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適用中政策考量存在的合理性及約束分析

楊占嶺　尹洪菊　劉文佳

摘要：按照法律權威的原則，政策考量當然應在法律適用的各種方法中排在最后。因為政策考量賦予法官的自由栽量權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即可以不顧法律規范而直接對案件加以裁判。這樣的現象在秉承大陸法系的傳統的我國似乎是不可接受的，尤其是在學界看來尤其是這樣的。然而，我們你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政策考量的合理性固然存在，但其本身存在的缺陷和瑕疵也是十分明顯的，即法官可能過分地以政策考量為借口而不斷突破法律規范的限制，最終走向司法擅斷主義。這就要求我們充分地發揮法律規則、法律原則和法律程序對政策考量的限制作用，要防止政策考量被濫用。

關鍵詞：政策考量規則異化

政策考量是人們對對法律規則本身局限性進行反思的基礎上得出的結論和作出的有益選擇，是法官在行使自由裁量權時必須考慮的因素。隨著自由裁量權被學界的日益重視，使司法實踐中對政策考量的重視程度也在不斷地提高，在法律適用中所占的比重也呈現不斷增加的趨勢。筆者認為，這種趨勢本身就是對法律適用的機械主義理性拷問的必然結果。

一、政策考量存在的合理性

1.成文法的局限性。法律是社會生的規范之一，而且是最有權威性規范，我們，必須尊重法律，尤其是成文法的權威。但是，成文法的局限性也是顯而易見的，具體言之：（1）成文法的價值只限于民主、科學、正義、人道等方面，具有不完備性。（2）成文法在邏輯上具有不周延性。（3）成文法的術語具有模糊性。（4）成文法的運行始終滯后于現實生活。

2.政策考量是遵守權利位階規則必然選擇。馬斯洛告訴我們人們的不同需求之間是由層次的。這些不同層次需求反映到權利體系中，人們的各種權利也是有位階的。法律不僅關心人們需要什么，而且必須關心人們最需要什么，而且還，必須關心人們的不同需要之間的次序。權利位階由高到低的順序是按照人們需要和緊迫性的不同排列的。我們認為越是與低級需要相對的權利，其位階越高；越是與人的高級需要相對的權利，其位階越低。

3.政策考量是尊重本土資源的必然要求。當前，我國現行的成文法體系總體上來自于西方，我國歷經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是欠缺法治基因的。這就使來自西方的成文法與我國的社會現實存在著天然的相互排斥。法官在處理這些地區的糾紛時更需要考慮當地的特殊情況，使用當時、當地的規則，即國家政策對這些地區的特殊照顧，這樣更會實現個案的實質正義。我們可以這樣認為，這時的政策考量是必要的、必須的。

二、法律對政策考量的約束

本文已經敘述過了對政策的考量是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時必須考慮的。但是，我們必須有清醒的認識，自由裁量權的本質是權力，擴張是權力的本性。有權力的人行使權力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停止”政策考量為中心的自由裁量權與其他權利一樣都有可能被濫用，必須加以防范。

（一）法律規則具有約束自由裁量權的作用

法律規則的權威首先是法律規則的權威。法律規則具有明確性、普遍性、穩定性，遵守規則有利于維護法治秩序。法律規則對自由裁量權的約束作用表現在如下方面：（1）通過實體法規則約束自由裁量權。提高法律術語的精確性、提高法律規則的科學性和預見性，可以增強法律規則對自由裁量權的約束作用。（2）通過判例中的規則約束自由裁量權。判例中的規則約束自由裁量權實質上判決書在中的判決理由所包含的規則對自由裁量權具有約束作用。

（二）法律程序具有約束自由裁量權的作用

法律規則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是無線膨脹的，我們認為通過無限地擴張法律規則去徹底馴服自由裁量權也是不現實的，必須還得依靠法律程序的力量。法律程序既包含程序規則，也包含程序規則的制約監督機制，還包含法律運行本身。程序法規定的各種制度都是對法官進行政策考量的有力限制，有力地限制著自由裁量權。用程序控權取代實體控權還有利于遏制規則的異化，減輕規則對人的壓迫。

（三）法律原則具有約束自由裁量權的作用

法律規則是法律云則的出發點，是法的價值的規范化表述，是連接發的價值與法律規則的橋梁。法官在行使自由裁量權時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受到法律價值尤其是法律原則的影響。自由裁量權、政策考量應當遵循如下原則：（1）司法自治原則。（2）高位階的權利優先保護原則。（3）保護弱者利益原則。（4）司法最大利益原則。（5）過錯與責任相適應原則。（6）法律適用平等原則。（7）人的最大幸福原則。法律原則的約束是防止自由裁量權的濫用，更防止考量政策，而削弱規則的權威性。可見，法律原則也是約束自由裁量權異化重要力量源泉。

三、結論

政策考量是法律適用的各個方法中賦予法官自由裁量權最大的種，故而在論述政策考量時無論如何也回避不了自由裁量權。政策考量作為司法實踐中的一項法律適用手段，其存在是由理論和現實作用的，其存在是當然是有合理性的。但是，這種法律使用方法是對規則的突破、是對規則的變通，其“惡”的肯昵高興時極大的，必須通過法律規則、法律程序和法律原則進行有力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