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是貓》為例談日語被動式表達

摘 要：日語被動式一直以來都是日語學習的重點和難點，歷來被許多學者從各個角度進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和探討。而翻譯作為消弭語言間障礙與交流障礙的媒介和工具，是對語言藝術的再創造。翻譯作品是在對兩種語言都進行了深刻理解和把握的基礎上，對語言意義用一種形式代替另一種形式的再現。因此，將翻譯作品作為研究對象，能夠通過對比日語與中文兩種語言，對日語中的被動式表達進行更好的理解。本文以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經典作品《我是貓》為研究對象，對日語被動式的表達進行了獨特分析。

關鍵詞：日語 被動式 《我是貓》 夏目漱石 翻譯

一、引言

在日語中，助動詞“れる”“られる”是日語被動句的標記。日語一般被動句分為兩種類型，即直接被動句與間接被動句。直接被動句，指主語為動作的直接承受者或影響者，可以轉化為主動句。而間接被動句則不可以轉化為相應的主動句。直接被動句按照受動者，可分為有生命的受動者和無生命的受動者兩種表達形式。而無生命的受動者直接被動句，又以動作實施者的不同分為三種：“有生命的”動作實施者、“無生命的”動作實施者和動作實施者不存在的被動句。而在間接被動句的表達中，一般分為兩類：所有者間接被動句、以主動形式表達的被動句。在此，我們將以《我是貓》為分析文本，對日語中被動式的表達一一做出分析。

二、直接被動式在《我是貓》中的表達與翻譯

直接被動式對于動詞的使用有嚴格的限制，即謂語動詞不能是自動詞，必須是他動詞。但對動作的實施者和動作的承受對象并沒有嚴格的限制，可以是有生命的，也可以是無生命的。在此，我們將直接被動式從動作的承受者的角度對其做出分類，可分為兩類：受動者有生命、受動者無生命。結合文本《我是貓》，我們對其中不同類別的直接被動式的表達及其翻譯進行分析和探討。

1.有生命的受動者

當日語被動句中的動作實施對象是有生命的個體時，可分為動作實施者出現與不出現兩種情況。但如果實施者出現的話，其尾部必須后置“に～”“から～”“のために～”等助詞。在此，又分為三類，即動作的實施者是有生命的、無生命的、無動作實施者。

第一種情況，實施者是有生命的。此時，受動者和動作實施者都是有生命的個體，并且受動者是動作的直接承擔者和實施對象。這樣的被動句如果被譯為漢語，則大約意思相當。此時可以將句子用“被”字句直接翻譯出來，即翻譯為一般被動句的形式，也可以用“讓、給”等介詞的被動句來進行翻譯。在文學作品中，因作者和譯者語言習慣和風格的不同，翻譯和表達的情況也各異。雖然形式、側重點不同，但只是程度區別，意義還是大體一致的。

第二種情況，實施者是無生命的。當受動者是有生命的個體，而動作實施者為無生命的個體，且動作實施者在原來的主動句中作為直接對象存在時，如果被翻譯為漢語，通常應加上標識，即翻譯成有標識的一般被動句。翻譯后的漢語被動句中的“被”字主要可以對句型起強化作用，但有時也可能以“為……所”的句子形式被翻譯出來。例如：句子“それでさ、人間はただ眼前の習慣に迷わされて、根本の原理を忘れるものだからをつけないと目だと云う事さ”有幾種不同的翻譯形式，如：（1）“人往往只被眼前事物所迷惑，忘卻了根本。不當心些可不行！”（2）“所以說，人們往往被習慣所迷惑，忘掉了根本原理。不留心是不行的！”在此句子中，受動者是有生命的“人”，而實施者是無生命的“習慣”。第一種翻譯，目的在于強調人“為什么”受迷惑，突出了作者的情感體驗，故將句子直接翻譯為一般被動句；而尤炳圻、胡雪兩位學者的翻譯則選擇了“為……所”的被動結構。一個句子被翻譯者們翻譯成不同的被動形式，但是都強調了人的受害原因，只是強調的程度不同而已。

第三種情況，實施者沒有出現。動作承擔者，而非動作實施者，是被動句的重心，這也是被動句的一大特點。所以，很多被動句將重心放在受動者上，而將動作實施者省略掉了。在日語被動句中，這種情況的翻譯一般與漢語的一般被動句相對應，但是也會出現與意義被動句相對應的情況。例如：“ただ彼の掌てのひらに載せられてスと持ち上げられた時何だかフワフワした感じがあったばかりである。”有可能被翻譯為：“他嗖地一下高高舉起，讓我有點兒六神無主。”這種比較典型的被動句形式，也有可能被翻譯為隱性被動句：“他把我放在掌心，嗖地舉起來，我有點飄飄乎乎的。”

2.無生命的受動者

當受動者是無生命的個體時，可以以動作的實施者為角度對其分類，分為：實施者無生命、沒有實施者。下面分開敘述和討論：

第一種情況，受動者和動作實施者都是無生命的。例如：“がの肉に吸されて、けるように痛い。”這句話中，牙齒與年糕都是無生命的事物。

第二種情況，實施者沒有出現。受動者無生命，而實施者在句子中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在日語中也是很常見的。這類句子一般表達客觀觀點，陳述客觀事實，此時，受動者并沒有成為動詞的主要施動對象。這種類型的被動句成為意義上的被動句，而非形式上的被動句。這類句子一般不翻譯為一般被動句。如：“歐洲は文明がんでいるから日本より早くこの制度が行われている。”這句話中，動作實施者不可見，只有受動者“制度”，句子主要表達或陳述歐洲實施這項制度比日本早很多這樣一個客觀事實而已。

三、間接被動式在《我是貓》中的表達與翻譯

日語間接被動句表述的目的不是突出受動者從動作中受到的影響，而是為了突出表現動作的附帶影響。如“客に來られた”，“小さい時母に死なれた”一類的被動句，主語不是動作的直接承受者或影響者，而是動作的實施為其帶來了不好的附帶影響。因此，它對謂語動詞沒有嚴格的限制，可以是他動詞，也可以是自動詞。

因為主動句形式的被動句表達比較特殊，故單一列出進行分析。被動語態可以用自動詞來表達，這是日語表達的一大特點。但是，不是所有的自動詞都能夠用來表達被動語態。對自動詞構成的間接被動句進行翻譯時，可以翻譯為有標識的被動句，也可以翻譯為漢語主動句。如：“迷亭はそれから相らず弁を弄して日暮れ方、あまりくなると伯父に怒られると云ってって行った。”可以翻譯為“之后，迷亭依舊在胡謅，直到日暮時分才說：如果太晚回去，伯父就會發火，所以走了”等。這句話中的動詞為“生氣”，是自動詞，它構成了間接被動句。“迷亭”是動作的受害者和影響者。翻譯時，并沒有與之對應的被動句，因為不能翻譯為“被伯父生氣”，所以便要譯為“伯父就會發火”這樣的主動句形式。

此外，所有者間接被動句也是常見的被動句之一。特點是以人作為句子的主體，將人的一部分或其所有物等接在主體之后。如：“ところがせっかく下すった山の芋をゆうべ泥棒に取られてしまって。”可以翻譯為：“可是，您用了那么大力氣送上來的山藥，昨天夜里失盜了。”句子的受動者為“山藥”，是動作的直接對象，而句子中動作的受害者“我”則隱藏在句中，以“意義”的形式出現，而不以真正的外顯形式出現。

四、結語

語言作為維系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紐帶，是人與人溝通、國與國交往的必不可少的工具。近年來，隨著世界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推進，中日兩國之間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日語的研究及翻譯也越來越重要了。對日語的深入研究和探討，將有利于推動兩國間文化和經濟方面的互助與合作。

本文主要分析了《我是貓》這一經典文本中的被動句表達形式，并對不同形式被動句的翻譯思路、構架方式進行分析。通過分析，我們大致對日語被動式的表達方式與翻譯方式進行了如下總結：當日語被動句中受動者以有生命體的個體出現時，直接被動句一般可以以一般被動句的形式被翻譯出來，其中“被”字用來標記主體的被動語態。當日語被動句中受動者是無生命體的個體時，在翻譯為漢語的過程中，如果實施者不具有生命，只是抽象或具體的事物，則一般被翻譯為漢語一般被動句形式。當然，當句子中不包含動作實施者，翻譯為漢語時，句子一般不用“被”字等介詞作標記。如果在日語中，被動句中的動詞具有放置的含義，則在翻譯為漢語時，不與漢語被動句對應，而與存現句對應。在日本語中，間接被動句由自動詞構成時，翻譯時要考慮到兩種情況：第一種與漢語被動句相對應，第二種與漢語主動句相對應。此外，還要考慮到所有者間接被動句，一般被翻譯為有“被”字標記的漢語被動句形式，即一般被動句。當然，由于翻譯主體風格、水平的不同，和翻譯領域（科技、經貿、文學等）的不同，將出現不同形式的翻譯結果。以上的分析也只能說是一個一般規律的大概總結，絕對不是準繩。關于日漢被動句的研究空間是很大的，也是具有重要意義和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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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張俊琦，哈爾濱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日語語法。

編 輯：杜碧媛 Email：dubiyu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