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一場上進的夢

張蕾

高中時，我念文科班，身邊是清一色的女孩了。嚴厲冷酷的班主任為了杜絕一切早戀的發生，將班里僅有的7名男生全部安排在最后一排。但還是有兩個男生與倒數第二排的兩個女生淡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高中戀愛，另有兩個男生向心儀女生表白被拒。

我坐在教室中間，前后全是姐妹。我們有一次討論夢中情人，姐妹們的答案開啟了我對愛情的初步認知。A說起瓊瑤劇《一簾幽夢》里的費云帆時兩眼含情，口水都快淌出來了。B的最愛竟然是孫悟空！現在看來，前者的價值觀再正常不過，至于B美眉，我也會贊她明智——有什么比無所不能更能讓女孩心動呢？

我喜歡運動的男生。那時，身邊一個特機靈的大眼睛男生帶著校足球隊闖進了市里比賽前三名，奪得“病夫”學校史上最好的運動成績。大隊輔導員頭一遭在全校面前不按演講稿熱情地贊揚這個學習并不出色的男生：“他告訴我，他要成為馬拉多納！”

全校都笑了。我們筆直地站在隊伍里——之前每天都要聆聽革命教誨，那一天卻聽到了夢想的聲音。鄰班班主任突然轉過頭問我：“他什么時候冒出這么個想法的？”作為他曾經的同桌，我紅著臉，搖搖頭。我連“馬拉多納”四個字怎么寫都不知道，卻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這么說來，我是一個對運動的男生特別癡迷的女孩子。可奇怪的是，當我拼盡努力考上大學，站在體育大學的校園里，看著無數帥哥從身邊經過時，卻一滴口水都沒掉。答案大概是，青春期最大的魅力是幻想，汗水和荷爾蒙很迷人，是夢想模糊的代名詞。

說來不怕別人笑話，我的第一個夢中情人，是《棒球英豪》里的上杉達也，因為上杉達也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愛淺倉南。許多年前去日本，我還專門跑到甲子園去參觀。傍晚，球場已關閉。我在外面繞著球場走了兩圈，邊走邊想：甲子園，是達也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動畫片里，明青學園的當家投手上杉和也死在決賽日當天的陽光里，他的雙胞胎哥哥上杉達也接過了棒球手套——他之前一直刻意避免與弟弟競爭進軍甲子園的機會，在學校艱隨便選了個拳擊來練。在和也死后的一段時間里，達也一度頹廢，還是原田老兄警醒了他：你再這樣頹廢下去，淺倉南誰也不會選。之后，達也用兩年時間追回了因顧及親情而一度放棄的天賦，也追回了小南與和也的夢想。

《棒球英豪》的故事曾一度讓我難過，但最后我終于醒悟：青春就是一場上進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