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君
心在列車的哐當聲里沉睡
節(jié)奏舒緩的夢像一部冗長的連續(xù)劇
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樹向后飛馳著,追趕那遠去的村莊
出生地亦是傷心地。
去復來,來復去。
一條無名河被反復地命名
恰似破碎的星空
任人宰割。
守夜人離死亡最近
在狂歡的盛宴中,那憂郁的人
是我的兄弟
他熟悉黑夜的每一個細節(jié)
掌握通向密室的鑰匙
他不使用語言,只有節(jié)奏單一的步履
他不需要光芒,那毀滅的力量
尚未抵達這片領域。
白裙子包裹著黑色肉體
喧囂的綠意掩映著枯敗
深藏不露;
時間已終止。
靈魂的底片再次曝光。
此刻,北緯三十八度
如同一條無形鎖鏈;
患溫熱病的風
攪亂記憶的長發(fā)
燃盡了白日夢。
那里,沮喪的氣泡
旋轉、升騰,猶如遲暮的愛
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