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抗戰時期延安知識分子群體的歷史地位及現實意義

華苗

[摘 要] 抗日戰爭時期，面對國際國內形勢，以青年學生為代表的知識分子群體逐漸匯聚延安。他們在實踐中得以鍛煉，思想不斷成熟，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在新時期，我們也要注重對當代知識分子的培養與教育，使其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中發揮更大作用。

[關鍵詞] 抗戰時期 延安 知識分子群體 中國夢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后，全國抗日戰爭開始。面對民族危亡的深重災難，以青年學生為代表的知識分子群體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挽救中國，從而形成了一個知識分子逐漸匯聚延安的大潮。至20世紀40年代初，已形成約4萬人的延安知識分子群體，他們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毛澤東曾指出：“沒有知識分子參加，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1]p161當前，我國正處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的歷史時期，通過對延安時期黨的知識分子政策的研究，可以為知識分子群體在共筑“中國夢”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提供借鑒。

一、延安知識分子群體的形成原因

20世紀30年代中期至40年代中期，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以延安為中心，在思想上、行動上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型知識分子群體形成？

第一，面對民族危亡，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感驅使其走向延安。幾千年的文化積淀，使知識分子從思想上和行動上深受愛國主義這一內在品質的影響。當時，“在中國現代知識分子的歷史選擇和人生命運中，最中心的事件是抗戰，是救亡”[2]p146，“從這一時刻起，幾乎每一個有良知有覺悟的中國知識分子，都像受雷擊一般從驚恐中躍起，紛紛投入到抗日救亡中去”[3]p309。

第二，國民黨、共產黨對內對外的不同認識與做法，使思想傾向進步的知識分子走向延安。國民黨政府在民族危機空前嚴重之際，對內推行專制獨裁，對外推行妥協退讓。當時留給知識分子的選擇是：日本占領的北京、南京，國民黨政府陪都的重慶，中共陜甘寧根據地的延安。對此，不同階級立場的知識分子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思想傾向進步的知識分子選擇了延安。因為“當時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們要抗日，國民黨不抗日，共產黨要抗日；要民主，國民黨搞專制，共產黨反專制。我們是帶著自由民主解放的理想奔向共產黨的。只要你當年內心還有一點熱血、一點良知，你就不會選擇走另一條路。”[4]

第三，中國共產黨知識分子政策的調整，直接吸引著廣大愛國知識分子走向延安。遵義會議結束了王明“左”傾教條主義在中央的統治地位，共產黨調整了對知識分子的政策，結束了曾經的排斥和不信任知識分子的“左”的路線。首先，共產黨開始積極吸收知識分子。在1935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窯堡會議上通過的《關于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決議》，以及隨后毛澤東在瓦窯堡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作的《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的報告中，明確指出，“知識分子在民族民主革命斗爭中是最可靠的同盟者”，是“革命的基本動力”。“一切同情于反日反賣國賊的知識分子，不問其過去如何，都能享受蘇維埃政府的優待”；“一切受日本帝國主義和漢奸賣國賊國民黨政府所驅逐、輕視與虐待的知識分子，都可以到蘇區來”[5]p614-615。其次，共產黨加強對外宣傳，擴大共產黨在民眾中的影響，并將爭取知識分子作為任務下達給各地方組織，要求像與敵人爭國土那樣爭取知識分子。再次，中國共產黨為知識分子走向延安提供各種途徑。共產黨吸引、吸收知識分子的政策決非停留在政策、宣傳上，更通過黨組織或個人介紹、組織學校推薦、向廣大青年招生、安置到達延安的知識分子等具體行動，為奔赴延安的知識分子提供各種途徑。

因而，在當時的歷史現實條件下，知識分子自發地選擇了延安，選擇了革命。

二、延安知識分子群體在抗日戰爭中的歷史地位

延安知識分子群體在中國共產黨的關心下，懷著愛國報國的熱情，在學習馬克思主義、團結人民群眾、為人民服務中不斷成長，同時他們在延安革命斗爭的實踐中得到鍛煉，接受革命洗禮，學到了抗戰本領，勇于投身到抗日救國的第一線，為抗日戰爭的勝利發揮了重要作用。

1.延安知識分子在革命年代中得到成長。通過各種理論教育與整風運動，延安知識分子樹立了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大批知識分子奔赴延安的虔誠是難能可貴的，但他們在革命的實踐中往往表現出“斗爭的堅定性、堅持性不夠，工作的切實性與深入性不夠，了解問題的具體性與透徹性不夠，對群眾的接近與了解不夠”[6]p61。延安的整風運動是對中國共產黨一次集體的全新的洗禮，一方面推動和加深了馬克思主義和無產階級思想的傳播，另一方面促進了知識分子在思想覺悟上的轉變和提升，他們很快掌握了政治、軍事理論，實現了世界觀的自覺轉變，成長為優秀的中國共產黨黨員和抗戰的生力軍。1939年12月，毛澤東寫了《大量吸收知識分子》，要求把具備入黨條件的知識分子及時接收入黨。例如：從1937年9月開始的兩年中，總共有6000多名學生從陜北公學畢業，將近一半的人被吸納入黨；從抗大畢業的雖僅有609人，但是入黨的比例卻占到七成左右[7]。

投身于革命實踐與社會實踐，延安知識分子培養了優良作風，提升了自身素質。毛澤東指出，知識分子普遍存在思想不切實際、沒有堅定意志等弱點，這種弱點的產生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實踐經驗太少。因此，要把“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相結合的，是革命的，否則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8]p566作為標準。延安時期青年知識分子遵照毛澤東的指示，主動參與到工農生產中，培養了扎實的工作作風，最終成長為堅強的革命戰士，不但無條件地服從抗戰和組織的需要，而且都爭著搶著要求“到前線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一批批知識分子“脫下學生裝，穿上粗布衣”，義無反顧地奔向戰場，插進敵后，深入工農，戰斗在民族解放戰爭的第一線。因此，他們能夠迅速地將滿腔的愛國熱情升華為理智的革命信念，為了完成偉大的革命事業，甘愿付出一切，乃至寶貴的生命。

2.延安知識分子在抗日戰爭中發揮重要作用。首先，他們經過教育和鍛煉，逐漸成長為中國共產黨和革命軍隊的高素質的知識型干部，加快了中國革命進程。延安知識分子通過不斷的思想教育和生產勞動等鍛煉，逐漸成為知識型干部人才，提升了黨政干部隊伍和抗日軍隊的素養。據1938年冬的人員統計，在“中共黨政管理方面”，“中級領導干部里面一百人中有八十五人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9]p245，在華北平原地區“幾乎都是1936、1937年有過社會工作經歷的學生們擔任了領導”。“也正是依靠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干部，展開了工作，奠定了抗日基礎，做得很優秀”[9]p113。“抗日全面開始后選拔的大部分干部，大部分都是在思想改造和勞動教育的青年知識分子中選拔出來的”[10]p62。這批經過考驗的干部，他們不僅在抗日救亡及中國革命的勝利中起到了歷史性作用，而且在新中國成立后積極投身于社會主義建設，在政治、文化、科教等各個領域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endprint

其次，他們為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作了重要貢獻，提高了民眾政治意識。知識分子群體對毛澤東思想的形成作出了重要的理論貢獻。延安時期，“毛澤東思想”這個科學概念的提出和確立，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重要的理論成果，知識分子群體運用其深厚的理論功底，堅持不斷探索的精神與實事求是的態度，對毛澤東思想的科學內涵、基本內容和歷史貢獻進行了深刻的理論研究，這些研究成果是對毛澤東思想系統化的必要補充，并為后人繼續學習毛澤東思想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參考。同時，毛澤東說過，“要打倒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只有把占全國人口百分之九十的工農大眾動員起來，組織起來，才有可能”[8]p564-565。廣大知識分子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深入到群眾中開展廣泛的掃盲運動和社會教育。一方面幫助人們提高識字水平，另一方面在開展教育的過程中宣傳工農地位和中國共產黨的主張等，喚醒民眾，使工農階層的政治覺悟得到提升。

三、當代知識分子群體與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延安時期知識分子群體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相較延安時期，當今知識分子群體呈現出群體更龐大、思想更多元等特征，因而對他們應提出更高的要求。

1.注重對知識分子的培養，助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正確對待知識分子，使其更好地為中國革命和建設作出貢獻，這是對延安時期黨的知識分子政策的重要繼承與發展。知識分子是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在實現“中國夢”的過程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人才工作的決定》和胡錦濤同志在全國人才工作會議上的講話，對人才強國戰略進行了明確和具體的闡述，其中特別強調人才資源是第一資源，堅持黨管人才原則，堅持以人為本。發展是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也是人的全面發展，它是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堅持第一資源與第一要務的有機統一，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堅持人才強國戰略。

注重馬克思主義學風建設，使知識分子特別是黨員形成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江澤民同志指出：“學風問題是關系黨的興衰和事業成敗的一個重大政治問題。”[11]p495把我黨建設成為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關系到能否科學地堅持黨的指導思想，使改革開放的成果惠及全體人民。這是關系黨和國家興衰成敗的關鍵。面對新形勢新任務，我們黨要繼續發揚與人民群眾密切聯系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堅持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同發展變化的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求真務實，與時俱進，勇于創新。要以馬克思主義學風帶動黨的理論創新、指導社會主義建設實踐。

2.堅定理想信念，確立知識分子“共筑中國夢”的價值觀念。知識分子的首創精神，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不竭動力。當代知識分子有著與延安時期知識分子共同的愛國主義精神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同時還有著新的時代特點：一方面，高層次的教育使當代知識分子具有更高的思想道德和科學文化水平，這是知識分子群體與其他社會群體相比最大的特點；另一方面，當代知識分子出生在新中國，成長在改革開放年代，隨著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他們的視野更開闊，同時要面對的社會矛盾更復雜，承擔的責任也更大。因此，在改造客觀世界中不斷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認清自己的社會責任，用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共筑“中國夢”的偉大實踐中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應是當代知識分子必須確立的價值觀念。

當代知識分子應堅定正確的政治理念和信仰。中國共產黨在各個時期的路線和方針集中體現了相應時期全體人民的共同利益，是知識分子追求之根本所在。因而，實現黨在各個時期的路線和方針，是相應時期中國知識分子的努力方向。當代知識分子群體要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中發揮先鋒隊和主力軍的作用，就必須確立正確的價值觀念，肩負民族復興的重大使命，堅持黨的基本路線。當前，黨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基本理想和奮斗目標就是要把我國建設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現代知識分子要樹立起遠大的奮斗目標，把民族復興、國家繁榮昌盛與實現個人人生價值緊密關聯，將實現人生價值融入追求全國各族人民的最終奮斗目標中去，無私地奉獻于改革開放事業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高使命，為振興中華貢獻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當代知識分子應繼承和發揚延安精神。例如，延安時期青年知識分子最重要的品質就是艱苦奮斗，而現在的青年知識分子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生長在和平年代，很難深刻領悟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艱苦。所以當代知識分子更應學會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盡可能地走向社會實踐，不斷強化正確的政治方向。延安知識分子所體現出來的堅定信念，恪守的為人民服務的奉獻精神，貫穿的實事求是的原則，所具有的艱苦奮斗的作風，體現了無產階級和中國共產黨人的革命精神、科學精神、實踐精神，是延安時期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在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的條件下，當代知識分子應繼續弘揚這些品質和精神，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斷抵制市場經濟中出現的負面效應和西方社會思潮的影響，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奮斗。

延安知識分子群體的形成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在那樣艱苦的年代，中國共產黨注重對知識分子的培養與知識分子為國奉獻共同促進了中國革命走向勝利。在新形勢下，我們也要重視對知識分子群體的培養，助推“中國夢”的早日實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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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1]十五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責任編輯 彭月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