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廣芳, 梁璐茜
(湖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地域方言對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的影響
黃廣芳, 梁璐茜
(湖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研究運用語言變體、 方言、 言語社區(qū)等社會語言學中的相關理論, 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 分析方言對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的影響。 研究發(fā)現, 方言對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的影響主要體現在聲母、 韻母、 詞匯借用、 聲調以及合音詞這五個方面, 而語言、 心理與社會文化這三者正是產生上述影響的主要因素。 研究期望拓展諧音在網絡流行語中的研究視角, 為人們深度理解與使用諧音網絡流行語提供一定的參考。
諧音網絡流行語; 方言; 語言變體; 言語社區(qū)
網絡諧音流行語屬于網絡流行語中的一種, 是指在網絡上利用諧音關系而產生的新詞語。 這種詞語占了流行語中的較大部分, 其中由方言形成的諧音詞匯是網絡流行語中較為常見的現象。 時下正廣為流傳的“藍瘦”“香菇”正是網絡諧音流行語中的一個典型代表。 像這樣的詞匯, 在中國的七大方言區(qū)中有相當大數量的體現, 也引起了人們的廣泛思考。 近年來, 國內外關于網絡流行語的研究成果日漸豐盛。 大部分研究主要集中于分析網絡流行語的來源、 產生原因與特征[1-2]、 網絡詞匯的構成特點[3-4]、 網絡語言的傳播特點[5]、 網絡新詞的意義[6]以及對待網絡語言的態(tài)度[7]等。 有學者從翻譯的視角分析了網絡語言中的語義轉借[8], 也有研究者從模因論的角度探討了網絡語言作為強勢模因的可能性[9]。 此外, 還有部分研究從心理語言學、 認知語言學等視角分析了網絡語言使用的特點、 發(fā)展歷程、 產生理據及價值[10-12]。 縱觀國內外相關研究發(fā)現, 有關網絡語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語言學、 傳播學、 教育學等領域, 研究議題從網絡語言的構詞特征、 語用翻譯延伸到了生成傳播機制、 流行機制等方面, 而從社會語言學的視角深入分析的文章較為欠缺。 其中, 有關諧音網絡流行語的研究在國內外還比較薄弱, 主要集中在諧音網絡流行語的生成方式、 渠道及特點[13-15]、 諧音現象與效應[16-17]以及諧音詞的發(fā)展趨勢[18]等方面, 尤其缺乏地方方言對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方面的影響研究。
鑒于此, 為了深入探討地域方言對網絡諧音流行語形成的影響, 筆者以北京語言大學國家語言資源監(jiān)測與研究平面媒體中心發(fā)布的一年一度的“中國媒體十大流行語”中的諧音網絡流行語為語料, 對其中由方言造成的流行語進行統(tǒng)計與分析, 重點探討方言差異對形成網絡流行語的影響及其原因。 通過解釋這些諧音網絡詞匯的由來和影響, 讓人們在豐富相關理論的同時能正確認識、 解讀與應用諧音網絡流行語。
社會語言學的主要研究領域包括語言變異、 變體、 語言使用習慣上的差異、 語言與社會、 語言與文化等, 本文涉及到的理論有語言變體、 方言、 言語社區(qū)。
語言變體是指具備相同社會特征的人在相同的社會環(huán)境中所普遍使用的某種語言表現形式, 也是一種具有同類性質的人類言語模式[19-20]。 語言變體是使用者由于時間、 地域、 年齡、 性別、 社會階層、 受教育程度等的不同而導致其使用語言情況的不同現象, 具體表現為在言語的發(fā)音、 語法或詞匯等層次上發(fā)生的內部差異[21]。 語言變體可分為標準變體和非標準變體, 標準變體為整個社會成員使用, 非標準變體如方言, 為某個特定的群體所使用。
方言變體屬于一個特定的群體, 是一個言語社團身份標志的顯著特征。 語言與方言是一般和個別、 共性和個性的關系。 作為一種社會標準規(guī)范, 方言是被排斥于上流社會之外的語言, 是非標準語語言[22]。 方言變體包括地域方言、 社會方言和個人方言。 中國有七大方言區(qū), 某個地區(qū)的方言主要是為當地人方便交流所用的, 是一種特殊的地方文化。 社會方言是社會內部不同年齡、 性別、 職業(yè)、 階級、 階層的人們在語言使用上表現出來的一些變異, 是言語社團的一種標志。 個人方言, 也叫作個人習語, 其形成基于標準語言的語法、 詞匯和語音知識。 由此看來, 網絡流行語也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變體。 網絡使用者為了使網絡交流變得更加便利與有效, 在交際中發(fā)生了變異現象, 久而久之就變?yōu)榫W絡流行語。
由于互聯(lián)網所構建的是虛擬社區(qū), 要探討諧音網絡流行語, 有必要將言語社區(qū)理論納入討論。 言語社區(qū)是通過人們頻繁交往而形成的, 在運用語言方面自成體系且具備與其他類似共同體明顯差別的標記[23]。 同時, 言語社區(qū)的特征是具有共同的社會規(guī)范[24]。 因此, 同一種語言或方言區(qū)域內, 可以根據交際活動分成不同的言語社區(qū)。 在虛擬言語社區(qū)中, 有來自不同地區(qū)、 種族、 社會階層的人們, 他們擁有共同的交際目的、 不同的言語方式, 這種互聯(lián)網所構建的有新的語言特色的言語社區(qū)便形成了。 然而, 網絡社區(qū)不同于現實的言語社區(qū), 它不再具有地域含義, 組織形式也有改變, 是一個以數字化技術為背景的虛擬社區(qū)。 在這個虛擬社區(qū)中, 即使參與者社會背景、 教育文化背景等不同, 他們之間所使用的語言在詞匯、 句法與語篇特征上具有相似性。 這些交際者均具有進行網絡交際的知識或能力, 能夠熟練地在網絡上交際, 并遵守網絡交際規(guī)范。 在虛擬世界的交際中, 交際者能針對具體的情景使用恰當的語言, 合理處理人際關系。 因此, 網絡言語社區(qū)又可稱為虛擬言語社區(qū), 指在網絡語言運用上持有共同規(guī)范的集合體。 由此可見, 正是由于網絡流行語發(fā)生在虛擬的言語社區(qū)里, 網絡流行語才具有不同于一般語言的特點。 也正是因為具有這一特殊的交流語境, 網絡流行語才會產生變異現象。
對現有語料綜合分析后發(fā)現, 方言對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的影響主要體現在聲母、 韻母、 詞匯借用、 聲調以及合音詞這五個方面。 下文從地域方言的視角對每一個方面進行具體分析。
受方言聲母影響的網絡詞, 即聲母發(fā)生變化, 與原來含有相同意義的字詞的普通話發(fā)音不同。 研究發(fā)現, 這類詞匯主要出現在閩、 臺、 客家方言和北方方言。
閩方言的一個顯著語音特征是沒有唇齒聲母f, 因此福建人常分不清f和h的發(fā)音, 在很多話語中剛好把兩者說反了。 例如, “我開始方了”就出自于閩方言, 意指“我開始慌了”, 類似的例子有閩方言中的“灰機”(飛機)、 “灰常”(非常)、 “服子”(胡子)、 “稀飯”(喜歡)、 “粉開心”(很開心)等。 閩方言的第二個特征就是沒有卷舌音, 因此閩南方言中的“四不四”即表示“是不是”, 閩南人經常把“舒服”讀作“酥服”。 另外, 在閩方言中的sh通常讀為x, 因此“我是”聽起來像“我系”。
臺灣方言中說話不帶卷舌音。 當地人經常把“而且”說為“額且”, 臺灣方言的“你要不要吃”聽起來像“你要不要疵”, “小公主”聽起來像“小公舉”。 還把“9494”說成“就是就是”等。 這一類詞語為網絡交際和日常交際營造了一種輕松有趣的氣氛, 能讓大眾以一種詼諧的方式更好地表達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客家方言中聲母的特點是濁聲母無論平仄, 塞音、 塞擦音都讀為送氣輕音。 時下正廣為流傳的“藍瘦香菇”就是如此。 “藍瘦香菇”是指“難受想哭”的意思。 這是由于廣西壯語發(fā)音沒有翹舌音與送氣音造成的。 廣西方言中還經常把“傷”讀成平舌音, 因此有了“桑心”(傷心), 類似的詞語還有“桑害”、 “受桑”、 “悲桑”。 這樣的詞匯迎合了網民喜歡用一種幽默風趣的方式來抒發(fā)自我抱怨或發(fā)牢騷的心理。 此外, “人參公雞”即表示“人身攻擊”, 也屬于類似的表達。
在東北方言中, 正字誤讀的現象突出表現在聲母上。 例如東北方言中的“母們”是“我們”的誤讀, “干哈”是“干啥”的誤讀。 部分東北人和天津人會把“qióng rén”(窮人)讀為“qióng yín”(窮銀/窮淫)。 另外, 北方方言的尖音區(qū)分得不太清楚, 把“這個”讀作“介個”也是常見的現象。 同時, “介個”在天津話、 信陽話、 安徽話中出現的頻率較多。
受方言韻母影響的諧音網絡流行語是指該流行語的韻母與普通話相比, 發(fā)生了變化, 因此誕生了一種新的詞匯。 綜合分析發(fā)現, 這種詞匯主要出自于吳方言、 客家方言、 北方方言。
吳方言的特點是將復韻母說成單韻母。 在老南京方言中, “ge”經常讀作“guō”, 便出現了“帥鍋”(帥哥)、 “大鍋”(大哥)這樣很有方言味道的諧音詞。 另外南京話中“么得”意指“沒有”。 上海話中的入聲韻是吳方言中保留最全的, 如時下廣為流傳的“蝦米”(什么)。 “趕腳”(感覺)來自江蘇溧陽話, 有些論壇故意把“感覺”說成或寫成“趕腳”, 起到了幽默搞笑的效果。
客家話中沒有撮口呼一類的韻母, 比如廣西方言中韻母ie和ue混同, “木”與“沒”由于都是入聲字, 在入聲方言中完全同音。 因此, 客家方言中有“闊以”(可以), “童鞋”(同學), “米有”(沒有), “木什么”(沒什么)。 另外, 客家方言的韻母同聲母一樣, 也不區(qū)分平翹舌, 他們常將“廢材”讀作“廢柴”。 這種平翹舌不分的現象在閩南方言和臺灣方言中也普遍存在。
北方方言也有少量由于韻母的變化造成的流行語。 “神馬”(什么), “腫么了”(怎么了)出自山東棗莊方言。 臺灣方言多有省去鼻音ng的現象,因此經常把“小朋友”說成“小盆友”, 當然還有“男盆友”(男朋友)、 “女盆友”(女朋友)。 將“你說呢”說為“你說捏”, 也是受到了方言韻母的影響。
受方言詞匯借用的影響主要是指直接使用某些方言中的詞匯。 這類詞語主要來自臺灣方言, 其次是北方方言、 廣東方言、 吳方言、 閩南方言。
北方方言的最大特色就是自帶鄉(xiāng)土氣息, 聽起來幽默風趣、 接地氣。 “坑爹”來自于江蘇贛榆縣一帶的方言, 表示上當吃虧的意思, 聽起來略帶調侃的意味。 在陜西方言中, 或在河南、 寧夏、 甘肅等地區(qū), “有木有”(有沒有)讀作“yǒu mǔ yǒu”, 這個方言詞匯在網絡應用中得到了廣大網友認可。 東北方言中的“我勒個去”, 又叫“我了個去”, 是網友心情不愉快時的發(fā)泄語, 一般簡略為“我去”。 網絡用語“你咋不上天呢”、 “給力”、 “作死”也出自于北方方言。
“猴賽雷”出自粵方言, 是粵語“好犀利”(好厲害)的諧音。 最初網友用“猴賽雷”來形容一名女性在找男友時所持的挑剔標準, 側面反映出網友們嘲諷、 鄙視的心理。 除此之外, “山寨”、 “然并卵”也是出自于粵方言。
“伐開心”(不開心)來自于吳語方言, 是“弗開心”的音譯。 流行語句“伐開心, 要包包”也為較多女性任性撒嬌時使用。
“矮油”是一個俏皮可愛的閩方言詞匯, 原本是一個語氣詞, 相當于“哎呦”, “嘖嘖嘖”。 如今“矮油”一詞在網絡留言貼吧帖子中較為常見。
“淡定”是臺灣方言詞, 原本指人鎮(zhèn)靜的樣子, 后多用于形容人淡泊平靜的人生態(tài)度。 除此之外還有“蛋定”、 “蛋碇”等。 臺灣方言中“素”意指“是”, “8素”意指“不是”。
受方言聲調的影響主要是指方言聲調變化所引起的新諧音流行詞。 這類詞語主要出現在吳方言和北方方言中。
不同于普通話中的標注四種調類, 吳方言中的江淮西北方言有五種調類, 江淮東南區(qū)有六種調類, 有的還有七種調類。 在吳方言中的浙江話中, 人們經常說“鴨梨山大”(壓力山大), 用來形容壓力很大。 在江淮方言中, 有“8錯”(不錯)、 “7飯”(吃飯)。 因為“8”在江淮方言中讀入聲調, 和“不”同音, “7”和“吃”均為入聲字, 視為同音。
北方方言中也有聲調變化的現象。 “大蝦”是“大俠”的通假, 在山西地區(qū), 窮、 難、 急等陽平字聲調很高, 所以這里的大俠讀為“xiā”指網齡比較長的人, 或者某一方面技術特別高超的人。 在陜西話中, 上升聲調的調型均為降調。 “果醬”就出自于陜西方言, 意指“過獎”。 在河南話中, 由于入聲字的聲調發(fā)生改變, 人們用“圍脖”指代“微博”, 用“滴”來代替“的”、 “地”。
受方言合音詞的影響, 主要是指由于說話快, 把兩個音或幾個音連起來造成的合音現象或連音現象。 研究發(fā)現, 這類詞語主要出自于臺灣方言、 吳方言。
臺灣方言有明顯的連音現象。 當地人經常把“你知道嗎”說成“你造嗎”, 將“我喜歡你”說成“我宣你”, 還有“表太好”(不要太好)、 “醬紫”(這樣子)。 “醬紫”在臺灣、 福建、 閩南等地區(qū)方言中, 使用頻率較高。 同理, “娘紫”指“那樣子”的意思。
吳方言, 特別是江淮方言中合音現象也較為普遍。 “表”意指“不要”。 揚州方言中有“苗”也意為“沒有”。 “神馬”(什么啊), 最初是因為拼音輸入法shen me a(什么啊)衍生出來的, 有些用戶為了省時間, 直接把“me”打成“m”, “me”和“a”之間又省略了分號 , 以致變成了“ma”。 如今, “神馬都是浮云”一般表現人們對某件事情的不屑, 現已成為廣為流行的諧音流行語。
整體而言, 方言影響諧音網絡流行語形成的主要原因體現在語言、 心理、 社會文化這三個層面。
地域方言承載著地域文化與特色, 自然具有其獨特的語言特色與魅力。 因而, 在網絡交際的推動下, 很容易產生以地域方言為基礎的諧音網絡流行語。 我國南方的地域方言就自帶幽默詼諧的語音效果。 例如, 閩南方言多在句末使用語氣詞, 比如“矮油喂”、 “你說捏”、 “腫么啦”等, 這類流行語由于在句尾使用了語氣助詞, 在便于作者表達主觀情緒的同時語氣更鮮明, 增強了賣萌撒嬌的感情色彩, 因而能更好地傳情達意。 吳方言和北方方言多運用聲調的變化來造詞, 通過語音的變化來表現不同的語氣, 比如“我勒個去”是感嘆句, 通過拉長音來表達驚訝詫異的語氣。 客家方言輕重唇不分, 沒有普通話的翹舌音, 因此由客家方言產生的諧音流行語自帶詼諧色彩, 也易于理解和記憶, 如“藍瘦香菇”等。 粵方言清塞音、 塞擦音都讀作送氣音且聲調一般都讀作陰平, “是蒸的”、 “你要不要疵”極具地方特色。 總之, 以方言為基礎產生的諧音流行語在語氣和感情色彩等方面有渲染作用, 能為網絡交際營造輕松、 幽默的氛圍, 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同時, 只有以恰當的方言特征為根本依據, 借助幽默的語言方式, 才能使流俗成為流行, 這樣的方言諧音流行語才不會在眾多流行語中曇花一現, 短暫即逝。
方言流行語的產生雖然要有一定的地域方言作基礎, 更離不開網民們豐富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 流行語的產生是一項心理活動的過程, 它的形成既滿足了某些使用者個體的心理需求, 也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追求流行這一群體心理需求。 如今多數網民有著隨大流的群體傾向, 具體表現為創(chuàng)新心理、 平民心理、 逆反心理和團體心理 。 方言諧音流行語能增加網絡語言的幽默風趣性,使用這些流行語的網民們擁有追求新奇獨特和趣味性的心理。 網民們與眾不同有意創(chuàng)造新詞來張揚自我的表現帶來了網絡語言的個性化, 因此網絡語言具有新奇、 鮮活的特點, 形象感、 表現力強。 同時, 從眾心理也讓這些流行語得到了廣泛推廣和使用, 滿足了網民自己能更好地融入到網民群體的需要。 比如, 因為有“桑心”, 人們接著會說“桑害” “受桑” “悲桑”, 這些表達方式的使用體現了網民追求新奇、 從眾的心理, 他們追求的是不受語音束縛而帶來的輕松感和愉悅感。
虛擬的網絡言語社區(qū)為網絡諧音流行語的形成提供了交際與傳播的平臺, 其最突出的特征是時代性、 開放性、 流行性。 在各種傳播媒介的助推下, 這些由方言形成的諧音網絡流行語迅速傳播, 并準確地反映出了社會生活的變化。 同時, 使用網絡的大多為年輕人, 構成了年輕的言語社團。 他們追求語言的創(chuàng)新, 不在乎語言的使用規(guī)范, 甚至認為正是這種“非主流”的表達才能恰好地宣泄出自己內心的情感。 同時, 快節(jié)奏的社會生活造就了網絡交際的簡約經濟原則, 促使網絡新詞產生。 基于網絡參與者有一定的共知知識, 只要讀音相同、 意思不同, 即使加上了方言語音也可以被人們接受。 例如“內牛滿面”“斑竹”等, 這些已成為虛擬網絡言語社區(qū)中常見的語言。
通過運用社會語言學中的相關理論分析發(fā)現, 由方言形成的諧音網絡流行語是運用于虛擬言語社區(qū)中的一種特殊的語言變體。 深受各地方言聲母、 韻母、 音調、 詞匯的影響, 諧音網絡流行語在發(fā)音、 書寫方面與傳統(tǒng)的語言有不盡相同之處。 研究方言諧音流行語能夠使我們掌握最新的網絡語言發(fā)展動態(tài)、 豐富社會語言學的應用范圍。 如今, 由方言形成的諧音網絡流行語在網絡交際中的廣泛使用已然成為一種趨勢, 但由此帶來的諸如如何避免形成一些不雅觀的諧音網絡流行語、 如何規(guī)范諧音網絡流行語的使用與發(fā)展等系列問題值得持續(xù)關注與研究。 面對網絡流行語的迅速發(fā)展, 應持適當包容的態(tài)度, 在肯定它的同時也應積極采取相應的措施對其發(fā)展進行必要的規(guī)范, 引導由諧音造成的網絡流行語的合理使用與良性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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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ociolinguisticStudyoftheInfluenceofDialectsontheFormationofHomophonicNetworkCatchwords
HUANG Guangfang, LIANG Lux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Wuhan430068,China)
Based on the theories of dialect, language variety and speech community in Sociolinguistics, this paper adopts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methods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dialects on the formation of homophonic network catchwords (HNC). It is found that the influence of dialects on HNC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five aspects: consonants, vowels, borrowing dialect words, intonation and compounding syllables. And these influences are caused by three factors of language, psychology and social culture. The paper aims to expand the research perspectives of homophone on network catchwords, and offer some reference for people to deepen their understanding and sensible use of HNC.
homophonic network catchwords; dialect; language variety; speech community
2017-10-15
王 欣(1977-), 女, 湖北浠水人,湖北工業(yè)大學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裝飾藝術設計
查 理(1991-),男,湖北武漢人,湖北工業(yè)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公共藝術設計
1003-4684(2017)06-0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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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張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