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阿倫·里克曼

何璟源

1946年2月21日，阿倫·里克曼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8歲時，父親去世。26歲時，他考入英國皇家藝術戲劇學院，畢業時已獲得很多獎項，例如艾米莉·麗特獎、福布斯·羅伯森獎和班考夫特金質獎章等。

阿倫·里克曼的一生是榮耀的一生。不論是舞臺上，還是熒屏上，他都成功地塑造了許多角色，曾被美國電影協會評為電影史上“100位最佳英雄/惡棍”的第46位。當《哈利·波特》風靡全球時，《娛樂周刊》將他列為流行文化中最受喜愛的人物之一，并這樣評價：他在屏幕上的時間可能并不長——但他擁有每一分鐘。

不僅如此，阿倫·里克曼的聲音也十分迷人。他為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CD《當愛說話時》誦讀，迷倒了所有的聽眾；他為德克薩斯樂隊客串，天籟般的聲音獲得了全英音樂獎最好英國MV大獎；影片《未了陰陽情》中，由他念出聶魯達的那首小詩，成為了“催淚炸彈”。

其實，童年的里克曼對自己的發聲十分苦惱，他天生下顎肌肉太緊，導致發音含糊不清。

一個課間，里克曼想給小伙伴講故事，大家卻捂住了耳朵，有人還嘲笑他：“我才不要聽呢！再動聽的故事從你口中講出來都奇丑無比。”里克曼哭著跑回了家，他沒想到自己的聲音如此遭人討厭。媽媽知道原委后，拉著他的手說：“孩子，既然小朋友們嫌棄你的聲音，我們何不努力改變它？不管結局如何，只要加倍努力了，你的聲音就一定會有所改善。”這句話，無疑給了小里克曼一道希望的曙光。那一刻，他發誓要練出讓人喜歡的聲音。

每天的清晨和夜晚，里克曼都跑到屋后，對著天空、墻壁、大樹、石頭，甚至小草，從問候開始，與它們對話、講故事，或是背誦課文、唱歌。一天早上，媽媽來到屋后面，看見他一會兒學著小兔子蹦跳，一會兒學著大灰狼露出兇狠的面容，聲音時而粗狂、時而尖細。媽媽覺得十分奇怪，他卻說：“媽媽，我只是把自己裝在角色里而已。這樣，我就能根據每個角色的特點說出生動的語調。以后，小朋友們再也不會嫌棄我的聲音丑了。”

多年后，當有人贊嘆阿倫·里克曼把莎士比亞的詩歌朗誦得無懈可擊時，他卻說：“《仲夏夜之夢》上演后，導演說‘你們必須知道一件事：你們永遠無法像作者一樣好。我將這句話記在心里，決定改變他的認知。所以，你們聽到的不是‘了不起的阿倫·里克曼正在朗誦莎士比亞，而只是——莎士比亞。”是的，在這個角色里，阿倫·里克曼就是莎士比亞。

2016年3月4日，《天空之眼》上映，無數影迷紛紛揮淚點贊，因為病故不久的英國著名演員阿倫·里克曼再次出現在熒屏上。“別太看重自己。想知道我是誰？在我的作品里尋找吧。”想起他曾說過的話，再看那熟悉的音容笑貌、那極致的表演，影迷們不禁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