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世紀,俄羅斯經典文學中出現了許多勇于追求幸福的女性形象。盡管她們的人生際遇和追求幸福的結局各不相同,但她們都以鮮明的個性和豐富的內心世界而使俄羅斯文學熠熠生輝。本文將從中選擇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優秀女性形象,分析她們追求幸福的原因、過程及結果。
【關鍵詞】:俄羅斯文學經典;追求幸福;女性形象
前言
從古至今,女性的命運始終牽動著一代又一代俄羅斯作家的神經。然而,在19世紀之前的俄羅斯文學中,敢于追求個人幸福的女性形象極其少見。從19世紀的普希金開始,優秀女性形象開始在俄羅斯文學中閃現。本文主要研究的對象是從20世紀開始的優秀女性形象,她們為作家筆下沉重陰郁的現實增添了生機和活力,也造就了一系列俄羅斯文學經典。
一、《大師與瑪格麗特》中的瑪格麗特
從20世紀初開始,隨著封建沙皇專制制度的結束,革命、戰爭、改革浪潮風起云涌,俄羅斯社會動蕩不安,俄羅斯人,尤其是女性的思想,也不斷從封建束縛中逐漸擺脫出來,她們不再只充當嬌小姐、妻子、母親等傳統的家庭角色,而逐漸走向廣闊的社會歷史空間,開始擔負起社會和歷史責任。
《大師與瑪格麗特》是米哈伊爾.布爾加科夫創作中最重要的作品。作家嘔心瀝血用了12年時間、八易其稿才得以完成。小說于20世紀30年代脫稿,但由于遭到官方封殺,20世紀60年代才得以與蘇聯讀者見面[1]。小說中的女主人公瑪格麗特敢愛敢根,蔑視一切社會道德規范,勇敢地掌握著自己的命運,是20世紀優秀女性代表之一。
瑪格麗特本身有著一個年輕有為、漂亮瀟灑,且深愛著她的丈夫??梢哉f,瑪格麗特享受著那個時代任何一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一切。然而,瑪格麗特卻不甘于這種生活,她的內心深處有股壓抑的愛火——她期待真愛的來臨,她的一生都在為自己的愛情努力。直到遇見大師,她才明白這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愛人。雖然大師一貧如洗,但她還是全身心地投入了這段感情: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里鼓勵大師寫作,陪伴大師經歷人生中的一切打擊和不如意,最后為了拯救大師不惜與魔王簽訂協議成為魔女。
小說的最后,瑪格麗特對大師真誠的愛感動了魔王。在魔王的幫助下,她拯救了大師,懲罰了那些曾經打擊和迫害大師的人,并與大師水遠獲得了心靈的寧靜與和諧。無論是化為魔女還是恢復自我,瑪格麗特始終對大師不離不棄。這份愛情是難得的,也是偉大的,正因為如此,瑪格麗特成為了俄羅斯文學史上又一經典的女性形象。
二、《靜靜的頓河》中的阿克西尼婭
《靜靜的頓河》是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蘇聯作家肖洛霍夫花了14年時間(1926-1940)創作的長篇巨著。表面上看來,小說中的女主人公阿克西尼婭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她背著自己的丈夫斯捷潘與同村未婚小伙子葛利高里相愛;葛利高里上前線后,她又與地主家的少爺尤金糾纏不清。但是,如果了解一下阿克西尼婭這些行為背后的原因,就會發現她放蕩的表面現象下隱藏著一顆悲苦而不失反抗的心。
阿克西尼婭從小就生活在“地獄”中:不僅家庭環境貧窮惡劣,而且還遭親生父親強暴。與斯捷潘結婚后的第二天,丈夫就因她曾經被父親強暴的事實而毒打她,從此阿克西尼婭開始了長期受丈夫侮辱和家暴的婚姻生活[2]。面對肉體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蹂躪,阿克西尼婭并沒有逆來順受,而是選擇了反抗,這種反抗主要體現在她勇于追求自己的愛情上。因此,小說不止一次強調,她與葛利高里的愛情并不是淫蕩,這種愛雖然超越了不正當關系,但卻是一種深刻的情感,是對宗法觀念提出的挑戰,是肯定人的個性自由。為了強調阿克西尼婭與葛利高里之間的愛的真誠和狂熱,作者幾乎把他們之間所有的約會都安排在大自然繁盛生機的背景之下:在頓河畔,在麥田中,在草原上。
不過,阿克西尼婭背叛葛利高里—事,的確不是追求幸福的結果,而是存在邪惡因素。所以,作者在描寫阿克西尼婭的嘴唇、她的美麗和她的眼睛時,偶爾也用“有罪的這一詞語。
總之,阿克西尼婭在小說中不是一個純潔忠貞的女人,但她無疑是一個勇邊的、敢于追求幸福的女人。作家對阿克西尼婭也持有雙重態度:一方面贊賞她面對生活時的實際態度、面對愛情時的激情和爭取幸福的精神;另一方面也責怪阿克西尼婭在個人生活中有放蕩之處。然而,要注意的是,阿克西尼婭的放蕩行為并不是天性使然,而是那個時代以及殘酷的戰爭造成的悲劇,是她不得不暫時向現實低頭的結果。
三、《日瓦戈醫生》中的拉拉
《日瓦戈醫生》是帕斯捷爾納克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作家因為該作品于1958年獲諾貝爾文學獎。拉拉是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她與男主人公日瓦戈的愛情故事是小說中最感人篇章。
拉拉的一生都在追求真愛和反抗惡魔的過程中掙扎。她16歲便被母親的情人科馬羅夫斯基“罪惡地變成了女人”,之后落入了科馬羅夫斯基一手設計的“情欲陷阱”。亂倫的性愛使拉拉經歷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為了徹底救贖自己,拉拉選擇向科馬羅夫斯基開槍。這一槍是拉拉向惡魔的宣戰,也是她追求幸福的第一聲炮響。遇到巴沙后,盡管并不愛他,拉拉卻急于嫁給了他。顯然,拉拉與巴沙的婚姻,也是一段基于理智而非愛情的婚姻。比起愛人,巴沙更保幫她擺脫噩夢的救命繩索,而這根救命稻草最終也棄她而夫。拉拉為了尋找自己的丈夫而與日瓦戈相識于槍林彈雨的戰場。生死之際的相遇也許更能滋生真正的愛情,然而兩人最初都因為家庭的責任而理智地控制住了內心的愛火[3]。當第二次為了逃避革命的混亂而邂逅于寂寥的瓦雷金諾時,兩人都認為是命運使然,于是一起在亂世的夾縫中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然而,革命的戰火強行將相戀的愛人拆散,這未嘗不是對他們的情感考驗。所以,當日瓦戈憋著最后一口氣回到拉拉的身邊時,兩人決定此生永遠不再分開。然而,命運在垂青他們的同時似乎總有惡魔追隨著他們,科馬羅夫斯基騙走了拉拉。不過,善于反抗的拉拉,即使肉體可以被惡魔占有,精神總是伴隨著深愛的戀人。正因為這樣,她最終克服重重困難帶著孩子來到戀人的尸體旁,她的心將與戀人的靈魂一起自由徜徉。
與前面兩位女性相比,拉拉的情感歷程更為復雜。然而拉拉身上天生有一種不輕易服從社會的擺布、面對權勢不卑不亢、面對誤解和冷漠毫不畏懼的高貴品質,正是這些品質打動了日瓦戈。
結語
古往今來,女人都是一個弱勢群體,常常是男性的附屬品、社會的配角及封建禮教的犧牲品。然而,俄羅斯文學中卻出現了一系列敢于反抗、敢于追求個人幸福的女性形象。這些勇于追求個人幸福的女性形象構成了俄羅斯文學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盡管她們追求幸福的歷程多以悲劇收場,但她們身上散發的獨特魅力、她們內心深處的堅強和勇敢,使她們成為俄羅斯女性優良傳統和性格的承載者和傳承者。正是有了她們這些璀璨的星星,俄羅斯文學的天空才如此神秘動人。
參考文獻:
[1]張旖旎.《大衛·科波菲爾》中的女性形象解讀[J].文學教育,2016(6):90-94.
[2]安奇賢.《詩經》“女性”研究綜述[J].牡丹江大學學報,2016(5):44-46.
[3]龔艷麗. 家園何在——方方小說女性命運的風箏意味[J]. 黃岡師范學院學報,2014(05):6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