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初心”出發回歸教育“本真”

華文逸

教育是立國立人之本，今天的教育就是國家和民族的明天。懷著“初心”出發，就是回歸出發的原點，找尋初始的夢想，朝著既定目標奮力前行。回眸一個多世紀的滄海桑田，馬相伯、蔡元培、張伯苓等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聚畢生精力于教育，為著國家消弭內憂外患、洗刷列強欺凌恥辱、實現民族偉大復興接力圖強。今天之教育，在實現中華民族千百年來“有教無類”的教育理想后，圍繞辦好有質量和公平的教育，向著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這個“本真”繼續前進。

懷著“初心”出發，就是教育不忘愛國報國，教育應該為國擔當。我國現代教育發軔之始，旗幟上就標識了“愛國、犧牲、奉獻”的鮮明特質。復旦創始人馬相伯老人毀家辦學、畢生求索，彌留之際自喻“我是一條狗，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愛國是現代教育的主線，先有愛國之念，遂有救國報國之行。錢學森、華羅庚、鄧稼先、蘇步青當年正是愛國精神在胸中激蕩，毅然決然回到積貧積弱的新中國，在潔白的素紙上書寫了最美的人生圖畫。民無所教，寡廉鮮恥，國將不國。當下，市場比任何時候都更親昵教育，教育產業化滋養了各式各樣的教育專家，催生了形形色色的教育培訓機構，形成龐雜的利益鏈條和利益集團。市場化、產業化帶來教育的職能異化，導致愛國精神教育日益淡化乃至萎縮，一些年輕人視個人得失高于一切，在事關國家安危的大是大非判斷中做選擇、玩曖昧，迷失方向、“暴力愛國”。懷教育之“初心”，就是要重拾愛國報國的內核，知識無國界，但受教育者有國籍。道義和知識的薪火相傳，從來就如鳥之兩翼、車之雙輪，不論是人文社會科學還是自然科學，啟蒙益智，直達內心，都是固本培元人的善根，涵養人的悲天憫人情懷。愛因斯坦親眼看到原子彈給人類家園帶來毀滅性破壞，不無悲愴地說：“我無法預料人類第三次世界大戰用什么武器，但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戰肯定是用石頭和木棒。”“錢學森之問”，引發很多關于中西方大學優劣的比較，以及直指我國辦學體制弊端，然而當年復旦、南開、廈大等私立大學能夠卓然躋身一流，西南聯大在物質條件極其貧乏的條件下，仍然培養了一大批杰出人才，孕育了一大批一流科研成果，靠的就是強大的愛國精神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擔當。

懷著“初心”出發，就是教育不忘傳承菁華，教育應該有揚有棄。弦歌不輟，篳路藍縷，開啟山林，這是對教育狀態最精當的描述。近些年，“國學熱”猶如三伏天，一浪高過一浪。誦讀《弟子規》《三字經》，峨冠博帶，尊孔拜孔，是不是國學教育？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就像蹲馬步、活動下筋骨，遠不能說是弘揚中華武術一樣。太花里胡哨，一味追求形式，反倒覺得是耍把式、搞巫術，面目可憎，哪里有半點傳承傳統文化的味道？一方面，國學教育勃興，的確迎合了世風日下之時，人們希望借此來重振當下業已荒蕪頹廢的精神家園，重樹“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鐵肩道義，運用儒家思想來“御西方歪風于國門之外”；另一方面，則是利益驅使，大部分國學教育舉辦方自己尚且不知國學為何物，眼里只有利來利往，臺上仁義智信，臺下數著錢包，唯利是圖，精神物質化，成為國學教育世俗、功利、媚俗的重要推手。懷教育之“初心”，就是要牢記中華文化不可斷層，中華民族精神不可萎靡，批判地繼承和吸收傳統文化，從骨子里不忘責任、擔當、忠孝、廉恥。學校教育既要發揚傳統傳承菁華，又要胸懷世界創造新知，既要高揚理想信念，又要摒棄中庸保守。千載之下，人心易散，國學凝之；人身易碎，精魂不滅，端賴文化。

懷著“初心”出發，就是教育不忘革故創新，教育應該成就百姓福祉。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每一個時代的教育都烙上了特殊的印記，教育要適應國家的發展，回應人們的期盼，必須秉持與時俱進的品質。“期盼更好的教育”“期盼著孩子們能成長得更好”，這是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要實現這個美好的“中國夢”，就要全力推動教育創新與教育改革。近期河北涿鹿縣教科局局長以辭職來抗議叫停教改的新聞，再次揪住了我們的神經：教改的初心是為了什么？怎樣的教改才能得到家長、社會的認同？在民意與改革的博弈中，究竟何去何從？從澎湃新聞網、央廣網發布的資訊看，當地家長質疑課改的緣由是因為“老師講得少，學生考試少”“不講科學教學方法，不顧孩子的前途”，要“恢復到傳統的課堂”。教與學的改革，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爭論，教育改革光靠教育部門“孤軍深入”無法可持續，更需要政府的頂層設計和相關部門的合力作為，不能讓改革者經常流汗又流淚！改革需要望、聞、問、切，爾后對癥下藥，我們從來不認為有哪一種教改方式是“靈丹妙藥”，可以“包治百病”。懷教育之“初心”，就是要銘記教育面對每一個鮮活的生命，教育者需要“目中有人”。教改的目標應該是提升人的生命質量和生活品質，教改無法回避當下以分數考核為主要信度的學業成績，但教育畢竟不是畢其功于一役，不可能“一刀下去奏效”；教育是“精準農業”而非“車間工業”，需要辛勤澆水、施肥、拔草、除蟲……莫待花期先折枝，花不堪折且莫折。

懷著“初心”出發，就是教育不忘培育工匠精神，教育應該服務國家戰略需要和人的全面發展。無論是從國家發展大局還是教育自身改革大勢，或者從人的發展需要出發，職業教育目前都是“短板”，也難于引人注目。很多地方政府、老百姓乃至教育工作者談高考中考眉飛色舞，談職業教育則“大音希聲”，接受職業教育成了家長、學生無奈的選擇。我們國家提出“職普比大體相當”已經11年，但仍然路漫漫其修遠。去年主流媒體推出的高鳳林、管延安、周東紅等大國工匠，讓社會對這些幾十年如一日，在平凡崗位上做出不平凡業績的普通勞動者有了真實的了解。但毋庸諱言，在我們的居家日常生活用品，質量和信譽都不盡如人意，本該是“耐耗品”的卻成了“易耗品”，這也是導致很多國人出境旅游變成出境購物怪象的重要原因。職業教育不發達，“進入人力資源強國”就無法實現。懷教育之“初心”，就是要把社會的注意力導向以“學一技之長”為核心的職業院校，并且始終用“職教強則國力強”的信念來發展職業教育，讓每一個孩子在自由選擇學習過程中，實現滿足社會需求與個人價值的和諧統一，回歸“人人發展，全面發展，各得其所，各展所長”的教育本真，為建設創新型國家提供強大的人才資源保障。

（作者單位：江西省會昌縣教育局）

□責任編輯 陳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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