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狼圖騰》展現的草原文化中的生態意識

劉玉靜

【摘要】：姜戎的《狼圖騰》是一部鴻篇巨制式的生態教科書，通過此書中講述的人、狼和草原上其他生物的故事，及書中對反生態行為的諷刺和批判，人類社會感悟到草原的危機以及維護生態平衡的重要性。此文通過描述人性與狼性展開分析草原文化中人類應有的生態意識、繼而從草原文化中的宗教信仰來分析草原生態智慧的影響以及通過具體的生態規劃淺析人與草原相互依存、共同促進的和諧之道。

【關鍵詞】：狼圖騰;草原文化;生態意識

一、《狼圖騰》的故事情節

《狼圖騰》一書主要以狼為敘事主體，講述下鄉知青陳陣和他的朋友在內蒙古額倫大草原插隊時與當地蒙古族人發生的故事。主人公陳陣認了草原上最有威望的老人畢利格做阿爸，并跟著他了解到了很多關于草原的知識，特別是知道了草原上狼的故事，他對草原民族崇拜敬畏的狼圖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故事發生的大背景是文革時間，所以全國興起的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指示也影響到了草原地區。農區領導開始管理草原，組織大規模的滅狼運動，并在牧區肆意加大放牧量，破壞草原的生態平衡，導致草原環境逐漸惡化。最終，陳陣養的桀驁不馴的小狼死去了，畢利格老人也成為了草原上最后一位實行天葬的人，草原上的游牧生活逐漸被農業生活取代了，草原上的狼也基本消失了。

二、草原文化中人類應有的生態意識

讀了《狼圖騰》這部以狼為敘事主體的認知游牧民族生存哲學的奇書，了解到了人與自然、狼性與人性之間的故事，也認識到了在草原上有這樣一個生命鏈：狼-人-馬-羊-鼠-旱獺-兔-草，他們相互依存，相生相克，共同構成了復雜的草原生命之網。雖然草處在這條生命鏈的最底層，但是沒有了草原，這個鏈條上的其他生物也將不復存在，因此，維護草原生態平衡要注意草原文化和草原文明的踐行。草原文化是中華文化大系中歷史悠久的文化類型，其中的生態思想即是善待自然、尊重規律、注重規范約束人們的行為從而理性地保護生態平衡，達到和諧的生存狀態。第一，在草原文化中，草原人認為狼是草原的保護神，騰格里是父，草原是母，狼是騰格里派下來保護草原的，所以對于漢人痛恨的狼，草原人是既愛又恨。他們學狼、護狼、愛狼、殺狼，學狼——蒙古人打獵、打圍、打仗都是跟狼學的，護狼——雖然狼會吃草原上的馬羊，但是他們認為這是狼對草原生態平衡的維護，而且在農耕民族來到草原時，保護狼不被他們肆意濫殺，愛狼——雖然他們知道狼皮毛最厚最密，是冬日里最保暖的東西，但是他們舍不得用狼皮取暖，覺得睡衣皮褥子是對蒙古神靈的糟踐，殺狼——草原人殺狼掏狼崽是為了護牛護羊，維持整個草原的生態平衡。第二，草原人的生態意識十分清晰明確，“野蠻”中包含著保護人類生存基礎的深刻文明。以畢利格老人為代表的蒙古人認為草原和草是大命，剩下的都是小命，小命要靠大命才能活命，連狼和人都是小命，在他們眼里，吃草的東西比吃肉的東西更可惡。而農耕民族來到草原后大量燒荒墾荒，屯墾戍邊，從骨子里怕狼恨狼殺狼，破換草原和自然的大命。草原狼在草原生態系統中占據著重要的位置，狼殺的全是禍害草原的活物和不得進化的老物，若沒有草原狼對黃羊、旱獺、野兔等禍害草原的活物的數量上的一定控制，草原生態系統必定崩潰。書中通過描述狼殺黃羊以及群狼圍攻軍馬等情節，突出表現了狼性中的耐性、組織性、紀律性、卓越的智慧、忍耐性、團隊精神、殘忍血腥等特征。根據分析草原民族和草原狼，我們應該認識到草原民族代表著在草原追求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群體，他們世世代代利用自然資源，也會懂得這是自然的饋贈，而狼性中維護生態系統的品質也值得游牧民族和農耕民族學習。因此人類應該樹立正確的草原生態觀，樹立生態中心主義的意識，敬畏生命、尊重自然、注重和諧，以求生態平衡。

三、草原生態智慧的影響

草原生態系統雖繁雜，但是一切客觀事物都是有規律的，在其運動過程中存在著必然的、本質的、穩定的聯系，生態智慧的運用對草原生態系統的穩定平衡則產生了重要的作用。《狼圖騰》中通過草原人的宗教信仰、“大命”與“小命”的關系、實行天葬等等形式體現出草原生態智慧。書中，畢利格老人提到的“草原上的狼是騰格里派到這里來保護白音窩拉神山和額侖草原的，誰要是糟踐山水和草原，騰格里和白音窩拉山神就會發怒，派狼群來咬死它們，再把它們賞給狼吃。”，體現出草原人的生態智慧，雖沒有經過理性的考證，但是由此可以讓人們意識到草原狼在草原生態系統中的對草原和生態平衡的保護作用。像來自東北蒙區的包順貴、道爾基、老王頭這些吃天鵝肉、挖芍藥花、賣狼皮，被物質財富沖昏了頭腦的草原人，草原的生態系統為此承受了慘重的代價;書中提到的天葬形式也是草原人信仰形式的一種體現，他們認為，草原上的人，吃了一輩子的肉，殺了太多的生靈，有罪孽。人死了把自己的肉還給草原，這才公平，靈魂就不苦了，也可以上騰格里了。草原人這種與草原生態系統和諧相處的傳統習俗，接受生態智慧的引領，樹立生態整體主義觀念，將生態智慧踐行到各個方面，有利于草原生態平衡的維護。畢利格老人將草原生態智慧運用到生活的各個方面，狼圍獵黃羊后，他帶領大家去起黃羊時告誡大家要先仰望上天，請求騰格里允許大家起黃羊，并且讓大家不能把黃羊起完，免得惹得狼怒，這些生活中的行為體現了草原生態智慧對維護草原生態平衡的重要性。因此，草原生態智慧不僅直接對維護草原生態系統起著重要作用，還能讓草原人有穩定的精神追求，不違背客觀規律，間接地平衡生態系統中的各種生物之間的關系。

四、人與草原相互依存、共同促進的和諧之道

維護生態平衡，人與草原之間應相互依存、共同促進，共建和諧之道。首先，人要正確認識與草原的關系，要尊重自然，尊重客觀規律，不能盲目破壞自然，否則只能導致自身的滅亡。對于未來保護草原生態環境，形成人與草原相互依存、共同促進的發展模式，有以下幾點具體規劃：一、加強生態倫理道德教育，通過學習傳統理論觀，并在自然發展中不斷深化認識，形成天人合一的思想，人類主動適應環境，注重與生態環境的平衡，運用人類的理性來限制人的欲望;二、注重自然資源保護，隨著經濟發展，人類越來越重視物質消費，忽視自然資源，要保護草原生態物種，珍惜自然資源，維持草原生態鏈;三、人類應承擔起保護草原的責任，只有具備和諧有序的生態系統才能保證草原健康，《狼圖騰》中草原狼在圍獵黃羊時就知道不能趕盡殺絕，維持平衡人類更應該承擔起責任，促進草原的可持續發展;四、建立天然草場基地，通過進行一系列政策和法律法規，還原草場生態環境，建設無污染天然草場。

隨著經濟快速發展和工農業的沖擊，草原生態環境日益惡化，人類應遵循草原原始規律，學習畢利格老人的生態智慧，雖無需崇拜狼圖騰鐵血精神，但應以“狼圖騰”精神約束規范、引導人類的行為，達到人與草原相互依存，共同促進的和諧之道，實現草原生態的可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1]姜戎.狼圖騰[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04.

[2]陳壽朋.草原文化的生態魂[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3]汪樹東.論《狼圖騰》的生態意識[J].《前沿》.2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