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

趙忠誠　楊一盈

摘要：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日益增加，并引起國內學者的高度關注。文章利用中國各省市2005-2014年面板數據，論證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文章分析中國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水平影響的強弱關系，并得出結論：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水平具有一定的正效應影響，但是，影響力度不如國民生產總值和人力資本。

關鍵詞：環境管制技術進步環境政策

Th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technical progressZHAO Zhongcheng Yang Yiying

Abstract：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ave increasinglyinfluence On technological progress.and caused the domestic scholar's attention.This paper uses Chineseprovinces panel data from 2005 tO 201 4.and demonstrates th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technical progress.This article analysis On the impact Of China's envirronmental regulation On technicalprogress level and weak relationship，and concluded that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for technological progresslevel has certain positive effect，but impact strength than gross national product（GNP）and human capital。Key word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technological progress environmental pOlicy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取得了跨越式發展，但這種增長方式是粗放型的，往往建立在生態環境惡化和自然資源枯竭的基礎上。隨著人們環保意識的逐步提升，為解決工業經濟發展與環境之問的矛盾，我國各省通過加強環境規制來約束企業行為，根據趙細康（2003）測算，1999年我國工業環境規制強度比1991年平均提高了73.01%。環境規制成本是企業行為選擇的重點考慮因素，包括遵守環境規制政策而產生的直接服從成本和因環境規制政策實施導致的生產率下降等間接成本（趙紅，2007）。

為了解決環境惡化帶來的不良影響，國家要加快從要素驅動型向創新驅動型轉變，是我國積極應對當前各種機遇和挑戰的必然選擇。本文認為在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同時，必須認識到中國仍是發展中國家的基本國情。因此，本文從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出發，客觀地論述了環境管制對技術水平的影響，幫助國家企業制定良好的政策，促進企業與環境協調發展，對提高我國制造業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加強環境保護力度，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二、文獻綜述

從技術進步視角來看，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即環境管制對企業技術進步的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方面，環境管制有助于企業技術進步、生產工藝創新、產品升級換代；另方面，企業為了應付環境管制需要實施綠色技術進步，這增加企業在技術進步領域的耗費，也可能擠出其他領域的投資，在一定程度上將會造成資源配置失當不利于企業技術進步和經濟增長。

（一）環境管制阻礙技術進步

Bhanagar和Cohen（1999）對美國制造行業從事環保型研發活動的情況進行分析，結果表明環境監測活動的增加并未對企業的技術進步活動產生激勵作用。DavidPopp（2004）分析了能源部門氣候變化對技術進步的影響，研究表明：相對于技術進步而言，成本的降低給社會帶來的福利更大，而對環保方面的技術進步影響則很小。Greenstone、List和Syverson（2012）研究發現環境規制對美國制造業的技術進步產生顯著的負面影響。

（二）環境管制促進技術進步

Jaffe and Palmer（1997）別以美國制造業為研究對象，發現產業的環境管制強度和R&D支出、技術專利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張紅鳳等（2009）對環境管制下山東省污染密集產業的發展狀況進行實證分析，認為嚴格的環境管制能夠促進產業的良好發展。另外，劉偉明等（2012）研究了2000～2009年之間我國30個省份的工業部門的環境技術效率值和環境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值，發現環境管制對全要素能源生產率的增長起正向作用。

（三）綜合論

當市場條件改變，被規制企業與政府之間博奔條件或策略改變、企業創新環境、生命周期等影響企業的因素改變，環境規制機制或體制不同等，都可能使環境規制與企業競爭力在雙贏與制約之間轉化（張紅鳳等，2012）。徐秀麗（2010）認為技術進步機制是通過環境規制促進技術進步，進而影響產業轉型的傳導機制。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既有促進作用也有阻礙作用，最終結果取決于兩種效應的比較。企業為了服從環境規制而進行的污染治理投資，可能擠占R&D投資費用，從而對技術進步產生定的阻礙作用；環境規制對生產用環境資源進行保護，自然資源供給減少，價格上升，使企業生產成本增加，這種要素價格的變化和成本的增加推動了企業進行技術進步。

國內外關于環境規制是促進技術進步還是抑制技術進步仍然存在較大的爭議，但環境規制確實對企業技術進步會產生影響。現有的研究對本文的撰寫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但是，通過梳理現有的文獻發現：一是已有文獻的研究仍缺少系統性，很多學者只是通過收集些數據，或者是對國外的一些假說進行檢驗，缺少兩者之間影響機制的分析；二是對于環境規制指標的衡量，由于統計數據的缺失，已有的文獻多是采用廢水、廢氣等某指標的污染排放量作為替代指標，難以客觀地反映環境規制程度。本文試圖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通過對環境規制與技術進步之間的關系進行理論分析，從技術進步的角度入手，分析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的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并利用制造業行業的面板數據驗證兩者之間的關系。

三、環境管制對我國技術進步影響的實證分析

（一）模型設定

除了環境規制，影響技術進步水平的因素還有很多，包括地區生產總值、企業規模、人力資本等，一方面考慮到我國的實際情況，另

方面借鑒以往研究的結論和經驗，本文選擇技術進步水平R作為被解釋變量，環境規制水平ERI作為解釋變量，控制變量選取了企業規模SIZE、產業結構Industry、人力資本Labor、地區生產總值GDP、外商直接投資FDI。

為了準確的考察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研究，采用動態面板數據進行估計，為消除異方差問題，對部分樣本數據進行對數化處理，建立面板數據模型為：

LnRit=Cit+αLnERlit+βSIZEit+v LnLabodt+δlndustryit+n LnGDPit+θLnFDlit+εit 3-（1）

式3-（1）中i為省份，i=1-31。t表示年份，為2005年到2014年，為常數項，α.βY…θ表示這幾個變量的系數，為隨機擾動項，是解釋變量環境規制水平，sIZEit表示企業規模，Laborit表示人力資本，Industryit表示產業結構，GDPit表示國民生產總值，FDIlt表示外商直接投資。

（二）變量的選取及數據來源

技術進步水平R。被解釋變量R使用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專利申請數來表示。

環境管制水平ERI。解釋變量環境規制ERI是用污染治理投資強度來表示，即污染治理投資額（1EPC）占地區工業總產值的比重，即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強度代表環境規制水平，具體公式如下：

企業規模SIZE。企業規模是指生——產種產品或者加工產品過程中許多工廠結合在起的經濟體形成的規模經濟效應。本文采取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固定資產總額與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企業數量的比值來表示。

人力資本Labor。我們在分析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時，要考慮到人力資本，因為重組的人力資本才能夠保證足夠的技術進步。在這里使用各省歷年城鎮就業人口數來表示人力資本。

產業結構Industry。產業結構對技術進步有著不可或缺的影響，在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市場化程度。本文以第二產業GDP與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來表示產業結構。

國民生產總值GDP。國民生產總值越多，對技術進步的刺激越大。

外商直接投資FDI。外商投資越多，對技術進步的刺激性越強。本文使用外商直接投資水平來作為對技術進步的個影響因素。

本文采用了2005—2014年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的面板數據，其中，各變量的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其中，環境管制水平中個別地區的數據存在缺失，由于缺失數據很少，且根據指標性質，采用相鄰年份的均值代替處理。

（三）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本文選取的經濟增長指標、環境規制指標以及其它控制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下表：

（四）計量結果與實證分析

本文主要運用面板分析方法，利用前文所獲得的相關變量就環境規制對技術進步的影響進行實證分析。最終結果如下表：

根據表3.2面板數據回歸估計結果，通過hausman檢驗發現個體固定效應要好于隨機效應，因此我們主要分析個體固定效應模型。此外，三個模型的R2均在0.9以上，表明環境規制與技術進步關系的模型擬合的很好。個體固定效應模型中，LnERI的系數為0.0851，說明在其他變量不變的情況下，環境規制水平每增長1%，各省域經濟將增加0.0851%，即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環境規制綜合強度對技術進步有正效應，即環境規制促進技術進步。除此之外，實證結果亦表明企業規模、產業結構、人力資本、地區生產總值、外商直接投資對技術進步的影響都十分顯著，說明模型的控制變量選取合理。

對比其余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因素，我們發現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的力度遠沒有人力資本和國民生產總值影響巨大。這表明環境管制對技術進步有定的影響但是，還沒有成為影響國家企業技術進步的主要因素。國民生產總值越高，外商直接投資越多，技術進步水平越明顯，這與我們實際情況相符合。

四、結論和政策建議

本文運用混合最小二乘估計、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對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進步之間關系進行面板數據研究。根據回歸估計狀況，本文認為個體固定效應模型比其余兩個模型更加準確。回歸結果顯示：環境管制水平對技術進步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結合以上方面，提出如下政策結論：

（一）政府應該適當提高環境管制水平。從上文可以看出，環境管制可以促進技術進步，但是國內環境管制水平依然比較低，使得企業環境技術進步不足。政府要刺激高污染企業進行環境方面的創新，加大環境治理力度，增強企業競爭力。環境管制水平不足不利于當先企業的發展，更不利于環境的發展。

（二）政府應當積極鼓勵企業創新。當先環境管制水平不高可能與我國企業創新力不足有關。政府要積極扶持創新型企業的發展，加大科技投入力度，引進技術人才。企業創新力上來了，才能加快環境管制的進程，從而能反哺技術進步水平，促進國家污染企業技術的進步提升。

（三）制定合理的招商政策。通過分析我們可以發現外商投資可以有效地促進技術進步。同樣，引進外資也有助于提高國家環境管制水平，企業將有更多的資本參與到環境管制中，從而促進企業與環境的協調發展，也進一步提高了技術進步水平。

（四）加大引進人才力度。眾所周知，人才是國家和企業最重要的戰略資源。前文提到，人才對技術進步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我國人力資本較弱，整體水平不高的情況下，政府在加大教育投入力度時，不僅要注重量的提，也要注重質的提升和創新型人才的培養。企業亦應借鑒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建立規范的職業培訓體系和激勵機制，通過引進人才加強環境管制水平，進步促進技術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