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集中度、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

中國礦業大學管理學院　姚 圣　周　敏

客戶集中度、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

中國礦業大學管理學院姚 圣周敏

本文采用我國滬深兩市制造業A股上市公司2009-2013年的經驗數據檢驗了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企業的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對企業的產權性質進行進一步劃分，研究表明，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更高。進一步研究發現，相較于國有企業，民營企業的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之間的負相關關系更為顯著。

客戶集中度環境信息披露產權性質

一、引言

重金屬污染、污水泄漏等重大環境事故的頻繁爆發激起了社會各界對企業環境管理和環境行為的密切關注。環境信息披露作為社會各界窺探企業環境表現情況的窗口，自然也成為了關注的焦點。目前已有文獻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因素和經濟后果、披露動機和披露現狀進行了深入研究。然而在這些文獻中，所涉及到的與環境信息披露有關的因子變量、后果變量基本上只局限在資本市場、公共壓力以及政府制度上，即一般停留在投資融資、公司治理、宏觀政策環境這些層面（舒岳，2010；沈洪濤和馮杰，2012；畢茜等，2012），很少涉及到下游的客戶層面。客戶作為非財務利益相關者有能力也有動機去監督他們的供應商，并且有認證機構的性質（Itzkowitz，2015）。隨著環境意識的日益提高，客戶對供應商環境信息披露的關注度和影響力迅速提高。當人們對環保的呼聲越來越高時，客戶與企業之間存在著較為緊密的環保依賴關系。那么，客戶對于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是否有影響？如何影響？企業產權性質的不同會對環境信息披露產生影響嗎？客戶對于擁有不同產權性質的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是否有區別呢？本文對上述問題進行了研究，認為客戶通過與企業之間存在的比較緊密的環保依賴關系對企業環境信息披露產生影響，企業基于環境合法性、利益相關者理論和印象管理理論等對環境信息披露作出相應管理，進而對客戶在環境方面的呼吁作出回應。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客戶處于供應鏈的下游，比企業更接近于最終消費者，在對消費者心理的了解上具有“先天性的”敏銳度。因此，加強客戶聯系，滿足客戶需求，成為企業在市場中致勝的關鍵因素之一。隨著環境意識的深入人心，如今的消費者在消費的同時也甚是關注產品的環保意義，更加青睞于環保產品，因此供應鏈下游的分銷商或零售商等在選擇供應商時也比較關注其環保情況。客戶對環境的關注，會對企業形成外部影響和壓力。客戶集中度比較低時，意味著企業的業務比較分散，經營狀況不穩定，存在著一定的經營風險。為了吸引大客戶，獲得更大范圍的消費群，取得較好的經濟業績，降低經營風險，企業往往會主動進行環境印象管理。環境業績較好的企業，對自身的環境表現比較自信，認為自己與客戶之間的障礙主要來自于信息不對稱所產生的不了解或誤解，因此它們一般會樂意將企業環境方面的內部信息真實地傳遞出去，即更多地披露環境信息，進而贏得客戶的支持，這與經濟學上的信號傳遞理論是相一致的（沈洪濤等，2014）。環境業績較差的企業在客戶心中的形象會大打折扣，為了挽回環境聲譽，獲得客戶的認同，企業會基于環境合法性理論披露更多的環境信息。環境合法性是社會公眾對于企業環境保護問題的認知，這種普遍認知的建立培養與宣傳有助于企業的存在。Aerts和Cormier（2009）研究發現，為了向社會公眾展現自身在環境行為上的合法性和社會責任，企業往往存在環境信息的管理行為。因此，當企業的客戶集中度相對較低時，無論其環境業績的好與差，企業都會披露更多的環境信息以使客戶對企業的環境表現有良好的印象，在價值觀上對企業產生認同感，從而選擇企業作為供應鏈上游的合作伙伴。如果說一開始企業有向客戶展示自己良好環境形象的目的，會為了印象管理加強環境信息披露。那么當企業客戶關系比較穩定、客戶集中度比較高時，客戶與企業又分別是怎樣的狀態？客戶集中度的上升會對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產生什么影響呢？利益相關者理論認為企業處于一個利益相關者的集合中，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利益和企業所擁有的合法性權力具有一定的影響，為了更好的生存，企業需要協調好與各方利益關系者之間的關系。Ullmann（1985）也認為企業的生存離不開利益相關者的支持，利益相關者越有影響力，企業就必須越適應它。對于客戶這一利益相關者，國內外學者對其有這么幾種歸類：Freeman認為客戶屬于經濟上依賴型利益相關者。Darnall等（2010）認為客戶屬于直接利益相關者；Huang等認為客戶屬于外部利益相關者。總結起來，客戶就是外部的，有合同的，經濟依賴的利益相關者。這些特性意味著企業與客戶之間的合作需要以交易費用作為基礎。交易費用理論認為供應鏈中各成員企業之間要建立合作關系，結成客戶聯盟，從制度經濟學的角度來說，是為了在交易中尋求一種交易費用最低的制度安排。交易成本取決于節點企業間的不同合作方式。因此，一旦企業與客戶之間的關系穩定下來，就極有可能往長期合作的方向上發展，這對于合作雙方都是有利的，輕易改變合作關系會產生一定的轉換成本以及交易費用。從客戶認同的角度講，企業的環境保護行為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企業的社會價值觀。當客戶對企業的環保表現比較滿意時，客戶就會在道德與價值觀層面對企業產生認同。當企業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比較高時，會強化客戶對于企業的認同感，價值觀的認同有助于企業與客戶之間合作關系的建立。關于企業認同的結果，學術界普遍認為認同會加深客戶在情感上對企業的依賴和關注。另外隨著客戶與企業接觸時間的增長，客戶對企業的認同度越高（Mael和Ashforth，1992），因此認同感會在某種程度上促使客戶減少與其他同類企業的接觸。

客戶集中度較高，表明客戶已對企業形成認同，雙方的信息不對稱減弱，客戶與企業之間的合作關系不會輕易改變，此時企業針對于客戶的印象管理動機也會相應地減弱，會相應地減少環境信息的披露。另外，正如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一樣，客戶集中度的提高對企業而言有利也有弊。一方面，一定程度的客戶集中度會給企業帶來益處，如較低的融資約束（Itzkowitz，2015），更好的盈余管理。即大客戶具有信號傳遞效應，大客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射出企業的性質，因此社會大眾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可以通過客戶推斷企業可能具有相似特征，企業的經營風險降低，環境信息披露的壓力也相應地減輕了一些，企業則會相應地減少當初為了吸引客戶而進行的環境信息披露管理。另一方面，客戶集中度較高必然意味著企業對大客戶的依賴性較高，大客戶的議價與協商能力比較高，企業會面對客戶提出的低價格、高質量與優質服務的要求，面臨著被大客戶壓榨利潤的可能（韓敬穩等，2009）。此時，為了確保自身的利益，企業可能會降低環境保護方面的投入，減少環境成本，進而對環境信息的披露也會相應地減少。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負相關

（二）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按照上述的利益關系者理論，企業的實際控制人也是與企業息息相關的利益相關者，同樣會給公司以壓力及深遠影響。國有企業的身份比較特殊，它既是政府完善市場經濟的工具與手段之一，也是一個企業組織，有著一般企業所具有的經濟目標，但國有企業更多地是著眼于非經濟目標的實現（黃速建，2006），其宗旨畢竟是不同于一般的民營企業的，其經濟利益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于非經濟利益，是為了社會的和諧與發展。因此，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所具有的政治性身份和代表國家或全民所有的性質決定了國有企業自然會更加注重環境信息披露的履行。有了以上的闡述，本文希望能夠進一步地就不同產權性質的企業的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上文已指出了國有企業的社會責任，其對環境信息的披露要求是比較硬性的,盡管客戶集中度的提高會給企業帶來融資投資以及管理等方面的便利，但國有企業本身在這些方面就比民營企業有優勢，因此客戶集中度提高所帶來的這些益處不足以讓國有企業減弱對環境信息的披露。再者，國有企業的最終目標并不是獲利，因此即使客戶集中度的提高會導致企業單位產品利潤降低，國有企業本身的社會責任感也絕不允許其減少環保投入。本文預期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最終抵不過國有企業對環境信息披露的要求，因此對于國有企業而言，其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沒有民營企業明顯。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更高

假設3：與國有企業相比，民營企業的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負向影響更為顯著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以滬深兩市制造業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以2009-2013年的經驗數據為研究窗口。本文所需的客戶集中度以及環境信息披露得分數據均手工收集于深圳和上海證券交易所所公布的上市公司年報，企業的產權性質數據直接從CCER數據庫中導出，其余數據均來自于國泰安CSMAR系列研究數據庫。本文按照下列標準對初始樣本進行了處理：剔除了未披露前五大客戶信息的公司；剔除了特殊對待的公司，包括ST，SST以及*ST公司；剔除了相關變量數據缺失的觀測；為排除異常值的影響，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上下1%的Winsorize處理；剔除了產權性質為國有或民營以外的企業，即最終控制人性質為外資、集體、社會團體、職工持股會或者缺失的企業。經過篩選整理共得274家公司樣本，3279個有效觀測樣本。其中滬市上市公司有131家共1533個數據，深市上市公司有143家共1746個數據。本文的數據處理采用spss22.0。

（二）變量設定

（1）被解釋變量。公司的年度報告中所披露的環境信息的內容比較復雜，往往難以量化，目前尚無統一標準對環境信息進行衡量。 為了獲得比較全面的環境信息，本文采用了內容分析法對企業披露的環境信息進行衡量，同時參考借鑒了Wiseman（1982）和Al-Tuwaijri等（2004）所采用的方法，利用包含了31個評價項目的編碼工具，這31個項目被分成6大類：與環境有關的費用化支出及風險；環境法律法規的遵守情況；環境污染治理情況；可持續發展；土地整治；環境管理。然后根據內容對每個項目進行打分，每個項目的得分有1、2、3分三個等級，具體打分規則如下：若評價項目的描述被量化（以數量或金額的形式），則得3分；若評價項目的描述未被量化，但是很具體，則得2分；若評價項目的描述未被量化，并且是概括性的，則只能得1分。為了確保所有公司之間評判標準的一致性，由兩個人分別給所有的公司打分，有分歧的公司由共同研究員中的一個來重新進行評定。

（2）解釋變量。第一，客戶集中度。我國《公開發行證券的公司信息披露內容與格式準則第2號—年度報告的內容與格式》（簡稱“2號準則”）（2007年修訂）中寫明，“公司應當披露主要客戶的情況，介紹公司前5名客戶銷售額合計占公司銷售總額的比例。本文采用了前五大客戶銷售占比衡量下游客戶的集中度，該比例越大說明客戶集中度越高。第二，產權性質。我們根據CSMAR數據中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類型整理出上市公司的控制人產權性質數據。實證分析中，本文以中央控股公司為比較基礎設置兩個產權性質啞變量，用State表示企業的產權性質，國有企業為1，民營企業為0，以便檢驗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

（3）控制變量。借鑒已有的研究成果（Frankle，1980；Ferguson等，2002；Aerts等，2008；湯亞莉等，2006；沈洪濤，2007；王建明，2008），可知除了客戶集中度以外，影響企業環境信息披露的因素還有多種。為了使結論具有可靠性，文中選取的控制變量包括反映企業盈利能力的每股收益（EPS）和凈資產收益率（ROE）、反映企業資本結構的財務杠桿（LEV）、反映企業規模的資本集中度（CI）。其具體內涵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定義

（三）模型構建為了檢驗假設1，假設2以及假設3，根據上文的分析和變量設定，本文構建了如下的三個模型：

四、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表2報告了樣本的描述性統計。環境信息披露評分的均值為10.28，說明制造業A股上市公司總體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不高；企業環境信息披露分數最大值為56，最小值為1，說明企業之間對環境信息的披露存在較大差距。客戶集中度均值為23.7%，說明總體上我國制造業客戶集中度較高；最小值為1.9%，最大值為97.7%，說明部分企業完全沒有大客戶或者嚴重依賴于大客戶，存在著較大的客戶風險。產權性質的均值為0.713，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1，說明我國制造業A股上市公司中國有產權仍占較大比重。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表

（二）相關性分析表3報告了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從表3中可以看出，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呈顯著負相關關系，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該結果初步驗證了本文的假設。此外，各控制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均小于0.5，說明各控制變量之間的相關性不強，模型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3　相關性分析

（三）回歸分析

（1）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為了檢驗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之間的關系，本文利用模型（1）對選用的樣本進行了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表中結果顯示，客戶集中度的系數在10%的水平上顯著為負，這說明客戶集中度越高，環境信息披露水平越低，這與假設1的預期相一致。從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來看，資本集中度（CI）、財務杠桿（LEV）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每股收益（EPS）的系數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資本集中度越大、財務杠桿、每股收益越高，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越高，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與前人的結論相一致。

表4　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的回歸分析

（2）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為了檢驗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影響，本文利用模型（2）對所選樣本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表中結果顯示，產權性質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與假設2的預期一致，說明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作用，即相較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披露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更高。

表5　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的回歸分析

（3）進一步分析。為了進一步檢驗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影響，本文利用模型（3）對所選樣本進行了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表6顯示了客戶集中度（CC）與產權性質（State）的交乘項（CC*State）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影響，結果為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說明在產權性質的影響下，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之間的關系將會被減弱。根據本文對State的定義，交乘項的回歸結果可進一步理解為：當企業屬于國有企業時，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負影響將會被減弱，這與假設3的預期基本一致。為了對假設3有更為明確直觀的闡述，本文將所選樣本進一步地細分為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兩個子樣本，在此基礎上對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之間的關系分組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7所示。表7中Panel A為對所有樣本進行的檢驗，回歸結果如前所述，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顯著負相關。Panel B、Panel C是分別對子樣本進行的回歸檢驗，結果顯示：客戶集中度對民營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影響顯著為負，即客戶集中度越高，民營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越低；客戶集中度對國有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的影響為負但不顯著。這與假設3的預期一致。

表6　客戶集中度，產權性質與環境信息披露的回歸分析

（四）穩健性檢驗盡管上述的實證結果能夠驗證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負向影響，但卻忽略了內生性問題。當企業的環境業績不好或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比較低時，下游客戶可能會基于各方面的考慮中斷與企業的合作，這對企業的客戶集中度將會產生影響，因此二者之間存在內生性。本文利用兩階段最小二乘回歸分析解決內生性問題。第一階段是對客戶集中度影響因素的回歸分析，用企業員工人數的對數（Employ），上一期客戶集中度（CCt-1）作為預測客戶集中度的工具變量。第二階段再根據第一階段得到的客戶集中度的擬合值（CCt）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第二階段回歸結果顯示，在解決內生性的條件下，客戶集中度的系數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負，產權性質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與之前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本文研究結果較為穩健。表9為對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兩個子樣本的內生性問題進行的穩健性檢驗結果。結果顯示：國有企業的客戶集中度系數為負但不顯著，民營企業的客戶集中度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負。結果表明在解決了內生性問題之后，相對于國有企業而言，民營企業的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負向影響更為顯著，仍然與前面的研究一致，說明研究結果較為穩健。

表7　不同產權性質的分組檢驗回歸分析

表8　兩階段最小二乘回歸分析

五、結論

本文就客戶集中度、產權性質和環境信息披露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簡單的研究，研究結果顯示：企業的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對企業產權性質進行進一步的劃分，研究發現，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的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更高。為了進一步研究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本文將研究樣本分為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兩個子樣本。對子樣本分組進行回歸分析，研究發現，相較于國有企業，民營企業的客戶集中度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之間的負相關關系更為顯著，這主要是由國有企業的特殊身份所致，國有企業對于環境信息披露的要求以及執行度高于一般企業，是比較硬性的，所以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抵不過國有企業的產權性質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本文從客戶集中度與產權性質兩個視角揭示了環境信息披露在公司與客戶隱性契約關系中的作用，有助于確定非財務利益相關者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機理，豐富了客戶集中度和環境信息披露的研究文獻。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實際上是環境管理范圍擴展到供應鏈上的表現，有助于供應商的環境管理。當企業環境問題處理得不恰當時，客戶集中度的變化將會是對企業存在的環境風險的一種警醒，有助于從源頭開始保護環境，因此本文在具有一定理論意義的同時也具有一定的實際意義。但本文只是進行了比較簡單的嘗試性探討，尚存在不足之處：（1）本文的研究樣本總體客戶集中度不高，因此本文的研究結論也只是在這一前提條件下才成立的。（2）本文研究的是客戶集中度對環境信息披露的影響，客戶集中度只是客戶關系的一個方面，而企業與客戶關系的穩定與否也有可能會對環境信息披露水平產生一定的影響。（3）在衡量因變量環境信息披露水平時，本文未對各評分項目賦予相應的權重，不免會使因變量的測量存在輕微偏差。這些都有待在今后的研究中進一步完善。

表9　不同產權性質子樣本的兩階段回歸分析

*本文系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空間距離、同業模仿與環境信息披露機會主義行為：動因、實現路徑與經濟后果”（項目編號：71572189）；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政治關聯、地方利益與環境業績——基于生存權保障的研究視角”（項目編號：71102163）；中國博士后特別資助基金項目“政治關聯彈簧效應與地方環境業績惡化”（項目編號：2012T50529）；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資助項目“政治關聯、地方利益與環境業績——基于政治均衡的研究視角”（項目編號：2011M500977）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1］沈洪濤、馮杰：《輿論監督、政府監管與企業環境信息披露》，《會計研究》2012年第2期。

［2］畢茜、彭玨、左永彥：《環境信息披露制度、公司治理和環境信息披露》，《會計研究》2012年第7期。

［3］沈洪濤、黃珍、郭肪汝：《告白還是辯白》，《南開管理評論》2014年第2期。

［4］韓敬穩、趙道致、秦娟娟：《Bertrand雙寡頭對上游供應商行為的演化博弈分析》，《管理科學》2009年第2期。

［5］黃速建、余菁：《國有企業的性質、目標與社會責任》，《中國工業經濟》2006年第6期。

［6］湯亞莉等：《我國上市公司環境信息披露狀況及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管理世界》2006年第1期。

［7］沈洪濤：《公司特征與公司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會計研究》2007年第3期。

［8］王建明：《環境信息披露、行業差異和外部制度壓力相關性研究》，《會計研究》2008年第6期。

［9］Itzkowitz J.Buyers as Stakeholders:How Relationships Affect Suppliers’FinancialConstraints,JournalofCorporate Finance,2015.

［10］Aerts W,Cormier D.Media Legitimacy and Corporate 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Accounting,Organizations and Society,2009.

［11］Ullmann A A.Data in Search of A Theory:A Critical Examin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Social Performance, Social Disclosure,and Economic Performance of US Firms,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5.

［12］DarnallN,HenriquesI,SadorskyP.Adopting Proactive Environmental Strategy:The Influence of Stakeholders andFirmSize,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0.

［13］Mael F,Ashforth B E.Alumni and Their Alma Mater: A Partial Test of The Reformulated Model of Organizational Identification,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1992.

［14］Al-Tuwaijri S A,Christensen T E,Hughes K E.The RelationsamongEnvironmentalDisclosure,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and EconomicPerformance:ASimultaneous Equations Approach,Accounting,Organizations and Society, 2004.

［15］Ferguson M J,Lam K C K,Lee G M.Voluntary Disclosure by State-owned Enterprises Listed on The Stock Exchange of Hong Kong,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Management&Accounting,2002.

（編輯 梁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