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赫斯頓的《他們眼望上蒼》與沃克的《紫色》著重描寫黑人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和對自由的追求,兩部作品都揭露了黑人女性在社會與家庭中的悲慘生活和認識自我價值的過程。分析黑人女性如何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與探尋,最終在白人主導的社會和男權家庭中實現(xiàn)自我認同。
[關鍵詞]覺醒;自我價值;自我認同
[中圖分類號] 1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8854(2015) 04-0060-02
隨著女權運動與種族平等的發(fā)展,更多的學者給予非裔女性作家特別的關注,非裔女性作家以獨特的視角來描寫自身的經歷。而佐拉·尼爾·赫斯頓與艾麗斯·沃克則是20世紀美國非裔女性作家中的杰出代表。她們將黑人女性的文化與經歷作為寫作中心,對種族、性別和階級進行質疑與挑戰(zhàn)。艾麗斯·沃克曾經說過:“白人與男性把其他的黑人藝術變得暗淡無光,但是赫斯頓就是與這樣的主流做斗爭,她的作品是天賦與信仰的證明”。艾麗斯·沃克采用并擴展了赫斯頓所建立的文學傳統(tǒng),運用她的個人經驗、南方傳統(tǒng)和對黑人文化的欣賞作為創(chuàng)作素材,強調黑人女性對自救與自我認同的斗爭。
赫斯頓的《他們眼望上蒼》與沃克的《紫色》都著重刻畫黑人女性的覺醒與成長,小說中珍妮與茜莉則是黑人女性尋找自我的代表人物。在《他們眼望上蒼》中,主人公珍妮的三段婚姻在她追尋自我認同的道路上代表著不能缺少的部分。在她16歲的時候,一棵開花的梨樹喚醒了她的性意識,從這時起,珍妮渴望愛情與婚姻。女性意識的覺醒是自我認同覺醒的中心部分,但是這種覺醒卻被南妮挑選洛根·基利克斯作為珍妮丈夫而被壓制下來。在洛根·基利克眼中,珍妮就是他的個人財產,當他意識到珍妮不愛他的時候,就讓珍妮一直在田地里工作以此來摧毀她的意志,然而就是這樣沉重的負擔導致珍妮與喬·斯塔克斯的私奔。但這并沒有使珍妮得到她想要的尊重與幸福。喬崇拜白人的觀點且模仿白人的生活方式。“喬只能看到他自己,希望在自己的群體中被當作神一樣被關注”。從喬那里,珍妮得不到一點平等與尊重,只把她視為“他的玩物、點綴、供他觀賞的籠中鳥”。在男權社會,珍妮是喬的個人財產且壓制她的生活,在程錫麟看來“男人主宰了一切,是社會的主體,婦女沒有發(fā)言權,是沉默的客體”。如果黑人女性想要尋求自我認同,最好的方法就是擁有自己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后來當喬羞辱珍妮時,她反駁到:“現(xiàn)在我不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但是也不是一個老太婆。我看我的外貌和我的年紀是相符的。你在這兒挺著大肚子吹了許多牛,不過除了你的聲音大,它們都一文錢不值”。珍妮的反駁表明她從沉迷到擁有自己聲音的變化,且意味著她掙脫了籠中之鳥的命運。珍妮兩段失敗的婚姻代表了黑人女性的屈辱。在喬死后,珍妮嫁給比她小很多的迪·凱克。他尊重并平等地對待珍妮,教她打獵且鼓勵她像男人一樣在地里工作,這與珍妮前兩次婚姻相比是不可思議的。對于珍妮來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是個新生活。在迪·凱克狂犬病發(fā)作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攻擊了珍妮,為了保護自己,珍妮向他開了槍,這是珍妮實現(xiàn)自我認同道路上的轉折點。她需要擺脫對他人的依賴,選擇依靠自己擺脫男人的控制,由此獲得新生。珍妮的婚姻、愛情以及艱辛創(chuàng)造出一個獲得自我認同的新珍妮。
在《紫色》中主人公茜莉對于自我的尋求是通過四個過程發(fā)生轉變的:覺醒、反抗、獨立以及與男人建立新關系。覺醒是黑人女性尋求自我認同的基本也是必要的過程。小說中,莎格是茜莉生活中的救世主,她的到來徹底改變了茜莉的生活甚至是思想。茜莉開始用不同的視角去看待問題,同時她的信仰也開始覺醒。就像她告訴莎格一樣:“他(上帝)給了我一個被處死的父親,一個瘋了的母親,一個禽獸不如的繼父和一個我可能永遠見不到的妹妹。我每天寫信禱告的上帝是個男人,和我認識的男人一樣”。茜莉拋棄了對上帝的幻想,上帝的形象在她頭腦中土崩瓦解,她認識到在圣經中尋找出路是行不通的。她的宗教信仰發(fā)生了改變,黑人女性的覺醒對于尋求自我認同是至關重要的。
在黑人女性覺醒之后,她們有勇氣去反抗、去尋找個人價值。小說中只有莎格給予茜莉愛與尊重,她們對彼此的愛從身體上親密的接觸升華到情感上的愛撫。在某種程度上,同性戀是對男權統(tǒng)治的強烈控訴與指責。且當茜莉知道她丈夫把她妹妹的信件藏起來的時候,她第一次站起來向她丈夫挑明想殺了他,開始為自我反抗。黑人女性用自己的方法反抗她們遭受的苦難且用最大努力尋求自我認同。
離開了男權家庭,黑人女性獲得精神解放,下一件事就是取得經濟獨立。沃克指出如果女性想擺脫壓迫獲得獨立,最好的方式就是取得經濟獨立,不再依靠男人。在小說中,茜莉靠設計和制作褲子維生,后來發(fā)展成自己的褲子公司,生意的成功讓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價值,贏得了尊嚴與尊重。茜莉的改變代表了整個黑人群體的改變,也強調了即使是最受壓迫的黑人女性也有權利去追求幸福。茜莉的反抗給X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開始反思自己,不再把茜莉當成自己的附屬品而是一個平等獨立的人。就像他對茜莉講的一樣:“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人一樣的活著。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男權社會不僅壓迫女性,同樣也扭曲了男性的生活。只有建立平等關系的時候,女人才能在種族與性別雙重壓迫下尋求自我認同,最終認同自我,贏得經濟上的獨立與尊重。
《他們眼望上蒼》與《紫色》記錄著黑人女性在尋求自我認同的這條光輝道路上所付出的艱辛與努力。佐拉·尼爾·赫斯頓與艾麗斯·沃克向世人揭露了黑人群體中的黑暗面并且譴責黑人家庭中的男權制度。她們也倡導如果黑人女性要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生存下去,就應該承擔起對自己的責任尋求自我認同。如果黑人女性要推翻種族與性別歧視,她們必須采取適當?shù)姆绞讲⑶也粩嗟奶綄ぃ挥羞@樣她們才能獲得自我意識,實現(xiàn)自我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