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董事會邊界跨越維度的財務造假案例研究

牟露露

摘要：董事會在股東委托下對公司法人財產負責，但過度強大的董事會也會帶來治理危機。本文基于董事會邊界跨越維度來研究企業財務造假問題。研究結論表明，大股東擔任董事長，兩職合一為董事長架空內部控制制度，操縱財務埋下了隱患；政治關聯董事為政府干預提供了便利；而董秘任職資格不足和職位獨立性不夠則會導致其不作為。萬福生科和海聯訊是財務造假經典案例，對于完善我國公司董事會制度和保護投資者具有積極意義。

關鍵詞：邊界跨越維度財務造假萬福生科海聯訊

一、引言

近年來我國證券市場財務造假現象嚴重，如綠大地、萬福生科、海聯訊等的造假案例時有發生，不但造假數目令人咋舌，造假能力也愈漸上升，這嚴重破壞了我國證券行業的正常運行機制。然而財務報表經由會計師事務所審核，公司內部審計委員會審計通過，最后提交董事會通過，層層關卡，為何還能造假？萬福生科和海聯訊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研究案例來分析財務造假的動機和公司治理的缺陷。

二、研究思路與案例介紹

（一）研究思路。在股份制下，董事會受股東委托管理公司作出決策并向股東大會負責。本文基于董事會邊界跨越維度來研究財務造假問題，從董事會與股東的關聯、董事會與經理的關聯以及董事會與外部的關聯三個角度分別展開論述，從中得到相關的理論啟示。

（二）案例描述。2011年9月27日，萬福生科上市創業板，但此后不足年就因財務造假被查。從2008年到2012年，四年多時間虛增收入達9.2億元，虛增凈利潤高至2億元。其造假能力與水平大大超越之前的企業。自萬福生科財務造假案被曝光，創業板受到重創，萬福生科案也被公認為第財務造假案。

2011年11月23日，海聯訊經歷兩次上市被否后終于成功在創業板上市。2013年3月，海聯訊被立案調查，4月27日，海聯訊發公告稱上市當年虛增凈利潤2278.88萬元，虛增部分為實際利潤的57.05%。海聯訊被稱為“萬福生科第二”。

三、案例分析與思考

（一）與股東的關聯性。董事會的制度設計通常需考慮兩個因素：一是董事長是不是第大股東派出人員，二是主要股東派出董事代表比例。

在萬福生科，某龔姓、楊姓夫婦各持有40.19%的股份，任董事長和董事。由于二人夫妻的身份，其行動不可避免帶有一致性，因此董事會基本上由龔姓人獨權，加強了大股東控制機制的負面效果。制衡機制的缺乏為萬福生科進行財務造假埋下了巨大隱患。在海聯訊，前五大自然人股東均在董事會任職。其中，第大股東某章姓持股36.03%，任董事長。并且為鞏固章姓的實際控制人地位，前三大股東簽署了《致行動協議》，使得章姓基本上控制了董事會，其制衡機制的缺乏，為之后的財務造假奠定基礎。對比萬福生科和海聯訊，其董事長均由大股東派出，并且大股東通過不同的方式在董事會掌握絕對控制權。

基于上述分析可得大股東派任董事長和董事，尤其大股東在董事會掌握絕對控制權時，大股東控制機制的負面效果被無限放大，這為兩家公司的財務造假埋下了巨大的隱患。

（二）與經理的關聯性。有關董事會與經理關聯性的設計維度主要是董事長和經理的兩職設立，是兩職合，還是兩職分離。兩職合及董事會與經理層的高度重疊性，

方面促使公司形成統領導核心，提高效率，另一方面破壞了董事會與經理層監督與被監督機制。由于缺少權力制衡，實際控制人往往超然于內部控制之上，為財務造假提供制度保障。

（三）與外部的關聯性。董事會不僅是內部治理的樞紐，也直接與外部治理系統相連接。當董事會引入了連鎖董事或政治、金融關聯董事后，公司就嵌入了另一個廣泛的社會網絡系統之中。

1.特殊關聯董事。萬福生科董事會成員中四名董事均有政治背景，這些董事背后的政府資源，尤其是糧食、農業方面的資源為萬福生科的發展帶來了春天。但是與政府聯系過于密切也導致了政府對萬福生科的過度干預。基于上述分析可得，在經濟不發達的地方，政治關聯董事加強了政企聯系，卻也為政府縱容甚至推動企業財務造假提供了政治保障。2.董事會秘書。董事會秘書是連接董事會和外界的樞紐。萬福生科董秘某肖姓，雖取得了《董事會秘書資格證書》，但缺乏專業的財務及法律背景。本應提醒董事或向證易所報告時卻不作為。海聯訊董秘某楊姓，有專業的財務知識及工作經驗，且兼任財務總監，對公司財務狀況十分清楚，卻并未發表意見，默許財務造假行為。萬福生科董秘缺乏專業知識背景，海聯訊董秘兼任財務總監卻對財務造假不置詞，這在定程度上成了兩家公司財務造假的機會因素。

基于上述分析可得，董秘缺乏專業背景為公司財務造假提供了機會因素，而董秘兼任財務總監時，可能會為隱瞞其擔任財務總監時參與財務造假的行為而在董事會秘書的職位上不作為。

四、結語

通過萬福生科和海聯訊的財務造假案例，我們可以得到以下啟示。

首先，董事長由大股東派出且在董事會擁有絕對控制權，破壞了董事之問的制衡機制，為其濫用職權進行財務造假提供了土壤。因此，要在制度上避免董事長對董事會的絕對控制，形成董事之問的相對制衡機制。其次，董事長和總經理兩職合，董事會和經理層的高重疊度破壞了董事會與經理層的權力制衡以及監督與被監督機制，為董事長架空內部控制制度，操縱財務埋下隱患。因此，可通過兩職分離、降低董事會與經理層重疊度的方式，形成董事會與管理層的有效制衡。最后，董事會秘書任職資格不足或職位獨立性不夠則會導致董事會秘書不作為，為公司財務造假提供了機會因素。因此，應提高董秘任職資格，要求其具備專業的財務及法律知識。并且提高董秘獨立性，避免董秘兼任高管，從而降低公司財務造假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