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中國神話與民族精神

張世東

【摘 要】中國是一個充滿神話的國度。神話則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探索自然、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強烈愿望和持之以恒、艱苦奮斗的精神。神話具有一定的可信性和傳奇性。神話不是歷史的真實記錄，但它卻隱隱約約地浮動著歷史的影子，它是一個民族精神的寄托。

【關鍵詞】中國神話；想象力；創造力；可信性；傳奇性；幻想和虛構；充滿智慧；英雄典型；歷史的影子；精神的寄托

中國是一個充滿神話的國度。從現存的《山海經》、《穆天子傳》、《楚辭》、《淮南子》、《西游記》等書中能夠看到中國神話的原貌。諸如上古神話中開天辟地的盤古，造人補天的女媧，射日除害的后羿，與太陽競走的夸父，銜微木填海的精衛，治理洪水的鯀、禹等。從神話朔造的這些形象中，都可以看出中華民族是一個富有想象力和創造力的民族，人們熱情謳歌神話中具有超凡智能和百折不撓的英雄們，其目的正是歌頌這個民族不屈不撓、堅忍不拔的抗爭精神。

費爾巴哈說：“人們的愿望是怎樣的，他們的神話應怎樣”。我國從事神話研究的學者袁珂曾說：“神話是非科學的，但卻聯系著科學的幻想和虛構，本身有多學科的性質，它通過幻想的三棱鏡反映現實并對現實采取革命的態度”。如果說盤古開天辟地、后羿射日、鯀禹治水等是神話，是形象生動地表現人們依靠自己艱辛勞動而戰勝自然力的雄偉力量；那么夸父逐日、精衛填海等神話則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探索自然、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強烈愿望和持之以恒、艱苦奮斗的精神。這種造福于民，犧牲自己的壯舉正是中華民族澤福后代，自甘吃苦的精神表現。

中國神話中的人物表現出中華民族向大自然斗爭的宏偉氣魄、堅忍不拔的民族斗爭精神，像開天辟地地創造世界的盤古，與日競走的巨人夸父，移山的愚公，具有反抗精神的鯀，嫉惡如仇、敢于斗爭、不怕困難而又充滿智慧和神奇力量的孫悟空，這些人物在自然災害、社會暴力面前，即使屢受挫折，也決不屈服。神話是以“無數復雜的現實矛盾”（毛澤東語）為基礎的，吳承恩筆下的孫悟空，家喻戶曉，人人皆知。在剛從石頭里蹦出來時，代表著農民階級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老百性，他為了出人頭地，不怕辛苦，不遠千里拜師學藝（現實生活中貧窮的求學過程），可是學成后盡管有百般能耐但是沒有”關系”一樣不能在天營搞個一官半職，于是面對自已的能力為此不甘心到宮”大擾”還受到了天宮神先的鎮壓，最后被壓在五行山下，歷經磨難.他終于有了火眼精金，嫉惡如仇，在取經路上：認出了白骨精的真相，無片刻遲疑，無些微慈善，拿出金箍棒就打。他敢于斗爭，又善于斗爭。一、二打是力敵。他總結了經驗為防止妖精“解尸”，三打以智取勝：招來了山神土地，從旁作證，“都在云端里照應”，最終干凈、利落，漂亮地擊斃了白骨精，使其原形畢露，無以遁跡潛逃。這篇神話小說：通過神話的形式，表現了豐富的社會內容，曲折地反映出現實的社會矛盾，表現了人民群眾懲惡揚善的愿望和要求。在諷刺批判社會現實的黑暗的同時，歌頌悟空的敢于斗爭，善于斗爭，不為強權，樂觀頑強的精神，同時也告訴人們必須經歷艱難才能最終獲得幸福成功。孫悟空的這一形象正是我們這個民族膽和力、識和智、善惡分明、黑白清楚、遇惡必斗、斗則必勝的英雄典型。

神話具有一定的可信性和傳奇性。它既是人類對過去生活的回憶，也是對現實社會的現象反映。我國很多民族都有有關人祖的神話，諸如說的是遠古渾水時，人類將近滅絕，只剩一個人與仙女相配生下及對子女，神話中人物多以所在地區的一些民族為同胞兄弟。如云南魁山彝族神話中傳說老大為漢族之祖，老二為彝族之祖，老三為哈尼之祖，老四為傣族之祖……其他地區的神話也多與此類似，對神話中所傳說的民族，認為都是同胞兄弟。中華民族成為名副其實的兄弟民族，這個民族有一個共同的根，是一個團結的整體。

上古神話反映了人類的優美情操和高尚品德。原始社會的氏族內部，沒有生產資料，沒有剝削，沒有階級，大家共同勞動，共同享受，不欺詐，不爭利，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叫“天下為公”；如遇打獵、遷徙、祭祀等大事，只推公正勇敢的領導人負責，但領導沒有特殊的權利，不盡職可以撤換，這叫“選賢與能”；對氏族外部的其他氏族，大家講究信譽和平，這叫“講信修睦”。因此，盜賊不作，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謂“大同”，也就是原始的共產主義社會。恩科斯說：“而這種十分單純質樸的氏族制度是一種多么美妙的制度啊！”神話不僅僅反映現實，更重要的是還崇尚未來，它激勵鼓舞中華民族為實現“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無比美好的共產主義而努力奮斗。在現階段看來，中國神話的這種精神，也是我們共同努力為實現偉大的中國夢所需要的。

神話不是歷史的真實記錄，但它卻隱隱約約地浮動著歷史的影子，它是一個民族精神的寄托。正如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指出，《西游記》“諷刺揶揄則取當時世態，加以鋪張描寫”。又說：“作者稟性，‘復善諧劇，故雖述變幻恍忽之事，亦每雜解頤之言，使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的確如此。通過《西游記》中虛幻的神魔世界，我們處處可以看到現實社會的投影。如在孫悟空的形象創造上，就寄托了作者的理想。孫悟空那種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奮起金箍棒，橫掃一切妖魔鬼怪的大無畏氣概，反映了人民的愿望和要求。他代表了一種正義的力量，表現出人民戰勝一切困難的必勝信念。又如取經路上遇到的那些妖魔，或是自然災難的幻化，或是邪惡勢力的象征。他們的貪婪、兇殘、陰險和狡詐，也正是封建社會里的黑暗勢力的特點。不僅如此，玉皇大帝統治的天宮、如來佛祖管轄的西方極樂世界，也都濃濃地涂上了人間社會的色彩。也而作者對封建社會最高統治者的態度也頗可玩味，在《西游記》中，簡直找不出一個稱職的皇帝；至于昏聵無能的玉皇大帝、寵信妖怪的車遲國國王、要將小兒心肝當藥引子的比丘國國王，則不是昏君就是暴君。玉皇大帝手下十萬天兵天將，竟然抵不過孫猴子一條金箍棒，而讓真正的賢才去當不入流的馬夫，其統治之昏暗，虛弱，不言而喻。如來佛祖所創佛教，僧人自然不能以錢財所迷，可是佛祖竟然默許手下人收取賄賂，而《西游記》一路上妖魔鬼怪，多與神佛有瓜葛，如青牛精是太上老君坐騎，金銀角大王是太上老君的童子，獅駝嶺三魔王均與文殊，普賢菩薩甚至如來佛祖有關系，這反映封建社會官官相護的黑暗情景。

讀中國神話，看中國歷史，同樣能得出中華民族在長期地征服自然，認識自然、改造自然的過程中形成一種勤勞、團結、奮發向上、不怕困難、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同時也看得出這個民族有著豐富的斗爭經驗和卓越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