河南大學出版社,2012:51.
史英壯,漢族,河北邢臺,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近現代城鎮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