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幾千年,中華名族在世間留下的瑰寶無數,漆工藝就是古老華夏文化寶庫中的一個明珠。我們在繼承古代的漆器文化和發展工藝的同時還要與當代社會結合,制作出適合當代審美和當代生活的漆器。
一、漆器歷史
《韓非子.十過篇》中有虞舜做食器的記載:“流漆墨其上。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畫其內。”表明早在距今四五千年的虞舜夏禹時代,食器和祭器已經是十分高貴和重要的器具。從浙江余姚河姆渡原始社會遺址,發現了距今約7000年前的木胎漆碗和漆筒,這是我國迄今所發現的最早的漆器,從春秋到秦漢到魏晉再到宋元明清漆器的地位都十分高,一直都是王侯將相,宮廷御用的奢侈品,小到生活器具大到家居宮殿到處可以看到漆器的身影,然而隨時代在變,形式在變,市場在變,人們的觀念在變,中國傳統的漆器也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漆器的鼎盛時期一去不復返。由于時代的發展,從一開始的漆器取代了青銅器,接下來瓷器取代了漆器,之后現代材料的器物又代替了部分瓷器,逐漸把漆器擠出了現代人的日常生活。漆器繼承和發展必須與當代社會審美和藝術眼光相結合。
二、生漆的優勢
漆器的之作材料主要是生漆,是中國最傳統的天然漆,是漆樹的液體,主要成份為漆酸,目前公認的最環保的涂料。古代漆器講究“百里千刀一兩漆”。也就是說,要走100里路,在漆樹上割1000刀,才能得到一兩生漆。制作上,必須經歷制胎、水裱、推光、生漆調細等上百道工序。工藝以繁瑣著稱,從選料、塑胎、髹飾至成品,大的工序有二十幾道,而制作和陰干也十分費時,故一器之成往往需要數月,成品還需要密閉在陰室里更長的時間。生漆還是一種很好的中藥,根據本草綱目中的記載,生漆主要用來治療疾病和外傷止血。具有驅蟲止咳等功效。漆汁刷于物體表面,在空氣中能自己干燥結成原色硬膜,堅韌耐久,并能耐許多化學品的腐蝕。生漆用途非常廣泛,可以制造熟漆、廣漆和各種色漆。由于生漆臘堅韌而富有光澤,具有獨特的耐久性、耐磨性、耐熱性、耐油性、耐水性、耐腐蝕性及優越的電絕緣性等。中國生漆在現代紅木工藝家具上起到重要的作用。
三、現代漆器的分布和狀況
現代漆器工藝主要分布于北京、江蘇、揚州、上海、四川重慶、福建、山西平遙、貴州大方、甘肅天水、江西宜春、陜西鳳翔等地。其中,北京雕漆,是在木胎或銅胎上髹飾數十層甚至上百層,再進行浮雕,色彩以朱紅為主,風格富麗華貴。江蘇揚州漆器以鑲嵌螺鈿為其特色,在光線照映下,非常精美。福建脫胎漆器,以其色澤光亮,輕巧美觀,不怕水浸,能耐溫,耐酸堿腐蝕為其特點。四川漆器,多用推光的髹飾技法或以雕填見長,或以研磨繪著稱。此外,還有廈門漆線裝飾,天水的雕填等,都各有不同的藝術特色。但是這些可以看出中國漆器的裝飾大多仍是沿襲傳統,尤其是以明清風格為主,其工藝充滿著堆、砌、繁縟又復雜,與人們的現代審美趣味產生了日漸明顯的矛盾。這些漆器中,我們首先贊嘆的是藝人們高超的技藝和讓人難以想象的勞動強度,而并非其作為當代中國工藝美術品的藝術成就。以揚州漆器廠近些年來生產的漆器種類來看,幾乎完全是明清漆器的翻版復制,器物上的圖案花紋要么是司空見怪的龍、鳳,要么是民間的吉祥圖案、神話傳說。這樣的漆器很難和現代居室的裝飾相融合。所以,如今的人們總是覺得漆器是一個很陳舊的東西,既土又俗,無人問津。
四、當代視覺審美
在各國的現代化過程中,都出現與自身社會發展特征相關的、具有自己文化內涵的“現代藝術”,在內容上反映了社會現代化的進程,在藝術形式上體現了現代精神。由于西方發達國家在現代化進程上的先行,西方“現代藝術”對全球的影響是相當大的。“當代視覺”在時間上指的是今天的藝術,在內涵上也主要指具有現代精神和具備現代語言的藝術。還有藝術基于今日社會生活感受的“當代性”,藝術家置身的是今天的文化環境,面對的是今天的現實,他們的作品就必然反映出今天的時代特征。上世紀70—80年代隨著西方美術的進入 中國當代的審美取向也隨之改變,以前的清新淡雅,意會言傳,含蓄內斂被西方的夸裝抽象,自我中心的當代美術沖擊著,教育上的脫節現在人的眼球效應,對傳統工藝美術的認識出現了嚴重的脫節,再加上漆器專業設計人才的缺乏、沒有形成完善的漆器工藝師的培養系統,是我國現代漆器業發展受阻的另一個重要因素。現代中國漆器廠里培養出的漆藝師大多只重視技能的訓練,而忽視了創作能力的培養。這種手工藝人只能是所謂的工匠,他們只能漆器制作,基本上沒有設計創新能力。僅僅是前人的機械重復,然后再以同樣的方式培養出下一代。這使得我國的漆器發展只能停留在工藝階段。雖然現代的美術院校也有開設漆藝專業的,但是他們的培養方向大多偏向純藝術、純裝飾,很少有人能夠真正走到民間的漆器廠里,對傳統漆器進行現代化改造。
五、漆藝精神和當代結合
漆器源于民間生活,既有實用性,也有對日常生活器具表層進行的裝飾功能。任何藝術創作都是立意高尚、志存高遠。“精品之所以精:就在于其思想精深,藝術精湛,制作精良,”漆器制作也應如此。優秀的匠人都是能靜下心來,潛心創作,不計得失,耐得住寂寞,精心而專注地把作品做到極致,精致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取法于上,僅得為中,取法為中,故為其下。”在優秀的工匠身上可以看到敬業,為藝術而獻身的精神,高標準、嚴要求,在“漸進、漸悟、漸成”的過程中,不斷完善、不斷提高、永不自滿,實現精神地自我的超越,漆器必須回歸到“器”之本源。工藝之美是判斷器的一種尺度但是美的感受主體源于人,歸根揭底是人的尺度,但其僅僅是無限豐富極其復雜人性視野的一角,當代藝術關注的恰恰是當代人的尺度重新審視。整合漆器的工藝和歷史,活在當下,是當代漆器行業發展應該具有的心態。中國傳統的漆藝精神和當代的審美相互融合,我相信漆器的發展會掀開新的篇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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