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劇研究

【摘要】：以諜戰或者說反特為故事題材的影視作品雖從未離開過觀眾的視野，但是近些年來電影和電視劇領域中均涌現了大量的“諜戰”類型作品，這種“扎堆”的現象很值得關注。本文通過分析中國特別是內地諜戰類型影片來客觀看待眼下的諜戰題材作品，分析其中間的優勢和劣勢，望探索諜戰類型影視作品新的發展。

【關鍵詞】：諜戰;電視;發展

諜戰劇是以間諜及地下秘密活動為主題、包含臥底、特務、情報交換、懸疑、愛情、暴力刑訊等元素的一類影視劇。目前熒幕上火熱播放或上映的諜戰片繼承了建國后一系列的“反特片”傳統，并在其基礎上增加了更多看點。諜戰劇以其強情節、高懸念等特殊優勢深受廣大電視觀眾的喜愛，優質諜戰劇是收視率的有力保障。

一

中國的電視劇之路上最具特色，目前最受追捧恐怕非“諜戰劇”莫屬了。就電視劇類型的發展而言，“諜戰劇”并非一個新的劇種，較早的諜戰劇作品可以追溯到2002年的《誓言無聲》，盡管《誓言無聲》嚴格來說并不能算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諜戰劇”，其類型尚處于“諜戰劇”與“涉案劇”之間，但其奠定了“諜戰劇”的基本故事構成元素，對于日后“諜戰劇”題材與內容上的拓展與完善有著不可小視的作用。在《誓言無聲》之后，出現了《梅花檔案》、《一雙繡花鞋》等一些“諜戰劇”。2006年的一部《暗算》，使得“諜戰劇”迎來了第一個高潮，《暗算》無論是在內容還是表現形式上都將“諜戰劇”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在《暗算》中，導演開始有意識地擺脫過去“諜戰劇”依靠暴力和驚悚感來賺取觀眾眼球的模式，而是通過在劇中增加“斗智”的戲份、強化敘事過程中的懸念感以及特技手段的運用，從而極大地拓寬了“諜戰劇”的表現方式，也使得“諜戰劇”這一電視劇類型開始為更多的觀眾所喜愛。《暗算》的成功隨之帶動了一批“諜戰劇”作品的出現，但總體來說創新之作太少，大多還是止于對之前作品的復制與模仿上，“諜戰劇”的創作似乎開始走向了一條死胡同，直到09年《潛伏》橫空出世及其播出后所掀起的收視狂潮，給本已呈現頹勢的“諜戰劇”重新注入了一支強心針，使“諜戰劇”一舉成為了09年電視劇市場的最大賣點，這股“諜戰劇”之風甚至蔓延至了電影市場，催生出了《風聲》等一批諜戰題材的電影。

事事都有其循環發展變化的過程。新中國誕生至今，中國影壇絢麗繽紛，各種類型題材電影爭奇斗艷，百花齊放。

二

從2009年，電視劇《潛伏》的火爆播出，打響了新一輪中國諜戰類型影視作品的之間的戰斗。細數新中國此類型的電影電視作品，便可發現，這類描寫我黨地下工作者和敵人特務之間明爭暗斗的影視作品從未停止過。縱觀時間線，大可分為三大部分，分別為解放前后，這時期作品主要描寫在新中國成立之初，國內外反動勢力對新生紅色政權的破壞和阻礙，企圖將其扼殺在搖籃里。第二部分為改革開放時期，以古板的程式化敘事為特點，講述故事大多為敵特對我滲透和破壞為主。第三部分是2009年左右，這時期的諜戰類型影視，多數描寫國共合作聯合抗日時期的故事，或者以翻拍經典諜戰類型電影為主。

在中國，這類影片也曾在冷戰和國共對立時期大量出現，以這類影片的第一波浪潮為例，第一次諜戰片浪潮在1949年左右。這個時期是新中國紅色政權剛剛建立，潰敗的國民黨藏匿臺灣，留下殘余反動勢力滲透破壞大陸新生政權，阻撓社會主義建設。新中國的第一部反特題材電影是1949年由長春電影制片廠拍攝的《無形的戰線》，影片講述東北解放之后，公安與伺機進行破壞的國民黨特務的斗爭故事。在上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初，講述與特務斗爭的反特片諜戰片在銀幕上大行其道，這一時期可看成是反特片的第一次熱潮。長影廠拍攝了《神秘的旅伴》（1955年）、 《國慶十點鐘》（1956年）、《虎穴追蹤》（1956年）、《寂靜的山林》（1957年）、《徐秋影案件》（1958年）、《永不消逝的電波》（1958年）、《前哨》（1959年）《冰山上的來客》（1960年）;上影廠則拍攝了《斬斷魔爪》（1954年）、《天羅地網》（1955）;八一廠拍攝了《激戰前夜》（1958年）、《秘密圖紙》（1965年）;珠影廠則有《跟蹤追擊》（1963年）;上海海燕電影制片廠拍攝了《羊城暗哨》（1958年）等。片中的共產黨特工大多智勇雙全，膽識過人、一臉正氣，而敵方特務則相貌猥瑣，行事鬼祟，加上取景配光多加丑化，更令角色令人生厭。《冰山上的來客》民俗風情濃郁，剪輯出色，畫面設計精致，里面的曲調傳唱至今。《羊城暗哨》是另一部優秀的反特片，根據真實案件改編，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

這個時期的諜戰作品具有強烈的政治色彩和強烈的階級斗爭性，是千真萬確的政治斗爭的產物，政治教化和政治宣稱作用大于作品藝術性本身 。

三

30集的諜戰題材電視劇《黎明之前》，在我還沒看完之前，就曾在網站上搜索了網民們對它的評價，多數網民稱它是諜戰佳作。對愛情、人性的詮釋，對信仰的執著。從整個電視劇的劇情上看，這個電視劇偏向在推理性，故事的復雜性和驚險性，雖然有些劇集中有點漏洞，但整部電視劇基本上做到了既包容敵我矛盾，處處提防，但也展示了主人公在潛伏過程中和四周每個人之間的嬉鬧的戲份以及選擇的艱難、面對戰友犧牲時的痛苦、不能完成任務的恐懼等等，使人物更加有血有肉，而且其懸念和緊張程度讓很多觀眾大呼過癮。

其實2009年《潛伏》收到觀眾熱捧、收視居高不下之后，諜戰劇迎來了一陣陣熱潮：《紅色電波》、《地上地下》、《劍諜》、《秘密列車》、《秘密圖紙》……一時間，熒屏上充斥著“特殊戰爭”，諜戰題材一時間成為電視屏幕的最熱題材。其實，很早之前，諜戰劇憑借間諜活動為主題，并兼容臥底、特務、情報交換、懸疑、愛情、暴力刑訊等元素，活躍在熒幕上了，像是很早以前的《誓言無聲》，《密戰》，甚至是更久之前的《藍色檔案》，《一雙繡花鞋》等等，都成為一段時間大眾茶余飯后的主要消遣活動。

對于我個人而言，我自己也看過很多諜戰題材的電視劇和電影，回顧多年以前的諜戰題材的影視劇，再和現在的同類題材的部分影視劇進行對比，就可以發現現在的這類影視劇取得很大的進步，但也存在著一定的問題：

（一）劇情內容更加豐富，但存在偏離中心的情況

相比于過去的一些以驚險，推理或者以塑造壓抑，緊張的故事節奏和情節氛圍的諜戰影視劇而言，現在的一些諜戰題材的影視劇增加了更多的情感刻畫，既包括一些主人公的內心斗爭，還著力刻畫了一些愛情糾葛，主人公糾結的心理狀態的描寫并加入了很多輕松的詼諧的東西。例如《潛伏》中余則成和翠平的感情發展，劇中人物幽默的言語甚至翠平略帶滑稽的表現;《黎明之前》中劉新杰在八局潛伏過程中與八局其他部門負責人的調侃玩笑，面對戰友犧牲的痛苦和面對一些突發情況也存在不冷靜的情況等等，都是電視劇的閃光點，并且幫助觀眾更好的了解人物性格，使這些封存在密檔中的故事和英雄人物更加有血有肉，擺脫了傳統英雄一些近乎完美無缺的形象，更加貼近普通百姓的生活。

但是與此同時，也帶來了一些問題。部分諜戰劇就暴露出了故事節奏不緊湊，情節不吸引人，戲份不夠就用感情戲來補，刑偵血腥鏡頭多等一系列問題。偏離了諜戰劇以推理，懸疑見長的線路，反而有著重刻畫感情戲份這樣類似的喧賓奪主的情況出現。

（二）注重創新

《暗算》以嚴謹的推理，從事敵特工作的人精湛的業務技術和不同年代的諜戰故事之間的轉換見長，《潛伏》的諜戰加家庭、愛情的多重元素上下功夫。《黎明之前》與其他諜戰劇不同，開篇即點出八局內有中共臥底，是誰觀眾已經知道，隨著劇情的深入，觀眾知道的往往是最多，最早的，觀眾要看的就是電視劇中的情報精英如何一步步找出這個臥底。全劇節奏緊湊、劇情連貫性強，每一個細節都需要觀眾注意，讓觀眾真正融入電視劇中的情節。

在表現愛國精神這一崇高主題的同時，也講述了生動的故事，并且塑造了一批生動的人物，倒敘和插敘的講述方式，給我們帶來的啟示就是在創作電視劇的時候，要有一種逆向的思維方式，換一個角度思考，恐怕會有新的啟發、新的創作的思路。

（三）制作精良，但是越發不注重細節

以《黎明之前》為例，在鏡頭語言方面，全劇鏡頭極多，僅第一集就用了950多個鏡頭，多層次的切換，始終讓觀眾有一種緊迫感。以及更加真實的爆破槍戰場景，都給了觀眾非常真實的現場感，這是過去的一些影片都沒有辦法達到的效果。更給電視劇增加了很多亮點。但有些電視卻注重特技效果，華麗場景卻忽略了故事情節，給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感。

而且，由于時代向前一步步發展，現在的諜戰劇電視劇離那個充滿“特殊戰爭”的時代也就越來越遠，再加之本來也沒什么史料可考，就會有很多細節是完全靠現在的電視劇創作人員想象出來的，但是他們一旦不去注重一些細節，就會出現在電視劇中有完全不符合那個年代的臺詞，道具，場景等等低級錯誤，使電視劇變得不倫不類，仿佛是部滑稽的“穿越劇”了。

電視劇發展到今天，既要注重質量，也要注重品質，更要考慮觀眾的感受。只有這樣在面對著大場面的電影，高仿真的游戲等多種娛樂方式的競爭時才能繼續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網絡，手機等許多多媒體傳播工具的協助傳播的大好形勢下，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市場份額。真正的好電視劇，必須要以觀眾的需求為基礎，知道觀眾想看什么還要結合電視劇生存的主流環境和發展趨勢，創作出符合社會發展大形勢的作品，更要動腦子豐富內容，注重細節。《潛伏》，《黎明之前》做到了，成功了，大眾就會認可他們。

四

從2003年《誓言無聲》初試啼聲以來，諜戰劇逐漸回歸人們視野。2005年的《暗算》一鳴驚人，諜戰劇在熒屏上的出現率越來越高，并且被劃分為一種新的類型得到了業界的關注。2009年，在建國六十周年之際，以《潛伏》為首的諜戰劇吹響了一支主旋律的奇異變奏。而《潛伏》作為集大成者，從懸念設計到人物塑造都達到了一定的藝術高度。該片一舉榮獲了飛天獎等多個重要獎項。此外，在09年下半年里，《冷箭》在多家省臺首輪放映后皆取得了良好的收視率，第二輪被拿到央視上映，在電視劇的歷史上，這是央視繼《渴望》《宰相劉羅鍋》之后的第三次反常規舉動。由此，我們可以看到《冷箭》及其不小的影響力。

敘事學主要以文學為范本，在一部小說中，敘事視角可以很明顯的界定為“用誰的方式講故事，以誰的眼光看問題”。而電視劇作為電影之后新興的一門藝術，并沒有形成自己完整的理論體系，很多對電視劇文本分析的理論依據都是以文學為支撐的。就像我們說小說和劇本千差萬別，適用于小說的理論框架有些并不一定適用于電視劇。通常在敘事學中敘事視角分為全知視角、內視角、外視角，也有很多電視劇研究人員把它作為一個電視劇視角的分類。我是不太贊成這樣的分類的，因為在小說中全知視角指的是作者無所不知的創作尺度。而放在電視劇里，這樣的“全知”幾乎是無法表現的。就像張玉華老師在其《電視劇敘事話語》一書中舉的一個例子：“這天晚上，德軍和法軍都開始了備戰。”這句話在小說中是很常見的，具有明顯的全知視角。

熱奈特在其著作《敘事話語》中把敘事視角分為兩類：同源故事敘述和異源故事敘述。所有對電視劇的文本分析最后的落腳點是要放在如何能把電視劇拍的更好的基礎之上的。通過對敘述視角的分析，我們可以發現諜戰劇這一類型的電視劇并沒有一個嚴格適用的視角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