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義敘事學及其中國本土化推進

李小冰

女性主義敘事學及其中國本土化推進

李小冰

女性主義敘事學對于西方后經典敘事學來說是相對前沿的學術理論，因為這種以女性視角出發的敘事手法兼收并蓄，包含著女性主義傳統文學批評與結構主義經典敘事的理論精髓，同時又通過有效結合彌補了二者的缺點與不足。因此，研究女性主義敘事學并探討其在中國本土化的推進過程有著重要的意義。

女性主義敘事學已經有近三十年的發展歷程，盡管女性主義敘事學起源于西方，但其在文學表達和情感共鳴上都與西方古典文學存在較大差異。當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傳入中國后，盡管它在中國推進時間較短，但因其本身西方特色痕跡不太明顯，再加上與中國文學交融，受到中國文化傳統、理念習俗、歷史特色、社會思想、人文意識等因素的影響作用，因此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本土化的推進過程中被深深烙上中國文化的古典特色，具有了濃郁的中國文學形式表達。

一、女性主義敘事學概述

女性主義敘事學孕育于西方文學，是后經典敘事學最為重要的一個分支，上世紀80年代開始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慢慢成長變化。隨著西方女性日益受到尊重，地位不斷提升，女性主義敘事學這一最能直接代表女性思想意識作品的文學形式開始頻繁出現，甚至一段時間占據了西方文學評論界的核心位置，對整個后經典敘事學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

女性主義敘事學是在女性主義文學評論和結構主義敘事學兩中文學形式的共同影響下產生的新文學表達形式，兼顧了女性主義和敘事學兩大學派的核心思想，對于促進西方女性意識提升和全面的理論文學研究都有重要的意義。其實結構主義敘事學和早期的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形式主義范疇都相對狹小，各有利弊，但是兩者融合，恰恰能夠取長補短，形成全面綜合的女性主義敘事學。女性主義敘事學在文學表達上淡化了女性主義批評文學本身的主觀局限性和過于明顯的政治色彩，同時也避免了結構主義敘事學過于單一的敘事手法，揚長避短，女性主義敘事學將傳統敘事形式理論分析與性別政治進行有效融合，充分吸取二者的文學優勢，同時又避免了二者的表達缺陷，使得新形式下的女性主義敘事學既沒有了傳統主義女性文學評論過于主觀性的印象判斷，也避免了結構主義敘事學不注重文本思想和歷史語境等問題，綜合全面促進了后現代敘事學和女性批判主義文學的發展與進步。

二、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的本土化推進

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引入我國之后，在初期雖然由于文學表達與意識形態上的差異性，推進過程受到了一定阻礙，但是在后期，隨著女性主義敘事學對中國傳統文化、人文思想以及理論訴求的吸收融合，慢慢開始融入中國形式的文學之中。而且，女性主義敘事學因其獨有的文學框架結構，一方面能夠很好彌補中國女性主義傳統文學的局限性，另一方面也能呼吁中國女性提升自我覺醒意識，努力追求女性的社會價值與社會地位，可以說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扎根與本土化推進有一定的必然性。

所以我們說，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很大程度上能促進中國批判文學的發展與前進，也能為中國當代女性文學注入新鮮的血液，在女性主義敘事學中國的本土化推進過程中對中國文學產生重要的影響。

（一）明晰中國女性主義批評現狀

中國最早的一部女性主義文學批評作品是1989年出版的《浮出歷史地表》，這部小說雖然首次用女性主義視角研究與挖掘中國社會狀態下女性的壓抑、痛苦等問題，但是整篇文章批判的理論性過于強烈，雖然以女性的實例和視角進行訴說，文章中對社會的控訴與抗爭還是表現過多，沒有很好地體現女性主義敘事的獨到細膩之處。

隨著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對我國文學思潮影響程度日趨增進，我國學者們開始用女性主義敘事文學表達形式重新研究與思考女性主義批評文學，其闡釋的深度與廣度有著截然不同的文學生命力。比如陳順鑫教授《中國當代文學的敘事與性別》一文就采用了女性主義敘事學的文學表現形式，以一種相對柔和的狀態對中國社會的女性狀態與社會壓力進行揭示與批判。陳順鑫教授認為，之所以缺乏真正意義上與女性作品的共鳴，本質原因是男權社會男性對女性的壓制，不能讓女性真實的“聲音”表達出來，而對于這樣的歷史根源和文學起源陳順鑫教授采用了女性敘事的手法娓娓道來，深刻揭示了女性對于表達“心聲”的強烈渴望。

對于中國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發展來說，女性主義敘事學的引入使得現有文學批判體系更加豐富與飽滿，不僅能夠深刻揭示女性批判的主題與內涵，也能使表現形式上沒有那么激烈，更能夠深入人心，女性主義敘事學的融入對于促進我國女性主義文學的批評發展有著重要意義。

（二）準確把握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理論和方法的利弊

女性主義敘事學畢竟是從西方引入中國的文學形式，其相關理論框架與文學情感共鳴都多多少少印上了資本主義的痕跡，所以在中國的傳播與文學融合上一定會遇到很大阻力、產生諸多問題，而為了更好促進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中國本土化進程，重要前提與基礎就是要準確把握它的理論與方法的利弊。

女性主義敘事學主要體現的是在文學作品中準確把握女性性別與敘事關系的充分證據，以語言敘述的方式改善文字與社會現實的相互分離，更加關注女性角色在文學作品中的獨立特性，成功塑造生動鮮明又靈魂豐滿的女性形象，來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文學表達。這對于中國傳統的文學形式來說是一種很好的補充與完善，極大豐富了中國文學的表現形式，也凸顯了中國文學作品對女性主義彰顯的文字色彩，但是因為中國文學對女性認識與西方女性美學標準存在較大的差異與偏見，使這樣的文學融合存在一定困難，并且融合后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摸索與實踐。從整體而言，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的文學作品中對女性觀念與思想的批判或表達，研究主要對象多為歐洲、美國等地區女性，而在中國的本土化推進過程中，研究視角要轉變到亞洲女性身上，所以文學融合中還要充分考慮區域差異帶來的影響變化，一定要結合我國實際情況，力求契合中國女性文學的發展實際。

（三）中國女性主義敘事研究應該契合中國文學發展實際

女性主義敘事學引入我國文學體系，是為了促進我國女性主義批判文學的進步，所以在推進過程中一定要注重與我國文學發展實際情況的聯系。尤其是在文學批評和藝術表達的實踐過程中，一定要深深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土壤，準確把握與分析中國本土文學敘述與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之間的異同，從中國女性視角、文學形式、敘事手法和女性主義表達學等角度出發，深刻挖掘文學批評元素的內容和真實情感，來全面促進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文化大環境中生根發芽。

在美學標準層面，需要用中國東方女性的特質重新界定女性敘事的情感，重新挖掘女性敘事的藝術價值，讓人耳目一新，讓女性主義敘事學充分體現與表達中國文學的本土色彩，重構東方女性的美學標準；在內容層面上，需要充分挖掘中國有特點和代表性的女性優秀作品，最好選取有意識進行敘事描述的女性作家作品深入研究，這樣更能對比分析東西方女性文學視角的異同，有效借鑒、吸取經驗，形成獨具中國文學特色的女性主義敘事學；在方法層面上，要學習情感表達的細膩與真實的寫作方法，女性主義敘事學并不僅僅是敘事形式與性別政治的簡單相加，還需要建構更為扎實復雜以及情感細膩表達的方法技巧，需要全面從批評實踐中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女性主義敘事學。從我國當前的女性主義文學研究實踐來分析，我國文學作品對于女性主義敘事的理論表達和情感申訴仍處于起步階段，所以我們需要在對它接受吸納的過程中不斷進行總結與反思，形成一種更符合中國女性文化語境和文學語言特點的女性主義敘事文體。

三、結語

綜上所述，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的本土化推進過程的確對中國女性主義批判文學和傳統文學形式帶來了積極的影響，但是畢竟是兩種異域文化的融合，我們還是要在充分吸收的基礎上充分掌握西方女性主義敘事學的核心思想和方式方法，并有效結合中國文學發展實際狀況，以中國女性為全新研究對象，使其形成一種更符合中國女性文化語境和文學語言特點具有中國本土特色的女性主義敘事文體，這才能真正實現女性主義敘事學在中國的本土化推進。

李小冰（1979—），女，河南洛陽人，河南工程學院國際教育學院副教授，英語語言文學碩士，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

河南工程學院國際教育學院 451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