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忠義思想淵源及社會價值探析

【摘要】：《水滸傳》是我國傳統文學名著，其“忠義”主題更為歷代學者所重視。時移事變，忠義傳統對現代水滸故地人民產生了深遠影響。本文試梳理《水滸傳》文本，運用歷史學、文獻學等方法，結合相關研究成果，對水滸忠義思想淵源進行探索，并進一步研究水滸忠義傳統對水滸故地人民的影響，彰顯其當代社會價值。

【關鍵詞】：《水滸傳》；忠義思想；淵源；價值

《水滸傳》作為我國傳統文學名著，故事創作背景為北宋末期，反映了該時期朝政腐敗、官逼民反的歷史事實。本文通過對《水滸傳》文本的梳理與對其主題的分析，以期闡明《水滸傳》忠義思想的淵源與內涵，并進一步研究其對水滸故地人民的影響，彰顯其當代社會價值。

一、《水滸傳》主題概觀與分析

欲分析《水滸傳》忠義思想離不開對其主題的闡發，是書傳世幾百年，其思想內核為歷代學者挖掘闡釋，形成了多元認識。主“農民起義”說有之；主“投降主義”說有之；主“誨盜”說有之，聚訟紛紜，莫衷一是。筆者列舉幾種主題研究觀點，并分析其不合理處，以更深入挖掘忠義思想意涵。

（一）《水滸傳》主題研究概觀

1、農民起義說

“農民起義”說曾經在學界占據統治地位。馮雪峰認為， 梁山泊是一個初級性的農民政權， 盡管各頭領出身不一樣， 但都是和農民群眾一起舉行起義， 而且城市平民也統一在農民的革命斗爭之內[2]。 伴隨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階級斗爭的開展，農民起義說成為建國后的主流學說。改革開放后，該學說受到挑戰。

張錦池在《<水滸傳>考論》中認為，書中記載宋徽宗御筆親書“山東宋江，淮西王慶，河北田虎，江南方臘”為四大寇，書中以招安后的宋江與不降的方臘對比，道“宋江重賞升官日，方臘當刑受剮時。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吃遲”。若其書旨在歌頌農民起義，當不會對“太乙院題本，奏請圣旨，將方臘于東京市曹上凌遲處死，剮了三日示眾”感到快意[3]。

梁山好漢落草為寇，追求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論秤分金銀，”，與太平天國等農民起義所表現出的對土地等農民的訴求相異，他們秉承“替天行道”，所行皆是“劫富濟貧”之舉。他們打擊貪官卻不反朝廷，他們嫉惡如仇更兼扶危濟弱。故認為《水滸傳》的主旨是農民起義，是不恰當的。

2、“投降主義” 說

1975年，毛澤東提出：《水滸傳》這部書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該說亦有不合理之處，《水滸傳》文本來源廣泛，其藍本《大宋宣和遺事》給予宋江以顯赫榮身，《水滸傳》卻給出悲慘結局。故張錦池認為 ，假若《水滸傳》主旨真是意在宣揚投降主義，作者當不會以“千古蓼洼埋玉地，落花啼鳥總關愁”的圖景對起義者作為誘餌[4]。該說存在疑點自不待言。

3、“忠奸斗爭”說

該說由來已久。胡適認為： “《水滸》的故事乃是四百年來老百姓與文人發揮一肚皮宿怨的地方。”[5]魯迅持類似觀點。 該學說在建國后一度消失， 近來贊同此說者日多。

忠奸斗爭是《水滸傳》主要內容，但仍非其主題。《水滸傳》不僅反映了忠奸斗爭，還反映了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之間斗爭（官逼民反，逼上梁山）、民族間斗爭（與遼國斗爭）以及維護宋朝統治和反宋朝統治的斗爭（征討王英、田虎、方臘）。實際上《水滸傳》正是通過忠奸斗爭這個主要內容刻畫了梁山好漢的英雄形象，宣揚了盡忠報國思想。

綜上，通過對以上幾種對《水滸傳》主題的看法皆有不合理處，諸說既不成立，下文則從文本出發，探討忠義思想說，回溯其歷史淵源，闡明其社會影響及其價值。

二、《水滸傳》忠義思想起源與內涵闡釋

（一）《水滸傳》忠義思想起源

《水滸傳》八十一回回前詩寫道：

百單八位盡英雄，乘時播亂居山東。替天行道行忠義，……事業集成《忠義傳》，用資談柄江湖中。[6]

李贄在《忠義水滸傳敘》寫道：施、羅二公身在元，心在宋；雖生元日，實憤宋事。是故憤二帝之北狩，則稱大破遼軍以泄其憤；憤南渡之茍安，則稱滅方臘以泄其憤。敢問泄憤者誰乎？則前日嘯聚水滸之強人也。欲不謂之忠義不可也。是故施、羅二公傳《水滸》。而復以忠義名其傳焉。[7]《水滸傳》忠義思想的闡發肇始于此。

先秦時期，“忠”有盡力任事、 對人忠信之義 。《說文解字》：“忠，敬也，從心，中聲 。”[8]可見，“忠”表達了個人情感，是個人心理狀態的體現。“忠”表現為對人講誠信，“忠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樸素儒家思想漸成影響。春秋以降，“忠義”逐漸成為社會普遍認同與共同遵守的準則。兩漢以來，“忠”變成了臣子對皇帝所盡之分內事，儒家倫理成為國家正統思想，“忠君”成為“忠”的代名詞。漢迄宋、及明，千余年儒家倫理熏陶漸染，“忠”成為衡量臣子的最高標準，產生了“忠臣不事二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觀念。在皇權獨尊的時代，“君”與“父”的結合，使“忠”的思想觀念更加根深蒂固。“義”本意為祭祀之禮，《說文解字》：“義，己之威儀也，從我羊。”[9]《周禮》云：“凡國之大事，治其禮儀。”鄭玄注：“古者儀但為義，今時所謂義者為誼。”[10]故“義”多有“合理、適宜”之意。儒家多重義之說 ，孔子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11]孟子將“義”列為 “仁義禮智”四德之一。漢《白虎通義 》《性情篇 》云： “五性者何？ 謂仁義禮智信也 。 ……故人生而應八卦之體 ， 得五氣為常 ， 仁義禮智信也。”[12]忠義思想經過歷代統治者宣傳與儒者闡釋后，漸變為單一的忠君義友，《水滸傳》忠義思想即來源于此。

水滸故事發源于北宋末年，流傳于南宋，其書成于元明之際，中間幾百年經三朝更迭，異族主政。宋遼、宋金對峙，金滅北宋，宋室南渡，元滅宋金接連發生。單看天水一朝[]情形，北宋繼統以來，即疆土不全，金甌殘缺。外有遼、金、西夏之威脅，內有“三冗”之病，內外相因，乃造成北宋滅亡，中原淪陷。遼、金、元紛紛入侵，百姓骨肉離散，生產中斷，生活難以為繼，漢人受害實瘡巨痛深。

宋王朝多有仁人志士，或上書請戰，收復失地；或擔起守土重任，以身殉國。對這些保國安民之士，時人多以“忠義”冠之，曰：“忠義人”、“忠義士”、“忠義軍”等。《宋史》 特辟《忠義傳》，以九卷篇幅，為277人立傳。其皆抗擊遼金，抵御西夏，對抗蒙元之忠義死節之士。中國歷代不乏外敵入侵，而宋以前外族力量不足以抗衡中原，至趙宋一世，遼夏金元相繼崛起，中原王朝地位面臨嚴峻挑戰，忠義思想在此時表現尤其強烈。魯迅說，“宋代外敵憑陵，國政弛廢，轉思草澤，蓋亦人情”，[13]一語道破宋朝特殊歷史背景。

（二）《水滸傳》忠義思想內涵闡釋

《水滸傳》里的“忠”，表現為“忠君”思想，即“只反貪官不反皇帝”。阮小五唱：“酷吏贓官都殺盡，忠心報答趙官家”。[14]武松二龍山落草時想：“天可憐見，異日不死，受了招安”。[15]梁山好漢不時把“趙官家”、“招安”放在嘴邊，他們想的是圣聰為奸臣蒙蔽，所以要“替天行道”，“天”即為宋天子，“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是他們的普遍認同。梁山好漢眼中的“義”貫穿始終，仗義疏財，劫富濟貧自不待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兄弟兩肋插刀”，成為好漢們真實寫照，宋江為救晁蓋等人怒殺閻婆惜，魯智深為救金老漢父女三拳打死鎮關西，武松醉打蔣門神，血濺鴛鴦樓等故事莫不體現出梁山眾好漢以“義”字為先。

梁山泊歷經三任寨主，即王倫-晁蓋-宋江，宋江主政時期的梁山泊，忠義思想也最濃重。宋江也可作為《水滸傳》忠義精神的化身，其典型活動亦可顯現《水滸傳》的忠義思想。宋江外號“呼保義”，“孝義黑三郎”均體現出“義”字當頭。出于“忠孝”，宋江屢次拒絕晁蓋等人邀其上山的建議，初時寧可淪為囚徒，也不肯落草為寇與朝廷為敵，被逼上梁山主政水泊后，即著手招安工作。“還道村受三卷天書”，九天玄女授書時言：“汝可替天行道，全忠義為臣，輔國安民，去邪歸正”。[16]“忠義為臣，輔國安民”成了宋江的主政指南，也為全書情節發展定下基調。面對朝廷圍剿，宋江領導梁山好漢只是打退官兵。俘虜主將后，不傷其性命，招降呼延灼時，宋江言：“小可宋江，怎敢背負朝廷。蓋為觀禮污濫，威逼得緊，誤犯大罪，因此權借水泊里隨時避難，只待朝廷招安”。[17]宋江言及以此，實乃以“寸心”表“忠心”。“忠義堂”即由宋江所改，高揚的“替天行道”杏黃旗是梁山好漢的價值追求。“忠義堂石碣受天文”時，水泊達到全盛，梁山英雄排座次時，宋江曾言：“但愿共存忠義于心，同著功勛于國，替天行道，保境安民”，[18]宋江言畢，眾皆同聲共愿，歃血為盟。“保境安民，替天行道”就是梁山忠義精神的最好詮釋！宋江中毒身死前對李逵說：“我為人一世，只主張忠義二字，不肯半點欺心。今日朝廷賜死無辜， 寧可朝廷負我，我忠心不負朝廷 。”[19]上句固然有“愚忠”成分存在，與其說是宋江愚忠，毋寧說是作者通過宋江之死來升華梁山之忠義。張錦池說：“明知接受招安會是悲劇性的結局，卻又不能不讓自己心愛的英雄接受招安，這正是作者的悲憤----說明宋室之所以亡于異族，并不是由于國無人可用，而是由于‘滿朝文武，多是奸邪，蒙蔽圣聰’”，[20]這就較為深刻了。

從彬彬認為：“《水滸傳》忠義觀念在外在形態上接近儒家 ，強調倫理觀念本身的至上性和群體的利益 ，而在其實際內涵上 ，在強調感性欲望的滿足方面跟墨家相通， 在強調個性自由的方面跟道家相通。從忠義觀念所指導的行為來看 ，一方面是同封建統治者的軍隊刀戈相見， 反映了原儒反暴政和墨家天志的思想 ，另一方面反映了正統儒家維護君臣等級秩序的思想 ，但最終沒有突破皇權主義。從其性質來看， 由于受游俠之風的影響，《水滸傳》忠義觀念既有除暴安良的公義的成份 ，又是一種狹隘的私義 ，是小集團內部的道德行為準則”。[21]由此可見，《水滸傳》忠義觀念蘊含豐富的中國傳統價值觀念，這種價值觀對人們影響深刻。

三、《水滸傳》忠義觀念的現代影響

《水滸傳》蘊含的忠義觀念產生于特定的歷史實際，而對其不同的闡釋與發掘誕生了諸多成果。時過境遷，發掘《水滸傳》具有重要意義。幾百年來，《水滸》故事深入人心，對國人產生了深刻影響。改革開放以來，水滸研究、水滸文化的發掘、整理、弘揚、開發、利用有了長足的發展。

（一）水滸精神影響下的鄆城與梁山

水滸文化影響深遠，傳播范圍廣，筆者以鄆城與梁山為例闡述其影響與價值。中國傳統社會講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魯西南特殊的人文風貌孕育了厚重的水滸文化，這塊英雄熱土養育了性格鮮明的鄆城人、梁山人、東平人等。這種性格以豪放直爽、忠肝義膽為鮮明特征，這是對水滸“忠義”觀念的積極揚棄，即摒棄“忠君”、“招安”等糟粕，保留“忠誠信義”、“精忠報國”等積極內核。

“梁山一百單八將，七十二名出鄆城”，鄆城與梁山之名因是書名傳海內，筆者走訪發現，二地至今仍有水滸遺風氤氳。鄆城人自古以尚武、豪爽著稱，歷來為武林志士云集之地。《水滸傳》中核心人物宋江和晁蓋均為鄆城人，宋江是鄆城水堡鄉人，如今宋江故里的宋坑、宋井、宋林等古跡猶存；晁蓋家住鄆城晁莊。《水滸傳》中智取生辰綱之地即為現鄆城黃堆集，至今村東還有一個大土崗，上有明朝石碑一座。自古以來，鄆城尚武之風盛行，宋江武校列全國十大武術名校之首，在各類比賽中屢創佳績，全縣大小武校遍布。鄆城人為示尊重，效法武二郎武松以“二哥”稱同輩人。梁山作為水滸好漢聚義之地，水滸遺風尤重。梁山大街懸掛“忠義在梁山”的巨幅標語。在現代鄆、梁二地人民心中，以“梁山好漢”為豪，以“忠義之士”為榮，這是出于對水滸“忠義”文化價值的積極取向和對“盡心于為國，事宜在濟民”的忠義內涵的認同。

在二地人性格中，最為突出的是“忠誠”、“信義”、“正義”等。鄆城、梁山一帶的鄉風民俗，以“忠孝傳家久”為治家之訓，講究盡忠為國，盡孝為親。二地民風淳樸，奉行“誠實守信，童叟無欺”的信條，強調“四海之內皆兄弟”，多愛濟貧扶弱，打抱不平。水滸“忠義”觀念構成了二地基本的價值取向，這是在中國傳統鄉村社會語境下形成的。水滸故事，水滸英雄事跡如同契約，規定者人民的言行舉止，這對于二地來說，可以稱作“水滸精神”。

（二）水滸精神推向社會的價值與意義

改革開放后，我國經濟取得了快速發展，市場經濟下利益至上，道德滑坡等社會問題時有浮現。在這種情況下，倡導忠義觀念，發揚水滸精神具有重要的社會現實之義。

“忠”歷經千年演變，從“忠君”發展到“愛國”。據《現代漢語規范詞典》：“忠，盡心盡力，赤誠無私。”這合乎維護國家和民族利益之要，對于維護社會安定、凝聚人心具有重要作用。在人際交往中，忠是忠厚、忠誠，這是傳統中國社會的解釋，源自“為人謀而不忠乎”，是盡心竭力為人辦事的體現。《水滸傳》表現的則是優秀精神內核，在水滸故地浸潤已久，“赤膽忠心，盡心盡力”是現代社會的詮釋。

“義”舊指合乎倫理道德的人際關系，今指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聯系。它不僅表現為孟子之“惻隱之心”，更是責任心、本分心。面對上述社會問題，這種“義”的精神的弘揚極其重要。

筆者調研發現，現在水滸文化資源的開發主要集中于旅游用途，而忽略其精神內核，造成了優秀文化資源的浪費。傳承發掘水滸精神，給予其以時代特征成為當今開發水滸資源，弘揚水滸文化的重要任務。

四、結語

《水滸傳》含有豐富的思想內涵，固然有其局限性，但其主旨忠義思想摒除忠君色彩后，在現代社會大放光芒。對忠義內涵的發掘研究，對忠義觀念與當代社會契合的闡述方興未艾，筆者僅對《水滸傳》主題、文本做了簡單梳理，以期充分認識水滸精神---忠義觀念的文化蘊涵，為水滸文化的弘揚做出貢獻。

注釋：

[1]本文系西北民族大學大學生創新創業項目（編號201610742023）結項論文。

[2]馮雪峰：《回答關于<水滸>的幾個問題》，《文藝報》1954年3、5、6、9、11期

[3]張錦池：《<水滸傳>考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第79頁。

[4]張錦池：《<水滸傳>考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第80頁。

[5]胡適：《胡適文存一集》卷三，安徽：黃山書社，1996年，第394頁

[6]施耐庵：《水滸傳》，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第1043頁。

[7]李贄：《焚書》卷三《忠義水滸傳序》，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109頁

[8]許慎：《說文解字》，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第216頁。

[9]許慎：《說文解字》，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第267頁。

[10]《周禮》，臺北，藝文印書館，2013年，第299頁。

[11]李澤厚：《論語今讀》，北京：中華書局，2016年，第80頁。

[12]《白虎通疏證》，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第381頁。

[13]魯迅：《中國小說史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99頁。

[14]施耐庵：《水滸傳》，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第237頁。

[15]同上書，第419頁。

[16]同上書，第559頁。

[17]同上書，第770頁。

[18]同上書，第933頁。

[19]同上書，第1302頁。

[20]張錦池：《<水滸傳>考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第87頁。

[21]從彬彬：淺談《水滸傳》的忠義觀，哈爾濱學院院報，2003年第11期。

參考文獻：

一、文獻專著

[1]施耐庵：《水滸傳》，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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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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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朱一玄編：《水滸傳》資料匯編，百花文藝出版社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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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佐藤將之：《中國古代的忠論研究》，臺大出版中心2010年。

二、期刊論文

[1]從彬彬：《淺談<水滸傳>的忠義觀》，哈爾濱學院院報，200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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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鴻卿：《水滸主題新論》，明清小說研究，200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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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鄭楠：《< 水滸傳> “ 忠義” 觀的文化解讀》，重慶與世界，2014年第7期。

[7]王玨：《<水滸>與忠義》，濟寧師專院報，1996年第17卷4期。

[8]賈耘田：《水滸忠義辨》，河北師范大學，1985年第3期。

[9]陳玉粦：《水滸的忠義思想與招安悲劇結局》，惠州大學學報，1997年第2期。

三、學位論文

[1]張同勝：《水滸詮釋史論》，山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7年。

[2]關勇：《傳統忠義思想及其現代價值》，曲阜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年

[3]溫婧：《水滸主題百年闡釋史研究》，集美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