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電影的敘事模式——以《心花怒放》為例

張欣雨

（河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0）

中國大陸的公路電影出現于2001年，商品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公路和汽車繁多起來。在這種背景下，2001年上映了中國大陸第一部公路電影《走到底》。2007年《落葉歸根》上映，引發社會巨大反響。2010年，公路電影《人在囧途》的上映，贏得票房口碑雙豐收。［1］

在今年也上映了像《后會無期》和《心花怒放》等這樣現象級的公路電影。公路電影有其獨有的以公路為元素的特征，也有其一定的敘事模式。下面以公路電影《心花怒放》為例對公路電影的敘事模式進行分析。

一、公路電影的共性敘事模式

根據六大故事敘事母題。公路電影可以算是尋找母題類型的。公路電影中的主人公一般會有某個由頭而開始上路。去尋找某個東西，某個人或者是心靈訴求。尋找是人類的普遍焦慮，在路上，我們可以尋找理想，愛情，寶藏，自由，心靈凈化。《心花怒放》以黃渤扮演的主人公因前妻出軌而離婚為開頭，交代了需要上路的原因。因為離婚，面對背叛，黃渤所扮演的耿浩陷入了難以自拔的痛苦之中，他的好友徐錚所扮演的郝義決定帶他散心，尋找一個療傷的方式。所以，暫且可以把《心花怒放》放在尋找母題上。以尋找母題為線索，我們把這類電影大致分為以下三個方面：

（1）尋找者和被尋找者。在《心花怒放》這部電影中，尋找者毋庸置疑就是黃渤扮演的耿浩。他因為前妻有了外遇與其離婚，心情十分低落。他的好友郝義決定帶他一起去3000公里之外的劇組送道具，這樣一路上散心。

主角們有著共同前行的志愿目標：郝義幫助耿浩振作。由此踏上路途，過程中當然經歷著“重大考驗”，一系列啼笑皆非的倒霉事件。而這部電影的被尋找者顯然不是指一個特有的人物，而是心靈的療傷。耿浩是因為離婚而傷痛，他所尋找的便是心靈的歸屬，感情的治愈，誠實面對自己。而陪同耿浩一同上路的郝義：他就扮演著一位毫不負責進行各種獵艷的人物形象，他沒有刻意地去尋找什么，但事故的結尾卻恰恰是尋找到一段真摯的感情。這是電影所帶來的正面價值。

（2）尋找的代價。在一般尋找類電影中，主人公都會在尋找過程中付出一定的代價。有些失去同伴，有些失去財富，或者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又或是失去心靈情感上的東西。

在這部電影中，主人公們失去了一些財富，如掏巨款買下一個大石頭。又或者是在遇到殺馬特90后女孩時，被打耳洞。在上路，車壞掉。在之后遇見的黑社會女孩，遭遇挨打。這都是一路上所付出的不同代價。有財富，有身體，還有情感精神上所付出的代價。

（3）得到或者醒悟。尋找母題電影，在故事的結尾，一般會出現兩種結局。一種是成功的找到所要尋找的東西。另一種是沒有找到或者放棄尋找，但是卻得到了心靈上的幡然醒悟。而本部電影的結尾是主人公都找到了愛情的真諦。郝義最后得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得到自己的幸福。而耿浩，最后真實地面對自己，看清自己對前妻的感情，也釋然了。這便是他們所尋找的一種幸福和人生感悟。

（4）總體的敘事模式策略。公路電影的總體的敘事策略之一便是建立一個二元對立價值體系。在公路電影中首先設置一個基本的二元對立矛盾項，主人公由于欲望需求產生的旅程目標和旅途中的種種磨難。旅程目標常代表一種正面價值，即主流意識形態肯定的價值，旅途中的磨難代表反面價值。最終主人公實現旅程目標，實現正面價值，表達主流意識形態，這是其意義表述的基本方式。［1］

在此部電影中，其中一個二元對立矛盾項就是，以耿浩最終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情感，郝義得到一段真心的感情，最后走進婚姻的殿堂作為正面價值。這是主流意識形態所肯定的贊同的價值。另一方面旅途中的獵艷以及各種倒霉事件反映其反面價值。途中的各種情況都是為了使得主人公各自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各自找到幸福所做的對比，成為反面的價值觀。

二、《心花怒放》獨有的敘事模式

（1）多種敘事母題的結合。一部電影不僅僅只有一種敘事母題，大多數情況下是以多種不同的敘事母題混合在一起，共同創作出一部故事。《心花怒放》不僅僅只是尋找母題。它還包含有愛情母題，毋庸置疑，這部電影本就是一部愛情電影，理所當然的包含愛情的元素。有異性之間的吸引，有在尋找愛情路上的各種障礙。也有到最后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等等這些，都是愛情母題的元素。當然也包含成長母題。主人公在路上，遇到不同的人物，事件，都是給心靈的一種啟發，是主人公的一次成長，最終得到心靈上的治愈，都是他們的成長。一部電影并不僅僅是靠一種敘事，多種元素的摻雜，使得故事更加的飽滿。

（2）兩條敘事線索。與一般公路電影只有一條敘事線索不同，此電影還有另一條以袁泉所扮演的周小雨，這樣一種文藝小清新為線索的路線。

這是一個與耿浩和郝義的旅行有著時間差的另一條線索。不明白這種時間差的觀眾一直期待著故事的結尾會是他們的相遇。在一方面敘述著耿浩他們的各種倒霉奇遇獵艷事件；而另一方面又在敘述著周小雨因失戀活潑又落魄的文藝小清新的路線。這就使得電影不僅僅是只屬于公路電影，周小雨在“故事客棧”所發生的事，就是打破了公路電影單一路線模式。在故事的結尾，這兩條敘事線索相交，觀眾才知道，原來周小雨正是耿浩的前妻，而其中的時間差，到故事的結尾才道出來。

這部電影雜糅進去了不同的敘事模式，有公路電影比較共同的尋找和成長母體敘事模式，也有其獨特的多種敘事模式和兩條敘事線索。電影的成功，除去演員的演技和拍攝的技巧，故事劇本本身所具有的敘事模式也是給這部電影帶來了高票房和好口碑。

［1］ 吳超.論中國大陸公路電影的基本敘事模式［J］.電影評價，2011（14）：20.