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學為中心：美國文理學院教師評價制度分析

王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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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教學為中心：美國文理學院教師評價制度分析

王春春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100088）

美國文理學院以卓越的本科教學聞名，其重視教學的傳統由來已久。之所以能夠做到以本科教學為中心，是因為這類學校在博雅教育理念的引領下，聘用了“正確的人選”，為教師提供了充足的支持，運用了恰當的教師評價制度，并且在教師群體中營造了積極的共同體氛圍。其中，文理學院教師評價制度對于引導教師重視教學起著重要的導向作用和杠桿作用，促使教師在教學、科研與服務三項活動中保持平衡且相互促進。具體表現出以下特點：評價標準的教學導向明顯；評價對象的“教師”角色居于首位；評價者以教學相關者為主；評價材料的教學相關性強；評價周期長。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服務于學校的辦學理念和辦學定位，與教師招聘制度具有內在的一致性，其可行性也得益于學校對教師的系列支持和系統培訓。

文理學院；教師評價；以教學為中心

教學是大學的重要職能之一。大學教師是否重視教學取決于多種因素，如學校的辦學定位、教育理念、文化傳統、教師聘任標準、教師評價制度和教學支持等。在以卓越教學著稱的美國小型文理學院（liberal arts college），教師之所以能夠做到以教學為中心，原因在于：第一，文理學院的博雅教育（liberal arts education）理念、本科教育辦學定位以及重視教學的傳統影響深遠；第二，學校聘用了“正確的人選”，即選聘

了熱愛教學和擅長教學的教師；第三，學校運用了恰當的教師評價制度①；第四，學校為保障教學的中心地位和教師評價制度的有效運行提供了系統的支持和制度保障。這些因素緊密配合，共同發揮作用，使得以教學為中心在文理學院成為可能。其中，教師評價制度發揮著重要的導向作用。本文以文理學院的教師職稱評審制度（主要包括終身教職評審和終身教職后的晉升評審）為切入點，重點剖析文理學院是如何通過合理的制度設計引導教師重視教學并以教學為中心的。

本文主要以美國麥卡萊斯特學院（Macalester College）為例。這是一所典型的私立小型文理學院，位于美國明尼蘇達州雙城，建于1874年。截至2014年秋季，該校有本科學生2073人，其中14%的學生來自其他國家，70%的學生高中階段排名在前10%；有180名全職教師，其中約94%的教師持有博士學位或本領域最高學位。麥卡萊斯特學院長期堅持“卓越學術、國際化、多元化、服務社會”的辦學使命，并將其融入各項教育教學活動中。該校在《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全國最佳文理學院中的排名常年在第23位左右，是美國唯一懸掛聯合國國旗的高校。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美國前副總統蒙代爾均為該校畢業生。

本文的分析材料主要來自作者在麥卡萊斯特學院的實地考察，對校長、教師及相關行政管理者進行的訪談，教師手冊（Faculty Handbook）以及其他文理學院的相關資料。研究表明，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在評價標準、評價主體、評價過程、評價材料構成及評價周期等各個方面，都體現出了學校對教學的高度重視。

一、評價標準以教學為主要導向

教師評價標準直接體現著學校對教師管理的政策導向，反映出學校的辦學理念和工作重點。在文理學院，教師終身教職前的中期評審、終身教職評審以及獲得終身教職后晉升為教授的評審都包括教學、科研與服務三個方面的內容。從學校對這三個方面的具體考核要求可以看到，教學始終處于最核心和最重要的地位，即便是科研與服務，也都必須服務于本科教學工作。

（一）優秀教學是第一要義

麥卡萊斯特學院明確指出，“對于麥卡萊斯特學院的教師而言，優秀的教學是第一要義。”其他文理學院也有類似提法，如西方學院（Occidental College）強調“有效教學是教師留下的必要條件，優秀的專業成就或杰出的學校服務不能作為無效教學的補償”。在晉升正教授時，“出色的教學和為學校所做的示范性服務，可以彌補專業成就的略顯不足”。由此可以看出教學在文理學院的重要地位。至于教學和研究孰重孰輕，麥卡萊斯特學院認為，“對于文理學院來說，傳播知識所需要的各種技巧比研究本身所需要的技能更有價值”，因為“傳播知識需要淵博的知識和一定的深度，而這并不是每個成功的研究者都具備的”。

麥卡萊斯特學院主要從學科要求、交流技能、激發學生興趣的能力以及融會貫通知識的能力等方面來考察教師的教學能力，以學生評價、同行評價以及教師的自我鑒定作為教學評價依據。同行可以對被評審者所用的教材、教學大綱、考試試題、行動研究、服務-學習項目以及教學材料進行評價，還可以對該教師指導的學生獨立工作或項目的質量發表評論。教師可以提供一些學生和同行可能無法提供的證據來表明自己的教學效能，也可以提供一項個人陳述，說明自己的教學理念、備課情況、教學策略、教學成果等。教師還可以列出自己為提高教學質量所采取的具體做法。

（二）研究要服務于本科教學

有觀點認為，作為教學型大學，文理學院的教師不用做研究，或者獲得終身教職后就可以不再做研究了。但筆者通過文獻研究、實地調研和訪談發現，事實上，文理學院認為教學最重要，科研的地位僅次于教學，強調科研成果要有益于教學質量的提高。

例如，麥卡萊斯特學院提出“教學是第一要義”，同時也規定“有效的教學或社區服務并不能完全抵消教師在專業領域的貢獻”，因為“好的教學離不開本學科的最新知識，優秀的教學需要探索的熱情，需要與擁有第一手知識的人對話”。為此，教師有責任和義務了解其專業領域里的最新進展，要能夠參與高水平的學者對話，并且能夠通過學術研究促進教學。由于文理學院大多沒有研究生，教師一般會帶領本科生一起開展研究和發表文章，或者與同事合作進行跨學科研究，而這也是文理學院的一大特色。

文理學院對處于不同階段教師的科研評價要求有所不同。例如，在麥卡萊斯特學院，晉升為終身職軌助理教授須“表現出不斷提高的原創力和獨立從事學術活動的能力”；晉升為終身職副教授須“有明顯證據表明具有學術創造力和獨立從事學術活動的能力，且能保持這種能力”，并且能夠“為其所在領域做出高質量的貢獻”；晉升為終身職教授須是“各自領域里著述等身、德高望重、表現出持續領導力的學者”。文理學

院有時被認為對教師的科研要求不高，教師的研究水平也相對較低。但有研究卻表明，與其他類型的大學相比，文理學院的研究只是“節奏”相對慢一點，其研究能力和水平在某些領域甚至處于領先地位。[1]值得注意的是，文理學院通常十分明確自身的定位，強調與同類高校進行比較，而不是與其他研究型大學相比。例如，麥卡萊斯特學院對教師科研水平的要求是“應該能夠與其他一流文理學院的情況相當”。

調研中了解到，文理學院在評價教師的專業能力和學術水平時，對科研成果的數量沒有具體規定，對成果的發表刊物也沒有明確的等級要求，而是更希望教師能夠用證據表明其學術活動確實能夠提高自身的教學水平。文理學院認為最理想的情況是“教師的學術活動不僅僅能夠用于教育本校學生，還能夠影響其所在領域內的其他專業人士”。專著或文章、加入專業組織機構的情況、參加校內學術活動的情況等，都可用來表明教師的專業能力和學術水平。麥卡萊斯特學院指出，“我們并不希望向教師人事委員會推薦一些標準，然后毫無靈活性地評估教師們的各種學術活動。我們欣賞一切能夠展示其才華的學術活動。公開發表在被推薦的雜志上的文章雖然已達到編輯部的標準，但期刊的質量參差不齊，有一些發表在會議或公開論壇上的文章，質量可能相對更高一些。”因此，“某個人提交了一篇論文”這樣一個簡單的事實并不足以證明其學術成就。一些尚未被引用的學術貢獻的質量和意義，還需要同行的判斷。為此，麥卡萊斯特學院規定，除了公開發表或表演的學術作品和創造性作品以外，其他專業性活動的證據，以及同行對教師的專業性活動的評價，也可以作為科研情況的證明（表1）。

（三）教師的“服務”多與教學工作有關

“服務”是文理學院教師評價中的三大內容之一，包括校外的社會服務和校內的服務，具體包括委員會工作、指導學生、履行學院其他職責、為社區服務等（表2）。教師的服務質量與其薪酬水平、終身教職評審或職稱晉升密切相關。對于教師服務的要求，文理學院希望教師“能夠利用其專業才能提供一些服務并對學院有直接的裨益”。為此，教師必須要成為校內一個或更多委員會的成員，并且要以有意義的方式參加各種活動，要付出時間和精力，為促進學校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教師“服務”的質量，由學校各委員會主席做出恰當的評估并提供相應的證明材料。教師的學術指導工作也屬于“服務”。從表2可以看到，“服務”的具體內容幾乎都與教學工作直接或間接相關，如擔任學習顧問、參加校友活動、參加藝術活動等。

表1 專業能力和學術水平證明材料

表2 服務類型

二、評價對象最重要的身份是“教師”

作為評價對象，文理學院的教師肩負著教學、科研和服務等職責，身兼教師、研究者和管理者等多種角色，但文理學院對終身教職候選人的評價標準始終突出“教師”這一角色的重要性，始終重視學生的評價和認可。例如，麥卡萊斯特學院規定，在獲得終身教職前，候選人首先要“表現出有效的教學和指導能力，并且能夠投入到學生的學習經歷中”；只有“被學生及同事認可為優秀的教師和導師”，才有可能獲得終身教職，晉升為副教授；成為副教授后，必須要成為“深受學生尊重和喜愛的、富有成就的教師”，才有可能晉升為教授（表3）。

文理學院對候選人“教師”角色的強調，從其對終身職軌助理教授的中期評價也可見一斑。例如，麥卡

萊斯特學院要求教師在獲得終身教職前，應該將主要精力投入到教學和學術活動中，因為“在這期間將大量時間投入到服務中有可能影響到個人作為教師和學者的發展，這可能損害教師個人的長期發展”，因而只是鼓勵教師在系級層面提供服務。

表3 麥卡萊斯特學院終身教職評價標準

三、評價主體以教學相關者居多

文理學院對教師的評價主體包括評審委員會、系主任、教務處、校內外同行、在讀學生以及已經畢業的學生，大多是與教師的教學工作直接相關的人。

從表3可以看到，任何一項關于教學的評價都涉及學生的意見，都必須得到學生的認可，學生對教師的教學評價格外重要。候選人評審委員會的主席也可以邀請候選人以前的學生和當前的學生寫信發表意見，特別是那些上過該教師幾門課程的學生、對該教師的領域有較多專業知識的學生或者曾經與該教師密切合作過的學生（例如那些開展獨立學習項目或榮譽項目的學生）。即將接受評價的教師需要向評審委員會提交符合上述條件的學生名單。學校建議在重要的評審中能包括十到二十名學生或者校友的反饋意見。教務處也會在進行重要的人事評審時邀請在讀學生或已畢業的學生提供教學評價意見。

通常，美國大學對教師的學術評價都是通過同行評價進行的。對于高度重視本科教學的文理學院而言，不僅學術水平要由同行評價，教學效能也要由同行評價。這里的“同行”包括與被評審者有過合作教學經歷的教師、客座過被評審者課堂教學的教師、參加或旁聽過被評審者課堂教學的教師，或者所教授的某門課程是以被評審者所教的某門課程為基礎的教師。學校認為，這樣的“同行”提供的評價更有意義。同行可以對被評審者所用的教材、教學大綱、考試題目、行動研究、服務-學習項目以及教學材料進行評價，還可以對這位教師指導的學生獨立工作或項目的質量發表評論。還有一種同行評價的形式是，由系主任將該教師的課程材料、項目發展活動等材料送到另外一所文理學院接受評價。可以看出，文理學院在教師評價過程中充分發揮了中立的第三方專家的作用。美國大學之所以能廣泛采用中立第三方專家意見，與美國學界普遍存在的專業精神有關[2]。

衡量教師為學院和社區服務的主體也是多元的，不僅包括系主任、委員會主席或候選人的上司，還包括學院的同事、專業領域的合作者以及其他能夠評估候選人貢獻者，他們都可以準備一些說明材料。此外，候選人還可以提交自我評價，內容包括個人為學院和社區服務的恰當性、價值以及效果。

四、評價依據的教學相關性強

候選人的評審材料除了包括表明其科研成果的證據外，還包括其檔案材料、個人陳述、同行推薦信、學生評價信以及表明其服務質量的相關證據材料，見表4。從評審材料來源和構成的多樣性可以看出，對教師的評價要盡可能全面、客觀、公正。

各校對教師的評價通常要經過四個階段（表5），時間可長達10個月。以西方學院終身教職評審前的中期評審為例，該校規定：在候選人進入終身教職軌

第二年的4月30號之前，評審委員會主席要確定好評審委員會成員；8月15號前，候選人要將準備好的所有材料交給教務長；9月15號之前，評審委員會要對候選人提交的材料進行評審，并決定是否通過候選人的評審；完成評審報告后，要經評審委員會所有人和候選人簽字，由教務長提交學校咨詢委員會審閱后，由咨詢委員會寫推薦信提交給校長；教務長要在次年2月15號之前與候選人溝通最后的評審結果。評價周期長，過程耗時耗力，卻能夠保證對教師有較為全面和盡可能客觀的評價，確保教師有充分的準備時間和充足的知情權。

五、以教學為中心的教師評價制度有相應的支撐條件

文理學院教師評價制度的可行性和有效性還取決于學校的其他制度，涉及一系列組織理念和組織設計。只有了解這些理念、制度、工作程序及其相互關系，才能理解為什么美國大學教師評估能做到基本客觀和公正，達到總結經驗、解決問題、促進工作的目的。[2]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與學校的其他制度形成一個有機整體，具有內在的一致性。這些制度既源于文理學院的辦學定位與教育理念，同時又從各個方面確保學校實踐博雅教育理念，堅持以本科教學為中心的辦學特色和以學生為中心的人才培養模式。

（一）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源于且服務于學校的辦學定位與發展理念

文理學院教師評價的內容、標準和程序均體現出學校的定位、理念、傳統、特色、學科特點和發展水平。文理學院作為教學型高校，多年來一直堅持以本科教育為主的傳統，在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進程中不大幅擴招，在各類高等教育機構的激烈競爭中不盲目升格，在“發表還是滅亡”的科研氛圍中依然重視教學，在實用主義之風盛行的背景下依然堅持博雅教育。所有這些堅持皆源于文理學院始終明確自身作為教學型高校的定位。

（二）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得益于學校招聘到了“正確的人選”

麥卡萊斯特學院的校長認為，文理學院之所以能夠做到以本科教學為中心，“根本在于一開始就招到了正確的人選”[3]。基于學校的定位和辦學理念，文理學院在招聘教師時特別重視候選人的教學能力以及學生對教師的評價和認可，而教師在應聘面試時通常也已充分了解和體會到文理學院對教學工作的高度重視以及同行評價和學生評價對于教師考核的重要性，這些因素都使教師對入職后的評價制度和教學要求有心理準備。

表4 候選人的評審材料

表5 評價過程

文理學院在對教師崗位的應聘者進行層層選拔之后，會邀請候選人來學校參加面試。學院要求候選人表明自己的教學理念，給本科生試講一節課，并做一次學術報告。倘若候選人的教學能力受到嚴重質

疑，就很有可能失去這一機會。招聘委員會在選擇最后的面試人選時，一般也會考慮到候選人的學習經歷和工作經歷，倘若候選人曾經在文理學院學習或工作過，或者有過教學經歷，獲得面試的機會更大。[4]此外，“同行評價”不僅在教師終身教職評價過程中居于重要地位，在教師候選人應聘面試時也表現得淋漓盡致。候選人在面試時通常需要與本系所有教師以及學校所有相關人員進行一對一面談，所有人的反饋意見都必須提交給應聘委員會。也就是說，從選擇文理學院的教職起，教師就要能夠接受文理學院的定位、理念和文化，而這也是學校教師評價制度賴以生存的土壤和得以發揮作用的前提。

（三）文理學院對教師的系列支持保障了教師評價制度的可行性

從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內容和標準可以看出，文理學院對教師的教學和科研要求都較高。在終身教職評審時，“科研突出，教學糟糕，不行；教學好，科研不行，也不能晉升；教學和科研都很重要，科研要服務于教學”。麥卡萊斯特學院的校長坦言，“文理學院對教師的教學和科研要求是最高的，教師的壓力很大。”盡管如此，“還是有近九成教師能夠通過終身教職評審”，原因在于“文理學院為教師提供了恰當的支持，在教學與科研方面保持了很好的平衡”[3]。這些支持包括長期的、系統的教學培訓，充足的研究資助，以及學術年假制度。學校通過不同層面的支持確保教師能夠達到文理學院的要求，幫助他們順利通過評審。此外，文理學院還通過多種措施幫助新教師適應學校的文化、改進教學，如出資鼓勵資深教師與新教師共進午餐[4]，要求新教師入職第一年必須由資深教師進行課堂觀察等。

結語

當然，由于評價周期漫長、涉及人員眾多、所需材料繁瑣，美國文理學院的教師評價制度存在管理成本較高的問題。但是，總的來看，這種評價制度對于促進文理學院教師重視教學工作進而保障學校特色發揮了重要作用。目前我國高校教師評價制度中對教師教學工作的重視程度還有待提高。適當借鑒美國文理學院的經驗，建立一套更加合理的高校教師評價制度，通過政策引導高校教師重視教學、熱愛教學、善于教學、妥善處理教學與科研的關系，對于提高我國高校人才培養質量或許大有裨益。

致謝

本文在寫作過程中先后得到了趙炬明教授、譚汝謙教授（美國麥卡萊斯特學院）、余東升教授、張男星教授、李志峰教授、田振剛博士等人的指點與啟發，在此一并致以衷心的感謝！

注釋

①在美國，針對大學教師的評價有多種類型，如由學校進行的年度考核和終身教職考核、晉升考核、年度優秀教師評選、由外部評估機構對學校及專業評估時進行的教師考核、申請經費時基金組織對教師的考核，等等。美國大學教師一般包括具有終身教職的教師、全職非終身教職教師、非全職非終身教職教師三種類型，學校對不同類型教師的考核標準有所不同，本文主要討論終身教職教師的評價制度。針對終身教職教師的評價一般包括終身教職前的中期評審、終身教職評審（通常通過此次評審后就由助理教授晉升為副教授）以及晉升為教授的評審。位于終身教職軌上的教師通常是在入職后的第三年接受終身教職評審前的中期評審，在第六年接受終身教職評審，在通過終身教職評審或獲得副教授職稱的五年后即可申請晉升為教授。

[1]MCCAUGHEY R A.Scholars and Teachers Revisited:In Continued Defense of College FacultyWho Publish[C]//Liberal Arts Colleges in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New York,NY: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ies,2005:88-97.

[2]趙炬明.美國大學教師管理研究（下）[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1 (6):8-115.

[3]張男星,王春春.Distinctive Education_at Liberal Arts College——Interview with Brian Rosenberg,President of Macalester College[J].大學（研究）,2016(5):1-17.

[4]王春春.美國精英文理學院研究——對麥克萊斯特學院的文化人類學考察[D].武漢:華中科技大學,2009.

Teaching-Centered：Analysis of the Faculty Assessment System in U.S.Liberal Arts Colleges

WANG Chun-chun
（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Sciences,Beijing 100088,China）

Teaching is highly regarded in U.S.liberal arts colleges which are well known for outstanding undergraduate education.The reasons are as follows:with the idea of liberal arts education,the right people are hired,sufficient support is provided for the faculty,the appropriate faculty assessment system is implemented,and the active and supportive sense of community is created among the faculty.Among them,the faculty assessment system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making the faculty devote their time and efforts to teaching and keep a good balance among research,teaching and service.It is found that there is an obvious emphasis on teaching in the faculty review criteria,the role as a teacher ismosthighly regarded,the teaching-related people are responsible for the assessment,most of thematerials for review are relative with teaching,and the review period is long enough. Serving themission,orientation and developmentof liberal arts colleges,the faculty assessment system is coherent with the faculty hiring policy,and isbacked up by a series ofsupportand training for faculty from the college.

Liberal Arts Colleges;Faculty Assessment;Teaching-Centered

2016-05-25

國家社科基金教育學項目“十二五”規劃2011年度國家青年課題“美國精英文理學院教學模式研究”（CIA110147）

王春春，1979年生，湖北十堰人，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教育學博士，主要研究領域為比較教育、高等教育發展與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