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對公民基本道德準則的理論探索及其價值

馮 兵，楊 兵

（四川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5）

毛澤東對公民基本道德準則的理論探索及其價值

馮 兵，楊 兵

（四川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5）

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基本內容之一為確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而以愛國、敬業、誠信為主要內容的根本道德準則是公民基本道德規范的核心要求，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公民個人層面提出的價值追求，體現了社會主義價值訴求和公民基本道德行為的本質屬性。毛澤東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偉大實踐中，始終注重從理論層面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行積極建構，初步形成愛國、敬業、誠信為主要內容的社會主義核心道德準則和價值標準，為今日構建成熟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理論基礎、智力支持和精神支撐。

社會主義；道德準則；毛澤東

黨的十八大強調“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積極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1]。學術界強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確立要善于吸收人類創造的各種優秀思想文化成果。而三個“倡導”中“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思想正是對毛澤東同志倡導的社會基本道德準則的繼承。毛澤東關于社會主義基本道德準則的理論探索，集成了民族傳統美德、共產黨人革命道德和社會主義新道德的精華，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確立與貫徹提供了豐富理論和實踐價值。

一、愛國：公民基本道德準則的核心

愛國是一個歷史范疇，不同時期具有不同的內涵。“我國歷史上，愛國從來就是動員和鼓舞人民團結奮斗的一面旗幟，是各族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在維護祖國統一和民族團結、抵御外來侵略和推動社會進步中發揮了重大作用。”[2]新中國建立后，以毛澤東為核心的第一代領導集體將愛國與推動社會進步、維護祖國人民的利益緊密地聯系起來。新政權建立后，毛澤東認為，忠于人民是社會主義道德的階級性質決定的。社會主義道德是從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中引申出來并為無產階級的革命斗爭服務的。無產階級本身就屬于人民的范疇，它是人民中各階級、各階層的領導核心和中堅力量。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和社會發展的利益是一致的，它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解放自己。所以它同占人的絕大多數的人民群眾并沒有什么利害沖突，相反地，倒是能夠為他們的利益而斗爭。社會主義道德要求熱愛和忠于人民，正是反映了無產階級這種階級本性和階級要求[3]。

由此毛澤東提出應在社會各界，廣泛倡導并宣傳“五愛”思想。1949年10月，在新中國成立之際創刊的《新華月報》扉頁上，登載了毛澤東的題詞：“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護公共財產為全體國民的公德。”[4]同期，由毛澤東主持起草并通過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第42條，將提倡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科學、愛護公共財物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全體國民的公德。新中國的教育方法為理論與實際一致[5]。毛澤東把“五愛”作為“社會公德”加以提倡，并在《共同綱領》中規定尊重社會公德，這在理論上、實踐上及現在的公民道德建設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充分反映了毛澤東對愛國主義思想的重視。1954年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必須尊重社會公德，將“五愛”作為社會公德加以提倡[6]。“五愛”規范是理想性和現實性的統一，既從一般群眾的實際思想水平出發，易于被廣大群眾所接受，又對共產黨人提出了較高層次的道德要求，是評價和判斷我國公民道德行為的標準，也是社會主義社會共產主義道德的基本規范[7]。

愛國主義是中國各族人民的優良傳統和崇高品德。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中說過一句高度概括性的話：中華民族不但以刻苦耐勞著稱于世，同時又是酷愛自由、富于革命傳統的民族。我們的祖先刻苦耐勞，發揮自己的聰明才干，在我們廣大的、富饒的國土上，創造了為世界驚嘆的文明。熱愛祖國，酷愛自由和富于革命傳統，貫穿于整個中華民族的歷史，已經成為我們的民族性格。中國各族人民在長期的勞動和斗爭生活中深深地懂得和感受到一個樸素的真理，祖國以土地、山林、河澤和古老而常新的思想文化，養育了自己的子女。每一個中國人在祖國母親面前，只有盡心報答這如山的恩情的義務，絕無怨憤、忘懷乃至背棄的權利。判斷一個人、一個階級、一個政黨以及一種學說、理論、思潮的是非功過和歷史地位，要看是促進還是有礙于祖國的進步、祖國人民的團結和幸福，這是一個帶有根本意義的尺度[8]。

毛澤東在愛國主義問題上運用了哲學主客體互動的關系理論，將愛國主義看做由愛國主體與客體（祖國）、愛國主義方式組成的復雜系統。愛國主義的實質是調節個人和祖國之間關系的重要道德要求、政治原則和法律規范，以及民族精神的核心[9]。不同愛國主義主體采取不同愛國主義方式，共同作用于愛國主義的客體即祖國，于相互作用的合力中推動祖國發展。在這里，愛國的客體包括祖國的大好河山、骨肉同胞、燦爛文化和國家政權四個方面。

毛澤東的愛國主義觀與馬克思主義科學世界觀是統一的，它建立在科學地認識中國國情的堅實基礎之上，從而賦予愛國主義嶄新的時代命題：拯救中華民族危亡，就要把新民主主義革命進行到底。振興中華就要堅定不移地走社會主義道路。毛澤東從中國近百年愛國救國斗爭的偉大實踐中總結出一條不容置疑的歷史結論：資本主義不能救中國，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才能發展中國。毛澤東把愛國主義和社會主義統一了起來，從而提出了愛國主義在當代中國的政治倫理標準。毛澤東這一嶄新的愛國主義觀，鑄就了當代中國愛國主義時代精神的核心：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堅定不移地走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

毛澤東認為，堅決反對帝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壓迫，實現中國的獨立自由；絕不屈服于霸權主義的任何壓力，維護中華民族的神圣尊嚴，是愛國的主要內容和重要表現。毛澤東在論新民主主義文化的民族特性時提到：“這種新民主主義的文化是民族的。它是反對帝國主義壓迫，主張中華民族的尊嚴和獨立的。它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帶有我們民族的特性。”[10]與此相聯系，毛澤東的愛國主義觀，在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針上得到充分體現。把馬克思列寧主義中國化，將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國情相結合，同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際相結合，不迷信外國，反對資本主義，走中國自己的路。這是馬克思主義同愛國主義相結合的必然結論。

毛澤東非常重視對全黨和全國人民進行愛國主義教育。毛澤東愛國主義教育的思想和實踐為我們提供了在進行思想政治工作中如何堅持愛國主義教育的典范。他教育共產黨人必須將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結合起來。把社會主義愛國主義和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結合起來，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就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一切被壓迫民族、被剝削人民聯合起來，反對世界資本主義，為世界和平事業和人類進步事業，為民族獨立和解放，為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理想而共同奮斗。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反映了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它是一國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用以調整、處理同其他國家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之問關系的準則[11]。

毛澤東說：“我們是國際主義者，我們又是愛國主義者，我們的口號是為保衛祖國反對侵略而戰。”[12]愛國主義就是國際主義在民族解放戰爭中的實施。中國應當對于人類有較大的貢獻，我們把中國的事情辦好了，把中國建成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就能對人類進步與發展作出更多的貢獻。他經常教育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愛國就要關心政治，就要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就要走同人民群眾相結合的道路；要把愛國主義教育同學習中國歷史、宏揚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結合起來；把愛國主義教育同艱苦奮斗、勤儉建國的教育結合起來；把愛國主義教育同民族團結教育結合起來，“國家的統一，人民的團結，國內各良族的團結，這是我們的事業必定要勝利的基本保證”[13]。毛澤東認為，在歷史長河中，愛國主義的具體形式、范圍、規模以及推動愛國主義運動前進的社會力量，是隨著歷史條件和歷史階段的變化而發展變化的[14]，抽象地談論愛祖國是極其錯誤的。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歷史已經雄辯地證明，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只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因此，現階段愛祖國與愛中國共產黨、愛社會主義制度是完全一致的。

愛國主義是人們長期以來形成的對自己祖國的一種最深厚的感情，毛澤東繼承并發展了中華民族愛國主義的光榮傳統，對愛祖國的道德規范注入了新的內容。愛祖國就要為建設新中國貢獻力量。要求每一個公民都樹立起強烈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為建立獨立民主和平統一富強的新中國貢獻自己的力量。愛祖國，就要愛社會主義，愛祖國和愛社會主義是融為一體的，真正的愛國者同時也應該是個社會主義者[15]。毛澤東的愛國主義思想植根于中國的優秀傳統文化，又融入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理論，在中國現代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青年毛澤東以激烈的愛國主義之情探索中華民族解放的道路，對外反對帝國主義列強的侵略，捍衛祖國的獨立和領土完整，對內反對同列強勾結出賣祖國利益的反動統治階級，要求改變造成祖國貧弱、阻礙祖國振興的封建專制制度，把民族革命與民主革命融為一體。十月革命以后，毛澤東的愛國主義思想注入了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的新鮮血液。它不但以反帝反封建為斗爭目標，而且將其同爭取中華民族的徹底解放、實現祖國的社會主義前途，促進世界人民的革命事業聯系起來，將傳統的愛國主義發展成為共產主義的愛國主義。毛澤東對待中國傳統愛國主義思想的科學態度、科學方法有著極其重要的借鑒意義[16]。

二、敬業、誠信：公民基本道德準則的表征

敬業奉獻不僅是體力、精力的無私付出，甚至包括最寶貴的生命。在《吳玉章壽辰祝詞》中，毛澤東高度贊揚了吳玉章的革命情操，“他抵抗了各種惡勢力惡風浪，例如死的威脅，餓飯的威脅，革命失敗的威脅等等，干了四十年革命，中間顛沛流離，艱苦備嘗，始終不變。”[17]保持了一個共產黨人的革命本色。在《為人民服務》中，毛澤東指出：“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人民的痛苦，我們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18]毛澤東贊揚徐特立“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從來也不躲避責任，任何時候都是同群眾在一塊。”[19]在《紀念白求恩》中，他大力提倡“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還指出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同自己的本職工作相聯系，對工作的極端的負責任，對技術精益求精。他說：從這點出發，就可以變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20]。

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踐中提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共產主義人生觀和共產主義道德理想。他在《為人民服務》中提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或小集團的利益出發，向人民負責和向黨的領導機關負責的一致性，這些就是我們的出發點。”[21]1043這段話精辟地概括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基本內容與要求。從人民的利益出發，就會得到人民群眾真心實意的擁護，革命和建設事業也就會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

愛勞動，首先是熱愛勞動人民。毛澤東運籌帷幄，領導中國革命走向偉大勝利，成為全國人民愛戴的偉大領袖，但他始終保持勞動人民的本色。他提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勞動價值觀，主張一切社會所需要的勞動；一切為社會創造財富，為他人帶來方便和幸福的勞動都是高尚的都是值得尊重的。愛勞動還要求人們以主人翁的責任感和共產主義勞動態度對待自己的勞動，這樣他才能無私地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才能受到社會的尊敬。

1944年9月8日，中共中央直屬機關為張思德舉行追悼會，毛澤東親筆題寫“向為人民利益而犧牲的張思德同志致敬”的挽詞，并親自參加了追悼會。會上，他作了題為《為人民服務》的講話，他強調指出，張思德同志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還重的。”[22]1004毛澤東之所以給予張思德以高度評價，原因在于他認為應當弘揚張思德不計個人得失的精神，愛崗敬業的精神。張思德在他11年的革命工作中，不論身任何職，總是能投入百分百的熱情，在工作中，竭盡所能把工作做好。他在工作中能夠做到：聰明能干，力排困難；能上能下，服從安排；不計得失，身先士卒。由此，毛澤東對張思德能上能下，服從安排的敬業態度和精神贊賞有加，向全國人民提出向敬業奉獻的張思德同志學習的要求。

誠信是個人自我涵養的重要表現。自我修養的目的是使自己成為一個真正有道德的人，就是要在社會生活中不僅自覺地而且自愿地遵守社會共同的道德規范。一個人如果只是因為外部環境的壓力而行善，不能算作有道德，只有當他純粹出于良心的驅使而不做壞事，才能成為有道德的人[22]。自我修養最重要的態度是老實、誠實。這是實事求是在倫理道德領域的重要原則之一。毛澤東說：“我們應該老老實實地辦事；在世界上要辦成幾件事，沒有老實態度是根本不行的。一切狡猾的人，不照科學態度辦事的人，自以為得計，自以為很聰明，其實都是最蠢的，都是沒有好結果的。”1958年，他在給周世釗的信中還說：“我認為聰明、老實二義，足以解決一切困難問題。聰謂多問多思，實謂實事求是。”[23]

毛澤東認為，實事求是是共產黨員的一種品格。革命時期，他多次對實事求是進行了科學的闡釋。1938年10月，毛澤東在《論新階段》中，講到中國共產黨黨員在民族戰爭中的模范作用時說：共產黨員應是實事求是的模范，又是具有遠見卓識的模范。因為只有實事求是，才能完成確定的任務；只有遠見卓識，才能不失前進的方向[24]。因此，共產黨員應成為學習的模范。只有向民眾，向環境，向友黨友軍學習，才能實事求是的工作[25]。毛澤東在這幾句話中，一連用了三個“實事求是”，強調了共產黨員應是實事求是的模范這一重要思想。

《改造我們的學習》是1941年5月19日毛澤東在延安干部會議上所作的報告。在報告中，毛澤東明確提出將我們全黨學習方法和學習制度改造一下。為說明這個意思，他將兩種對立的態度對照著講：其一，主觀主義的態度。在這種態度下，其中許多人是做研究工作的，但是他們對于研究今天的中國和昨天的中國一概無興趣，只把興趣放在脫離實際的空洞的“理論”研究上。許多人是做實際工作的，他們也不注意客觀情況的研究，往往單憑熱情，把感想當政策。這兩種人都憑主觀，忽視客觀實際事物的存在。或作演講，則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的一大串；或作文章，則夸夸其談的一大篇。無實事求是之意，有嘩眾取寵之心。其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態度。即有目的地去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要使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中國革命的實際運動結合起來，是為解決中國革命的理論問題和策略問題而去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的。這種態度，是有的放矢的態度。“的”就是中國革命，“矢”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我們中國共產黨人所以要找這根“矢”，就是為了要射中國革命和東方革命這個“的”的。這種態度，就是實事求是的態度。“實事”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系，即規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這種態度，有實事求是之意，無嘩眾取寵之心。這種態度，就是黨性的表現，就是理論和實際統一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作風[21]。

毛澤東對老實、誠實這些品德非常看重。在談到儒家的“智仁勇”時，他認為：還有別的更重要的態度如像忠實，如果做事不忠實，那知只是言而不信，仁只是假仁，勇只是白勇。他在多種場合提倡講真話，不偷，不裝，不吹。他說，講真話，每個普通人都應該如此，共產黨員則更應這樣。講話做工作是這樣，進行道德修養也應該是這樣，先有一個老實誠實的態度，否則，說得再好也是徒有其名。這是源于講真話，辦實事與人民利益是根本一致的。“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歸根到底，于人民事業有利，于自己也不吃虧。愛講假話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總是吃虧。[26]”在這里，毛澤東首先強調誠信是人的基本倫理道德，是社會成員立身之本。古人云：“人無信，不知其可也，民無信不立”即為這種思想的重要體現。他強調誠實守信是建立和諧人際關系的基本道德準則。

毛澤東強調指出，務實態度是工作中堅持誠信的重要表現，必須將誠信運用到工作事業之中。在具體工作實踐中，必須有誠實的態度，敢于講真話、講實話、反對講空話、講大話、講假話。這一點從誠信二字的相互關系中即可見一斑。“誠”與“信”是內在和外在的有機統一。誠信之誠指真誠、誠實之心，是一切美德的心理基礎。誠信的外延即“信”，是守信、踐諾、無欺。誠與信是兩個既相關又有所不同的倫理道德范疇。誠與信互相貫通。誠是信的根基，信是誠的外在表現。孟子說：“居下位而不獲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獲于上有道，不信于友，弗獲于上矣。信于友有道，事親弗悅，弗信于友矣。悅親有道，反身不誠，不悅于親矣[27]。”宋代的理學家張載說：“誠故信；無私故威[28]。”正是由于誠與信的協同作用，才能夠保證社會的道德秩序。雖然誠與信具有緊密的聯系，但是二者仍然存在著區別并各有側重。誠更多的是指“內誠于心”，信則偏重于“外信于人”[29]；誠更多的是對道德主體的單向要求，信更多的是針對社會群體提出的多邊要求；誠更多的是指道德主體的內在德性，信則更多的是指“內誠”的外化，體現為社會化的道德實踐[30]。可見，將誠信貫徹于具體工作中，是提高工作效率，踐行道德規范的重要渠道。

三、毛澤東建構基本道德準則的當代價值

毛澤東的愛國思想是對中國人民歷代愛國主義運動特別是中國共產黨人愛國事業的科學分析和總結；繼承和發展了中國人民的愛國主義傳統。其愛國主義觀的理論貢獻之一是指明了愛國的具體內容，強調愛國是一個歷史性范疇，總是與一定歷史時期國家民族具體的歷史要求相聯系，與一個國家生存發展的基本前景相聯系，與特定歷史時期廣大人民的現實追求相聯系，并隨著歷史條件與歷史階段的變化而不斷發展[31]。

毛澤東強調愛國的廣泛性，反對狹隘的愛國思想。他在與蔡和森討論道路問題時指出，“國際色彩一點，現在確有將他鄭重標揭出來的必要。雖然我們生在中國地方的人，為做事便利起見，又因為中國比較世界各地為更幼稚更腐敗應先從此著手改造起見，當然應在中國這一塊地方做事；但是感情總是要普遍的，不要只愛這一塊地方而不愛別的地方”。顯然，毛澤東反對狹隘的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主張將愛國主義與國際主義相結合[32]。

毛澤東愛國思想亦體現了幾種因素的結合。其努力擯棄以往愛國主義的歷史局限，把愛國主義與社會主義統一起來，賦予愛國主義以新的時代特征。傳統社會的愛國者很難嚴格區分愛國和忠君。鴉片戰爭以來，無數中華民族的先進分子、仁人志士，為挽救民族危亡，拋頭顱，灑熱血，但由于時代局限性，他們并不能把愛國和忠君相區別，愛國往往是愛皇帝、愛王朝。許多愛國人士在同帝國主義侵略者浴血奮戰的時候，都把為封建王朝的江山效力看作是愛國的最高表現，并且認為只有這樣才是“忠臣”。時至辛亥革命時期，愛國觀念開始發生質變，人們意識到只有革命才能救國，要徹底打倒清政府，愛國由此沖破了忠君的羅網[33]。毛澤東愛國思想的特殊之處在于，他強調將愛國與革命相結合，主張愛國與為人民謀取利益具有一致性，而謀取民眾利益的途徑之一為選擇和發展社會主義，尤其應將愛國與愛社會主義、堅持社會主義道路結合。中國共產黨又是領導人民建立無產階級專政國家政權，并帶領人民鞏固國家政權的革命性政黨，由此應當將愛國與熱愛中國共產黨結合起來，自覺維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核心地位。這一理念源自于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更不會有現代化的社會主義中國的理性認知和判斷。

毛澤東強調將敬業奉獻與為人民服務結合起來。認為敬業奉獻不僅是體力、精力的無私付出，甚至包括最寶貴的生命，并注重將敬業奉獻作為一個人人格品質的重要評判依據和標準[34]。他認為敬業奉獻的人才是有利于人民的人，才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毛澤東認為誠信是個人自我涵養的重要表現。自我修養的重要態度是老實、誠實。他強調誠信體現于具體工作、生活中即為老老實實的辦事，做人，聰明、老實是解決一切困難問題的必備條件。由此，應當在工作生活中宣揚講真話、講實話，反對講空話、講大話、講假話。

總而言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基本內容之一為確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而以愛國、敬業、誠信為主要內容的根本道德準則是公民基本道德規范的核心要求，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公民個人層面提出的價值追求，體現了社會主義價值訴求和公民基本道德行為的本質屬性。毛澤東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偉大實踐，始終注重由理論層面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行積極建構，初步形成愛國、敬業、誠信為主要內容的社會主義核心道德準則和價值標準，其對基本道德準則的探索和努力，對當下提倡和建設新的核心價值理論提供了歷史經驗，智力支持和精神支撐。由此，在新世紀、新階段，我們必須進一步繼承發揚毛澤東的愛國、敬業、誠信的思想和傳統，努力構建新型社會道德標準與準則，繼續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沿著正確的道路不斷向前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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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 Zedong’s Theoretical Exploration on Citizen’s Basic Moral Standard and Its Value

FENG Bing,YANG Bing
(School ofMarxism,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065)

One of the basic content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 to establish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And patriotism,dedication,integrity asthe main contentsof the fundamental moral standardsisthe basic moral normsof citizens,which isthe requirement of socialist core value to individual citizen.It embodies the essential attributes of the socialist value appeal and the basic moral behavior of citizens.Mao Zedong led the Chinese people to carry out the great practice of socialist revolution,construction and reform and always paid attention to the building of theoretical level of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which formed the main socialist core moral principles and values with patriotism,dedication,and integrity.It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intellectual support and spiritual suppor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mature and perfect core values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ocialism;moral standard;Mao Zedong

A841

A

1674-831X（2017）02-0013-06

[責任編輯：胡 偉]

2017-02-11

四川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研究專項學科前沿與交叉創新重大項目（skqy201762）

馮兵（1980-），男，河南周口人，四川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共黨史研究；楊兵（1969-），女，四川成都人，四川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