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星球的“交互性之舞”

【摘要】：生態女性主義是生態學思想和女性主義相結合的產物，反映了父權制和二元論對女性和自然的壓迫，倡導建立一個敬畏自然、兩性平等的烏托邦。至此，已經有人從人類學、生態學、符號學、殖民主義角度解讀《阿凡達》，本文擬從生態女性主義的視角，探討它是如何突破二元對立的藩籬，批判地球人類中心主義，以此來建立一種人與自然、男性與女性和諧共處的關系。

【關鍵詞】：《阿凡達》；生態女性主義；人類中心主義；和諧關系

弗朗索瓦·德·德奧博納初次提出“生態女性主義”，并指出人口過剩和自然破壞主要是由父權制導致的，而解決這兩種危機的唯一途徑則是女性主義（吳琳，2010）。生態女性主義強調了女性與自然之間的聯系，批判著父權制社會對女性和自然的束縛，且從嶄新的角度探討人類與自然、男性與女性之間的關系。美國導演卡梅隆攝制的《阿凡達》于2009年底上映并風靡全球，其高超美幻的3D視覺盛宴、唯美浪漫的愛情故事、美輪美奐的自然景觀、激烈驚險的戰爭場景以及寓意深刻的思想內涵一舉刷新了全球影史票房紀錄并呼吁著人類重視生態和女性問題。

一、反對二元 男性中心之批判

女性和自然之間存在著長遠的歷史文化淵源，二者在生育和繁殖方面的共同性成為彼此密切聯系的紐帶。但是隨著工業化社會的發展，女性和自然逐漸成為男權制社會的配角，漸漸淪為“失語”的地位。生態女性主義擔負著兩大任務，一是解除人類對自然的壓迫，消除自然和文明之間的二元對立，二是批判父權制對女性的奴役，消除女性與男性之間的二元對立。在基督教信仰當中，人類是上帝創造的最高產物并且是統治宇宙萬物的核心。這基于男人/女人，文化/自然，理性/感性等一系列的二元對立概念，一直束縛著女性和自然的發展，也必然會引起二者對父權制社會的反抗。

影片中帕克體現出人類的貪婪，他企圖以摧毀納威族人的家園為代價而滿足自己的商業利益；夸奇上校則體現出人類的殘忍，他毅然采取武力進攻潘多拉星球，將納威族人的家園點燃。《阿凡達》中扮演“征服者”角色的男性肆意掠奪和征服潘多拉星球，而扮演“呵護者”角色的女性敬畏和尊重潘星上的任何生命存在，二者形成鮮明對比，影射出二元制模式下男權制社會對女性和自然帶來的壓迫和傷害。因此，生態女性主義呼吁：宇宙萬物沒有任何高低、貴賤、優劣、等級之分，只是存在方式和需求不同而已。

二、 異球他鄉 自然女神之崇拜

導演在《阿凡達》中塑造了三個典型的女性形象，賦予她們不同程度的反抗能動性，凸顯了女性優于男性的品質。她們跨越傳統思想的桎梏，言行之間洋溢著豐富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時刻呼吁人與自然要平等共享、和諧相處。

女科學家格蕾絲·奧古斯汀博士作為一名植物學家，帶領著自己的隊伍投入到反抗帕克和夸奇上校的戰爭中去。雖然最終她犧牲了，但是她身上所體現出的顛覆父權制的觀念、堅持人道主義的精神以及超越種族主義的大愛時刻銘記在人們心中。納威族公主奈蒂莉跳出“淑女”或是“鄰家女孩”等柔弱無助的傳統女性形象，成為一位聰明善良、機智勇敢的家園守護者的女性形象。她和男主人公杰克相遇相知相愛，一句深情的“I see you”使他們的心靈彼此交融，從而使這段超越種族的愛戀有了最終的歸宿。最初，奈蒂莉扮演了一名老師的角色，幫助杰克融入到納威族中，但是面對杰克的笨拙言行，她指責他“太愚蠢，像個孩子一樣”、“只會制造噪音，什么都不會做”。這樣，女強男弱的局面就展現在人們面前。人們懷疑伊娃是否真的存在，而格蕾絲告知人們真神伊娃是真實存在的。她由起初的“我是個科學家，我不相信神話”到最后奄奄一息時的“我看到圣母了，杰克，她是真的”，這一觀念的轉變間接證明了伊娃的真實存在。仔細分析，不難發現伊娃一直顯神跡于納威人身上，時刻分享著納威人的快樂和愁苦，公正地評判著一切事情，并且平衡著整個潘多拉星球的生命。

影片所塑造的幾位自然女神用她們自己獨特的生命體驗向人們訴說著兩性平等、敬畏生命的重要性，同時也用其超凡的道德品行和人格魅力警醒著人們保護自然環境、維護生態平衡的迫切性。總之，女性對自然的守護和關愛與男性對自然的掠奪形成對比，使得影片帶有濃厚的生態女性主義色彩。

三、 回歸現實 和諧家園之創造

地球人將自己作為宇宙萬物的最高統治者，為了得到價值連城的超導礦石，代表著地球男權制的“經濟人”、“科技人”和“戰爭人”克隆出“阿凡達”，將其打入納威族內部，試圖說服納威人，但是事與愿違，惱怒的人類最終憑借現代軍事武器，企圖摧毀潘多拉星球，但是未遂。人類赤裸裸的失敗無疑是在發出警示：男權制社會的地球人不能為所欲為，無論是通過文明教化還是野蠻武力形式。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是有生命力、有感知、有靈性的，因此，萬物之間應該保持一種互相尊重、平等共享的關系。

因此，人類想要恢復和重建像潘多拉星球一樣和諧秀美的精神家園，就要摒棄人類中心主義，反對“男權至上”的觀念和生命等級制度。同時要推翻“科技至上”的觀念，因為若將科技作為加速開發和榨取自然的工具，人類終將被自己所創造的科技所束縛。

四、結語

通過用生態女性主義觀解讀《阿凡達》，批判人類中心主義，期望建立“非二元對立”的倫理道德和價值體系。尤其面對當今日益嚴重的生態和能源危機，建立一個敬畏自然、兩性平等、文化多元的生態環境和精神家園顯得格外迫切。因此人們應該積極地把生態女性主義思想付諸實踐，從而使人與自然譜奏一首和諧之曲，并且跳出一支奇幻美好的“交互性之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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