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久以來,人類自身的面孔都是畫家描繪以及研究的主要對象。而作為整個繪畫藝術之中一種重要類別的人物肖像畫,單就它的本質(zhì)以及屬性來說,并不是所有人像畫都能夠成為藝術作品,例如劣等的、僅存其貌的一些民間炭精畫。而一副真正的有關人物肖像的藝術作品應該能夠充分的表現(xiàn)出對象具有的內(nèi)在氣質(zhì),可以反應出畫中人物內(nèi)心具體的精神世界。
一、傳統(tǒng)人物畫所具有的造型觀對于肖像畫產(chǎn)生的影響
中國繪畫造型的有關方式精謹獨特,作為其支撐基礎的就是我國的精神體系以及思想文化。獨特的手段以及技術來源于獨特的精神思想,其能夠直接體現(xiàn)出有關繪畫方面的造型觀念。
對于中國傳統(tǒng)在人物畫造型觀方面的歷史發(fā)展來說,一直都是圍繞著“形神”的有關問題而展開的。繪畫在發(fā)展至先秦時期就已經(jīng)具備了“形神”上的基本概念。道家以及儒家之間的文化相互滲透逐漸形成了我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礎,進而決定了我國傳統(tǒng)之中審美取向以及繪畫觀念。直至唐代張璪提出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是有關道法自然以及天人合一的相關文化思想對于繪畫方面的直接反應,明確并深刻的揭示了有關繪畫的主體以及客體之間存在的關系,是中國畫尤為重視“心源”方面的認知所產(chǎn)生的主要原因,是對整個繪畫創(chuàng)作相關規(guī)律的一種精辟辨識以及高度凝練的在理論方面的見解,切實表達了唐代畫家對于繪畫創(chuàng)作方面的主體與客體關系重視的程度,是對前人哲學的有關思想作用在繪畫創(chuàng)作方面的主、客體之間關系認識的深入。有關魏晉時期,在南朝一個叫姚最的人曾有“心師造化”的相關說法,他認為,所有的繪畫創(chuàng)作一定要以造化為師并且強化“心”具有的能動作用,以“心”來感悟造化,而“心”的最終目標就是指向造化卻有返歸于心的。有關張璪所提出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是對于姚最所主張的“心師造化”的相關基礎之上的深化拓展。張璪對于“心源”在有關繪畫創(chuàng)作的過程當中所具有的重要性進行了強調(diào),擁有什么樣的心源同時也就會擁有相同的造化結果,進而也就有了關于“心源”的繪畫品格方面的體現(xiàn)。
道家思想作為有關玄學方面的底蘊支撐,已經(jīng)成為這一相關時期所具有的學術特點。人們自身的世界觀決定了具體的審美取向,當一個時期之中所有的人在世界觀的方面達成了共識,那么就會形成有關這個時代在審美問題上的整體取向。在歷史之中的魏晉南北朝的有關時期出現(xiàn)相對獨立形態(tài)的有關士人精神,將人所具有的氣、韻、形、神當做品評事物的一項重要內(nèi)容,而實際上來說就是在人物畫之中的有關核心,也就是“形神”方面的問題。
二、形神兼?zhèn)涫撬腥宋镄は癞嬎铝ψ非蟮哪繕?/p>
肖像繪畫是將人當作唯一表現(xiàn)對象的相關造型目標,其最終的目的就是使塑造人物具有的形象更加貼近實際、更加傳神。人在某些特殊的環(huán)境之中,由于受到外界的影響或者是內(nèi)心活動等方面的原因,就會自然而然的表露出各種不同的外貌形態(tài),而這些相關的形態(tài)大多都能夠反應出人物當時在內(nèi)心之中變化多端的想法。所以,在肖像繪畫之中具體的形象造型,是將塑造人物所具有的形與神作為最主要的任務。
首先,形態(tài)就是形象之中的形,指的是人外在的并且可以觀察的部分。例如人物具體的姿勢、容貌、動作以及表情等等說的都是形態(tài)。人所具有的形一直隨著我們在生活之中的各種活動發(fā)生變化,對于“形”來說主要是以塑造人物的有關動作以及神態(tài)作為任務的。其次,神態(tài)也就是形象之中的神,指的是人物自身的感情、風度、精神以及氣質(zhì)等,因此,這是屬于人物自身內(nèi)心世界的范疇。它是通過觀察人具體的形態(tài)而進行感知的,同時也是時時刻刻都在發(fā)生改變的,所以又將其稱為神態(tài)。最后,形神兼?zhèn)洹魏蜕裰g存在的關系:神是經(jīng)過形來進行指示,沒有形的話自然也就談不上神了;神是基于形而產(chǎn)生并且存在的,而形是為了對神進行充分的體現(xiàn)以及反應,兩者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緊密聯(lián)系。由此可見,根據(jù)每個人的外在形態(tài)與特征不盡相同,所以寫神應該從相關對象實際具有的特征出發(fā),應用對應的有關造型方面的手段,找到關鍵的地方進行重點刻畫,熟練的應用以形傳神的相關表現(xiàn)方法,才能夠使塑造的形象更加生動傳神,從而使畫達到形神兼?zhèn)洹?/p>
對于現(xiàn)實主義的一些大師們的相關經(jīng)驗告訴我們,在畫人像的時候一定要善于觀察并且還要仔細進行分析,準確的對人物的形象特征進行把握。想要創(chuàng)造出“形神兼?zhèn)洹钡挠嘘P人像肖像畫方面的優(yōu)秀作品,那么就一定要對原型有著充足的認識以及了解,要對相關人物的體態(tài)、性格、臉形以及服飾等有關特征進行詳細的了解與觀察,由表及里的逐步獲得對人物的初步印象。
三、形與神之間存在著相互依存的聯(lián)系
人物肖像畫實際上是一種視覺型的有關造型藝術,經(jīng)過畫上可見的有關人物形象的存在,能夠給予觀賞者以視覺方面的感受以及體會,經(jīng)過觀察之后才能逐漸體會到畫中內(nèi)在的神。所以,神是經(jīng)過形的展示來進行指示的,沒有形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有神的存在;神是附于形上的,是基于形才會存在,而形的存在就是為了反應神,兩者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緊密聯(lián)系。盡管形神之間的關系非常密切,并且互補互濟,但是神總是更加重要的。一幅優(yōu)秀的有關人像繪畫方面的作品所具有的藝術力量,就在于其形象擁有的鮮明性格以及真實的情感。
在我國傳統(tǒng)之中的畫論當中,都有著“形神兼?zhèn)洹钡南嚓P說法,并且還著重強調(diào)其“重在傳神”。歷史上的五代時期在南唐有一個御用畫師名叫顧閎中,他接到后主李煜的命令,前往韓熙載家對于夜宴進行觀察,之后憑借記憶繪制出實際的宴樂場面與情況以呈御覽。而這幅將大臣實際的夜生活記錄下來的作品就是著名的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的《韓熙載夜宴圖》。
在這幅《韓熙載夜宴圖》之中,盡管夜色漸深,但是韓府舉辦的夜宴卻正在一幕一幕逐漸上演,通觀整張圖之中的五段相關場景,羯鼓、琵琶、簫、笛以及牙板等樂器逐一登場。在畫面之中的人物不但有戴著高帽的整個宴席的主人韓熙載,同時還有他門下樂伎弱蘭以及王屋山、太常博士陳致雍、身穿紅衣裳的狀元郎桀、友人德明和尚、教坊副使李家明和他的妹妹、門生舒雅以及紫薇郎朱銑等相關人物,在有關的場面之中各自具有獨特的情態(tài)以及特征,與他們實際的身份與性格等因素都十分相符,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畫家顧閎中對于夜宴細致入微的觀察、精湛入微的畫藝以及過目不忘的記憶。在一片充滿歡愉的有關場景之中,韓熙載所展現(xiàn)的郁悶不展的滿面愁容卻向我們生動的傳達出一個十分清醒的靈魂在“畫中”的無奈、痛苦以及自我放縱,這些正是此圖所具有的高明傳神的地方。顧閎中在畫中塑造的韓熙載的有關形象,不僅生動逼真,具有肖像畫所具有的性質(zhì),同時還對其內(nèi)心的精神世界進行深度的挖掘與深刻,使其性格立體化,能夠真實的向我們再現(xiàn)韓熙載這位歷史人物所具有的精神風貌。
四、能夠?qū)崿F(xiàn)以形傳神的有效方法與途徑
神對于肖像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它本身卻是內(nèi)在的,并且是不可見的,那么,究竟怎樣才能在有關視覺藝術的方面的人像繪畫之中將其切實表現(xiàn)出來呢?
唯一一個有效的途徑,就是利用形態(tài)來傳達想要表現(xiàn)的神態(tài)。正所謂神基于形、神不離形,只有通過對于相關人物具體的形態(tài),遵照繪畫藝術方面的規(guī)律進行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塑造,只有這樣才能妥善的揭示出人物的神態(tài),由“形似”逐漸過渡到“神似”。從被畫的有關對象實際的特征與特點出發(fā),應用對應的造型手段對于重點進行刻畫,應用以形傳神的相關表現(xiàn)方法,從而就可以使形象妥善的達到形神兼?zhèn)洹?/p>
比如,現(xiàn)代繪畫大師齊白石在繪畫的各個方面都有著非常高的造詣,他跨過了兩個世紀,年齡將近百歲。在清末明初有關海派畫家之后,他將中國傳統(tǒng)畫逐漸推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齊白石對于詩詞、篆刻、繪畫以及書法等領域無不出類拔萃。他所具有的風格對于現(xiàn)代甚至是當代中國畫在創(chuàng)作方面都產(chǎn)生了非常深刻并且極為深遠的影響。我國著名畫家吳作人所創(chuàng)作的《齊白石像》,其之所以能夠受人推崇、令人難忘,也是因為作者憑借“以形傳神”生動的揭示了齊白石實際的精神面貌,步入老年的齊白石所具有的智慧、精神以及性格等有關特點都從形態(tài)上的精確刻畫之中得到了非常充分的表達與展現(xiàn),從而使得該作品擁有非常高的藝術價值。
五、結語
人的表情會受到思維活動以及感情激發(fā)等有關因素的支配,它必然會與我們內(nèi)在的心理狀態(tài)互相統(tǒng)一,并且在相同客觀條件的有關影響之下,流露出各不相同的表情。從表情之中能夠反映出某些人物所具有的個性特征,能夠幫助其實際精神面貌進行準確的展示以及對性格進行深入刻劃。由此我們能夠知道,表情捕捉對于精神表現(xiàn)所具有的意義就顯得非常重要,表情生動可以對形象起到很好的造型作用。因此,對于相關人物的表情進行仔細觀察,從其眉心、眼神以及嘴角等部位辨別出一些微妙的變化。當然對于人物肖像畫來說,這也是更高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